第596章 洞房之夜
赫連耀一臉嫌棄的搖頭:“你這小子真是在京都待久了,這麼點酒就倒,着實丟人。”
趙笠眯眼,舉杯的手有些飄然,面上赫然是一副醉了的模樣。
聽到舅舅的話,他也不反駁,只淺淺傻笑。
二月扶着趙笠,壓力極大的替趙笠擋下一個個酒杯,苦笑着說道:“赫連將軍,殿下是真不能再喝,再喝下去,只怕待會都回不了新房了。”
赫連耀可不管這些,哈哈大笑道:“那無事,我們幾個幫他扛回去。”
邊上幾個看着賓客都笑出聲來,也就這位將軍性格直爽,能這般和殿下灌酒了。
特別是商吉,笑的最為開心,平時一貫見到的是做啥都遊刃有餘的趙笠,難得能看一次這樣的殿下。
二月頭皮發麻,壓力更大了,好在最後赫連夫人心疼趙笠,瞪了赫連耀一眼,幫忙解圍:“行了行了,會喝酒是什麼好事嗎,看你說的洋洋得意的,孩子今天大喜,你可別耽誤了他們夫妻。”
赫連耀行軍打仗,在外是赫赫有名,但在北地,他更有名的是敬重妻子,赫連夫人一開口,比二月的好勸歹勸有用多了。
“夫人說的也是,算了,今天是你大喜,就放過你了,不過你這酒量還是得練練了,哈哈哈哈哈。”赫連耀笑着拍了拍趙笠的肩膀,總算是放下酒杯不再勸酒了。
趙笠呵呵笑着點了點頭,看着晃晃悠悠,也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
赫連夫人臉上無奈的笑了笑,扭頭對不知道要幹什麼的二月說道:“二月,天色也不早了,這邊宴席尾聲就交於赫連將軍幫忙張羅,你帶殿下回洞房吧。”
二月求之不得,趕忙點頭道謝,轉頭便扶着走路飄飄然的趙笠走了。
繞過前廳,宴席推杯換盞的喧鬧漸行漸遠,越過最後一處拱門,周圍便安靜下來,再聽不到任何熱鬧。
原本還被二月扶着的趙笠頓時站直了身子,臉上的表情恢復了平時的淡然,渾身上下哪兒有半分醉意。
二月一愣,沒怎麼反應過來:“殿下您沒醉啊?”
趙笠撫平衣袖的皺褶,輕輕一笑:“嗯,舅舅海量,不裝醉只怕真得被抬着進洞房。”
那倒也是,二月點頭,剛才算是看出了赫連將軍的熱情。
“你先退下吧,我自己回去就好。”趙笠站直身子,笑着對二月說道。
自滿月被遣走,飛鳥里大部分人折亡,此後殿下就越發不喜歡身邊有人跟着了,二月點頭,沒有多言,退了下去。
趙笠慢慢朝前走,踏着夜色,頂着滿天星光,朝着那裝飾滿目紅綢的屋子走去。
洞房內,楚錦河歪歪坐着,成個親,一天下來,比以往她做任何事情都累。
天色稍暗時,楚錦河就有些犯困了,此時屋子紅燭一閃一閃,更是讓她忍不住腦袋一點一點,差點睡着。
而這時,門外女婢清脆的聲音響起:“殿下萬福。”
楚錦河頓時坐直,沒等她反應過來,旁邊伺候的女婢忙慌手慌腳給她把蓋頭蓋上了。
這一套動作做完,房門就被打開,穩重的腳步聲跨過門檻,楚錦河只聽到熟悉的聲音開口:“都退下吧。”
趙笠話音剛落,屋內的女婢們猶豫片刻,回了個是字,便窸窸窣窣陸續退下,臨走還不忘貼心的關上了房門。
屋子一下只剩下了楚錦河與趙笠兩人,楚錦河手不自覺攥緊,真是奇了怪了,以往她也不是沒和趙笠單獨處過,今天怎麼就這麼緊張。
趙笠視線垂下,見到楚錦河坐的筆直,眼裏浮現出笑意,輕輕開口道:“娘子?”
楚錦河差點條件反射接了個啊哈,不過好在沒喊出嗓子,她不想被趙笠察覺自己的不自在,就很矜持道:“嗯。”
趙笠眼中笑意更深,一面伸手去揭楚錦河的蓋頭,一面緩緩說道:“本來我回了洞房,還有許多禮要做,但我知道你今天一天夠累,也厭惡哪些繁瑣的禮節,我就讓蘇宮令省了那些事情。”
楚錦河點頭,趙笠果然還是了解她,這做法對她而言很貼心了。
面前視線慢慢變亮,楚錦河下意識抬頭,入眼是趙笠一身紅色喜服,在屋子曖昧的紅燭下,給他本就俊郎的面孔添了幾分柔和,少了幾分整體的銳氣。
即便這幾天楚錦河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趙笠,但此時還是有些晃神。
不得不承認,趙笠不掩飾自己時的那種氣質,真的很奪人眼球。
楚錦河看趙笠有片刻失神,趙笠看楚錦河何嘗不是心跳加速,這樣盛裝的楚錦河,同樣也是他很少見過的。
趙笠面上沒有什麼特別的表情,但他發誓,在揭開蓋頭時,楚錦河抬頭看他的這一眼,狠狠的撞在了他的心上,是一輩子也忘不了了。
所以他本來有許多許多想和楚錦河說的話,此刻全忘得一乾二淨,甚至腦袋都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已經自主湊了上去,重重的吻向楚錦河。
“唔!”楚錦河猛的瞪大眼,這進展是不是太快了?
她下意識伸手去捶趙笠的胸口,但還沒發力,趙笠就好像早猜到她會有什麼反應一樣的抓住了她的手腕。
楚錦河大腦一空,等反應過來時,她已經倒在床上了,入眼除了趙笠深邃的眼睛,餘光就只能看到裝飾着紅綢花球的床架,還有鼻尖淡淡的酒香,非常醉人。
趙笠眼神變得有些暗,不可察覺的加重呼吸,一隻手去遮蓋楚錦河的眼睛,聲音帶着笑意道:“阿雅,親親的時候要閉上眼睛,不然我會被盯得不好意思。”
你放屁,楚錦河眼睛瞪得更大了,“不好意思”?那解她衣帶的手還那麼快?
“等一下,等一下!你怎麼這麼熟練啊!”楚錦河有些說話都說不清了,就說話這麼點時間,自己的外衣就已經被扔到了床下面,趙笠的手,已經在解她裏衣了。
趙笠看到楚錦河慌亂間,頭髮也散開了,如墨一般,在紅色床單的襯托下,有種很微妙的吸引力。
他一一取下散落的頭飾,漫不經心開口:“從準備娶你時,這件嫁衣就是我一眼一眼看着織起來的,哪有幾顆扣子,我比你更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