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如若將來柯小姐喜歡上我，我不會讓你失望
辛談笑，輕輕搖搖頭道：“柯小姐也不必太擔心，曹源對待感情還是很認真的。他只是還沒有太深刻地喜歡過誰，之前的戀情也都是好聚好散。”
“深刻地喜歡誰嗎？”柯喬幽低頭喃喃念道，陽光照在她的睫毛上，留下一片陰影，看不見她的眼神，隨後抬起頭像是脫口而出般：“辛總可曾深刻地喜歡過誰？”
一說出口柯喬幽就被自己驚到了，她這是怎麼了？為什麼會問到辛談的私人問題？
柯喬幽有些難堪地回過頭，剛想開口道歉糊弄過去。但辛談卻看着她的臉像是極為愉悅地笑了，不在意她的冒犯，沒等她開口就悠悠地道：“遇到過一些人，但都覺得缺少點感覺。”
現在遇到了一個想要去深刻地喜歡的女孩了。不過這個女孩像個小刺蝟一樣把自己包裹起來不讓人靠近，所以得放輕步伐小心翼翼地走近她，不然他怕這隻小刺蝟會被嚇到豎起全身的刺啊。
柯喬幽馬上接到：“抱歉，是我唐突了。”柯喬幽還是有點懊惱，剛剛自己怎麼會問出這種問題。
辛談不在意地笑笑，回問道：“柯小姐呢？”
“啊？什麼？”柯喬幽像是沒反應過來一般。辛談復又開口：“柯小姐可曾喜歡過誰？”
柯喬幽腦海里閃過極快的念頭，這是私隱問題，應該沒有回答的義務吧？話一出口卻是：“沒有。”像是不由自主一般。
辛談挑挑眉：“少女時期的愛戀也沒有嗎？”
柯喬幽再次否認：“沒有。”
柯喬幽面容淡然地看着前方，覺得內心一片沉靜，缺愛的孩子，在經歷太多太多失望之後，大概就不會再去奢求得到愛了吧，所以她好像從很早很早以前就抗拒着一切走進她的人，沒有真正去了解過誰，所以也不存在喜歡的原因了。
“我父母的故事柯小姐大概也知道，從小我看着他們恩愛，一直也想着有一天我找到一個我愛的女孩，我會疼惜她寵愛她，讓她像我媽一樣幸福。”辛談淡淡陳述着的聲音在柯喬幽耳邊想起，似是漫不經心，但又彷彿帶着蠱惑人心的魔力。
謝禕禕回過頭去，淡淡笑着：“辛總告訴我這個，是想做什麼？”
辛談看着她的眼神，格外認真：“是想告訴柯小姐，如若柯小姐將來喜歡上我，我不會讓柯小姐失望。”
耳邊似是只剩下風聲，腦海里卻不斷迴繞着男人剛剛說的話，一遍一遍，不會失望？他大抵深諳一個人的內心弱點。
所以才在她剛想起自己原來也曾想要得到過愛卻一次次失望后變得不再奢求時候，就說出不會讓她失望的話。
似是呆愣了很久之後，柯喬幽有些彆扭的轉過頭，開口道：“辛總想必談過很多戀愛吧？”
不然怎會知道怎麼擊中一個人的弱點。
辛談眯起眼睛，道：“迄今為止交過一次。”然後繼續說道：“大學時的一個學妹，熱情活潑，追了我兩年，我答應了，交往半年發現不合適就和平分手了。後來沒遇到喜歡的人，就沒有談過了。”
一個這麼優秀的男人，外貌能力都是極佳的，對待感情又認真，真是，讓人很無法抗拒啊。
只是，像她媽媽一樣幸福嗎？辛談父母柯喬幽還是知道的，A城傳說中的神仙眷侶，自小一起長大，兩小無猜，門當戶對，長大后自然而然在一起，恩愛了十幾年。
她呢？不過是一個有着不堪過去的普通女人罷了，怎又配有和辛談媽媽一樣的幸福呢？辛談這麼優秀的人，總該是有一個配得上他的人才有資格和他在一起的吧？
柯喬幽不再說話，勾起唇角自嘲地笑笑，看着前方，聲音很是縹緲：“辛總這麼優秀，總該有配得上你的女孩才是。”
辛談自是聽出她的言外之意，皺了皺眉：“我不覺得柯小姐配不上我。”他剛剛的話不過是突然興起，看到她好像對愛沒有一點期待一點乞求的時候，想告訴她如若她願意，他會好好對待她。
但是好像結果出乎他的意料，她怎會覺得配不上他呢？
柯喬幽眼神失焦，像是在看着眼前的風景回憶着什麼似的：“辛總不知道我的過去，所以才會這樣說。”
辛談毫無猶豫地說道：“既是過去，便沒有再去計較的理由。”
柯喬幽輕笑了一聲，沒有回應什麼，她沒有去披露自己的過去給一個還不是很熟的人的習慣，但也不會因為辛談這一句話就釋懷。
不過是不知道她的過去有多糟糕罷了，所以才會覺得過去無關緊要。
她的過去，都有什麼呢？似是自那次被禕禕救回之後就很少再去回想，渴求，冷漠，血肉模糊，醉酒的人，還有掙扎，默許，粗重的呼吸聲…碎片般的記憶紛沓而至。
呵，久不曾回想，所以才會覺得自己有被救贖的可能。順其自然嗎？妄想罷了。
頭痛欲裂，誰的眼神怨毒而失望地盯着她，語氣冰冷，似是要讓她永不安生。
是她奢求了，是她錯了。她這種禍害了那麼多人的人，怎麼能夠奢望得到幸福呢？
辛談也發現她周圍的氣息一下子變得沉默而低迷，皺皺眉，他太過急進了嗎？似是不該說那些話。
太陽將要落山，天邊的雲霞全部染得血紅，整個村子籠罩了一層粉紅色的霧氣，十分美麗。
柯喬幽努力放空自己，不再去回想過去種種，試圖忽略掉腦海里光怪陸離的景象，像是要盯死那正在下落的夕陽。
直至辛談的聲音在後面響起：“柯小姐，我們也是時候下山了，不然等下晚了下山比較不方便。”
柯喬幽淡淡“嗯”了一聲，便起身一起離開。
一路上異常靜默，辛談偶爾說幾句話，柯喬幽都只是十分禮貌而敷衍地應了一下，這種氛圍維持到吃完飯回房間，辛談站在柯喬幽房間門口說：“明天我們9點的飛機，柯小姐今晚收拾一下東西，早點休息。”
柯喬幽點點頭，說了句“辛總也早點休息”就關上房門。
辛談站在門口，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