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 番外戀戀不忘324
“這一切恍若夢境,是一個可怕的噩夢!”
除了傅伯軒對白蘇安身世懷疑的這一幕,林曼音對白蘇安做了隱瞞,其實的細節,白蘇安都從曼姨的講述中得知了實情。
命運兜兜轉轉,是輪迴還是註定,曼姨苦苦躲避了傅伯軒16年,到最後,卻被告知,身邊所擁有的一切,竟然都來源於他。
究竟需要多深的愛才能讓傅伯軒堅持了16年的執着守護,又究竟需要多深的恨,才能讓曼姨即便得知了真相,依然選擇了逃離、拒絕……
這就是曼姨推掉歌舞團里一切演出活動的原因,她打算把一切都交還給他!
“難道真的無法原諒?”白蘇安充滿憂慮地望着曼姨,口中喃喃說出這一句話,其實她的心裏早就有了答案,只不過,她想知道更多的理由。
“原諒?”曼姨的身子一動未動,只痴痴望着院子裏的冰冷雪景,緩緩說道,“當機會放在他的眼前,唾手可得的時候,他沒有珍惜,甚至覺得那是一種累贅,是一種負擔,是沒有前途的恥辱……既然如此,除了放棄,除了遠離,我還能做什麼呢……一個城市的距離太近,那就徹底消失在他的世界……一次的心碎還不夠,那就兩次,還是不行,那就徹底地粉碎,永遠地離去……”
白蘇安怔怔望着曼姨蒼白憔悴的面容,對於她的慨嘆,似懂非懂,躊躇着問了句:“曼姨,難道說你跟傅董事長之間,還有過……”
曼姨突然回頭望了她一眼,眼神中交錯複雜,卻是沉沉說道:“蘇安,總之你要記住,對於一個主動放棄過你的男人,就不要再給她任何機會,如果你心軟重新接受了他,到最後又會走上老路……我的心,早在16年前就已經死了,現在的我,不會因為他做的任何事情而動搖一分……”
“好吧,不管你做任何的決定,蘇安都會支持你。”看來曼姨的心意已決,只是不知道歌舞團該今後怎麼辦。
“你不用替我擔心,歌舞團的事,我會等找到一個合適的接班人之後,再徹底地放手。況且,我還要看着你將過去的那樁血案調查清楚。”曼姨長嘆了口氣,像是為了寬慰她的心,伸過一隻手來輕輕撫了撫她的肩,“現在,你跟我說說這半年來,你待在洛家,是不是找到了什麼線索,還有,洛楚風這次為什麼沒有跟着你回到月城?
白蘇安忐忑不安了大半日,終於等到了曼姨的詢問,原本準備了幾日幾夜的周密回答,因為一陣緊張,突然間被攪得支離破碎。
生怕被曼姨看出破綻,她趕緊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遲疑地說:“那個,春華劇院的項目不是快落成了么,恰好,劇院總設計師的老師,據說是歐洲建築學方面的權威專家,到雲城來探親……那個,雲城市長就建議,讓這個專家趁着度假的時間,順帶地去新落成的劇院參觀視察一番……所以,作為項目總監的洛楚風也被叫去陪同了……”
“原來是這樣。”白蘇安辛辛苦苦支吾了好半天,終於換來曼姨的一句首肯,心中一塊大石落地,正跟着噓了口氣,卻見曼姨警覺地問,“劇院的總設計師,不就是張謹言的女兒張詩瑤么?”
“是的。”
“看來她跟洛楚風那些緋聞,並不是空穴來風,這個人的心思深沉,你可要小心一點。”
姜還是老的辣,曼姨雖然身處月城,跟張詩瑤也從未打過交道,卻時刻關注着雲城的事態發展,曾經那場鬧得滿城風雨的緋聞,雖然一直沒有證據可以斷定是張詩瑤做的,但是除了她,還有誰有那麼大的能耐。
自從王老死後,春華劇院的改建項目投入實施,張詩瑤竟然搖身一變,成為了項目的總設計師,將自己從感情受害者的形象直接提升到了一個年輕有為的建築學才女,這之後,她便堂而皇之地利用各種機會,與洛楚風步步接近……
所以如今,她可是說是名利雙收……
她做的這一切的最終目的,白蘇安又怎麼可能全然不知,所以此刻面對曼姨的善意提醒,她自然要表現出一絲警覺。
但是有一樁事情曼姨不知情,那就是她與洛楚風之間的協議,所以恐怕曼姨也無法徹底領會,這個女人對白蘇安的真正威脅,只是小心地提醒了一番而已……
此時白蘇安深吸了口氣,接着延續先前的話題,謹慎地說道:“曼姨,在洛園的這半年,的確查到了不少洛家的家族內幕,但是不知道對於媽媽的那樁血案有沒有幫助?”
曼姨側過身子,憔悴的面容突然凝起警覺的神色,鄭重地望向她,暗沉的目光幽深難測,像是做好了全部的準備來傾聽她接下去的詳情。
“原來洛天齊跟他的妻子阮凌秋,關係破裂已有多年。
當初洛天齊的父親洛晟宏離開雲城到美國創業,家族生意遇到重創,是阮凌秋的父親阮正鄂出手相助,才讓洛氏度過難關,這之後,洛天齊便娶了阮正鄂的女兒阮凌秋為妻。兩人育有一女,名叫洛靜敏。
但是自從16年前,洛天齊將洛楚風帶回阮家之後,這個家庭就開始出現裂痕,阮凌秋對洛楚風恨之入骨,從小就想盡各種辦法,從精神上折磨凌辱他,導致洛楚風從小便對阮凌秋心生恨意。
8年前,這場隱藏許久的家庭暴力,終於爆發,洛楚風得知了自己的身世,洛天齊與阮凌秋決裂,然後父子倆相繼回到雲城。所以現在,洛天齊和阮凌秋已經兩地相隔了8年,並且基本保持着不聞不問的態度。”
“這麼說,洛楚風不是阮凌秋的親生兒子?”白蘇安正小心謹慎地陳述着洛家的糾結過往,卻見曼姨幽暗的雙目突然射出一道詭異的奇光,探過來的冰冷雙手一把抓住了白蘇安垂在胸前的手臂。
“是的,就是16年前,洛天齊將他帶回了美國阮家……16年前……”
這個數字何曾熟悉……16年前的那場血案,讓她變成一個孤兒,16年前的流離失所,讓她跟着曼姨來到月城……
此前白蘇安並不是沒有對這個數字產生過懷疑,只不過千想萬想,尋尋覓覓,她都料想不到,原來這個答案就在她的身邊!
此時看到曼姨臉上亦悲亦喜的複雜神色,她深深地吸了口氣,回握住曼姨的雙手,緊張地問:“曼姨,你的意思是……”
林曼音卻已定下心神,繼續詢問:“既然阮凌秋不是洛楚風的親生媽媽,那麼,洛楚風他,有沒有跟你提過,他的親生媽媽究竟是誰?”
“這……”白蘇安只得搖了搖頭,“為什麼她從來沒有想過這一點呢?”
洛楚風苦心孤詣許多年,從阮凌秋手裏奪回了一切,難道說他僅僅是為了報復阮凌秋對他的虐待?他那麼在乎逝去的東西,又怎麼可能對自己的身世無動於衷,當他被阮凌秋罵為野種的時候,難道他的心裏竟沒有想到自己可憐的媽媽?
白蘇安的腦中像是突然被注入了一記強心劑,渾身一個顫慄,窗外寒冰徹骨,一如她在黑暗中掙扎徘徊、毫無溫度的一顆心,此刻卻在突然間看到了一絲光明。
不,他一定是時時刻刻都在渴望着得知媽媽的身份,就跟曾經的自己一樣,一顆心流浪漂泊了許多年,連夢中都在尋覓媽媽的身影……即便最終得知的只是媽媽的死訊,也好似突然間有了着落。
可是,洛楚風的確從來沒有在她面前表現出想要尋找生母的跡象,就在白蘇安茫然無措的時候,曼姨又低低地追問:“那麼他小時候的事情呢,洛楚風有沒有跟你提起過?”
“小時候?”白蘇安努力地思索片刻,喃喃道,“他只是跟我說過7歲以後的事情。那時候英文還不太好,常常被同學欺負,他小時候沒有朋友,在家裏也常常是孤獨一個人,只有靜敏……”
“7歲!小燁失蹤的時候,也正好是7歲。”曼姨一句輕飄恍惚的追憶,瞬間炸開了白蘇安腦中掩埋多久的謎團。
“曼姨,所以,你也覺得洛楚風就是失蹤的小燁哥哥?”雖然難以置信,雖然不知所措,可內心的激動和澎湃到了口中依然變得如此平淡如實。
曼姨眯縫起雙眼,再次望向了窗外,像是在深思,又像是懷疑,很久以後,才充滿疑慮地說:“當年事出緊急,我跟洛天齊分頭去尋找你和小燁,我在洋樓附近的草叢裏找到了你,等我帶你回去的時候,卻再也沒有看到洛天齊回來的身影。
這些年來,我一直以為他是畏罪潛逃,痛恨自己沒有即時抓住他,將前因後果盤問清楚,害得你媽媽和嫿姐含恨而死……
可是,難道說,這一切都是我想錯了……
難道洛天齊當時就已經找到了小燁,然後帶着他離開了雲城?
難道說讓嫿姐又愛又恨的男人竟然是洛天齊,而小燁的確是洛天齊的兒子?”
曼姨的話句句驚心,卻也在一步步地接近目標,就在兩人都覺得那段雲波詭譎的血案即將浮出水面的時候,曼姨突然一聲泄氣,“不對,如果洛楚風真的是小燁,我曾經跟他一起生活了2年,雖然過去的16年讓我的樣子變老了一些,但是他不可能一點都不認得我……”
“如果他是假裝不認得呢?洛楚風的城府極深,有時候,連我都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些什麼?”
曼姨跟着嘆了口氣,殷殷囑咐:“不管他是不是小燁,不管他是假裝忘記還是真心隱瞞,蘇安,你回到雲城后的下一步計劃,就要以調查洛楚風的身世為主。也許,當你查出了他母親的真正身份,就能將所有的謎底一一揭曉。”
白蘇安鄭重地點了點頭,原本交錯複雜的心緒,此時終於安定了幾分,既然方向已經找准,不管等待她的是險惡還是驚喜,她都要勇敢向前。
春節匆匆而過,白蘇安在月城待了一周之後才回到雲城,此時洛楚風因為公事已出差去了美國。
新的一年,新的開始,洛氏集團的人事調動方案最終確定,在子墨的幫助下,小酈被成功調至財務部擔任副主任一職,即日起走馬上任。
人事部為洛楚風新挑選的秘書據說才貌更佳,是周子易從幾千名應聘者中千挑萬選找出來的出類拔萃者,雖說洛楚風還未親自過目,但是見過的人都點頭稱讚。
白蘇安對這位新來的秘書並沒有多大興趣,從月城回來后,表面上看,她的心思依舊全身心放在了服裝店上。暗地裏,卻開始搜集洛楚風七歲之前的資料,只是苦於洛園的大部分人,都對那段往事毫不知情。
白蘇安冥思苦想了許久,不得不得出結論,除了洛天奇和阮凌秋以外,恐怕再沒有人清楚當年那樁事情的真相了。
直接去詢問洛天奇,無疑於自投羅網,可是阮凌秋又遠在美國,萬般無奈之下,她只得將重重心事暫時壓在心底。
轉眼就到了元宵佳節,天氣雖依舊寒冷,但是積雪已經融化,陽光燦爛,朝陽路的長街兩旁更是掛滿了大紅燈籠,過節的氣氛十分濃厚。
這天下午,白蘇安正在店裏忙碌,突然進來一個穿着整齊,儀態大方的中年男子,向門口櫃枱的店長波波詢問之後,徑直走到她的身邊,微微彎了腰,禮貌地說:“白小姐,有位貴客,想要見你一面,就在門口的車子裏,您能不能賞臉跟我出去一趟。”
隨着中年男子的手所指的方向,白蘇安果然看到一輛豪華的黑色轎車正停在服裝店的門口。
白蘇安朝站在角落裏的阿郎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跟着自己一起出門。
阿郎當即領會過來,白蘇安前腳出門,他後腳便跟了上來,卻在靠近車子的時候,被另外兩個高大的男子擋在了後面。
中年男子領着白蘇安慢慢走近,卻也停在了一米開外的地方,只容許她一人上前。
白蘇安在心中暗忖,這人究竟是什麼身份,為了掩人耳目,竟然需要那麼多人把守,該不會是來找她麻煩的吧,可是看剛才那個領路的中年男子的言行舉止卻又不像。
疑惑間,人已經貼近了車邊,透過僅細開了一條縫的車窗,她發現裏面竟然坐了雲城市長張謹言。
一張白皙的臉頓時怔住,有些訕訕地望着他,並不是第一次見面,也不是第一次如此接近地對話,卻莫名地感到一陣緊張,一時間也忘了打招呼,只一動未動地立在原地。
卻是張謹言先朝她慈祥一笑,溫和地說:“你不要緊張,是我有事找你,又不方便直接進去,所以才讓老吳把你叫出來,你不會覺得唐突吧。”
“不會不會,張市長有什麼事,就直說吧,蘇安聽着呢?”她微微紅了臉,半恭着身子,窈窕的曲線沐浴在午後的金色陽光里,顯得格外地迷人。
張謹言半仰着頭,望着窗外近在咫尺的美麗身影,突然間覺得一陣暈眩,腦子裏恍惚閃過一個熟悉的場景……眼前這個幾乎陌生的女子,為什麼每次一旦靠近,總覺得似曾相識,每次跟她談話,就會帶來一種奇特的感覺……
張謹言壓抑着心底莫名的激動,強自鎮靜地說:“蘇安,你現在有時間嗎,我跟你談的事不是三言兩語就可以講清楚的,能不能找個地方坐下來,咱們好好地聊一聊?”
市長親自到她的店門口主動相邀,白蘇安想要拒絕都難,只得回頭跟阿郎打了一聲招呼,繼而上了張謹言的車。
車子啟動之後,沿着朝陽路一直開到江邊,幾經拐彎,最後停在了一幢風光景緻絕佳的江邊私人會館的大門前。
在車子上,張謹言已向白蘇安介紹了剛才近店詢問的那位中年男子的身份,原來他是張謹言的秘書,白蘇安叫他吳伯。
此刻呈現在她眼前的是一幢中西合璧的淺灰色洋樓,門前一個偌大的花園,由吳伯帶路,白蘇安和張謹言穿過園中的水泥路,徑直來到二樓會客室,客廳裝修偏向古風,放置着許多紅木傢具,透過寬綽的大窗,便可見滾滾靜江水,正奔騰而去。
一張靠窗的紅木小圓桌,兩人相對而坐,吳伯將兩杯冒着熱氣的清茶放在他們眼前之後,便關門離去。
張謹言陪着她獃獃地看了一會午後江邊的美麗景色,才慢悠悠喝了一口綠茶,仿似隨意地問:“蘇安,你今年也有22歲了吧?”
“嗯,準確地說是21周歲,不過雲城人似乎都習慣講虛歲。”白蘇安卻是十分認真地解釋了一遍。
張謹言的眸色微微一亮,繼續詢問,“你的父母……哦,你不要誤會,我只是上次聽楚風說起,你是個孤兒,所以才隨口一問,你如果覺得不方便回答的話,可以不說。”
“沒事,我的確是個孤兒,是曼姨把我養大的,我媽媽在我5歲的時候就過世了。”
雖然白蘇安對張詩瑤的印象極壞,但是對於眼前這個雍容自若的張謹言卻有一種很微妙的親切感,此刻她原本不必解釋得那麼詳細,毫無戒備的思緒卻在一個衝動之下,將實情說了出來。
“你媽媽在你5歲的時候就過世了?”張謹言喃喃重複了一遍,“這麼說你不是……”說到一半又覺得自己失言了,趕緊糾正,“你還記得你媽媽的樣子嗎?”
白蘇安這才發現原來張謹言正在對自己步步試探,因不知他到底安的什麼心,便故作不明白似地莞爾一笑,“我不記得了,那時候我還太小,媽媽的樣子已經很模糊……曼姨說她是在月城湖畔遇到我們母女的,當時我媽媽被歹徒襲擊,身受重傷,已經奄奄一息,幸虧碰到了曼姨,才救下了我……”
白蘇安撒了這個漏洞百出的彌天大謊之後,心裏面馬上就產生一絲悔意,不管張謹言對她有什麼居心,她都不該拿母親的悲慘遭遇來說事,倘若張謹言再進一步詢問她父親的事迹,她豈不是還要再編造另一個謊言去圓謊?
正在害怕躊躇間,卻看到張謹言清亮的眸色已驟然黯了下去,原本氣度華貴的一張臉在瞬間變得有些壓抑。
他遲疑着,像是在苦苦尋找一個準確地回答,過了許久,勉強扯出一絲笑容,嘆息道:“沒想到你的身世這麼坎坷,這些來年辛苦你了。你真該好好感謝你的曼姨,把你養得這麼好,如今的額你,不僅人長得美,舞跳得好,也嫁了戶好人家。你媽媽要是在天有靈,也會覺得欣慰的。”
這一通誇獎讓白蘇安紅了臉,品了許久都沒有探出其中深意,只好隨之一笑,“謝謝張市長誇獎,蘇安哪有您說的這麼好。”
“看你,到現在還叫我張市長,太見外了,以後就直接叫叔叔吧。”此時張謹言眉眼微彎,儘是喜悅神色,白蘇安不好推辭,只得喚了一聲。
張謹言朗聲大笑,神情頓時舒展了不少,開玩笑說:“我那個女兒要是有你一半地聽話懂事,我就少操了不少心呦。”
雖是誇讚,但是白蘇安心裏十分地不情願他將自己與張詩瑤相提並論,便沒有應答,只顧自低頭喝着綠茶。
張謹言渾不在意,也陪着品了一杯,兩人又默默地坐了一會。
在這間隙,白蘇安裝作出神地望着窗外秀麗的江景。
立春時節,空氣清冷奇譎,有浮雲伴着金光時而投射到江心,暈出層層薄薄的陰影,幾艘豪華游輪相繼呼嘯而來,穿過江心的陰影,將林立高樓的萬千倒影一一碾碎……
不知是自己過於敏感,還是因他毫無掩飾,總覺得看似隨意安然坐在對面的張謹言,不經意間投過來的目光里裝着奇異的溫情,白蘇安心裏頭不由得再次忖度,究竟張謹言此次把她召來是為了什麼事,難道說就只想這樣靜靜地坐着喝茶?
終究還是她按捺不住心底的好奇,鼓起勇氣詢問:“不知道張市長,哦,張叔叔把蘇安叫來,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需要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