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逢
季氏集團總部大樓。
中午十二點,烈日當空,熱浪滾滾。
“咚,咚,咚。”
位於頂樓的總裁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季名淡淡道:“進來。”
秘書小心翼翼推開門,眼神兒卻不斷的透過落地窗往下瞟,臉上紅撲撲的,似乎在搖晃着什麼小情緒,訥訥喚道:“季總。”
見自家秘書這個小神色小動作的,跟以往的專業素養的表現完全不一樣。
季名不由得皺起眉頭,語氣一下子就嚴厲了起來:“是有什麼事?”
聽出來了季名話里的怒火,秘書身體抖了兩抖,硬着頭皮開口:“公司大樓外邊兒有一女人。”
季名眉頭蹙得更深了,“一個女人怎麼了?搗亂的?還是保安都是吃白飯的?”
秘書一噎,臉更紅了,不知道該怎麼把話給接下去了。
挺想轉過身昂起頭就走,誰還沒點脾氣了!
可是生活壓彎了她的背……
於是,繼續僵着不動,組織語言,怎麼說才不會被大BOSS怒扔下樓,眼神兒飄啊飄的,主要還是往樓下。
季名又埋頭簽了幾份文件,見秘書還站在那兒沒有離開的跡象,寒聲道:“怎麼還不出去?這就是你的專業素養嗎?”
秘書一聽,急了,這是要被炒魷魚的前奏啊,當下也顧不得組織語言了,當下就開口說明了情況。
早上十點過,辦公樓下面來了一個女人,長相明麗,還穿着酷酷的獵人裝,很是亮眼。
在公司底下那兒一站,都沒人敢上前去,就見着那女獵官一個人在一大書包裏面搗鼓着,最後倒騰出來一橫幅,倆氣球。
氣球充滿氣,掛着橫幅,拉開,是幾個大字:
季小名,我們翹班去約會吧!
然後,又跑旁邊花店買了一大束玫瑰抱着,身後噴泉燈光啥的刷就起來了,場景甚美。
可惜季名一直埋頭辦公,兩耳不聞窗外事,根本沒見證到那一幕。
之後那女獵官就標準姿式站着,任由路人圍觀,除了一句“拍可以,別發出去,都是國家好公民”外,沒再說話,筆挺如松,雷打不動。
好在秘書人緣好,有拍下全過程的員工發過來分享的小視頻,給季名放了,就幾分鐘,剪輯得精彩。
他媳婦兒,穿着獵裝跟他玩浪漫呢,真的賊帥。
再一看錶,十二點了,十點半來的,也就是說她已經在樓下站了一個半小時了,太陽毒辣。
心口酸酸甜甜的,不管小秘書怎樣驚奇表情,跨着大步,電梯差了幾層,直接走的樓梯,風風火火的,橫衝直撞。
來到樓下,秦然笑臉明媚,一眼就溫暖了歲月。
他聽見她說:“季小名,你怎麼才來?我都站累了,玫瑰花也快要晒乾了,不過都不重要,咱們翹班去約會吧!”
隨後是他自己的聲音,“好啊!”
秦小然,你知道的,只要是你,怎樣都好。
*
商業街上,秦然挽着季名的手,眉眼彎彎。
此刻已經換下了那身惹眼獵裝,穿着淺藍色襯衣,藍白條紋休閑褲,一副清純大學生裝扮。
季名也脫了西裝,一身的白色運動服,袖子卷到了肘關節之上,露出精壯小腕兒。
恰如其分的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正是秦然推崇的白衣少年。
兩人站一處就自成風景線,歲月靜好。
“季小名,剛才那個小姐姐說那邊有家甜品店,特別好吃,我們過去吃好不好?”
“好。”
“那邊有個奶茶店,我想喝,喝兩杯,都要冰鎮的。”
“我給你買去。”
“還有西瓜,夏天怎麼可以沒有西瓜?”
“嗯,也給你買。”
“喂,季小名你是不是不安好心。”秦然咬着奶茶吸管,哼唧道。
季名失笑,他又怎麼了?“我哪兒不安好心了,說來聽聽?”
秦然唉聲嘆氣的抱怨道:“甜品脂肪含量超標,冰奶茶對胃不好,大西瓜流了一衣服,你這麼寵我,會寵壞的。”
季名被氣笑了,大力揉她腦袋,“不給你你要鬧,給你了你又說我不安好心了,小丫頭,怎的這麼難伺候?”
“難伺候也是你家的。”扔了最後一瓶奶茶,秦然笑眯眯的,像只小狐狸,看得季名一個晃神。
他家的,這話他愛聽。
“嘿,季小二,嫂子,這麼巧碰見你們!”忽的,一個聲音響起,無限欠揍。
秦然揚起下巴,看過去,越赫,葉清,有趣的組合。
“清美人兒,過來!你是不是該給我一個解釋?”
葉清嬌笑着收回抱着越赫胳膊的手,走過來,“你要啥解釋?”
秦然眼睛神光幽轉,如一泓清泉,清澈而深邃,“你倆,什麼時候混一起的,不該給我一個解釋?”
葉清笑得花枝亂顫,勾住秦然脖頸,把人拉進了,語氣玩味,不怎麼走心,“私人感情問題,用不着跟您老報備吧!”
秦然唔噥一聲,“別玩脫了,我哥過兩天就回來,有你好看。”
葉清虎軀一震,媽媽呀,忘了這一茬了都,討好的看着秦然,大眼睛水汪汪的,“然然?小神話?你還是站我的,對不?咱們真愛無敵。”
秦然唇角一勾,絲毫沒有戰友愛的撥開了葉清的爪子,站回季名身邊,“我只站我家季小名身邊,你哪兒來的滾回哪裏去,蘭陵魚的賬我可記着的,遲早燉了你!”
葉清這下不敢造次了,抹了一把辛酸淚,她容易嗎她,跟越赫攪和一起,大半還不是為了她這個重色輕友的負心渣女人,不過蘭陵魚那一茬兒,她確實理虧,無可辯駁。
季名也聽出了什麼,皺着眉頭問秦然:“那蘭陵魚到底有什麼說不得的,那天我就覺得他們幾個過分熱切,跟你有關係?”
秦然呵呵一笑,臉上的表情無比的挪揄,“蘭陵閣是我四年前開的,蘭陵魚是我發明的,你覺得呢?”
季名一愣,四年前?模模糊糊一段記憶浮現,好像他生日那天,也是兩人鬧崩的前一晚。
“這麼不喜歡吃魚啊?”秦然放了筷子低笑着瞅他。
他愣了一會兒才回答,“小時候爸媽不怎麼管我,我吃魚被刺了,有點心理陰影吧!那之後就不怎麼吃了,其實我挺喜歡吃魚的,就是不大敢吃罷了。”
說完,為了表示自己說的實話還夾了一塊魚肉到嘴裏,好巧不巧被卡住了。
秦然端來一大杯醋給他喝下才緩過來,在他訕訕的笑容里給了他她已經剔了刺的魚肉。
那味道他現在都記得,美好,溫暖。
從那以後他開始試着克服,加上生意場上的無法避免,漸漸的也習慣了吃魚。
如今仔細回憶,那盤蘭陵魚的魚肉里確實是沒有刺的,更加意外符合他的口味,酸辣味十足。
原來,是她給自己準備的。
原來,在說了結束之後,她還在竭盡所能對自己好。
“為什麼不告訴我?”忽的,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下,青天白日,雲淡風輕,季名低首吻了吻她,蜻蜓點水,一觸即分。
秦然只覺得大腦嗡嗡嗡的響個不停,臉色瞬間紅如晚霞,訥訥的,“你這是幹什麼?”
季名邪邪一笑,秦然從未見過的一面,魅惑!
“我在親吻我的寶貝。”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秦然說不出來話了,莫名被喂糧的葉清和越赫面面相覷,依稀聽得旁邊有路人的聲音。
“大街上,這麼豪放?”
“世風日下,有辱斯文。”
……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