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美人計
強子對曉寒生到是心存敬畏,但實在不想向這個壞女人道歉,另外,她的保鏢打的自己胸口還在隱隱作痛,實在拉不下臉來。
曉寒生臉一沉,說:“還猶豫什麼?”
強子一咧嘴,萬般無奈的走到床前,對初雪鞠躬,嘴裏嘟囔着說:“對不起。”實在是不想多說一個字。
初雪沒理強子,卻突然哭了,說:“小生,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我不該那樣逼你,可是,你這樣冷冰冰的對我,我的心裏真的很難受。”
曉寒生:“別哭,先好好養傷。”
初雪想拉他的手,曉寒生悄悄把手撤了回來,轉身拿了水果,塞到她的手裏。
初雪明白他的心,轉過臉去,哭得更厲害了。
不管曉寒生說什麼,初雪只是不理,只是哭,曉寒生無奈,和盼瑤,強子出了醫院。
他讓強子出去躲一段時間,這件事情沒有可能善罷甘休的,強子脖子一梗,說我還怕她不成?
曉寒生說:“別廢話,讓你躲你就躲,你知道人家背後的勢力多大?分分鐘讓你消失。再說,你想連累家人?”
強子想想,轉身走了。
盼瑤看他側臉,有着攝人心魄的美,此時的他,一臉凝重。心裏也覺得強子太過魯莽,就這樣把人打了,人家不報復才怪。
何況,還把人家美女破了相。
見曉寒生不說話,盼瑤說:“怎麼,心疼了?”
曉寒生:“是。怎麼說這件事都是因我而起,不管是誰看到女孩子被打成這樣,都應該心疼的,不是么?”
盼瑤:“也是她錯在先好吧。”
曉寒生:“是我錯在先,不該在這裏遇到她,而後,又沒有扼殺她心裏的期盼。”
盼瑤:“......你真是一個特別的人。”
曉寒生:“送你回家?”
盼瑤:“送我回琴室吧,我的車停在那裏。”
上了曉寒生的車,盼瑤說:“你發火的時候,挺凶的。”
曉寒生:“嗯?”
盼瑤:“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不會發火的人,你給我的第一感覺,是溫爾文雅的,是不會輕易發火的人。”
曉寒生:“喔?”
盼瑤:“可是今天看到你凶強子的時候,眼裏有團火,嚇得我怕怕的。”
曉寒生:“呵。”
盼瑤:“有的時候,真的看不透你,你就像一個謎,看不出你要說什麼,做什麼,只是看到你坐在琴邊上,就有一種美感,嗯,和琴融為一體的感覺。”
曉寒生:“喔。”
盼瑤:“所以,有時候,我就學着聽你的琴聲,後來我發現,我可以從你的琴聲里,聽出你的喜怒哀樂,我想,這也是你發泄的一種方法吧,不過,我還是挺喜歡這樣的你的。”
曉寒生:“謝謝。”
盼瑤突然覺得不好意思,但她繼續說:“現在琴室的生意好了,你可以花更多的力氣尋找你的弟弟了,我想,應該很快就有眉目了。”
曉寒生:“但願。”
盼瑤:“要不要我請公安系統的朋友幫你查一查,也許這樣會快一點。”
曉寒生:“不用。”
盼瑤還想說什麼,曉寒生將車停在琴室門口,說:“到了。”
盼瑤覺得還有很多話沒有說出來,可是,車停在這裏,使她想起了第一次遇到他和初雪的情形,心裏不是滋味,說:“謝謝你啊,和你聊天真的很愉快。我走啦,過幾天有空了我來看嘟嘟。”
曉寒生:“再見。”
盼瑤開車回家的路上,覺得臉上熱熱的,從來沒有這種感覺,她感覺和曉寒生聊天很愉快,覺得和他有很多話可以說,覺得剛才的時間太短了,似乎剛起了個頭,話還沒有說完,就下車了。
以後還有機會的,不是么。
曉寒生將車停在路邊,關掉引擎,閉上眼睛。
他感覺到了盼瑤的變化,以及說話時,望着他的眼睛裏發出的光芒,這是一個“火熱”的女孩子,她眼裏的灼熱,足以燃燒一座城,足以讓曉寒生不敢直視她的目光。
自己是“浮萍”面已,而她,則是驕陽,是明月,根本不在一個世界裏。
不在一個世界裏的人,又何必糾纏?
曉寒生到“曉居”將嘟嘟抱在車上,然後開車回家。
曉寒生的名氣越來越大,網絡上的熱度越來越高。
隨便一個曉寒生彈奏的視頻,都會有幾萬的點擊播放量。
學生越來越多,原先小小的琴室已經容納不下這麼多的學生了。
盼瑤建議租一個更大的地方,曉寒生否決,他不想離開這個地方,他說,他對這個地方有感情,最落魄的時候,是在這裏渡過的,這個地方,對他有着特殊的意義。
馬曉雨提出,實在不行,就分二個班,一班開課在上午,馬曉雨任教,二班開課在下午,曉寒生任教,實施學員分流策略。
曉寒生點頭,又要求,以後只招收孩子,如果成年人學琴的話,不可以收。
盼瑤奇怪,曉寒生說:“那些大姑娘小媳婦的手指在我身上的時間比在鋼琴上還多,讓我怎麼上課?搞不懂她們是在彈琴還是彈我。”
二個女人哈哈大笑。
曉雨既是學生,又是老師,現在琴室收入穩定,曉寒生毫不吝嗇,所以曉雨的收入也頗為可觀,這樣,馬中明和強子的生活也變得好了起來。只是這個強子,始終沒有找一份好工作,終日遊手好閒,讓曉雨頭疼的很。
這一天,盼瑤看到桌子上有一張賽事通知,拿起來一看,才明白是最近網上鬧的沸沸揚揚的中國鋼琴大賽已拉開帷幕,這張,正是曉寒生的參賽通知。
自此,曉寒生除了日常教學外,每日擠時間認真練琴。
盼瑤只是抱了嘟嘟,坐在教室一角,靜靜的陪他。
曉寒生每次讓盼瑤回家,盼瑤只是說:“不,我在這裏又不打擾你,趕我走做什麼。”
曉寒生就由她去,也不管她。
葉鳳棲見女兒回家越來越晚,臉上的笑意越來越甜,只道是好事將近,幾次追問盼瑤,到底是哪家公子?盼瑤都搪塞過去,葉鳳棲得不到答案,心裏着急卻也無計可施。
盼瑤的父親何際會已從北京開會回家,他常常對葉鳳棲說:“你急什麼,孩子的事讓孩子處理,時機未到,急也沒用,等時機到了,女兒會把他帶回來的。”
眨眼間半月已過,曉寒生憑藉過硬技術,過五關,斬六將,順利通過預賽並成功晉級,又經過幾輪角逐后,已總分第一的成績,參加決賽。
當晚,“曉居琴室”一片歡騰,小年,祥子,英才,瑞芸,小陽以及幾個盼瑤叫不上名來的小朋友,圍着曉寒生,聽他講述比賽時的趣聞和驚心動魄。
曉寒生被逼的沒有辦法,這個不喜歡聊天的人,今天也陪着孩子們鬧了很久。
經過比賽,曉寒生的名氣大增,已有數家公司遞出橄欖枝,邀約商業演出,都被他一一拒了。
目前他只想一心一意的好好比賽。
明天就是決賽了,已目前比分來看,曉寒生遙遙領先,第二名是一個叫厲雲飛的女孩。第三名叫張鄉,看來,冠軍應該是從這三個人中誕生。
雖然他“遙遙領先”,但他也不敢大意,用心練琴,不敢馬虎。盼瑤讓他好好練琴,自己開車將離家較遠的學生送回了家,再回到琴室時,只有馬曉雨和曉寒生二人。
曉雨的眼睛紅紅的,見盼瑤進來,站起身來,也不說話,跑了出去。
盼瑤叫了幾聲,幾曉雨已跑遠,過來問他:“怎麼啦?”
曉寒生也不回答,只是靜靜彈琴。
盼瑤又抱了嘟嘟,坐在他的身旁,靜靜聽着。
他似乎有些煩躁,在曲子的某個地方總是彈錯,反覆了幾次,錯了幾次,曉寒生停下手,深呼吸了一下,說:“回家。”
盼瑤見他站起身來,蓋好琴蓋,動作有些急促,沒有了一如既往的優雅,說:“今天你有點反常呢。”
把嘟嘟放下,也站起身來。
曉寒生低頭輕撫着琴:“是么?”
盼瑤向他走了一步,看着他,說:“有什麼事不能和我說呢?”
曉寒生:“喔,我沒事呀。”
盼瑤聲音提高了:“你騙人!”
嘟嘟在盼瑤的腳邊轉來轉去,盼瑤又把它抱了起來,說:“沒事為什麼曉雨哭了?沒事為什麼你總是彈錯?沒事為什麼你總是顯得失魂落魄?”盼瑤有些咄咄逼人。
曉寒生看了她一眼,說:“明天還要決賽,我想早點回去休息。”
嘟嘟從盼瑤身上跳下來,不知去向。
第二天,決賽。
去現場觀看決賽的只有盼瑤一人,因為其它人不是上學,就是工作。
盼瑤早早的去買了早點,到了琴室,想和曉寒生一起用過早餐后再去比賽現場,卻撲了個空,曉寒生已不知去向。
盼瑤心裏不舒服。發微信給他,也不回,便賭氣自己開車到了賽場。
比賽在文件館舉行,盼瑤的這張臉似是VIP通行證,順利的來到後台。
後台工作人員告訴她,選手曉寒生並沒有來報道,盼瑤只道他堵車或是有其它事,晚來一會兒,也沒有在意,自己吃了早餐,眨眼間離上場還有1個小時,其它選手都換了服裝,開始準備了,曉寒生還是沒有出現。
盼瑤心裏慌了,打曉寒生的手機,才發現,對方已關機。
後台工作人員告訴她,參賽選手必須在大賽組委會指定的時間內到達比賽場地,否則視為自動放棄。
還有1個小時比賽即將開始,曉寒生你在哪裏?
因他的表現出色,很有可能奪冠,主辦方希望他能順利出賽,於是後台工作人員開始嘗試聯繫他,但始終無果。
觀眾都已入場,離比賽還有40分鐘,仍然沒有曉寒生的消息。
盼瑤不能再等了,她覺得他一定是出事了,自己一定要做一點什麼,怎麼能無動於衷的坐在這裏?
為了等曉寒生,現場導演決定安排他最後上場,這樣,就有更多的時間去找他。
盼瑤在VIP休息室內轉來轉去,突然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從門外慢悠悠的走過,
正在着急,突然手機響了起來,盼瑤接通,來電的是馬曉雨。
馬曉雨:“老師不見了。”聲音裏帶着哭腔。
盼瑤:“我在比賽現場,找不到人,正想打電話給你呢。”
馬曉雨:“昨天,他接了一個電話,然後就一直不正常,彈琴也總是彈錯,我問他怎麼了,他也不說話,就一直不說話,就一直彈,就一直錯,後來我都哭了,他還是不說話,不理我,我……”
盼瑤:“接了一個電話?”
馬曉雨:“不知道是誰的電話!”
盼瑤腦袋急速運轉,見馬曉雨也是所知不多,便掛了電話。
暗想:“早不失蹤,晚不失蹤,偏偏在決賽前失蹤,難道他的失蹤和這個比賽有關係?若設想和這比賽有關係,那麼,他失蹤后,必定有人得利,若設想和這比賽沒有關係,那就真的難找了。”
打電話給陳桐,讓她幫忙分析一下。
陳桐接到盼瑤的電話后,也覺得曉寒生的失蹤和這個比賽有着關係。
她說:“我也看比賽了,按日前的情況來看,曉寒生是冠軍無疑,在這個節骨眼上失蹤,這就排除了他因為壓力太大而棄賽,我覺得,這很容量讓人聯想到有人在暗中做手腳。可能有人想奪冠,採取了什麼不正常的手段。”
一句話叫醒夢中人。
想起在vip室外那個熟悉的身影,此時,她終於想起,那個身影是誰了。
盼瑤一拍腦袋,說:“寶貝兒,你說的太對了,肯定有人暗中使壞!太愛你了!”掛了電話后,立即打電話給厲雲行。
盼瑤此時明白了,排名第二的是一位名叫厲雲飛的女孩,厲雲行,厲雲飛,這兩個人沒有關係才怪!
在電話里,盼瑤異常溫柔,約厲雲行5分鐘后在文化宮下面的咖啡廳見面。
厲雲行見盼瑤主動約自己,心情大好,也沒有多想,按時來到廳內,只見盼瑤早已坐在台前,打了個招呼,就走了過來。
厲雲行:“瑤瑤,沒想到,你會主動找我。”
盼瑤:“這裏有比賽嘛,我只是湊個熱鬧,過來看看,沒想到遇到了你。我在vip室外看到你的影子,覺得像你,就給你打了電話。”
厲雲行:“是這樣的瑤瑤,我陪我妹妹過來比賽,剛才在休息室睡了一下,這不,她也準備上台了。“
盼瑤:“厲雲飛是你的妹妹?”
厲雲行:“對。”
盼瑤:“她的成績不錯,彈得很好,很有可能拿個第二。”
厲雲行:“哼哼,第二?”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盼瑤喝了口咖啡,說:“其實,拿第一也不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我覺得,那個叫曉寒生的太強了。”
厲雲行嘿嘿笑了一下,說:“強?哼哼,再強也不怕。”
盼瑤聽他話裏有話,說:“厲哥,我可不喜歡話說一半,弄得人不上不下的,難受。”語氣又軟又糯,厲雲行聽了心頭一顫。
他便看着盼瑤,見她明眸流蘇,艷唇如火,忍不住吞了一口唾沫,說:“這個,我不能說。”
盼瑤故意瞪了他一眼,說:“和我還有什麼不能說的?把自己當外人,還是把我當外人?”
厲雲行喉頭咕咚一下,說:“瑤瑤,這個......”
盼瑤:“喔,我知道了,你肯定也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算啦,問你也是白問。”
厲雲行:“誰說我不知道?我只是不說。”
盼瑤媚眼迷離的看着他:“不說就是不知道唄。”
激起了厲雲行的好勝心,他臉脹的通紅,說:“瑤瑤,我說了,有什麼好處。”
盼瑤:“你想要什麼好處?”
厲雲行:“旁邊有個酒店,要不我們去酒店裏說?”
盼瑤怎會不知道他心裏的如意算盤,說:“在這裏說也沒關係,說完了再去也不遲。”
厲雲行聽盼瑤說“說完了再去也不遲”,眼睛都瞪大了,又吞了一口吐沫,說:“你真的去?”
盼瑤:“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再說,我也有需要好不好。況且,現在都是什麼年代了,你未婚我未嫁,誰還管我們不成?”
厲雲行腦袋嗡嗡直響,說:“其實吧,事情是這樣,有人威脅那個姓曉的,如果他敢比賽得第一,有人就會對馬曉雨和其它的學生不客氣,原本想讓他故意輸一下,拿個第三什麼的就可以了,結果,那個姓曉的為了這些學生,棄賽了,哈哈哈。”
盼瑤心裏罵了一句,但是沒有表面仍然笑眯眯的,說:“不會是你做的吧?”
厲雲行:“我才不會出手做這種事,只不過是出了個主意而已。”
盼瑤舉起咖啡杯,笑着品了一口,誇獎道:“沒看出來,你還挺聰明的。”
厲雲行嘿嘿笑了幾聲,還未說話,盼瑤壓低聲音說:“你先去酒店開好房間,然後告訴我房間號,我們不能一起去,我得注意影響。”
厲雲行屁顛屁顛兒的走了。
盼瑤的手機早已開啟了錄音功能,將這一段對話發給了陳桐。
剛發送完畢,厲雲行的信息就來了,房間號:1808,等你。
盼瑤氣的翻了翻白眼,回復道:“你先去洗澡,洗乾淨點,我馬上就到。”
厲雲行看到這個信息后,興奮的差點暈過去,想着盼瑤那玲瓏有致的胴體,馬上就有了反應,急忙鑽進浴室,認真的洗了起來。
剛洗到一半,突然聽到有人敲門,心中高興,暗想:“這小妞這麼快就來了?平日裏看着冰清玉潔,沒想到,也是這麼放的開的,哈哈。”胡亂擦了一下,用浴巾裹着身體,哼着小曲兒就把門打開了。
誰知,門一打開,只見一個不認識的女警察威武的站在那裏,還沒有反映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