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收穫與代價

如果弱小，就應該接受弱者的命運，接受衰老、病痛之類的事情。既然在身體衰老之前沒有去努力拚搏，那就不得不承受衰老的病痛。

雖然，世界很是殘酷。很多時候，並不是你願意努力，就知道該如何努力，該向哪個方向努力的。這是一個經濟為王的時代，為了財富，人們可以放棄生命。等富翁們年邁之後，才會想着去延長已經所剩不多的壽命。

當然，這也跟人們自古以來養成的習慣息息相關。在古代科技落後的時代，人們連吃飯都吃不飽，如何能夠思考延長壽命的事情。而那些站在社會巔峰的一小撮權力既得者，除卻大部分生活糜爛之輩，少部分即便想要延長壽命，也大都被神神鬼鬼之類的方士忽悠着去做那些諸如吞服“金丹”般非常不靠譜的事情。

所以，受古人思想影響的現代人，繼承了古人對於生命的思想，那種如同鴕鳥般將腦袋杵進沙子裏的悲觀感受。也正是如此，富翁們寧願過那種紙醉金迷般的腐朽生活，在聲色犬馬中掏空自己的身體，加速自己的衰老乃至死亡，也不願，或者是沒有想過要將所有的財富用於研發延長壽命的科技產品。或許少數一些富翁的力量無法達成這一目標，可如果富翁們組成一個聯盟呢？為什麼這種與自身性命息息相關的事情卻要交給別人來做？難道一定要充當一隻伸出頭來任人宰割的肥羊，等到極度衰老的時候，用乞求般的態度獲得那些天文數字高價，而且未必有多少用處的藥物？

在衰老之前，左哲沒有去想衰老之後的事情。在衰老之後，再去想要改變卻已經晚了。

並不是所有困難都可以克服的，亡羊補牢在很多時候都只是一種美好的願望。大多時候，防微杜漸才是正確的應對之策，防範於未然才是唯一可以實現預期的方法。有的事情上，即便失敗無數次，只要有一次可以成功就算成功；而另外的一些事情，即便成功了無數次，只要有一次失敗就會以失敗作為最終評價。很不幸的，在人生的這條道路上，只要死一次就會永遠的死去，沒人能夠輸得起。

身體衰老的左哲努力的想要挽回敗局。但是，左哲的身體卻是如此的衰老，已經衰老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

對於普通人而言，死亡是人生中無法繞過的命題。雖然人們憎惡死亡，畏懼死亡，詛咒死亡，但死亡卻是無法避免的。

在死亡之前，衰老會讓人一點點的加深對死亡的顧慮，一點點的適應自己即將死去的必然結局。所以，大部分自然死亡的人即便無奈，也只能默默的接受最終死亡的結局，而且還能在死亡之前寫完遺囑，分配完一生積累的財富或權勢。

但是，左哲雖然已經身體衰弱，卻不願意接受死亡的最終命運。雖然理智告訴左哲，自己已經沒有了任何的勝利希望。與其將生命最後幾年時間浪費在徒勞無功的奢望上，還不如好好的照顧命不久矣的老伴，讓老伴走好生命中的最後一程。可是，左哲卻沒有那麼做。與其一天天的看着老伴在病痛和衰老中走向死亡，左哲寧願拼勁最後的一點力量，掙脫這等屬於弱者的命運！

“我雖然虛弱無比，但我卻絕對不是弱者！”看着病床邊昏昏睡去的老伴，左哲給老伴寫了一封最後的訣別信，而後撥通了遠在外地的兒子的電話，說出了最後的一句話，“永別了，我的兒子。”

“爸，爸，爸……”凄厲的呼喊聲中，通話掛斷。關掉手機后，左哲沒有理會丟在一邊的拐杖，顫抖着不聽使喚的雙腿，扶着牆面一點點的朝着樓下走去！

這個世上，有人死在病床上，有人死在戰場上。雖然沒有硝煙，但左哲卻踏上了人生之中最後的一次戰場。

左哲不知道自己能走多遠，可左哲卻知道自己會走到世界的盡頭。雖然遲緩，但左哲一步一步的朝着遙遠的海邊走去。拒絕了好心人的幫助，左哲一個人冒着生命危險穿越了一條條的斑馬線，朝着記憶中漸漸模糊的城市海岸走去。

或許，也只有浩渺無邊的大海，才能讓左哲找回一絲絲屬於年輕時代的熱血與澎湃，才能讓左哲重拾起那段似乎有着無盡生命力的美好時光。

“沒有什麼能夠戰勝我！”攥緊拳頭，左哲在疲憊的向前邁步。這一刻，左哲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連續的摔倒已經讓身體已經變成污濁不堪，天空中劈頭打下的雨滴讓左哲渾身濕漉漉的身體冰冷一片，而虛弱的體力更是讓左哲早已經消耗光了所有的力量。在這個夜幕即將到來的黃昏，行走在暴風驟雨之中的左哲心中沒有絲毫的退意，一步一步的，無比堅定的朝着海岸的方向邁進。

“停下吧，你是不可能到達海邊的。”不屑的聲音從左哲腦海中響起，但左哲卻依舊向前邁步。

“老頭子，老子叫你停下來，你已經老到聽不懂人話了嗎？”夜幕中，身披雨衣的攔路劫匪擋在了左哲的前方，阻擋住了左哲繼續前進下去的道路。

虛弱至極的左哲甚至已經沒有繼續行走下去的力氣了，更何況是要對戰一個身高體壯的彪形大漢？這樣的蒙面惡徒，即便是左哲年輕的時候也無法擊敗吧？

“即便死亡，也不可能阻擋我前進的腳步。”迴光返照般的，左哲的眼裏出現了讓人無法直視的神光。看着擋在前進路是的劫匪，左哲顫抖着抬起了老邁不已的手臂，加快步伐朝着劫匪的方向跑去！

“給我去死吧！”劫匪兇狠的拳頭迎面打下，勢不可擋般的呼嘯而來！

然而，劫匪對面，已經瀕死的老邁老朽卻是以不符當前年齡的敏捷躲過了劫匪的兇狠一拳，繞到劫匪身側就將拳頭揮向了劫匪的脖頸！

“砰”的一聲悶響，劫匪的脖頸遭遇了一擊似乎蘊含著信念之力的全力一擊。緊接着，讓人牙酸的骨折聲在滂沱的雨夜中想起，緊接着就是“噗通”一聲無力的重物倒地之聲！遭遇致命一擊的劫匪甚至連發音的力氣都失去了，直挺挺的向後倒下！

一擊斃敵，左哲氣喘吁吁的扶着劇烈顫抖的膝蓋，咬緊了沁出縷縷血跡的牙關，繼續朝着海岸的方向走去！

這一刻，已經沒有什麼能夠阻擋左哲前進的步伐！一股凜然肅殺的氣場以左哲為圓心向四周迸發，行走在雨夜濕滑的街道上，左哲燃燒着自己所剩無幾的壽命，一步一個腳印的朝着海岸的方向，如同朝聖般的前行着！

“我的意志，不可阻擋！”心中默默的念着，左哲感受着周身的無匹意志，悲哀的感受着這具老朽不堪的軀體。時間如同一把挫骨刀，已經將左哲的身體削弱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要想改變這一切，除非擁有逆轉時光的力量。

不，如果身體是施加給左哲的一把枷鎖，要想擺脫枷鎖，最好的辦法是甩脫這副近乎腐朽的身體！

身體的死亡，不等於左哲的死亡。意志不滅，左哲就還有希望！

身體在這一刻發生着蛻變，升華的感覺即將抵達！

可是，就在這一刻，時間如同播放器中的視頻錄像，被人強硬的按下了“暫停鍵”。有人不願意左哲感受到突破桎梏時的感受，強行了終止了這第二回合的交戰。

接下來，就是第三個回合了。

“不錯，總算是有點意思了。”聲音響起在死寂的世界，時間中止的世界，這個似真如幻的世界。

“看起來，你已經重新拾起了對力量的渴望。”聲音說道。

“我對力量沒有太強烈的渴望，但是你的存在卻逼迫着我去追求更加強大的力量。為什麼我們不能和平相處？”左哲問道。

“如你所說，我已經不再是人了。所以，我怎麼可能看着你這樣的後來者依舊以人自居？”聲音問道。

“有所得就有所付出，身為後來者，你們或許可以遵循前輩給出的道路行走，甚至可以自詡‘站在巨人的肩膀上’。但是，巨人的肩膀可不是那麼好踩的。對巨人沒有敬畏之心，就會受到巨人的反噬。即便巨人已經死亡，那也不是你們這些後來者不敬的理由。”聲音冷聲道。

“沒有迴轉餘地？”左哲問道。

“要想有所得，就要有所付出。接下來是第三階段，你做好準備了嗎？”冷笑聲中，世界再度發生變化。

這一次，左哲變成了地球的星族！

“想要從我的手中分走力量是可以的，但卻必須要付出相應的代價。而星族，就是你們這些力量覬覦者的必經之路！我賜予你們成為星球主宰的資格，這是你們這些後來者額希望獲得的。雖然，你們之前未必想要以星族的形態面對世界。好好享受我給你安排的新身份吧！想要變回人類，先贏了我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