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漢軍的作戰計劃必須要修改了

第二天，仍然是徹日行軍。可是，一清早，黃信便被方老令公叫去議事了。開始的時候，大家都認為一定是褒獎黃都統昨日立下的戰功。可是，去了一天，都不見黃都統回來。直到掌燈時分，黃信才返回了自己的營部大帳。他吩咐在帳內等候的眾人都先去吃晚飯，卻單獨留下了王勇。

待得營帳內只餘下自己與王勇之後，黃信說道：“賢弟，還要麻煩你再去一趟上將軍的行營。”

“是。”王勇躬身應諾。

“表面上的理由嘛，”黃信又說，“是向上將軍詢問那上一次的書信是否有了回復。所以，老令公又寫了一封短訊，不過是一些官樣文章罷了，沒有什麼實際內容，上將軍是否回復也並不重要。”

說著，黃信從懷裏取出一個大信封，火漆封口，封面上是由文案師爺書寫的工整的楷體文字，又鈐蓋着‘左路行營馬步軍大元帥方’的朱紅印信。

王勇伸手接過書信，問道：“可是，我的真正任務是什麼？”

“上一次，那位盧先生不是讓你帶回一個蠟丸密信嗎？老令公很感興趣，願意聽一聽盧先生還有什麼進一步的想法。這一次，就是要你去與盧先生取得聯繫。最好，盧先生能夠與老令公面談一次。”

“好的，可是，我應該對盧先生說什麼呢？”

黃信點點頭，說：“賢弟，關於這件事，有一些大略的背景需要向你介紹一下。事關機密，我只口述一次，你要用心記憶。事後也不要寫任何筆記，明白嗎？”

“是，公子請講。”

黃信略作沉思，隨即言道：

“咱們這次三路合兵，出塞抗擊匈奴。原本三家共同擬定了一個作戰計劃。這個計劃的大概內容是這樣的：州府的二萬步兵作為中央方陣的左翼，咱們的六千兵馬隸屬於上將軍指揮。胡人的一萬騎兵再排列在州府步兵方陣的左邊，作為全軍的最左翼。防備匈奴騎兵的搔擾或迂迴。

“廣野大將軍麾下擁有二萬步兵，一萬鐵甲騎兵。這二萬步兵與州府的二萬步兵組成中央方陣。一萬鐵甲騎兵作為全軍的最右翼。

“賢弟，我以上所述，你記住了嗎？”

王勇略一凝思，隨即點點了頭，表示自己記住了。

“很好，”黃信又繼續說道：

“州府步兵的戰鬥實力嘛，我們都已經很清楚了。所以，真正的打擊力量是廣野軍的一萬騎兵。實際開戰以後，這一萬鐵騎將會主動發起進攻，是戰役成敗的關鍵。

“如果大單于的主力騎兵軍團佈置在他們陣線的左翼，就會立即與廣野鐵騎發生決戰，廣野軍方面認為，他們可以在戰鬥中取勝。

“還有另外一種可能，匈奴人的主力軍團可能會放在他們的右翼，那麼，就會直接攻擊州府步兵方陣。在這種情況下，左翼的一萬胡騎和右邊的廣野步兵都可以提供支援，州府步兵再不濟，也完全可以支持住足夠長的時間。在此期間，廣野騎兵就可以迅速擊敗當面的匈奴軍，然後迂迴匈奴主攻軍團的後路。這種情況對我軍最有利，甚至有可能全殲匈奴人最精銳的主攻兵團。

“賢弟！以上所述就是這個計劃的主要內容，你有什麼想法嗎？”

聽到黃信的問話，王勇回答：“可是，那一萬胡人騎兵已經很不可靠了。他們如果臨陣反水，卻與匈奴人夾攻州府步兵，那可怎麼辦？”

“對呀，對呀！”黃信十分贊成王勇的觀點，“如果是那樣的話，很可能州府步兵首先潰敗，會連累全軍覆沒的。盧先生那封密信所論的便是此事。據老令公所言，密信里透露了這樣的一個意思：州府軍的一些官員和軍吏們似乎與廣野軍暗中商議要改變作戰計劃，所以，也需要取得咱們的支持。賢弟你也知道，宋威上將軍迷信胡人的忠誠，無論如何都不肯修改作戰計劃的。那麼，一切正式的溝通渠道都沒用了，只好採用這種私下密謀的途徑了。”

說罷，黃信抬起眼來，看着王勇。

王勇說：“黃公子，我明白了，我明天一早就動身去找盧學義。”

“很好！”黃信說道，“對了，還有一件事，也很重要，你應該向盧先生打聽一下。”

“噢！什麼事？”王勇好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