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陰魂不散的軍統
第十四章陰魂不散的軍統
“楊上尉，別來無羔啊！”何明湘拽文嚼字，一付勝卷在握的樣子。
“何隊長，我倒有種陰魂不散的感覺！”楊闖站在原地，厭惡地望着何明湘。他娘的，上一世的歷史教科書上是這樣寫的，這一世還真讓自己遇上真的了。從武漢到雲龍鎮，少說也有八九百里地吧，咋真像人說的，軍統就跟狗屁膏藥一樣，粘上了就扔不掉，哪怕你逃到天涯海角。
“楊上尉說笑了。鄙人也只是奉命行事。沒有辦法！”何明湘臉上擠出絲笑容：“怎麼著，楊上尉，還是跟老哥我走一趟吧。再往前就是小鬼子的佔領區了，難不成你真想當叛徒？弟兄們一路追到這裏，還真不容易啊！”
何明湘盤算過，錯過今晚，楊闖就進入日佔區了，再想抓捕就很困難。到時候，只有一條路可選，那就是真刀真槍的幹了！說實話，對於楊闖這樣的抗日英雄，何明湘不願意這樣！至少，在沒有搞清楚楊闖為什麼叛逃之前，他不想這樣！他，也是一名中國人，槍口不願對準自己的同胞！
“叛徒？”楊闖冷冷一笑，搖頭看着何明湘和幾名握槍的屬下：“老子離開特務營，是為了上戰場打鬼子，不是他娘的去投靠小鬼子的！叛徒，說得着嗎？”
何明湘心中暗暗思量，看來特務營的士兵說得沒錯，姓楊的還真有可能不是為了叛變才回南京的，難道……微微搖頭：“是不是叛徒，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只要跟我回武漢協助調查，我想，上峰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當老子是三歲孩子呢，跟你回去，老子還回得來嘛？誰不知道軍統殺人不問青紅皂白，你們殺了多少自家兄弟，有幾個是調查清楚的？”楊闖語氣冰冷，毫不掩飾內心的厭惡。
“楊上尉，這怕由不得你啊！”何明湘的嘴角不由得扯動了幾下，他娘的，軍統的名聲都讓那幫孫子搞臭了。無論走到哪兒，只要一提軍統，沒人給好臉子。
“那也不一定。”楊闖冷冷一笑，望着院門：“怕也由不得你何隊長！”院門后，林志國悄悄地探出頭，仔細聽着楊何二人的對話，心中的疑惑完全解開了。原來，埋伏在院子裏的是軍統的人。軍統在重慶早就臭不可聞，栽贓、綁架、暗殺什麼都干。一句話，只要得罪了軍統，你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比小鬼都還難纏。
“楊上尉，這一次，可不只兄弟幾個來請你的，618團的幾十名弟兄早已恭候多時了。”何明湘指了指偏巷，笑容滿面：“只要我一聲令下，弟兄們便會一涌而上。我想，你不會連中國人都殺吧？”何明湘明着將了楊闖一軍，就是想看看他是什麼反應。
“放着眼前的小鬼子不殺，盡幹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你們軍統還有什麼事干不出來？”楊闖索性敞開了罵：“還他娘的是人嗎？”
“楊上尉，口舌之爭無宜，還是跟鄙人走一趟吧！”何明湘失去了耐性，就要下令動手。
“是啊，跟你們軍統這幫小人費那麼多話幹什麼？兄弟，動手！”先下手為強，楊闖的話音剛落，一條黑影從院子裏撲了出來。
沒待何明湘反應，一把短槍已經頂在他的頭上：“你最好站着別動，老子可不管你是不是軍統的人！”林志國冷着臉看着何明湘和幾名屬下，語氣冰冷：“乖乖的，把槍都放下，不然，老子打爆你的頭！”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何明湘有些發懵，氣得渾身發抖，這他娘的算怎麼回事兒？怎麼每次都這樣，眼瞅着就要抓住楊闖了，可每一次都有一把槍，或者是刀頂在自己頭上脖子上？他娘的，就不能換個新鮮點兒的玩法嗎？這兒不是好幾人嘛，咋每回都衝著老子來了……不過，頂在他們頭上有用嗎？只要老子一聲令下，姓楊的照抓不誤，誰還管這幾個沒用的東西死活？
“何隊長，請吧。該我儘儘地主之誼了。”楊闖握着狙擊步槍，看了一眼林志國，微微一笑，押着何明湘和4名屬下進入院子。
“楊上尉，希望你不要越陷越深，何某還能在上峰面前替老弟求求情。”何明湘無比氣惱，不甘心地看着漸漸關上的院門。
“求情？求什麼情？”楊闖冷冷地看了何明湘一眼：“老子上戰場打鬼子還有錯？難道讓老子整天跟着幾十萬扛槍的軍隊丟盔卸甲的逃跑？丟不丟人？”幾次了，楊闖漸漸失去了耐性，情緒有些煩躁。
“已經給你說了，那不是逃跑，是委員長的權益之策，是戰略性撤退！”何明湘咬着牙。
“權益之策？戰略性撤退？”楊闖臉上掛着冷冷的笑容：“騙鬼的話你何大隊長也信？再說了，戰略性撤退就可以不顧老百姓的死活？什麼東西！”
“楊上尉，還請不要自誤。南京，國軍早晚會打回來的，上海、華北、東北也一樣，早晚會光復的！”何明湘恨鐵不成鋼，心裏直罵娘，你他娘小小的連職軍官，懂什麼叫戰略性撤退，懂什麼叫抗戰大局，小鬼子裝備精良，那能是現在的國軍敢碰的嗎？不撤退找死啊？不是有句老話說，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嗎？國軍強大了將來再打回來不就成了嘛！再說，打仗哪有不死人的？死幾個老百姓算什麼？委員長都不急，你一個小小的上尉在這裏嚎什麼？不過，幾十萬國軍也他娘的逃得忒快了些，小鬼子在南京也他娘的太狠了點兒，老子也生氣呢。可生氣歸生氣，你不能一走了之啊，幾百萬國軍要都像你一樣，當了逃兵，那仗還怎麼打，拿什麼抵抗小鬼子？總不能讓委員長自己扛槍上吧？那不早就亡國了！
“你說我自誤？”楊闖拔高了音量：“我看你們的蔣委員長不但誤了自己，誤了國家，還他娘的誤了民族，更誤了老百姓！”放着小鬼子不打，將東北、華北、上海拱手相讓，最後他娘的連首府都丟給了日本人，多少平民百姓死在小鬼子的屠刀之下，卻關起門來跟共產黨較勁，共產黨可是在山西打鬼子呢！這樣下去，民心全丟了，不是誤國誤民是什麼？說老子自誤，放你娘的屁，楊闖在心裏罵得更狠更直接。
“連長，進不進？”院門外，國軍排長小聲問。
“進個屁！”國軍連長盯着小院：“抓的是當兵的，還是個打鬼子的英雄……人說得對，幾十萬國軍精銳都逃了，留下咱們這些雜牌軍，在這兒跟小鬼子死扛……”
“那到底抓不抓？”國軍排長。
“抓個屁！”連長厭惡的盯了一眼院門，手一背：“走，回去！”帶着隊伍消失在黑夜。
何明湘還要勸說，楊闖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沖林志國抬抬下顎：“懶得聽你廢話。都綁在院子裏，把嘴給堵上！”握着槍冷冷望了望院門，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回頭瞅着林志國將何明湘等人一個一個地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