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自救的礦難人員
大家還來不及為劉金丹居然是處男震驚的時候。
這時候村裡最兇悍,動不動就打老婆的大牛,捂着腦殼,低沉的道:“我天天跟你們說在家打老婆,實際上沒得,家裏都是我媳婦打我。我腦殼好疼,天天被我媳婦打的,等我出去了,我一定要讓她不要打我腦殼了。”
“啊……”
宋慶海忽然爆出了哭聲,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大聲的嚎起來了。
聲嘶力竭,自暴自棄,他抱着腦袋,弓着身子,斷斷續續的說道:
“其實我沒得找劉寡婦,我去鎮上都是裝裝樣子,就是有一天我發現我睡覺那個都起不來了,我害怕我媳婦知道,說我沒有用,跟別人跑了,我就假裝我在鎮上有相好的了,其實我沒得有,自己媳婦都好不過來,哪個去找相好的。”
所有人都驚呆了,包二奶的宋慶海居然不行?
這時候忽然一個有個陌生的聲音傳來:“你這是有病,要去醫院,省城的大醫院都可以治的,不過千萬不要去那個菊香肛腸醫院,那個醫院是騙人的。”
神農煤礦出名了。
這會子是在全國出名,真正的出名了。
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那個神秘的煤礦,發生了特大礦難,埋了三十三人,救援隊沒有趕來,他們自己居然把自己救出來了……
這真正是奇迹中的奇迹。
真正是走了狗屎運的狗屎運,連新聞都上了。
神農村人家家戶戶坐在電視跟前看重播,一臉驕傲。
轟轟烈烈的三十三人,幸免於難……幸免於難……
多出來的那一個人……
神農煤礦大火,神農煤礦里的設施都被當作良好典型樹立起來,更多的領導參觀神農煤礦,當初去檢查的楊科長,那張在神農煤礦門口拍照的照片也火了,刊登在各大報紙上,作為市煤礦在煤礦局的
指導下樹新風的典型代表。
就這樣炙手可熱的時候,神農煤礦的老闆紫豪居然還是默默無聞,不接受任何採訪,出面的都是神農煤礦的副總還有神農村的村長……
關於神農煤礦老總的消息,據說只有一篇他女兒的作文是寫他的,流到了外頭……記者想採訪他女兒居然也鑽不到空子,一個鄉鎮小學不知道為毛,老師居然管的還挺嚴的,上竄下跳的老黃也沒有落的好,他精心打扮沒有上全國新聞,反而是採訪小屁孩的一個小記者露面了,他沒有火
,但是一個滿臉黑泥的鄉下小丫頭火了,那照片一而再再二三的被各大報紙新聞傳播。
可惜記者後來再去採訪,也沒有找到那個一身黑泥沒有鞋子穿的小姑娘。
但是那張照片,卻被很多人記下來了。而湖北省也沒有想到,因為這事,他們居然意外獲得無數好處,原本他們省份就是有名的西部窮省,什麼都靠不上邊,教育,教育不行,旅遊,旅遊不行,經濟,經濟不行,想要拿出手的東西一樣都沒有
,就只剩下窮了。
不過年年向上面哭窮,都成老生常談了,也沒有什麼用。
沒有想到如今居然因為一場意外而有了收穫。
轟轟烈烈的扶貧行動就此展開了。
領導發話了,自然不能只是一句面子上的話,必須落到實處。
政策扶持,產業扶持,教育扶持,方方面面都要展開。
齊振海是那種實幹型的領導,有什麼樣的領導自然也會有什麼樣的手下。
他做事,不喜歡假大空,要手下拿出章程,拿出效果,拿出事情進展給他看。
跟這種領導無疑是很辛苦的,但是齊振海有一點好,有一說一,講信用,也從不埋沒手下,能幹的人,他很願意提拔。
所以你想要干出成績,向上走,跟着齊振海無疑是非常好的一項選擇。
關於湖北的扶貧行動,不僅僅派人到湖北省常駐,在首都北京市也有開展,鼓勵學校學生一對一幫扶,讓北京市的孩子們也了解一下外面的同齡人的生活,相互幫助。
這樣明確指示的活動,深藍小學自然是鼎力參與的。
這一天,一年一班的班主任拿了一個名單過來,讓孩子們選一個,可以寫信交筆友。
孩子們的世界沒有貧富觀,大家還挺興奮的,看着順眼的名字,隨便選了一個。
宋嘉看着名字,都覺得好土啊,隨便選了一個,牛壯。
然後推了推坐在自己前桌的齊天。
齊天回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瞟了一眼面前的名單,隨手指了一個:紫霞……
扶貧行動對雙廟鎮小學的學生們來說,是沒有太大影響的,畢竟從巫山縣到雙廟鎮隔的太遠。
要不是他們有神農煤礦塌方事件,這麼偏僻的地方,領導很難輕易想到。
只不過當他們班上的人都收到了北京市的來信的時候,簡直是驚呆了。
每個人上台領到了自己的信,還有一個新新的文具盒,一支筆,一本硬殼筆記本。
小朋友們簡直像是過年一樣很開心。
比過年還開心,畢竟一口氣拿到這麼多東西,是過年也沒有的待遇。
大家拿到東西,紛紛在比較。
“你的筆盒是綠色的,我的是藍色的。”
“我的本子更好看,是紅色的。”
“這個筆好漂亮,直接能出水。”
作為彩兒的同桌,牛壯同學(他強烈要求的),則是擺開自己領到的東西,一臉笑容的問:“彩兒,你喜歡我的顏色嗎?喜歡就跟你換。”
紫豪對女兒向來是大方的很,對這些文具,彩兒並沒有太大的感覺,她要了搖頭道:“不用換的,我覺得都挺好,我們看信吧,居然有人給我們寫信啊,喬爺爺說寫信是好朋友才寫的。”
“那先看我的。”牛壯大大方方的拆了信。
彩兒的小腦袋就湊了過去,一臉驚訝的道:“這個信紙好香,還是粉色的。”
牛壯點了點頭:“沒事,看完了給你。”
小彩兒吐了吐舌頭,“我也有的。”
她也拆開信,果然,一樣的粉色信紙,香香的。
“你說他們北京市的學生是不是寫字都用這樣香香的紙啊?”
牛壯搖搖頭道:“我也不知道,等我們長大了,去北京市看看就知道啦。”
向來比別人多了一分早熟的牛壯,這時候就已經謀划著要和彩兒一起去北京市了。
攤開信,牛壯看了一眼,驚訝道:“彩兒,這個人寫的字,很好看啊,都快趕上你的了。”
小彩兒看到那字,點了點頭:“嗯,很工整,應該是臨摹的靈飛經,喬爺爺說這種字體適合女孩子練習。”
牛壯聽到這個,一臉崇拜的看着彩兒,彩兒太厲害了,一樣的上學,她知道的好多,每當這時候,牛壯都有好喜歡好喜歡的感覺。
“彩兒你的字體是哪一種?”“我會很多很多種啊,喬爺爺說不要拘泥在一種,什麼都可以學的,不過我比較喜歡歐陽詢書,筆畫可以連帶着,你知道的,羅老師和喬爺爺都會給我佈置作業,我作業太多了,字要寫快一點,才能有時間和你們玩。”
兩人一邊聊天一邊看信。
“同學你好,我是深藍小學一年一班的宋嘉,很高興給你寫信,我聽老師說,你們那裏生活條件很艱苦,如果需要什麼幫忙,你可以給我寫信,祝你學習進步,身體健康。宋嘉。”
小彩兒也打開信,兩人的內容並不一樣。
“紫霞同學,你好,我是深藍小學一年級一班的齊天,老師讓我們給你寫信,這是我們的作業,你回不回信都可以。齊天。”
“原來這是他們的作業啊,我還以為只有小羅老師才會出很奇怪的作業,原來北京市的同學也是這樣的,好可憐。”小彩兒一臉感嘆。
牛壯贊同的點頭,心想,爸爸說不要輕易相信別人,果然是如此,這個人給我寫信,讓我有困難找她,原來只是作業啊。
小朋友們看新得的文具的興趣大於信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