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把你賠給我
果然,一聽喻寒城不在,唐子晴的聲音立刻急促尖銳起來:“戚雅,寒城根本不愛你,你為什麼還要糾纏不清,把自己往一個不愛你的男人床上送,你好歹也是我同父異母的姐姐,能不能自愛一點?”
“自愛?”戚雅冷冷一笑:“抱歉,我不懂。”
“戚雅!你到底想幹什麼?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不要去糾纏寒城!這些年因為你,他已經足夠痛苦了!”
唐子晴不虧是唐子晴,即使知道喻寒城不在自己身邊,說話仍舊是滴水不漏,戚雅懶得聽她那些精心修飾后的假話,手指點在掛斷鍵上,直接將唐子晴的聲音關在了電話那頭。
然而掛了電話,戚雅才發覺房間內氣氛有些不對,她意識到了什麼一樣,抬頭看了一眼酒店套房浴室的方向,卻見喻寒城沉着臉站在浴室門口,腰間只圍了一條浴巾,袒露的胸膛上全都是昨天晚上戚雅留下的抓痕。
見戚雅抬頭,喻寒城沉聲質問道:“誰准你碰我的手機了?”
昨天晚上被這人折磨的事情還歷歷在目,戚雅那個地方生疼,觸到喻寒城的目光就覺得害怕,一下就將手機扔在了地上。
被用了四年多的手機質量大概不怎麼好了,一跌落在地面,就機蓋跟機身就分家了,喻寒城猛然上前一步將手機撿起來,發現沒辦法再復原之後,看着戚雅的眼神像是要吃人:“你!”
戚雅雙手攤開,十分無辜道:“喻總的手機這手機該換新的了,不如我賠償你一部新的,就當做是你昨天辛苦服侍我的報酬了。”
喻寒城再次被戚雅的口吻激怒,沉聲道:“我的東西,你賠得起?”
“呵。”戚雅冷冷一笑,不甘示弱道:“H.M六年前的限量手機,現在市場價也就在兩萬左右,喻總,戚家的企業雖然都被你用不法手段據為己有了,但兩萬塊錢,我戚雅還是能拿的出來的。”
喻寒城所說的賠不起當然不是指手機本身的價值,這款手機是六年前他過生日時,戚雅送他的生日禮物。
他一直將在戚家那段仰人鼻息生活的日子當成恥辱,戚雅入獄后,他就將所有有關於戚雅的東西都扔掉了,回過神兒來時,就只剩下了這一部記錄了戚雅指紋的手機。
他也曾買過新的手機,嘗試替代它,但不知道為什麼,只有這部手機在身邊的時候,他才覺得安心……喻寒城曾經用舊手機用着順手這個理由欺騙了自己四年,然而如今戚雅就站在他面前,他似乎窺探到了自己一直不換手機的真正答案。
但是怎麼可能?
他應該是極端恨着這個女人的,畢竟戚家對他做的事情比他對戚家,對戚雅做過的事情過分一萬倍……喻寒城猛然捏緊掌心,將手中手機殘骸往垃圾桶里一扔,仰頭對還坐在床上的戚雅冷冷到:“不用了,我不喜歡讓一個殺人犯來幫我買東西。”
殺人犯。
戚雅心中最痛的點再次被喻寒城戳中,她猛然咬緊了下唇,狠狠盯着眼前的人。
喻寒城卻像是不想再多看戚雅一眼一樣,快速將自己目光挪開,冷冷地走到了衣櫃前,打開衣櫃,將裏面一套偏中性的衣服拿出來,扔在戚雅身上:“穿了衣服,滾。”
戚雅明知喻寒城是在故意激怒她,卻完全不能冷靜下里,昨夜發生的一切在她眼前一幕幕閃過,她犧牲了自己的初夜,換來的就是喻寒城冷冷一句“滾”?
然後再眼睜睜看着他跟唐子晴結婚?
怎麼可能!
至少,她絕不能讓唐子晴好過!
戚雅悄悄伸手,將自己昨夜放在枕頭底下的錄音筆拿了出來,摁下按鈕,曖昧的聲音頓時在房間內再次重現。
喻寒城穿衣服的動作瞬間頓住了,他猛然轉過頭,大步走到床邊,一把將戚雅從被子裏拉了出來,湊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質問道:“這是什麼?!”
戚雅再次拿回了主動權,施施然露出一個笑容:“喻總昨天晚上自己做的事情,這麼快就忘記了?”
彷彿為了印證戚雅的說法,錄音筆中正好傳來喻寒城的聲音,他讓她換了一個更加屈辱的姿勢。
喻寒城的臉一下子就青了,他一把將戚雅手中的錄音筆奪了回來,狠狠往牆角一扔!
錄音筆狠摔在牆角的大理石雕像上,啪得一聲碎成了兩段。
戚雅卻仍舊笑着:“沒用的喻總,早上你去洗漱的時候,我已經把音頻文件傳到我的郵箱裏了。”
喻寒城表情更恨,再次扼住戚雅的下巴,咬牙問道:“說!你到底想幹什麼?!”
“取消跟唐子晴的婚禮。”戚雅吐字困難,卻仍舊倔強地將話說了個完整:“不然我就把音頻發給S市的所有媒體!”
“你以為這樣就能威脅到我?!”喻寒城眼神更加尖銳,恨不能當場將戚雅撕成碎片。
戚雅潛意識覺得害怕,卻又硬撐着不露出怯意,咬了牙道:“我連買兇殺人這種事情都能做得出來,區區一個音頻,就算不能讓你身敗名裂,我也要讓你淪為H市的談資笑柄!”
“戚雅。”喻寒城心中對戚雅的恨意幾乎攀登到了頂峰,他無比後悔當年復仇的時候只是將她送進監獄。
他應該像戚家對曾經的喻家那樣,讓他們永遠沒有翻身的可能。
然而看着戚雅明亮堅定的眼神,喻寒城心中又升起另外一種想法,死,對戚雅來說太寬容了。
他要讓她自食其果。
“好。”喻寒城臉上的憤怒和恨意忽然消失了,他一把將戚雅鬆開,仍由她跌落在床鋪上猛烈的咳嗽着,只冷冷看着她,道:“既然你不讓我跟唐子晴結婚,那你就來做新娘吧。”
“什麼?”這結果大大出乎戚雅所料,她愕然抬起頭:“你瘋了喻寒城!”
是,他早就瘋了。
在戚家將喻家付之一炬,疼愛的他父母雙雙死於火災的時候,他就已經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