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9章 SM City紀念（一）
但是，與此同時，好像那找律師的努力，還是沒有徹底放棄。
還是盤旋在腦海裏面。
一有機會，其實就是在飯後散步的時候，他還是要跑到樓上那些律師事務所去轉一轉。
就是在SMCity裏面閑逛，也會打聽附近哪有比較靠譜的律師。
大概潛意識裏面，Frank還真就是把這當成什麼正事了。
而且，事實上要找到一個律師，也是目前最基礎的事情了。
——他既是沒有辦法，也是沒有那樣的意願，要去改變橫亘在面前的現實。
那麼也就只好是繼續隨波逐流了。
SMCity這樣的購物中心，還有一個好處。
就是時時刻刻都會有各種各樣的人物出現。
你方唱罷，她就登台。
那些臉譜，是連一個也都不會重複。
看得多了，Frank都有些麻木。
也還會驚嘆於芸芸眾人，那人心還有相貌上的相異。
甚至會有一種錯覺：那些形形色色的面孔，會不會真是各種各樣的動物轉生而成的呢？
如果是那樣，也就能夠說明，為什麼眾人的執念會是如此之重了。
——大家都是一窩蜂地要擠到這個世界上來。
而那相貌還有心思，雖然絕對不會雷同，卻也不過都是單個的生命，和生活展開對抗的形式。
而與此同時，生活也總會展現出來那動物性的一方面，和人們的需求契合著。
當然，也還會連帶着無數的麻煩，要人們一一去面對。
但Frank在這裏的生活，卻是沒有什麼麻煩的。
如果他鐵了心不去主動攬上什麼麻煩的話。
而那明顯也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現在他的目標，不過就是留下一些精彩的回憶。
要真的招惹到什麼人，或者緣分，幾乎就是沒有一點概率的了。
還好，SMCity還真是隨時隨地，精彩紛呈。
那樣也就不會辜負他這樣的心思。
甚至都不用跑到其他樓層。
就是停留在地面一層，他這樣的願望也是可以實現的。
話說回來，好像Frank現在也沒什麼臉面跑到樓上去吧？
那裏幾乎都有對他有些恨意的女子存在。
個個都還是正兒八經的商場員工。
那麼，可能只是成為別人想像中的，而不是當面的那種眾矢之的，還是要好得多吧？
就連一樓的遊戲廳，Frank也不會再往裏面去了。
他就停留在大堂中間。
這裏也是有小火車，還有海盜船之類的遊樂設施。
而且也還有收銀員。
而且，Frank覺得自己很好運地，看到一個新的收銀員妹子。
所謂新的，應該就真是新人來的。
他以前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個妹子。
看吧，只要自己留心，時時處處都是能夠發現美好的不是？
Frank覺得自己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這個妹子叫做Cherry。
都不用多聊些什麼，她就主動把聯繫方式寫給了他。
真是省心省事哦。
主要是她很忙。
不時有小朋友來坐海盜船。
她又是一個新人。
不敢明目張胆地邊做事邊聊天。
所以，才會這樣慌慌張張地打發他了事。
不過，她最吸引Frank的地方，或者說最具有魅力的地方，還是那嘴角的一顆櫻桃一般的小痣。
大概這就是她為什麼叫做Cherry的原因吧？
看來，全世界人民對於各種美好事物的定義，還有稱呼都是異曲同工的，也是殊途同歸。
如此的一致啊。
但Frank也沒有和她多聊什麼的心思。
心想以後有機會的話，在Facebook上面多理解一下就是了。
現在他也真是帶着純粹欣賞的目光，來看這些漂亮女孩子的。
可能說出去沒人會相信。
但他自己相信了也就行了。
何況，Frank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就是在超市外面的那兩個樂透櫃枱。
可是還有兩個非常漂亮的收銀員妹子呢。
還都是高個子。
他也不是一直都惦記着人家。
雖然一早就想着要去搭訕她們。
但是，每次見到她們，好像都是忙得根本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所以，他也就只好是每次都悻悻作罷。
這是他搭訕事業中，很少出現的情況。
——根本不需要人家開口拒絕，他就要這樣主動偃旗息鼓了。
不過，好像這也不能夠怪Frank自己不努力了。
而是這裏的顧客，實在是太多。
好像隨時都是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個水泄不通。
大概是因為很多本地人，都抱着一夜暴富的念頭吧？
所以，她們這裏的生意才會永遠都是那麼好。
她們也就永遠是那樣的繁忙。
其中一個高個子女孩，就是頭髮稍短一點的那個。
長得可能沒有另外一個漂亮，可是卻是非常的甜。
尤其是那抿嘴的動作。
不過，話說回來，這兩個女孩子，都有些像是雙胞胎姐妹似的。
身高，還有身材比例，都是差不多的。
在穿着相同制服的情況下，Frank甚至覺得，那相貌也是比較相近的。
可能這是因為他看過太多次，有些眼花了吧？
話說有一段時間，他可是每次都要來報到一陣子，目不轉睛地觀察人家的。
只是，說她們是高個子，卻是千真萬確，毫無疑問了。
她們比起一般的女孩子，真是要高上不少。
不用刻意比較。
就是她們工作的時候，都是站着招呼客人的。
這樣，就自然地顯得，在其他同事還有客人們的包圍中，是如何的鶴立雞群。
——從來都是高過別人一頭的。
但這麼高的海拔，卻不會讓人覺得她們過瘦。
當然更不會胖了。
就是那麼恰恰好的程度。
不知道為什麼，兩個人當中，今天就只有這個很甜的女孩子上班。
Frank也不好過去問那原因啊？
就只好靜靜地行着那注目禮。
大概她也是知道他的存在的。
畢竟一個很長時間以來，幾乎每天都來圍觀，卻是從來都不買彩票的歪果仁，還是很引人注目的好不好？
現在她居然就趁着一個人不多的空檔，對他嫣然一笑。
她的笑真甜啊。
不，應該說是要比那相貌更加的甜。
——關鍵之處，是她笑起來的時候，那一雙美麗的大眼睛，好像是在一閃一閃地發亮。
而且，那眨眼睛，還有那笑容本身，這些連貫的動作也進行得很快。
簡直就是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之內就完成了。
看起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和普通女孩子不一樣的。
但這樣的抬頭一笑百媚生，還是給了Frank巨大的勇氣。
而更多的動力，還是來自於他內心深處，那種要孤注一擲的心理。
反正自己都要離開這裏了。
就是要繼續留在宿務，也是不會再來SMCity。
還有，既然是要留下點紀念。
那這不就是最好的嗎？
都還是一直想要做的事情呢。
於是，Frank就深吸了一口氣。
還是裝模作樣地閉上眼睛，默想了一下。
然後就把自己的手機號碼，還有Facebook賬號寫在紙上，遞給了她。
沒辦法。
人家都這麼忙了。
他又怎麼好意思，纏着她給自己寫什麼電話號碼啊？
而且，現在他也覺得，就是有了她的號碼，他打過去，或者是發信息過去，人家也是沒有機會接聽，或者看上一眼的。
所以，還不如就是自己主動出擊。
到時候，她看自己的心情，還有時間，要聯繫他或者不予理睬，都隨緣好了。
“美女，麻煩你幫幫忙啊。”
“這是什麼樣的忙呢？”
接過紙條，她起初很是驚奇的模樣。
應該是以為他終於下定了決心，那上面寫着的是一組選好用於下注的數字。
——話說他這下決心的過程，還真是有夠長的了。
大概是從一年多前，持續到了現在。
不過，接過去一看，她就先是愣了一下。
然後就很快明白過來。
看來這樣的情況，人家也是經歷過不少陣仗的。
只是，她的反應可不怎麼樣啊。
先是禮節性地微微一笑。
然後就匆匆忙忙說了一句，
“我可是沒有什麼時間的哦。”
看來是準備拒絕他了。
不過，好在他的臉皮，還是那麼厚。
就從這不痛不癢的話語當中，Frank還是強迫自己，感受到了一絲理論上的欲拒還迎意味。
“嗯，我差不多是每天都看着你在這裏上班。”
“你很漂亮，也很迷人。”
“我其實早就已經深深喜愛着你了，幾乎到了每天晚上都因為太想你而失眠的地步。”
“現在，我像請你做我的朋友。我真的好想認認真真地照顧你。”
不知道為什麼，Frank現在不會動不動就要求別人做什麼女朋友了。
——可能就是他的親身經歷告訴自己，就是做那名義上的朋友也是不錯的。
到後來，差不多也是能夠成為女朋友一樣的存在。
“哇。。。你，，”
她很是發窘，也很害羞。
旁邊的某個同事，都已經笑出聲了。
卻又馬上把嘴巴捂住。
很是乾脆地跑到一邊，不再看她和他一眼。
這樣做很好。
很是識趣啊。
“你就那麼確定，人家還是單身？”
身邊的一位老太太忍不住就問Frank。
“嗯。我可是觀察她很長一段時間了。她應該就是這棟建築裏面，最為漂亮的女孩子了。”
“就這個原因？”
“印象當中，她好像每次都是獨自一人上下班的？而且，從來都沒有接過什麼人的電話啊。”
“哦。。”
老太太也無語了。
“OK，先生。”
她卻是趕緊插話。
“這樣吧，號碼你已經給了我。等我下班以後，再找時間和你聯繫好不好？現在我可得工作啊。”
“不好。待會你工間休息的時候，就要先聯繫我。在Facebook上面加我好友。”
Frank這樣的堅持，也是有道理的。
不討價還價的話，多半她就會是在和他虛與委蛇。
——這也算是經驗豐富的好處了。
他可不想被她用耍耍嘴皮子的小把戲給騙了過去。
“哈哈哈，”
她終於忍不住就笑了。
“你非要一開始就這樣認真嗎？”
“那麼，這樣的認真，你又能夠持續多久呢？我想的話，恐怕是不會超過一個星期了。”
Frank有點着急。
“那不也是取決於你的嗎？”
“如果你想要一生的認真，我也能夠做到的。就是要我現在就留下來，陪你一直到老，我也是可以的。”
“現在的情況就是，我的心都早已經飛向了你的機場，請你允許它降落。”
這個就是老毛病又犯了吧？
居然開始油腔滑調。
“OK，OK，我會看到的。”
她再有些認真地看了一眼那紙條，卻馬上就轉回去工作了。
留下Frank在一邊不住地看着。
現在他的心裏面居然有了一些憧憬。
大概她是會說話算話的吧？
不過，想想那可能會出現的情況，Frank又不免有些焦灼不安。
明明人家就說得不那麼肯定啊。
他憑什麼要感覺到有戲？
搞不好就還真是在敷衍自己了。
但Frank很快又覺得自己太多事。
——都說好了是把這個當做一種紀念性質的事情。
既然如此，對於那結局什麼的，還有必要如此上心的嗎？
嗯。
還要這樣寸步不離地守在一邊。
怎麼看都是很Low很厚顏無恥的表現嘛。
最關鍵的是，現在這樣一些念頭，讓他都感覺到有些口渴了。
對了。
想到這裏，Frank倒是有了一個新的主意。
很快，他就附近的超市入口，買了兩杯果汁。
走回來，就分了一杯給她。
“哇，謝謝你。你真是太細心了。”
“不過，我得是幾口就要喝完，然後重新回去幹活。現在客人太多了。”
不接她這個話頭。
Frank反而問起了另外的問題。
“你每周還是有休息日的吧？具體是哪一天休息呢？”
“每周的星期四。”
她果然是咕嚕咕嚕地大口喝着果汁。
動作是有些大了。
但是依然是那麼的好看。
而且，那紅唇好像是更加嬌艷。
“那我下個星期三的下午來接你下班，當然帶你去吃好吃的東西好不好？對了，你能夠喝酒嗎？喜歡跳舞嗎？”
她喝完最後一口果汁，抿抿嘴，又是嫣然一笑。
“好啊。但是我住的地方很遠哦。再說了，晚上很早就得要回家的。”
“小事而已。到時候我替你叫出租車，直接送你到家得了。”
於是她也就無話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