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就是想把你弄醉
拒絕無效,掙扎無效。
就被男人直接按在了他的腿上,聲音已經稍帶着些許不耐煩,“別動,就這樣。”
手附在她的腰間,溫故覺得自己似乎是被固定住了。
“上趕着渾水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難不成還等着張華強過來,色眯眯地上下打量她幾眼嗎?
若真是這樣,秦蘇墨第二天就會讓華瑞徹底涼了。
但沒必要讓這種很令人不爽的事情發生,於是他直接將人抱在自己腿上。
識趣的人,看到這樣場景,就知道她的注意打定不起。
溫故絲毫卻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是覺得自己要站在非瑜姐身後,給她安全感!
溫故推開,“我不會喝。”
他又不是不知道。
“就是想把你弄醉。”
秦蘇墨的回答特別簡單直白,也特別無恥。
“把,把我弄醉了想幹什麼,你覺得我吵,我閉嘴就是了。”
他不為難女人喝酒,但為難溫故倒是很有意思。
“你別欺負我。”
可惜秦蘇墨並沒有這樣的自覺。
溫故以為自己會被硬灌這麼滿滿的一杯,但結果並不是這樣,秦蘇墨反而將那杯酒一飲而盡,揚起頭,露出漂亮的喉結。脖頸曲線流暢而又柔和。
溫故暗戳戳地想着,這樣還差不多啊,他又不是不知道,她壓根不會喝酒。
“你,你”
對於秦蘇墨剛才的舉動,她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要怎麼去形容,本來想指責一下他無恥。
但“無恥”這兩個詞,程度顯然不夠!
“好喝嗎?”
秦蘇墨居然還有臉問?
溫故搖頭,“不好喝,好苦,你也好討厭。”
“我什麼時候不讓你討厭了,嗯?”
掐了一下她的腰,力度不大。
這不就是她日常評價他的話嗎?
溫故又不說話了,因為她現在覺得自己很熱,熱得渾身不舒服,喉嚨里也火辣辣的。
女生的臉色已經算不上是正常的緋紅,看上去有些暈暈乎乎的。
這酒確實有些度數,秦蘇墨稍微有了些良知,灌她幹什麼?
沒多久,溫故就像失去了活力似的,軟趴趴地靠在秦蘇墨的胸口,聲音像是黏在一塊似的軟糯,“好睏。”
他動了動,將女生往上撈了一下,“那就睡一會兒。”
這並不是秦蘇墨想要的結果似醉非醉變成徹底醉了。
早知道少給她喝點,別那麼猛,這下反而有些過猶不及。
不過也好,秦蘇墨抱着溫故,人就在他懷裏,總不會出什麼岔子。
張華強能被沈遇叫過來,當然是很有面子的,一看,還有兩個漂亮的女明星作陪,嘖嘖,這下更覺得有面子了。
合著沈少是在提醒他,這裏有一大塊好福利。
齊喬壓根不把張華強放在眼裏,那人說了幾句誇張的話,就當做沒有聽見似的。
好歹是華瑞最大股東,張華強心裏窩火,這女明星到底有沒有眼力價?太囂張了需要好好整治一下才是。
對於這種情況,沈遇完全縱容。
然後張華強也看出來,原來這女人是有沈少這個大靠山,難怪。
這下可打不了她的注意了,不過沒關係,這不還有另外一個嘛,還比齊喬要漂亮些呢。
葉若為難,梅姐吃瓜看戲。
沈非瑜杵在原地,不知道要怎麼做。
沈遇在背後涼涼地開了口,“不用我介紹了吧,這就是張老闆,你們這部戲的最大投資人。”
修長的手指摩挲着高腳酒杯,鮮紅的液體,折射出玻璃似的光芒。
沈遇似笑非笑,“是誰說她家藝人最懂感恩了來着?”
葉若起了一身的冷汗,沒辦法,只能狠心將沈非瑜又推了出去,總不好自己打自己的臉,更何況張華強確實也有本事,沈非瑜要能和他攀上關係,其實也算太糟糕,就看張華強想要她什麼了。哎,聽天由命吧。
沈非瑜此時的腦子全然是空白的,呆愣的,機械的,像個機械人按照指令,僵僵地舉起手,“您好,張總。”
“哎呀,這不是我們的女主角沈非瑜嘛。”
張華強眼前一亮,嘖嘖感嘆道,“本人可比電視上要美多了,身段兒也和楊柳似的,我剛才遠遠走過來,一下子就注意到你了,真是美到我心坎兒里去。”
“早就想認識下咱們的女主角,最近風頭正勁,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張華強上下打量着她,笑起來,確實如傳言那樣,褶子能夾蚊子。
本就是一雙小眼,這下更是以一種尖銳的弧度往上翹着,單憑表情,實在看不着他有什麼想法。
沈非瑜又尷尬地笑了笑,“張總誇張了,我久聞張總大名,早就想認識一下,現在卻還要您親自過來一趟,實在不好意思。”
張華強很滿意她自覺舉杯這一動作,這個女明星,明顯很上道,場面話說得也舒服,不需要他來提醒。
“喝,別光舉着,呵呵,咱倆都幹了。”
沈非瑜剛才已經喝了滿滿一杯,現在又是滿滿一杯,一滴不剩,猛然灌入食道,火辣辣地升起一種灼燒感。
沈遇慢悠悠地鼓起了掌,“看不出來,沈小姐確實豪爽。”
她知道,他並沒有誇她的意思,也徹底明白,沈遇可能就是想藉機為難她。
“不知道張總滿不滿意?”
男人的鏡框泛着銀白色的光,盡數斂入嘴角那若有若無的弧度之中。
張華強哈哈大笑,中氣十足,“沈少,我看你就是在給我下套。”
沈遇的面容恬淡,卻並未否認。
張華強又給沈非瑜倒了一整杯,“這可算不上多吧,和非瑜這樣的女生喝酒,實在是很過癮,我好久都沒這麼過癮了。”
他叫的親熱,沈非瑜這下連笑容都顯得蒼白。
她不明白,自己和沈遇並無過節,用得着費這麼大的力氣去羞辱她?
可這些權貴她自知惹不起,只能咬碎了咽進肚子裏。
反正從前那些黑暗的日子,她也是咬着牙堅持過來的,沒有什麼不能忍,也沒有必要和利益過不去。
來自俄羅斯的高烈度酒,就算是她的酒量不錯,也遭不住一杯又一杯。
張華強就好像玩她似的,“不錯不錯,再來!”
沈非瑜佩服自己還能穩穩噹噹地踩着高跟鞋,“對不起,張總,我真不行了。”
張華強見多了這樣的推脫,沒喝夠,至少沒滿足自己,當然不會隨隨便便就放過,“你這就沒意思了,統共才幾杯?”
“我替她喝。”
瘦長纖細的手接過杯子,白皙的手背處,血管可見。
顧然的聲音並未有過多起伏,動作卻很乾脆,仰頭喝盡,“接下來的,我都替她喝了。”
他的經紀人揉了揉眉心,暗暗責怪顧然又多管閑事。
張華強幹笑一聲,“你是”
顧然挑眉,“張老闆是不是只對女藝人上心?都知道沈非瑜是女主角了,卻不知道我就是《長門賦》的男主角?”
這反問帶着很明顯的諷刺意味。
梅姐趕緊止損,出來打圓場,“張總,顧然不是這個意思,他這個人,就是不會說話,嘴巴跟不上腦子。”
張華強的面色已經有些掛不住,卻並未發作,反而笑得和和氣氣,“呵呵,我看他心直口快,也是個爽朗的人。顧然是吧?這下我記住了。”
張華強又給顧然倒了一杯,“不許剩,不然就是不給我面子。”
雖是笑着說的,但已經在給他顏色看了。
沈非瑜揉着鈍痛的額頭,他的酒量還不及自己,就這麼跳出來擋酒,還得罪了張總,估摸着過會兒怎麼被整的都不知道。
她想替顧然說幾句話,張張嘴,又覺得喉嚨很啞,眼見着他一杯又一杯,不要命似的灌自己。
“別喝了,別喝了。”
顧然卻像沒聽見似的,倔強地不肯停手。
沈非瑜眼前有些暈乎,耳畔卻斷斷續續地傳來笑聲,應該是張華強的,他一邊大聲笑着,一邊又在叫好,一杯空了,就再給顧然倒一杯,他沉默着,有多少就喝多少。
傻子。
“我叫你別喝了!”
沈非瑜終於吼了出來,“你把自己喝壞了怎麼辦?我是不是還得賠你醫藥費,算是補償你替我擋酒?”
“不就是陪個酒而已,有這麼難嗎?”
沈遇轉着杯子,目光所及,儘是沈非瑜着急發作的模樣,呵笑一聲,“你應該經驗豐富才對。”
聽到這句話,她的臉瞬間一變,驟然清醒,“沈少,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齊喬也覺得不妥當,“阿遇,你怎麼了,說這種話幹什麼?”
“好,不妨明說了吧,我知道沈公子到底哪裏看不慣我,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也懂分寸。那麼我在這兒清楚地告訴你,我絕不會去沾染沈寂,也就是您的弟弟,他和我只是同事關係,只是公司前後輩關係,除此之外,絕對沒有不清不楚,新聞報道全都是假的,這樣,您滿意了嗎?”
“你不相信也罷,反正識時務者為俊傑嘛,我總不可能等着你甩我一張幾千萬的支票,讓我離開沈寂。這天大的好事怎麼可能會發生?我這個人,向來很實際的,一個小明星高攀不上沈二少,若高攀上了,這對您而言,無疑就是醜聞,給我一萬個膽子也不敢製造沈家的醜聞。所以你也不必擔心我有什麼野心,因為從頭到尾,我壓根就沒有野心。”
沈遇靜靜地聽完,俊秀的面容並未有過多波瀾,就像剛才漫不經心地轉着高腳酒杯一樣,冷冷冽冽,“你的存在,於沈家而言,就是個醜聞。”
沈非瑜冷笑一聲,“所以按照您的意思,是希望我趕緊去死?抱歉,這個我做不到,我怕死怕痛,平時感冒發燒我都嚴肅對待。因為我別的不喜歡,就是喜歡我這條小命兒。我要活着,還得長長久久地活着。”
這些個權貴可真好笑,沈非瑜自認為現在每一步都走得踏踏實實,到底是哪裏惹到他了,才會莫名其妙被扣了一句難聽的話。
哦,或許他們看人不爽,從來都是沒有理由的。
站在食物鏈頂層,當然可以為所欲為。
沈遇沒再說話。
沈非瑜忽然覺得神清氣爽了,媽的齊喬看男人的眼光怎麼那麼差,這麼沒品的都能喜歡?嫁給他不就是等於跳進了火坑?
她的腦子裏只有一句話,老娘不伺候了,愛誰誰。
也不顧及葉若在背後使勁扯她的衣服,甩頭就走,喝了好多酒,踩着幾厘米的高跟鞋,險些扭着腳。
走了一半,發現哪裏不太對勁,又折回來。
如她所料,顧然的兩腮像是被人打了一樣,雙眼也迷離得很。
叫他逞能!
幸虧有一雙恨天高,不然沈非瑜還真不一定夠得到他的肩膀。
“幹嘛?”
他滿嘴酒氣地問。
沈非瑜掃了一圈在場的人,目光帶着從來不曾有過的鋒利。她本只是因為攤牌之後,渾身輕鬆,所以這一眼,看得相當沒有意識,卻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此時此刻卻令人有些震驚。
沈遇蹙眉,她這副模樣呵,還真是流着沈家的血。
堂而皇之地將人帶走,竟也沒有誰出來攔一下,包括梅姐。
顧然的身體軟綿綿的,任由她橫行霸道地勾着脖子,走到哪兒,就乖乖地跟到哪兒。
沈非瑜忍不住嘲笑起來,“就你這慫樣,還替我擋酒,其實我還能再喝,只是不想再陪那”
顧然打斷,“我剛才都聽見了。”
他的氣息炙熱,近在遲尺,一陣一陣,呵在她的耳垂上。
沈非瑜哆嗦了一下,雞皮疙瘩似乎起來了,趕緊鬆開。
卻沒想到顧然哪怕是醉了,力氣還是很大的,直接反手將她推到牆上,幾乎沒有反應過來,就是重重的一下,她吃痛皺眉,覺得脊梁骨都快碎了。
顧然帶着七分醉意地笑了笑,嘴角的弧度上揚,丹鳳眼染着氤氳迷離的痞氣。
沈非瑜覺得他這樣子,似乎帶着很陌生的壓迫感。
“就你這慫樣,還跟我勾肩搭背的。”
聽了這話,她愣了。
mmp!
顧然想幹什麼?
現在慫的人,好像真的是沈非瑜自己。
她靠着牆,哆嗦了一下,眼見着顧然步步逼近,直至兩個人的鼻尖隨意動一下就可以觸碰到。
修長的手臂撐着牆,顧然微微斜着下頜,沈非瑜躲閃着他的目光,“你,你剛才聽見什麼了?”
“你和沈寂。”他吐出兩個字,“假的。”
搞笑。
“我從來就沒說過是真的。”
顧然點點頭,“那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