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紅妝婚嫁,與君同歸
“於是你們兩個就這麼過了一夜?”
千衣不可思議地看着我,用一種特別的眼神。
“不然?”
“啥都沒做?”
“都睡覺了還能做什麼?”
“……”
“你能不能別用這種看傻子的眼神看我?”
千衣抓狂了。
“這麼好的機會你怎麼就不動手呢?!虧我那麼好的布料還拿來給你做嫁衣。你真是……要氣死老娘了。”
“……”
“這婚禮又不是為我辦的,你幹嘛這麼傷心?”
“哎,哎別走啊,我還有事兒問你呢。”
千衣猛的起身,離了這窗邊小茶桌。往臨風所待的廳里走去。
大聲道:“我輸了,那丫頭就是個不開竅的,你說,怎麼辦吧!”
臨風笑笑,
“你且別急,先來與我手談一局棋。”
千衣怒氣沖沖地坐下了。
他們似乎一邊下棋,一邊在談論着什麼,不過聲音低了許多,聽不清。
我伸了伸懶腰,準備回房休息,昨天夜裏太鬧騰了,都沒睡好。
回房裏脫掉了外衣,喜服的中衣便顯露出來,不得不說這衣服還是蠻好看的。
我熟練地解開了花扣——昨天江橫玉手把手地教了。
脫完衣服,又換上我平素穿的灰衣,便倒床上睡著了。
然而沒等我躺下多久,門被敲響了。
外頭的人道:
“小挽姑娘,一位姓謝的公子來尋您。”
“知道了。”
是謝辭。
他此時一身黑,坐在醉仙樓的雅間裏,身邊沒有任何人。
因為昨天的經歷,我對眼前這個男的也沒啥好感。
直接在他面前毫無教養地坐下了。
“找我做甚?”
謝辭波瀾不驚地移了移瓷杯。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
和江某人一起把我弄暈了還想讓我幫忙?做夢呢吧!
“不行。”
謝辭僵了僵,繼而恢復笑容,
“我昨日也是被迫的。”
笑得一臉無害。
我看了看他,連忙轉頭,最接不住這種眼神了,感覺我在欺負他。
“哦?怎麼被迫了?”
謝辭依然笑道:
“他對我說,倘若不把你帶下山來,他便讓我死無葬身之地。”
“他在你上山之後,一把火燒了半座山,以此威脅我。”
“他還拿我的家人威脅我,你應該感受得到家人對自己的重要吧?這個惡人拿家人來威脅我。”
家人?那是什麼?我師傅?平常人威脅不到他。
於是我回:“感受不到,我只有師父。”
不知是不是錯覺,謝辭的笑容忽然真誠了幾分,居然沒有憐憫。
過往別人問我家人在哪,我都直接說自己只有師傅一個。
而我師傅又是個不怎麼靠譜的,他們聽的人都會投來“這個孩子真可憐。”、“長這麼大真不容易。”之類的眼神。
謝辭卻沒有。
“你繼續說,別停。”
“他都這麼對我了,我還不是被迫的么?”
說的真好,我差點就信了。
“那你想我如何幫你?”
謝辭笑容淡了幾分,
“你只需幫我把昨天打暈你的人引到風滿樓來。”
又是風滿樓?
“就這個?”
“就這個。”
“沒別的?”
“沒別的。”
我拍案起身。
“什麼時候?”
“不急,到時我自會派人來通知姑娘。”
“那便告辭了。”
“姑娘慢走。”
我離開了雅間之際,跨出門的一隻腳又收了回來,轉身對他說:
“你們天天算計這個算計那個,不累嗎?”
謝辭泰然自若地答:
“連累姑娘了。”
知道就好。
剛下樓,千衣便湊過來了,我瞥他一眼,
“你和臨風下完了?”
千衣不接話頭。
“那黑白無常幹嘛找你啊?”
“黑白無常?誰啊?”
我在她對面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清酒。
千衣也坐了下來,支着手撐着兩頰,漂亮的指尖染了一抹紅色。
“就是剛剛約你那個男的啊。”
???千衣對於男人的標準不高啊,謝辭長得足以迷倒一大片未出閣的姑娘,這怎麼不用“那個漂亮的公子哥”來稱呼呢?
“你說謝辭?”
“嗯?是葉慈安。”
“啊?”什麼情況?
“你不會不知道吧?”
我點點頭,飲下清酒。
“你給我講講。”
千衣雙手放下,
“你先說說,你是如何與那黑白無常認識的?”
我懶得同她糾纏,便將我在天愁山上的遭遇說與她聽了。
千衣眼睛瞪得比酒杯都大,
“你居然活下來了?!”
過了一息又說:“這可真是見了鬼了。”
而後便開始將謝辭的來歷說與我聽……
謝辭是個假名,真名叫葉慈安,葉家外頭的私生子,母親聽說是個身份不明的風塵女子,在他進葉家便死了,而他進葉家不久后,不知怎地,雙腿患疾,不能正常行走,終日坐在那特製的輪椅上,閉門不出。
葉家對外宣稱是舊疾複發。到底如何,大宅院裏,誰都不清楚。
因為經常穿着黑白兩色的衣服,又時時脾氣怪異,喜怒無常,便得了個“黑白無常”的名號。
後來因為有個道士說他的病適宜靜養,葉家便聽信那道士的話,把他送到天愁山上去了。
沒錯,那個道士,又是先機。
之後便有了我和他這麼一段。
其實謝辭也不止是穿黑白兩色吧,昨天還看見他穿了一身青衫呢。
別人家的事總是那麼難懂。
“噯,你和江公子真沒……”
“沒有!”
想哪去了。
“我還有個事問你。”
千衣又給我倒了一杯酒。
“你說,我對你可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我被打暈丟在天愁山上的那日,那信封到底是不是你寫的?”
“嗯?什麼信?別說了,我那日還想讓小廝傳話約你喝酒來着,沒想到我剛到醉仙樓,你人就沒了,不過不是我說哦,小挽挽你也真倒霉。”
“你不會以為這些都沒關係吧?”
這個蠢貨。
千衣一臉茫然地看着我,
“不是因為你剛從風滿樓出來,那些人把你當做江公子給打暈了嗎?後來又發現你不是江公子,所以才把你丟在天愁山上。”
那些人為什麼要打暈江橫玉……
“畢竟江公子也是個美名遠揚的少年丞相,我要是大戶人家的嫡女啊,我肯定也請人幫忙把他捆來自己的房中。”
???這話說的,江橫玉居然被葉昭綁過。
我看着眼前明顯跟我不在同一節奏上的蠢貨老女人。
越來越懷疑我之前就是被她給影響導致變得那麼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