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錦衣衛

“大爺，來，喝呀~~”

“喝……”

“爺，您也喝呀~~”

“哦，好好……”

在姑娘們來到之前，張堯已經換好一身衣服了，頭上戴了個帽子，已然看不出髮型有多麼另類了。

張堯不明白的是，胖子為什麼一下要叫來八個姑娘，明顯有點多了，就像他叫來如此豐盛的一桌酒宴一樣。

為了面子？看兩個人的情況，不至於。

這感覺很不好，就跟‘最後的瘋狂’似的，不免惹人懷疑吃完這頓飯就要怎麼怎麼樣了。

但這觸感很好！！！

左右各兩個鶯鶯燕燕的姑娘，極具專業性與娛樂性地伺候着喝酒吃菜，期間的任何碰撞，都是挑逗性質的。

胖子已然上手了。

張堯還有點扭捏，畢竟前面二十年都是天真啊純真啊愛情啊什麼的，還沒經歷過這種場面，真不好意思下手。

然而，張堯也不可否認的是，儘管這樣，他已經很享受了。

還是古代好啊……

“大哥，謝了啊！”同樣是喝了不少酒，張堯就不裝孫子了。

“嘿嘿……”胖子連酒杯都沒端起來，只是壞壞地衝著張堯一笑，兄弟，都什麼時候了，還扯這個幹嗎。

張堯只好獨自把這杯酒喝了，還沒等他放下酒杯，就有一個姑娘主動坐到了他的腿上。

可能是因為，張堯這嫩嫩的小模樣，惹人疼。

“……”張堯很緊張，這跨度有點大。

“爺，您怎麼不吃啊~~”這姑娘看出了張堯的羞澀，坐到張堯腿上之後，故意往後仰，待張堯用手托住她之後，她更加來勁兒了。

“好好……”張堯明明在畫面之中，卻不敢想像這幅畫面是什麼模樣。

“兄弟，我去那邊了啊！”胖子搖搖晃晃地站起來，要帶着四個姑娘去隔壁了。

“……”張堯一怔，馬上站起來想攔住他，可轉念一想，攔住他更不行。

胖子已經帶着她的姑娘走了。

屋裏還剩下四個姑娘陪着張堯，她們也把張堯往卧室那邊拉了。

張堯的臉都發燙了，腦子裏一直在思索着，用什麼樣的方式喊個‘停’，真是趕不上這種節奏。

“等等！”張堯突然站定了，煞有介事地喊了一聲。

圍着他的四個姑娘都愣了一下，還以為他要來正人君子那一套呢。

張堯及時脫身出來，搖搖晃晃地走到柜子前，把他換下的那套衣服拿出來了：“爺我今天高興，送你們幾樣從南洋帶過來的稀罕衣物……”

“啊……”姑娘們一下衝過來了，爭先恐後地翻看着張堯送給她們的衣服。

之後，張堯就給她們開了個小商品的講座，羽絨服的保暖、牛仔褲與皮帶的搭配、旅遊鞋的助力指數等等，場面同樣熱鬧。

耗時間唄，耗到胖子那邊完了事，張堯這兒就解脫了。

張堯真是撓頭，這都什麼情況？

絞盡腦汁地陪着姑娘們耗了四十分鐘，胖子那邊終於……吵起來了。

聽了沒幾句，圍着張堯聽講座的這四個姑娘臉色也變了，外邊胖子和她們的姐妹好像是因為沒給錢的事兒吵起來了。

張堯也聽到胖子在和她們吵什麼了，頭皮都麻了，看胖哥的舉止做派挺‘稱頭’的，叫酒菜叫姑娘也大手大腳，怎麼臨了來了這麼一招兒。

“我出去看看！”張堯可不想讓這四個姑娘追着要錢，他身上是分文沒有。

到張堯打開門走到走廊上，四個姑娘也跟着過來了。

情況就是這麼個情況，胖子叫來了姑娘，人家也伺候完了，他卻不給錢了。

張堯身邊這四個姑娘馬上站到她們姐妹那邊去了，擺出了‘8V2’的陣勢，要錢。

這邊說了沒幾句，姑娘們就下樓了，要錢不是她們的專業，翠花樓里有更專業的員工負責討要。

姑娘們剛下樓，客棧掌柜的又帶着兩個小二把樓梯堵上了，連姑娘們的錢都賴，那桌酒席的錢更不用說了，絕不能讓他們跑了。

張堯早就被這種情況弄的臉紅脖子粗了，真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不管怎麼說，吃也吃了，陪也陪了，不給人家錢怎麼能行。

一旁的胖子，尼瑪突然深沉起來了，站在那兒心事重重、憂國憂民的，好像在考慮什麼贏得人生的事情一樣，深沉的不行不行的。

“兄弟，沒事吧？”其實張堯想問的是，兄弟，你沒事吧？

“沒事兒……”胖子果然深沉起來了。

“……”張堯無語，且無助。

張堯是初來乍到。

還沒回過神來呢，酒菜女人都進屋了，還有個勞什子師尊更讓人摸不着頭腦。

酒菜就酒菜，姑娘就姑娘吧，偏偏完了事，這負責接待的胖子還不給錢了，也不知道他是有錢不給還是真沒錢了，反正人家就站在那兒深沉着。

在這個當口，你深沉個鬼啊你？！！

樓梯上，客棧掌柜的也被胖子突然展露出的那份玄之又玄的深沉氣質給震懾住了，不敢上前，也不敢開口了。

張堯卻知道，客棧里這撥人不怕自己和胖子跑了，沒那麼著急，翠花樓那波人卻很快會找來的。

胖子，您就這麼深沉着？

等了沒幾分鐘，外面果然來人了，氣勢洶洶地來了一幫。

打頭的自然是翠花樓的老鴇，吵着嚷着進來，見了正主以後，直接就開罵了。

罵的那叫一個有理有據、粗俗不堪，張堯聽了都快忍不住了，不就是一點錢的事兒么，老子出門劫道也給你就是了。

可胖子，就是站在那兒，深沉着，始終深沉着……

“給我打！打出他們的牛黃狗寶來！打死了我兜着！上！！！”老鴇子罵了半天也不見樓上倆人有什麼反應，終於忍不住了，指揮着手下的打手上去打人，感覺，她都要氣瘋了。

見過欠翠花樓的錢的，還沒見過欠了翠花樓的錢還這麼深沉的！！！

張堯也要瘋了，那老鴇子罵人罵的太難聽……

“站住！”胖子動了，突然動了，終於動了。

打手也是有眼力勁的，打什麼樣的人，下什麼樣的手，得把握好了。

比如，打那種落魄的，就能下狠手，打那種家裏有背景但是本人不咋樣的，就得輕了。

他們也是頭一次遇到胖子這樣棘手的，欠了姑娘們的錢，還這麼深沉的，實在讓人摸不着頭腦。

所以，在胖子斷喝了一聲之後，他們就停住了。

暫且聽聽這位‘深沉哥’能說出來點什麼唄，增加一下從業經驗。

張堯一直不知道胖子在深沉什麼，但在這個時候胖子動了，他心裏是長舒了一口氣的，你們要打就打他吧，往死里打就行，他請的客嘛。

胖子站在樓梯口深沉了半天，忽而又從容起來了，只見他從腰間摘下一塊有些分量的四方牌子來，隨手一扔：“找幾個長眼的，看看這是什麼！弄明白了再來找爺說話！走！”

估計胖子站在樓梯口半天，就是為了培養他這份‘爺氣兒’的，動作之瀟洒，語氣之威風，好像天王老子讓他帶着張堯在這兒欠債似的。

牛到了頂峰。

胖子把那個四方牌子扔到了打手手裏以後，轉身帶着張堯進屋了，看都沒再看他們一眼。

門外，樓梯上，不識字的打手把這塊四方牌子傳到了老鴇子手裏，大家都以為她辦事這麼利索肯定會認識幾個字的，沒想到老鴇子轉手又把這塊牌子遞給客棧掌柜的了，她也不行。

客棧掌柜的把這塊四方牌子拿在手裏一看，當即臉色大變，手都哆嗦了，禍事了。

是錦衣衛！！！

連大明朝官員都聞風喪膽的錦衣衛！

怪不得那位胖爺那麼深沉，有這個身份，要他們的命就是抬抬手的事兒……

“這上面，寫的什麼啊？”老鴇子察覺到事情不妙了，問話的語氣也變了，彷彿回到了她年輕的時候，很純真的那種。

“……”客棧掌柜的只是把腰牌還給了老鴇子，什麼話都沒說，轉身去櫃枱忙活自己的事兒了，反正，他剛才是沒罵那位胖爺的。

“……”老鴇子看到他這般舉動，知道上面那倆人是有背景的了，二話不說，拿着腰牌、帶着她的人，灰溜溜的地走了。

腰牌是被她罵了半天的胖爺扔下來的，胖爺也發話了，讓她找了長眼的來說話，她肯定是要把腰牌帶走的，至少得弄明白得罪的是什麼人吧。

客棧里這場熱鬧終於平息了，有幾位看客都看明白了，那老鴇子要倒霉。

客棧掌柜的也這麼覺得，剛才罵人罵的太過分了……

二樓，房間裏。

張堯和胖子正在僵持着。

是氣氛上的那種僵持，倆人回屋以後，什麼話還沒說。

“兄弟，咱們倆是一條船上的人吧？”張堯先問了，胖子辦這樣的事兒，應該提前打聲招呼的。

“是。”胖子還氣惱呢，這樣的事兒，不是他想辦的，也不是他上面的人想辦的，是接引童子的那位師尊交待的。

“那你有話就直說吧？”張堯是真急了，就這麼糊裏糊塗地被胖子帶節奏帶死了，都沒地說理去。

“我還想問問你呢！”胖子也急了，他還想問問張堯呢。

張堯一怔，這又是什麼跟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