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七巧盛會
()葉俞不會知道有人準備背後殺了他,知道不了也暫時不可能會去知道,興許是他低估了一個古人的斬盡殺絕的心思,也不會去想堂堂大唐的永王殿下竟然會拿他過不去,總之……是一丁點準備都沒有的,也不會有。
在準備好陳豪來后的酒坊暫居之地后,葉俞讓即將返回江州的韋賀幫他帶去了書信,至於陳豪能不能收到那就是兩說了,因為在前一封信中葉俞讓陳豪儘快趕來,那已經是近半個月前的事,說不定他二人就會陰差陽錯……
如此到了六月中,夏日炎炎之際,總算得到了陳豪的回信,陳豪的確是在接到葉俞的書信后就馬不停蹄的趕往了長安,至於是怎麼勸服家中長輩如陳則、陳煥,陳豪並未在信中詳說,但也可以看得出來破費了力氣,要不然也不可能會讓着他來長安了。
他可是整個江州陳家寄予厚望的,指望能入仕而非經商,哪裏是那般好說的通的?
看看書信的落筆,算算時日,當是在五月中下旬發出,也就是說,陳豪正是在韋賀回去之時從江州出發,二人正好的擦肩而過,也不可謂不巧。
書信之中陳豪註明他會快馬加鞭,用相當快的速度到達長安,短則四十天,快則一個月,以江州與長安千里之遙來看,確實是快馬加鞭了。
畢竟這沿途既要走水路,又要走陸地,所來長安不能像之前葉俞那樣輕裝簡進,需要帶着一部分已經熟練的江州酒坊的幫工,以及一些打造完畢的器具的樣品。
這些葉俞都在第一封寫給陳豪的信中有叮囑,長安不是江州,如若空手草創,恐怕還沒等酒釀出來,已經是血本無歸了。
這些都是要考慮好的,所以陳豪也理所當然要比起初葉俞前來長安要辛苦的多,不過這些……
總之,在得知陳豪大約半個月後可以到達長安后,葉俞除了去太學上課之外,每逢休息都會前往萬年縣佈置,以用等陳豪的器具帶來之後可以立馬用得上,保證萬無一失,相比起潯陽城那等小的地方,長安可是人口百萬之地,即使不包括長安、萬年兩縣,這獨獨一個長安城也有數十萬人,其中的權貴,富商,來往胡商數不勝數,所以除了是個寶地之外,也是個險地,這些都是日後再說。
既要坐落在萬年縣,少不得既然酒坊要坐落在萬年縣,那大小官吏都要打點,好在葉俞如今有一個太學學子的身份,不管怎麼樣,都是天子門生,萬年縣的官吏只是照着往常讓他何時何地去繳納稅賦之外,就也沒甚為難的地方,門也遠比禮部的好進的多。
這天子門生,多少也是個招牌,日後若是沒準高中,那就是有品級的官員,哪個都會比他們這些長安下屬的萬年縣小吏來的尊貴,還是能不惹就不惹了,犯不着!?不是么?
該到的孝敬份子一分也不少就是了,想來一個小小的酒坊也不算的什麼,就是有些搞不清,為何一個堂堂太學學子要去開酒坊?這長安城中的酒家千千萬萬,一個小小的酒坊又能有何作為?
也更是賺不到什麼銀錢的生意來着。
當然,那是他們未曾經歷過江州的那件事,也是因為江州離着長安太遠了,即使有人在江州嘗過美酒,卻未必會拿到長安來說,更不提一兩人會說,這個範圍過於狹窄,對於一個偌大的長安來說,好比沙子裏的石頭,何處去找?
不過……總之,葉俞的酒坊是辦起來了,雖然只有外殼,但還是掛上了招牌,招了兩個看上去伶俐的後生,為此佔用了韋賀的這處院落的整個後院,至於前院?依舊是拿來做普通住處,犯不着為了酒坊去破壞個什麼,韋賀即使不責怪,他葉俞也良心不安。
強拆這等事,那實在是有損陰德的,他也更是干不出來的了,若不然實在有愧於韋賀的信任。
至於酒坊的方便不方便,那倒是其次,雖說是處‘不大’的宅邸,那也是相對而言,即是精緻的宅院,而不是屋子,那就註定不會太小,如此一來,反正宅院的後院也足夠大了,夠用就好。
萬事俱備,欠的只有陳豪的東風了,至於這東風什麼時候來,靜等就是,正巧太學這幾日的沒什麼課程,所以他乾脆就在萬年縣多住了幾日,臨行前頗有點捨不得走,此處不管是風景還是環境都是極佳,比起在長安他的住處的嘈雜要好得多了,待得多了幾日,就更是懶骨發作。
不過即便如此,還是得趕回長安,因為一天到晚不去太學報道,指不定哪天太學會進行抽查學子,到時候發現有人未到,那也是要重重責罰的,待上幾日還好,時日久了,難免就要被發現反而不佳。
不過葉俞在初一返回長安的住處后,劉離就來尋上門來,也得知劉離已經是第三次登門,至於前兩次也是為了同一件事情,那就是邀葉俞參加七月初的長安城中舉辦的七巧盛會。
劉離不同於葉俞,他是要四處走動的,其中難免就有同齡人,就有同好者說道起七巧盛會,本是民間興起的七巧節,然後演變成了如今的七巧盛會,乃是長安城中的各大花坊各自推出最有才藝的歌舞伎,然後再由知名的才子進行評選,之前又有詩會、少女乞巧,良家相親等等。
劉離從未參與過這等事,自是有心參與,亦也是藉此揚名的機會,他來長安的目的,本就如此。
這又想起葉俞在潯陽頗有才子之名,那是因為之後那幾首教坊的詞被教坊中人泄露了出來的緣故,所以葉俞的才子之名在江州是有不少人知曉的,但也算不上無人知曉,畢竟在此事泄露之時,那鬧得沸沸揚揚的一陣已經過去了,不過劉離等人自然是知道的,並且事後很是不岔的敲了葉俞一頓竹杠。
理由則是當初初識時,這個傢伙竟然用着自己的下葵來對自己的下葵,那豈不是作弊?不對,是簡直是作弊還要過分上幾分!簡直就是太過分了!
一頓竹杠自然就是一通美酒,不過那是前事,在此不提。
這次劉離來尋葉俞,與其說是拖人下水,還不如說是找人助拳,一個月後的七巧盛會,不管怎麼樣,他都要參與的,若是單槍匹馬,那是毫無勝算,恐怕連出彩都不會有,但這身邊官宦子弟是不少的,有才的卻是不多,所以這就來拉葉俞,反正這人文武雙全,如今雖是不一同住,但一樣是好友。
多少他也有了點底氣參加這七巧盛會,反正在劉離看來,參加這等盛會,對於葉俞來說也是好事,不管從哪一方面來說,皆是如此。
若是能在盛會上一鳴驚人,少不得隔日整個長安都要知道新出爐的才子是何人,他劉離要是能藉著沾光那是最好,借不了也是無事,反正也只是重在參與,這天下才子千千萬萬,長安城中更是數不勝數,集有才之士之處,誰都不可能說自己會當凌絕頂了。
“葉郎君,拜託了。”
劉離請求道,於是葉俞不得不從了,只得點頭應允。
好在他對此也並不是太反感,至於什麼七竅盛會,即是在七月初七,那就好推測了,莫不是七夕節的大唐版?七夕節古稱乞巧、七巧節,後世則成為了東方情人節,看來也並不是原創了。
原來,在這天寶年間,已經相差不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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