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黃粱夢醒
()“可是為什麼法力卻不是天底下最厲害的呢,那豈不是跟我天下第一的容貌很不相配?”
“那最厲害的是誰啊?”
“誰知道呢?應該是妖王或者神,可是當世無人見過。不過我馳騁六界,這輩子只輸過兩個人哦。”月夜輕歌雙手抱胸很是得意。
“誰啊?這麼厲害?我師父么?”
“你師父是一個,輸給他我倒也還服氣,但是我們打了沒多少回合。我的臉不小心給劍划傷了,我就連忙匆匆跑回去療傷去了。如果繼續戰下去,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哼!”
“哦,那另外的一個人呢?”
“另外的那個人,叫做落霜天。”
“我好像在哪聽過這個名字。”
“他名頭挺響的,以前是仙界第一戰神,也是上仙。百年前因為和妖界一個惡名昭彰的女人相愛,鬧出一堆的是是非非,恩恩怨怨。最後被眾仙驅逐到洪荒之地去了,不過仙界也因此事肅清了許多弊端,改了許多天規。千年多年前妖界魔界叛亂,妄圖攻入人界,他領天兵驅逐平亂的時候我和他交過手,那個真叫厲害。不過……”
“不過什麼?”
月夜輕歌憤恨的嘟起嘴巴:“不過現在估計他已經不在了……那一戰打的好狠,落霜天作風成熟幹練,行事又心狠手辣,簡直跟我們魔界之人有得拼。那叛亂沒多久就被他剿清了。連上任魔尊都被他給殺了,不過也是那老頭自己不中用啦,整天沉迷女色。但是不知道怎麼著他跟妖界的女人攪和在一起了。最後一代戰神,落得個那樣凄涼的下場。情之一字,真不是個好東西。”
“姐姐,那你說,師父和他誰厲害啊?”
“要論修為,或許師父更勝一籌,但是若真打起來,怕是他更厲害。師父太仁慈了,從不輕易出劍,別說殺人,連傷人都是極少的。若真是和落霜天對上,絕對是場精彩的苦戰!”月夜輕歌一想到那昏天暗地景象就興奮得直摩拳擦掌。
“姐姐,那個洪荒是什麼地方?”
“是六界處置極刑犯人的一個空間,什麼妖魔鬼怪都有,其實和死差不多了啦,上面什麼法力都不能用,犯人和遭驅逐的人扔上去自生自滅,永遠都沒有辦法離開,不過它已經和妖界一起封印了。”
“好恐怖啊!對了,姐姐,你怎麼會知道赤城山下面有這麼一條路的?”
“赤城山障礙重重,從上面壁罩過的話得硬闖,從下面的話就只需要破陣。這路和岩洞大部分是流水沖刷自然形成,其他地方是你世尊逐出門的那個弟子用內力強行穿通的。至於我怎麼會知道,還有你那個大師兄的事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嘿嘿,現在,我們先去海底玩玩去!”
說著握住妖月的小手戲謔一笑,妖月還沒反應過來,腳下水面一軟,整個身子就沉了下去。她水性極差,正慌亂的準備狗刨,卻發現自己周身竟然滴水未沾。
她和月夜輕歌兩個彷彿被包裹在一個巨大的氣泡中,緩緩在海底漂浮。
“好漂亮啊!”妖月趴在透明的泡泡上面,看着各種魚兒在周圍游來游去。一隻小魚兒隔着泡泡吻吻妖月的手指,一個使勁,竟然鑽進泡泡里來了,在妖月周圍的空氣里漂浮遊動了幾圈,又重新穿過壁罩,回到海水裏去了。
氣泡在海中也不知道漂浮了多遠,海水清澈透亮,陽光縷縷可見,奇形怪狀的珊瑚,和各色各樣的魚兒,海草……妖月望着海底幻妙無比的景緻簡直是樂不思蜀。氣泡慢慢上升飛離海面,然後又緩緩降落到岸邊的沙灘上。然後“乓”的一下在陽光下破滅。
妖月四處望了望,這是座離赤城山不遠的小島。綠樹白沙,微風拂面,海浪溫柔的拍打着岸邊。她雖然來了赤城那麼久,可是還從來沒這麼近的在海邊玩過呢。
興奮的脫掉鞋襪光腳在沙灘上踩來踩去。撿了許多貝殼穿成串,掛一串在月夜輕歌脖子上。月夜輕歌懶洋洋的趴在一旁曬日光浴,看着妖月開心的神情,心中暖暖的,原來這世間除了他的容貌之外,還有如此好看又讓人心情舒暢的畫面。那便是她的會心一笑。
眺望遠處,心中掠過几絲陰影,臉上一改頑劣不經,血紅的眸子卻變的有幾分凌厲駭人。
算來算去,妖神出世的關鍵還是在妖月的身上。但是,神器又怎麼會和一個小丫頭扯上關係?
不過,結果既已註定,其他的都不重要。妖神,是一定要出世的……可是這個小丫頭……
兩人在沙灘上一直玩到很晚,燃起篝火烤魚兒吃。妖月讓月夜輕歌嘗了嘗她引以為傲的廚藝,兩人一邊吃一邊聊天一邊打鬧。本來妖月還掛心着白玉函找不着她會着急,想要儘快回去的。無奈太開心了吃得太飽,竟然睡著了。月夜輕歌趁機佔便宜的把她抱在懷裏一整夜,玩布娃娃一般,捏捏胳膊捏捏腿,掐掐肚子掐掐臉,還拆了她的包子頭編小辮玩。
有了仙身,識記能力更是強了許多。在書房裏背給白玉函聽,因為內容太多,他隨意挑着讓背,也不對書,竟也是全部記得的。
妖月背得流利,很快便過了關。正當她興奮之餘,沒想到白玉函又拿了一堆書給她,一共五本,妖月一翻,分別是金木水火土五籍。這次的書沒有圖畫更沒有聲音,全是深奧拗口的一些心法和口訣,密密麻麻的看着直叫人頭暈。
“師父……”
“你先看書,自己領會書中奧妙和涵義,一遍不懂就讀兩遍,十遍不懂就讀百遍,不要來問我,也別問糖寶。第一天修習金術,第二天就修習木,第三天水,以此類推,五天一輪,周而復始,不準中斷。”
“啊?師父,那仙劍大會……”
“能趕得上。”
白玉函放下手中的筆,把剛寫好的字遞給她,“入定的時候掛在房間裏。”
妖月接過來看,是好大的“坐忘”兩個字。筆鋒蒼勁有力,渾然質樸。
“知道了師父。”
妖月恭恭敬敬拿了回去裝裱掛了起來,心裏不明白一般靜室里掛的不都是靜字么,師父要她坐忘,忘什麼呢?
是啊,忘什麼呢?
妖月想的頭腦發痛,全身熱,眼看是要走火入魔了,卻忽然聽見一個如同晴天霹靂的聲音道:“痴兒!還不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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