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大人物
葉玄辰的名氣大無邊,盛過鐵蘭花,而且歷史悠久,關於他有無數的傳說。
傳說他年滿十八就奉命下山,帶着婚約,可是老師卻忘了告訴,未婚妻是四胞胎。毫無意外,四胞胎都迷戀他,都成了他的囊中之物。
每個媳婦又給他生了一子,後來,四子一人成仙,一人成妖,一人成魔,一人成佛。何為佛?覺尊也。
幸福美滿的生活過着沒什麼意思,一日他拋妻棄子不辭而別,跑到了山上修鍊。
他去的是什麼山?山在何處?沒人知道,只知道那山不遭天劫。陪着上山的只有一條狗。他修鍊了五千年,連他的狗都成了妖仙大帝,他還只在練氣期。他的道心破了,獨自下了山,被雷轟,死了五年,復活后又瘋了五年。
五年後他流浪進了仙女村,都說瘋子進村不吉利,果然村裏的聖女病了,眼看着湮滅了,卻被他折騰幾下就治好了。
作為酬謝,聖女把他送進了修鍊山谷,由老祖做他的師傅。他的修行還是一如既往的低劣,整日裏遊山玩水,一日鑽入了樹洞,偶得一本秘籍,就獻給他的老祖,這秘籍真是邪門,老祖如饑似渴地修鍊,一夜就練到了四十級,可葉玄辰卻修鍊到了一千級!
於是他被趕出了修鍊山谷,路上他還吞過一整條蛟龍。剛出了山谷,就有三千強者等着他,高呼他為戰神。
戰神一出,誰與爭鋒。他有了自己的城,有了自己的國,號稱狂戰仙國。五十年後,國民只知他久居深宮,不理朝政,殊不知他已離去。
相傳他遊歷七界,釋迦牟尼遇見他,竟伏倒大呼他為劍尊。仙王重九曾問他的師承,他指着重九說你還不配知道,重九竟無言以對。
總之他的背景太神秘,可能是神醫一脈,也可能是天庭守門人,或者是太古星辰決的掌握者,天帝和劍神的後人。
再看其人,相貌奇特。脖子上掛着大銀鏈子,拇指套着大扳指,手裏還盤着兩個獅子頭核桃,嘩啦嘩啦地響,頭頂着衝天髮型,好像被雷劈過,又像被膠水泡過的,根根炸裂着,瘦骨嶙峋的身材,穿着敞懷的黑白短衫,蒼白的乾巴巴的胸腹,肚臍周圍還有一圈紋身。
其實所有人都知道,葉玄辰就是一個廢物,傳說都是假的,只是無人道破。
葉玄辰站在那裏,像個村頭的惡霸,周圍人都敬而遠之,離着八丈遠,既有厭惡也有恐懼。
在呂延眼中,這個葉玄辰渾身黑氣,頭上烏雲滾滾,腳下惡氣滔滔,絕對少不了和自己的瓜葛,怎麼才來散仙界就碰到這麼個人物,來者不善。
葉玄辰大老遠就看見了呂延,幾步跨了過來,手裏的核桃嘩啦嘩啦地響着,有恃無恐地說道:
“小老弟兒,這次的寶藏我勢在必得,你說是嗎?”
果然麻煩不請自來,呂延說道:“想得倒是長遠,先顧着眼前吧。”
葉玄辰曖昧一笑,“少跟我扯犢子,你還蒙在鼓裏呢,沒明白我的意思,讓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你的意思是我不能去?”
“不不不,你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一個清冷冷的聲音從遠處傳來,越來越近,“一隻癩蛤蟆跑到了蛙群里,都嫌它骯髒臟還有毒,就躲避它,它卻真的以為自己是王了,世上的事就是如此可笑。”
說話之人正是水月公主。
葉玄辰也不惱,“我知道是癩蛤蟆,有人明明只是只小雞,還把自己當天鵝呢。”
“你!大混子,自己那點斤兩也不掂量掂量,跑這兒充大個來了。”
“就是了,你又能把我怎樣?”
水月公主竟無可奈何。
呂延憐憫地看着葉玄辰,說道:“你沒覺得從出門到現在有什麼不尋常的嗎?請你記住一句話,無論你遇到什麼事,你今天死也好活也好,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我只是跟你提個醒。”
葉玄辰乾笑了幾聲,拍了兩下掌,十二強者抬着白金屋子飛馳而來,他鑽進金屋裏不出來了。
下水時刻到。
水月第一個進入水中,姿態飄逸如同蜻蜓點水,耐人尋味地回望了一眼,然後沉入水中。
一人爭先躍入水中,卻馬上飛身而出,下半截身體成了白骨,只要沾了水的,血肉都被腐蝕殆盡,“這水,有毒!”
人們轟地又議論起來,但都是散仙自然各有擅長,於是紛紛施展神通入水。
呂延四處觀望,發現龍阿三不見了!心中有些發火,罵自己多事,找了個累贅,由他去吧。
又看見酒仙兩眼放光,癲狂地看着水面,喃喃着:“好水可釀酒!”
說罷雙手捧水往嘴裏灌,咕咚咕咚地肚子脹了,也沒中毒,反而大呼:“聖水,這哪裏是水,分明是酒!好酒!”
又是個浪蕩貨!呂延懶得管,縱身躍入水中。
水中光彩紛呈,有辟水珠的光,有分水神通的光,還有幾具白骨,看來是法術失敗了。
小潭從外面看不大,進入其中就深邃廣大,芥子空間之法在散仙界並不算出奇。突然水開始旋轉,形成了漩渦,把眾人向深處帶去。
深處有一黑洞,有人反悔了不想進洞,極力向外掙扎,更多人順其自然被吸入了黑洞,呂延也跟着進去。
出了黑洞是灰濛濛的世界,不知其大小,眾人覺得多半是分寶崖了,因為這裏有混沌的氣息。
迎面走來一個搖搖晃晃的女人,長得極美,極有女人的風騷,兩頰紅撲撲的,雙眼迷離,媚態百出。
女人打了個嗝,酒氣熏天,有幾人頓時就醉倒了,這酒香讓人醉生夢死。醉女人一步就穿過眾人,飄飄搖搖地撲進了呂延的懷裏,粉拳捶打着胸口,嬌聲道:
“拿了人家的東西,也不還給人家,好壞!”
呂延雖自視臉皮厚,還是難免窘迫,啞着嗓子說道:“你喝多了,認錯人了。”
“男人呀!”醉女人像蛇一樣扭着,“都是薄情郎,只會佔便宜。”
說罷,手摸向了呂延袖子裏的蛇形匕首。
“難道?”呂延一驚,急忙躲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