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沉重的告白
上官躍沒有多做停留,留下張束繼續在卿木閣后,就跟司初初告辭離開了。
沈良四處轉悠打量着卿木閣里那些或圓幾、或八寶櫃、或玻璃展台里的物件,上次來的匆忙,走得也匆忙,竟然都沒有留意到這裏陳列的這些古董件件精良。
“我說你們這裏的這些東西都從哪裏倒騰來的,便宜點賣兩件給我唄。”
“沈二哥,你堂堂沈家二少還差這點錢要我便宜賣給你?”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們沈家人素來勤儉,要……額……沒當我什麼都買說過。”
沈良轉頭欲和司初初掰扯,觸到陸珩的臉色,頓時閉了嘴。
“我去外面車裏待會,你們聊,慢聊。”
卿木閣外面的車早就被傅沉開走了,沈良還哪有車可待,這大熱的天也只能在卿木閣外的梧桐樹下找了個陰涼處打發時間。
沈良走後,卿木閣一片寂靜。
陸珩和司初初誰都沒又開口,就這樣沉默着。
張束倒是也想跟沈良一樣找個由頭遁走,可上官躍走前特地讓他這幾天好好照顧司初初,寸步不離,若是有事及時找他。
他這想溜都不敢走,只能縮回他前幾天一直待的那張桌子後面,減少自己的存在感。
“生氣了嗎?”
司初初看着陸珩那兩條好看的眉毛都能夾死蒼蠅了,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口。
聽着這帶了點委屈和疑惑的話,陸珩抬手就想敲在司初初那顆小腦袋上。
手是抬了起來,可最終還會緩緩放到了女孩的頭頂,揉了揉那頭黑色柔軟的發,“不是很厲害嗎?”
為什麼不照顧好自己。
司初初癟嘴,想起安冉的暗算眼色瞬沉,只是在抬頭看到陸珩眼裏的心疼和隱忍的怒氣后,又軟了下來。
“是我大意了,沒想到安家竟然能找上金家的人。”
金家?
張束本是縮在角落的,聽到司初初說金家,忍不住就問了出來,語帶驚奇,“是那個金家嗎?”
御妖聯合處的人,就算是剛入門,修真界四大家族的名聲也是如雷貫耳。
東有木家主青龍,掌木主生而御風,也是所有修士都爭相討好的丹藥世家。
南有司家宿朱雀,丙丁離火乃天地間第一神火,實力在四家之中隱隱要更強上幾分。
西方金家伺白虎,掌金主伐能引天雷而戰,尤其擅長精神類攻擊。
北方水家奉玄武,控水擅防,在四大家中最為神秘低調。
看了張束一眼,司初初搖頭,也示意陸珩帶她去卿木閣的二樓。
若不是張束找來了上官躍,她的傷只怕沒這麼容易好,拖得久了多半會傷及根基,這些年她的實力一直在金丹初級不曾存進,若是再倒退回了凝丹期,只怕就沒自保之力了。
因此,她不想把張束牽扯進來,知道的多有時候反而不是好事。
張束機靈,其實這話他自己一問出口就後悔了。
這種事情,知道的多了,於他有害無益。
將司初初重新打橫抱起,兩人熟門熟路上了卿木閣二樓。
卿木閣的結界是木青設的。
司初初一眼就看了出來,看來讓御妖聯合處來這裏看顧兩個月的人是木青。
之所以約定了兩個月的時間也並不是因為兩天後木靖會回來,而是兩天後她考完了試就該回卿木閣了。
結界自然是攔不住司初初的,陸珩的身上也還有司初初在他走之前塞給他的朱雀令羽,要過結界也不是難事。
把司初初放在當初自己被救時躺過的那張貴妃榻上。
陸珩替司初初蓋了張薄毯。
兩個半月前在這裏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估計他們誰都想到未來的短短兩個月時間,兩人會一起經歷這麼多次生死。
“先睡會兒吧,等好了再說這些事,安家我會處理。”
司初初吃了天心丹雖然已經醒了過來,但仔細觀察之下臉色卻依舊蒼白,從司初初示意他抱自己上樓,陸珩就知道司初初其實根本就沒全好。
“別,你先別動安家。”
陸珩把欲要做起來的司初初重新按回去躺好,面色嚴肅,“你是怕你說的金家的人會再出手?”
司初初點頭,雖然修真之人為了自己進階時的心魔,是不會輕易對普通人動手的。
尤其是深諳心境對於修鍊進階重要性的修真世家之人。
但凡事沒有絕對,她這次不就是吃了這虧。
安冉沒動手前,她也以為安家只是找了個有點本事的散修,怎麼也沒想到摻和進俗世的竟然會是四家之一的金家。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她不想陸珩出事。
“沒事,我有分寸。”
陸家能坐穩帝都第一世家這把椅子這麼多年,沒點手段那是不可能的。
就像他之前查卿木閣,他家老爺子直接就插手勒令他遠離卿木閣別再和這裏面的人和事牽扯在一起。
修真界的事情,陸老爺子多少肯定都知道些。
以前他沒接觸過,也不曾上心,很多事情也自然就不知道。
但現在不一樣了。
是時候回一趟老宅,見老爺子一面了。
安家能找到修士,陸家又豈會因此就怕了。
這一個月他人在Y國,體會到了思念二字,才明白原來不知不覺間司初初已經在他心裏佔到了如此重要的地位。
看不見司初初的時候,他會想她。
會擔心顧振軒天天以補習的名義跟司初初見面,相處久了會不會處出感情來,逼着沈良一天三通電話的提醒顧振軒他可以走了可以不用再來替司初初補習了。
會擔心她自己一個人又不好好吃飯,每天讓人送去901的菜單都是他提前看過的。
在Y國天天只睡四個小時的情況下,還抽空親自去挑了禮物。
每天都想着儘快把Y國的事情處理完好趕緊回國去見那個令他變得自己都快不認識了的女孩子。
司初初看着坐在榻邊陪着自己近在咫尺的陸珩,看着那雙漆黑如墨的眼睛,忍不住伸出手去想要觸碰。
可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之後,又將將停住了手。
“陸珩,你不用對我這麼好,那晚我救了你,你替我擋的那一劍也已經夠了。”
因為司初初的舉動,前一秒還心有所動的陸珩,下一秒就被澆了盆冷水。
“我喜歡你,我以為你知道的。”
陸珩沉了聲,對自己人他向來直率。
司初初抿起唇,那一句喜歡,她的心都化了。
原來我喜歡你四個字,就算是用這樣沉重的語氣,也可以被人說得如此動聽悅耳。
“可我們之間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