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9第一百四十九章:準備
容裳一行到蓉城時,戰爭已經開始一月有餘,城內傷患無數,幸好治理得當,倒是井井有條,再加上司言來時,帶了不少醫者和草藥,免了不少後顧之憂。
城樓之上,容裳問捋着頭髮的司言:“君無咎此去,有幾成把握?”
司言看向一臉嚴肅的容裳,說:“你關心君無咎啊?”
容裳甩給他一個明知故問的表情,並說道:“你到底知不知道,不知道就算了。”
“行了,就君無咎那樣的,只有他坑別人的份,可沒有別人坑他的,你就放一百個心,等着他回來就是了。”司言說。
容裳想了想,其實這些安慰的話她沒少聽說,甚至自己也這麼安慰自己,可事實上,深入敵營,再厲害的人,也都是在刀尖上行走。
“算了,我還是去看看大哥吧。”容裳說。
容兮在上一場戰鬥中受了重傷,如今正在修養,她自從真正參與到這場戰爭中,倒是和大哥親近了不少,也沒以前那般怕他了。
“你隨意。”司言說道。
望着下方遼闊的戰場,再看看身邊挺拔的士兵,司言倒是感慨頗深。若是以前,他絕對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會在這等匱乏之地久待,也覺不會生出與有榮焉並同生共死的想法,這些日子,他倒是改變了不少,也去了不少嬌氣。
容裳到容兮帳前時,他正同手下兵士商量軍事,她只得在偏帳等着。
“小姐,容將軍請您進去。”容裳正看着一本兵書,便聽一小兵過來通報。
容將軍?父親也在。
“其他人呢?”容裳問。
“都在帳內。”
容裳皺眉,既然沒有回去,怎麼會喧她入帳?雖然不明就裏,容裳還是加快了腳步。
一進帳,容裳更是驚訝,父親,南亦舒,容兮他們都在帳中,她一進來,幾人都盯着她看。
容裳一一見過禮后問:“將軍喚我所謂何事?”
“容裳,有件事想了想還是要告訴你。”南亦舒說。
容裳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何事?”
“君無咎前往秦國你應該知道。”南亦舒說。
容裳點點頭,心中一緊,問道:“他……出了什麼事情嗎?”
“他被發現了,如今已被秦國關押,具體情況不詳。”南亦舒說。
容裳聽了,如遭雷劈,好一會兒才回過神,接受了現實,問南亦舒:“你們打算如何做?”
“自然是要派人營救。”南亦舒說。
“我也去。”容裳說道,見大家神色各異,但都不像贊同的樣子,又補充道:“秦國見過我的人少,再加上女子不易引人懷疑,我去,比你們都合適。”
“容裳,其實我們也不用太擔心,這只是秦國軍方放出來的消息,而我們的人並沒有求助,說不定這只是對方的誘餌。”南亦舒說。
“可至少他們已經知道君無咎就在秦國,這對他已經很不利了。”容裳說。
“君無咎這次去秦國,目的到底是什麼?”容裳問。
“這……”南亦舒吞吞吐吐,顯然是不想說。
“算了,你不願意說就不說,但去秦國,我一定也要參與。”容裳不容置疑地說。
“容將軍。”南亦舒有些為難地看向容將軍,這不僅僅是軍事,還是他們的家事,也是因為家事,南亦舒才會將這個消息透露給容裳的。
“你確定你要去?”容將軍沒有直接拒絕容裳,而是問道。
他一早就聽說了女兒同哪位國師大人的事情,如今看容裳的反應,便更加確定了,可他沒想到,女兒會為了君無咎願意以身犯險。
“是。”看着一臉嚴肅的父親,容裳堅定地說。
“好,既然如此,便和大家一樣證明你有資格參與此次的營救。”容將軍說。
“大家?”容裳問,難道現在已經在篩選人了。
似乎是聽到了容裳心中所想,容將軍點點頭,說:“正是你想得那樣,篩選在明日,你做好準備。”
“容將軍就不擔心容小姐?”南亦舒問他身邊的容兮。
“怎麼會。”容兮看着失魂落魄的妹妹說。他父親比任何一個人都擔心他們,但他更多的,是尊重他們的選擇,容裳也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敢如此明目張胆地說出來。
“姐,你真得決定去了?”容易趴在樹上,問樹下的容裳。
“嗯。”
“那帶上我唄。”容易說。
“你去做什麼?”容裳問。
“保護你啊,而且,我也能趁此機會闖蕩一番。”容易說道,然後又不太樂意地說,“雖然我不喜歡那個人,但誰讓你認定了他呢,我就免為其勉去救救他吧。”
“切。”容裳嫌棄地看着容易說,“你自己慢慢自戀吧,我先走了。”
“姐,你別丟下我啊,我有明天比試的消息。”容易喊道。
“姐。”
比試很簡單,兩兩對決,贏得留下,輸得離開,直到選出最後的三十人,很公平。
容裳望着自己面前人高馬大的士兵,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參與的人也太多了,不知道要比試到什麼時候,內心便是一陣抽搐。
比試比容裳想像中的要快,不到兩個時辰便已經決出了勝負,容裳和容易都留了下來。
“小子,你想好了?真要去。”容裳問容易,她以為他昨天只是開玩笑。
“姐,你現在才關心我,未免太晚了吧。”容易說道。
剩下的二十人最終確定下來后,便開始安排任務。
他們此次是以羌國商人的身份前往大秦的,而運送的商品則是糧草。
如今兩國交戰,糧草是緊要物資,對於秦來說,更是重要,雖然他們提前囤積了糧草,但後期總要補充,而各國糧草卻被一個商人提前壟斷了,再想找到糧草是很難的事情,如今有糧草商人入秦,只要身份沒問題,會更容易一些。
“將軍,此次帶隊的人是誰?”容裳問出了自己最關心的事情,深入敵國,帶隊之人極為重要。
“是我。”容裳剛問完,便聽到有人回道。
“司言?”
“正是在下。”司言一邊扇着風,一邊說,“這偽裝商人,沒人比我更在行,不對,我本來就是個商人。”
“司言公子,糧草已經準備好了,你們隨時可以出發。”容兮說道,他不想在準備上浪費過多時間,能早出發便早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