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3章 搶人

因此，皇帝雖然是世界上最高貴、最有權勢的職業，艾衝浪卻是避而遠之。

他，招惹不起！

自己現在的威望，豈是一國之君可比的？

在艾衝浪先後數次以戈止戈、以殺止殺之後，如今天下一片太平，再無妄動刀兵者。就連武林界，也是安靜了許多，要麼埋頭修鍊，要麼尋求長生。

兩國之爭、名聲之爭、利益之爭、義氣之爭，均降至歷史最低。

有艾衝浪這位鮮活的正面典型擺在哪，有什麼好爭的？只要武功等級晉階到一定高度，什麼都會有。

以前苦求不得之物，會主動聞聲而至。

這就是老話說的‘不爭，就是最大的爭。’

愛好和平的百姓，自是對艾衝浪奉若神明。

……

閑雲野鶴、自由自在不說，還百姓稱頌、軍方敬重、武者仰慕、皇庭畏懼…

只羨鴛鴦不羨仙？

艾衝浪如今的生活，連鴛鴦都羨慕。

三十年的辛苦努力，今日終於苦盡甘來。

只奮鬥三十年，就能成為全天下地位超然的存在。而別人奮鬥三百年，亦未必能達成如此成就。

妖孽如‘醫術雙絕’、如‘丹田大能’，雖然也曾威震天下，卻也未能達到艾衝浪今天的成就。

這，就是絕世天才跟極品天才的差距！

……

艾衝浪的沉思，讓大鄭皇帝、詹長飛等人，心情愈加沉重，唯恐艾衝浪真有‘那般’想法。

好在，艾衝浪的開口來很及——

“母教主啊，這種玩笑開不得吶！

平白給艾某人拉仇恨不說，還嚇唬人！哈哈。

既然是熟人，當然得享受一丟丟特權：這樣吧，其他客人暫且放一放，優先給你們三家釀酒。

比起來品茶來，武者更喜歡品酒不是？

而且，咱這生死谷只有酒，沒有茶！

對了！就是普通烈酒，咱生死谷也是不會提供的，你們只有喝自己帶來的酒，或者本宗主釀造的猴子酒。

所以，交出你們的材料吧。”

……

母友塵哈哈大笑道：“艾大人教訓得是，是在下孟浪了！說到釀酒，那咱就不客氣了！”

艾衝浪：“母教主何曾客氣過？”

大鄭皇帝龍顏大悅：“艾大人還真是性情中人啊！母教主這個玩笑，把寡人嚇得不輕！”

放下心頭巨石后，大鄭皇帝甚至開起了玩笑：“話說?艾大人連茶水都不保障？這也太摳門了點吧。”

艾衝浪：“生死谷並非茶樓酒肆，何來摳門之說？”

詹長飛則是鄭重其事地道：“艾大人何不在這生死谷建一座酒樓和茶樓？以大人的人氣，穩賺不賠啊！”

艾衝浪搖搖頭：“如此，有違生死谷創建的初衷。再說了?本宗主在此地亦不會停留過久，又何必大興土木？”

一番閑扯之後，艾衝浪方才進入猴子酒的釀造之中。

……

或許是因為關係還不算太熟絡的緣故?三波人馬倒也不算貪婪，各自只準備了三爐材料。

不過短短一日，既已釀造完成。

艾衝浪如此努力?並非刻意討好他們三家。主要是排隊等候的客人實在是太多了?插隊可以有?但總不能長時間把人家晾在一旁吧？

見艾衝浪釀酒速度如此之快，大鄭皇帝和母友塵一面喝着新鮮出爐的猴子酒?滿臉陶醉之色；一面叫嚷着材料準備太不充分?滿臉後悔之色。

詹長飛、羅玉燕和莫珍華等人則是微笑不語。

其實，大家都知道?以大鄭皇帝和母友塵的權勢，準備數十上百爐猴子酒原材料?當是不在話下。

說不定他們的空間戒指中?現在就還有幾爐?甚至十幾爐釀造猴子酒的原材料。

之所以並未一次性釀造太多?原因主要有兩點——

其一，唯恐給艾衝浪留下不良印象。

他們此來，釀造猴子酒只是三個目的之一，而且還是最無關緊要的一個。

提升武力等級和交好艾衝浪，才是他們之主要目的。

無論哪一個，都比猴子酒重要得多。

因小失大之事，大鄭皇帝和母友塵顯然不會做。

至於詹長飛和羅玉燕，雖然跟艾衝浪的關係很是密切，但兩人卻不喜飲酒。

猴子酒再是天下第一佳釀，對二人也沒有多大吸引力。至於替他人做嫁妝，兩人還沒有那麼傻。

自古以來，最值錢的就是人情。

遍觀天下，誰的人情最值價？

毫無疑問正是艾衝浪。

他只要一句話，或者一個舉動，都可以讓一國興、讓一國亡。可想而知，他的人情有多值價。

用最值價的人情，去收買那些可有可無的人情？

傻子才會那麼做！

……

好人做到底。

接下來，艾衝浪一口氣將大鄭皇帝、詹長飛、羅玉燕、母友塵和莫珍華的武力等級，都提升至小武神大成境、雷劫期小成境。

與雷嘯天、李飄衣等人武力等級完全一樣。

此外，還為天機院、玉女劍宗、五毒教各自出爐了三名大帝五階大圓滿、奪舍期大圓滿。

艾衝浪如此給面子，讓大鄭皇帝、詹長飛、母友塵和羅玉燕俱都很有面子。

同時，心頭也很是疑惑：艾大人今日是抽的什麼風？為何這般慷慨？或許，這就是熟人的優勢？

更是讓那些排隊等候的武者羨慕異常。

恨不得跟艾大人把酒言歡之人，就是自己。

恨不得武功突飛猛漲之人，就是自己。

……

艾衝浪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好說話了？

其實，還是人情和利益使然。

前文已有交待，莫珍華、母友塵、詹長飛和羅玉燕跟他都有一定交往，他或多或少欠下了一些人情。

而艾衝浪，與人交往時，最不喜的就是欠下人情。

今日能夠將這些人情一舉還清，又何樂而不為？

再說了，並未違反他定下的‘四項基本原則’不是？還有海量的好處可拿不是？

在符合‘四項基本原則’的前提下，給誰釀酒不是釀？誰進‘艾氏作坊’不是進？

既能照顧熟人，又能償還人情，更能收穫好處，還能進一步交好大鄭王朝這些排面人物。

如此一箭四雕之事，艾衝浪做起來自然毫不猶豫。

……

艾衝浪固然收穫不小，那三批人馬同樣對此行的收穫非常滿意。

在生死谷盤踞三日後，大鄭皇帝終於告辭離去。

他畢竟是一國之主，有太多的國事、政事、軍事、民事等着他拍板定奪。能在生死谷滯留三日，已經是能夠偷懶的最大極限。

他只是帶走了那些太監和侍衛。

至於詹長飛和天機院之人，仍然同玉女劍宗、五毒教一樣，並無離開的跡象。

甚至，三波人馬還在徵得艾衝浪的同意之後，干起了造屋修路、栽花植樹的勾當。

其模樣，大有在生死谷長期定居的架式。

其他諸路豪傑也想仿效為之，奈何艾衝浪卻不允許。

理由？

只有五顆字：和你們不熟！

……

隨着生死谷的人流量越來越大，附近的一些勢力也是瞅准了商機：有人的地方，就會有消費。

谷內不準擺攤設點，谷口總可以吧？

於是乎，簡易酒館、簡陋茶棚、可移動小吃攤、各類地攤…但凡生活所需，應有盡有。

原本清涼如水、清靜如林的生死谷外，很快變成了一個熱鬧的小山村。

當然，這個小山村很不一般。

因為，村裏的漂亮姑娘實在太多了！

名叫小芳的，都有好幾個。

……

艾衝浪得知這一情況之後，靈機一動，直接採取了叫號之法。沒錯，就是等同地球村銀行、醫院、各類辦事處拿號等候那種。

如此一來，排在後面之人，大可以出谷享受一番。

既豐富了他們的生活，又換來了生死谷的寧靜。

能拿出幾爐釀造猴子酒原材料之人，有資格進入‘艾式作坊’之人，敢於盤算着跟‘風塵十四俠’結交之人，又有幾個是沒臉沒皮的？

大都是大龍、大鄭有頭有臉的人物。

這樣的人，讓他們連啃幾日乾糧，連睡幾天樹枝，確實是難為他們了。

天地間，能讓這許多大勢力毫無脾氣、心甘情願地乾等之人，包括艾衝浪、‘醫武雙絕’、任我飛在內，恐怕也不會超過五指之數。

……

話說，詹長飛、母友塵、羅玉燕等人既已達成此行目的，為何還死乞白臉的賴着不走？

因為他們想將利益最大化。

因為他們想搶人！

實施‘搶劫’的首要目標，自然是艾衝浪。

既然搶不到艾衝浪，搶走其餘十一俠中的一兩個，也不是不行。

如果能請得‘風塵十四俠’中人回宗（教、院）做客，還怕跟艾衝浪密切不了關係？

搶人的意圖，當然還是大量釀造猴子酒和批量生產大帝、小武神這樣的絕世頂尖高手。

要不然，之前他們怎會只釀造三爐猴子酒？

都在這兒等着呢。

……

一個月後。

終於清閑下來的艾衝浪，再次跟詹長飛、母友塵等老朋友把酒言歡。

此時，生死谷已經被這三大勢力改造得頗具規模。

木質房屋鱗次櫛比，不下五十棟之多。

用碎石鋪就的道路，四通八達。

假山花園，從無到有，每家都弄了好幾個。

隱隱約約，還有雞鳴犬吠之聲。

若不是談笑皆豪客、往來無白丁，如今的生死谷活脫脫一個安居樂業的世外桃源。

……

對於詹長飛、母友塵和羅玉燕表達的祈求，艾衝浪只答應了一小半：“猴子酒，可以給他們再各自釀造十爐。

酬勞不變。

其他的，只能說抱歉了！”

三人確認一番眼神之後，由臉皮最厚的母友塵出面談判：“感謝艾大人釀酒之恩！為表謝意，誠懇邀請大人及各位大俠去五毒教做客。”

艾衝浪微微搖頭：“做客？

咱們還有太多的江湖需要歷練，還有太多的風景需要觀賞，還有太多的風味小吃需要品嘗，實在沒有時間去玉女劍宗、五毒教和天機院做客。

還請各位原諒！

如果有緣，咱們再在此地相聚吧。

你們連房屋都修建完備了，總不能浪費不是？

還是不時過來小住幾日為妥！”

此言一出，眾皆大笑。

……

見艾衝浪說得誠懇，最後一個要求母友塵實在有些說不出口。

最後，還是忍耐力不高，且心直口快的羅玉燕說出了他們的打算。

早就心知肚明的艾衝浪，故作驚詫地道：“再為你們幾家‘生產’一批絕世高手？

差不多就行了吧！

你們想要做什麼？莫非想搶走咱飛龍宗天下第一宗的稱號？美得你。

以你們三家現在的實力，縱觀整個大鄭王朝，還誰能對你們構成威脅？

嗯，除非你們三家菜鳥互啄！

別不高興，在本宗主眼裏，你們雖然已經是小武神大成境了，但仍跟菜鳥無異。

身處武林各大勢力之巔，呼風喚雨，確實夠氣派！

但木秀於林，風必吹之。

你們得具備承受東南西北風不斷摧殘，甚至是疊加摧殘的實力。

而你們三家，顯然並不具備這樣的實力。

你們三人為何晉階小武神那麼困難？

為何成為小武神之後，再難有所寸進？

原因無他，資質所限耳！

十個小武神大成境，也未必敵得過一名小武神大圓滿。所以，你們想走數量路線，顯然是不成的。

要想控制大鄭武林界，本宗主建議你們明面敵對，暗中結盟！

尤其是玉女劍宗和五毒教。

你們有這樣的基礎。

至於仇怨，就讓它隨風而去吧。

冤家宜解不家結，你們兩家其實也並無什麼深仇大恨，只是三觀不同而已，又何必死抓不放？

言盡於此，各位自行斟酌！”

……

艾衝浪一番語重心長的話，讓母友塵、羅玉燕、莫珍華等人陷入了深思。

誠如艾衝浪所言，玉女劍宗與五毒教雖然爭鬥不斷，但都只是小輩之間的小打小鬧，兩宗之間其實並未爆發過大規模衝突。

而且，兩宗只是立場和三觀不同而已，確實沒有什麼不可調和的矛盾。

如果按照艾衝浪所說，兩宗明裡繼續爭鬥不斷，暗裏卻聯手打擊強敵，未嘗不能雄霸大鄭武林。

要知道，兩宗現在共有三名小武神大成境，大帝五階大圓滿更是十數人之多。

這樣得勢力，確實可以笑傲大鄭武林。

大鄭武林本就武道不興。

如若再加上詹長飛明裡暗裏支持，四名小武神大成境，已經足以橫掃的大鄭各大宗派。

……

給出建議后，艾衝浪即再次進入釀酒之中。

不管三家勢力如何選擇，都跟他關係不大。

在艾衝浪為他們釀造猴子酒的間隙，母友塵、羅玉燕、莫珍華和詹長飛幾人，時而低聲交談，時面哈哈大笑，看起來關係相當不錯。

尤其是母友塵和羅玉燕，之前相見不是冷嘲熱諷，就是橫眉冷對，哪可能像現在這樣相談甚歡？

看來，艾衝浪的話，他們聽入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