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遺孤
佛域,臨淵峰。
初升的朝陽播撒出金色的光線透過靜謐的山林,照射在一個新鮮的腳印上。一個黑衣人突然出現,緊接着又有二十七人出現。
“是目標嗎?”
那個黑衣人點了點頭,“足跡有些飄忽,看來是葯起了作用。”“不可大意,此人修為實在太高,縱使內力全無也須得小心應對。”另一個黑衣人說道,“這腳印剛剛留下,目標又有兩個人,應該就要追上了,只是不知他們為何逃來這佛域。都小心些,這裏不比先前,要安靜!”
“追擊!”
下一刻二十八人消失不見,只留下一片片飄飛的樹葉。
在相距不過二里的距離,一對形似夫婦的男女正在奮力疾行。男子右手提着劍,左手環抱着女子,看上去像是爬在女子身上,樣子有些滑稽。而女子懷抱着一個襁褓,在高速移動中安靜的可怕。
忽然,“嗖!”一聲,一條黑色閃電從後方急速打來。
男子依舊保持着那個滑稽的姿勢,只是吞吐節奏微變,手中的劍準確地一揮,像一道青色的綢緞,截住了閃電。巨大的撞擊力使得男子連帶女子瞬間向前沖了一段。
“就在這裏吧。”男子安慰女子道,從她身上離開,仍然牽着手,任人看了都認為會是恩愛一對。
“請現身吧,左護法。”男子輕聲言道,將附在女子身上時產生的褶皺全部整平,單手握住青色長劍,指向來路。
沒有回應,左護法的一貫作風,但是那只是本人。“沙沙——”二十八個黑衣人出現在男子的視野中。
男子神情微變,逐漸凝重,衣衫無力地垂在腿邊。女子看着懷中地嬰兒,很是緊張。
一片樹葉從男子頭上飄落,在飄過眼睛地一瞬間,二十八名黑衣人瞬間佔據各自方位,各自出刀,封死眼前男子所有退路。
這次他們絲毫不敢大意,對於這位從千劍山莊一直逃到佛域、無數次從他們手中脫身的劍客,這次已經是殺死他的最後一次機會。
若非他中了陷阱,失去了內力,想要殺死他根本是天方夜譚。
風聲呼嘯,然後是刀鋒劃過帶起的火星。男子長劍一掃,左臂牽起女子的手,將她護在身後。一條半圓形的青綢便在空中擋住半數的刀光。
“好強的劍氣!”黑衣人莫不心驚,開始懷疑消息的真假。
防住後方的刀,男子順勢將女子包在劍光中,轉身面對前方來襲的另一半刀光。前方十四把刀,便是十四招同時使出,在陣法配合下,已然發揮出超乎想像的實力。
男子神情漠然,手中長劍依舊是輕輕一掃。同樣的一剎那,同樣的半道青綢,顯現出完全不同的效果。
十四名黑衣人的虎口在相撞的瞬間崩裂,男子竟然在青綢般的劍光中運出了十四招來應對。一個照面,二十八黑衣人,全敗!
“嗖!”又是一道黑色閃電,趁男子收招之際,在兩道劍光銜接處突破,打在那女子的手腕上。
鮮血淋漓。
男子始料未及,兩道完美的劍光完全消失。
同時刀光又起!
男子顧不得自身,一掌推出,將女子推出戰陣,藏入樹蔭。再次揮起長劍,劍氣再也不見,有的只是閃到眼花的劍光。
叮!叮!當!當!
面對二十八人的圍攻,男子頓時深陷危局,刀鋒過處,鮮血飛濺。一陣快攻,黑衣人的數量減少到十五,而男子身上也多了二十七道傷痕。
黑衣人暗暗心驚,男子竟然全然不顧防守,拚死進攻。
男子衣衫盡血,卻依然屹立林間。只是一眨眼,男子舞起長劍,竟是攻來!黑衣人也絕非庸手,手持彎刀便是向男子斬去。只是這一回合,男子受創九處,黑衣人撲地三名。
劍剛舞罷,一道黑色閃電“嗖”地再度襲來,直指膝蓋。男子用盡全力一個側移,結果黑色閃電卻是打在另一條腿上。
“撲通!”男子倒地。趁此機會,十二名黑衣人再次貼身砍來。男子一聲哀呼,順勢一滾,長劍一旋,六名黑衣人盡數倒地,閃電般刺出七劍,隱隱泛出月華,將六人殺死,最後一刺封住斬向頭頸地一刀,再次被劈倒在地。
“此時不動,更待何時!”一聲爆喝從男子口中噴出,同時也噴出一口鮮血。
語甫落,那名女子從林蔭中閃出,手中刷地甩出以根黑色長針,猛烈急速,便像方才的那一條條的黑色閃電一般飛向一棵大樹。“簌簌——”暗處的左護法明白自己被發現,飛速移動,卻不料——男子從腿中拔出黑針,拋向空中,長劍上一道極其強烈的劍氣浮現,“鐺!”劍身擊打在黑針針尾,飛速射向樹叢,竟然帶起一股白色湍流。
“噗嗤!”“當!”兩個聲音一前一後從樹叢中傳來。
黑衣人意識到不妙,心思一亂,一時失神。
男子抓住一剎那的戰機,從背後取出一柄紅色的匕首,“咔噠!”一聲,與長劍組合在一起,聚集起最後的一絲內力發出極招“九輪幻火刺!”
青紅交錯的劍影,映照着黃色的光輝以及碧綠的樹葉,剎那間便將剩餘的六人擊殺。這時,黑色閃電又一次出現!
噗!
男子腹腔被射穿,強大的勁力將他帶上半空,很明顯,左護法並沒有死去,還發出了一道威力極大的星月針。
半空的男子看到了左護法,忍着劇痛,將劍與匕首分開,奮力向他投擲過去。而左護法也不慌亂,同時射出兩根星月針。
“去!”
同時女子也有了動作,一股淡淡的氣息從她身上發出,潛藏的內力突然爆發,擾亂劍與匕首的走向,旋轉着劃過左護法的脖頸。
而兩根星月針也徹底將男子殺死。
兩人倒下后,女子緩緩從樹叢中出現,右腿上一個極大的血洞流着血,而左腕也是完全斷掉,樣子十分恐怖。
女子緩緩地挪着,挪到男子倒下的地方,放下襁褓,翻出一封信,揣入懷中,抱起嬰兒,望向遠處的一座高崖,緩緩挪着,血流一地。
······
第二日,臨淵寺。
明覺趁着早課還沒開始,抱着掃把走向寺外。
“監寺師叔也真是的,不就是偷偷吃了一個饅頭嘛,居然要我掃寺門口半月。”
吱呀~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