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自是過來人 第六章 寧信其有不信無
水面空間,周圍滿滿的水汽,煙霧繚繞,除了能看清水光粼粼,其他的什麼都沒有,雷鳴盤腿坐在玉石檯子之前,此時玉石檯子前卻出現了一個人,這是一位老者,老者雖說瘦弱嶙峋,但是眉目之間,英氣逼人,而蒼老的面容之上,竟有着顯出一副倔強的錚錚傲骨,老者面帶微笑,此時也端坐在水面之上,望着石台對面的雷鳴,笑而不語。
“你?在等我?”雷鳴不由得疑問,這般稀奇古怪的事情還是第一次遇見,連夢都如此真實,雷鳴覺得先前那般突兀的風暴閃電,幾乎是不值一提。
老者依然笑而不語,雷鳴看着面前的老者,空間再次變黑暗了起來,雷鳴感覺極為不爽,竟不知是何意識,鬼使神差的伸出左手,朝着天空之上逐漸籠罩下來的黑暗隨手一揮,只見雷鳴簡單的一揮手,那天空之上的黑色竟逐漸退了去,而周圍的霧氣也變得稀薄起來,空間內的一切逐漸顯現出來。
“兩個太陽?”雷鳴抬頭看向逐漸撥開濃霧的空間上方,此時天空之上竟有着兩個太陽,一個瑩白色,另一個則是黑色,而再觀此時的水面,在瑩白太陽的照射下,水面清澈無比,竟可見底一般,水下之物更是讓雷鳴為之一震“那是!龍!金龍!”,只見雷鳴看到水面之下是一隻巨大的身型,而這種身型,雷鳴最近才識得,那便是龍。
而雷鳴坐在水面,放眼遠處,遠處竟有五根顏色各異的參天石柱!五根石柱粗細驚人,似乎直頂着着空間的頂部,而下端卻似乎深深扎入水面之下,雷鳴收回目光,再度看向了神秘的老者,老者面上的微笑依舊,宛如雕塑一般。
這時見到雷鳴已經收回了目光,似乎將整個空間內的景色盡覽無餘,老者便開口了:“少年!老夫久等了!”還是剛剛那句話,雷鳴覺得怪怪的,這老者的話似乎是先前刻錄好的一般,就連之前的也是一樣。
這時老者的話竟變了,這倒是出乎了雷鳴的意料“少年!恭喜你!終於堪悟了天地之道!”雷鳴表情疑惑,十分不解這天地之道何指,“我?”只聽老者繼續道:“天地之道!唯力量爾!先前你所見到的瑩白色液體象徵著美好的力量!而黑色的液體是不好的力量,打比方來說,一切美好的事物,和願望包括結果,都是那杯白色的液體!人們希望得到美好的東西!擯棄不好的,這是人之常情,那麼所有不好的東西、邪惡的願望和結果!就好比人們心中的陰暗面,自卑!恐懼!懦弱!等等!”
雷鳴聰慧,一聽便知“那這麼說!這是一個測試嘍!”老者微笑點頭,略微讚賞的看着雷鳴繼續道
“你先前一味追求美好的力量,痛飲過量的白色液體,雖然感受到了新生般的喜悅,但是同時,也在逐漸走向毀滅,最終單純追求力量的結果便是被力量吞噬,若非你先前命懸一線及時堪悟,喝下那象徵著不好的黑色液體,你現在早已神魂俱滅了!”
“而這兩股力量便是陰陽平衡之力!”雷鳴看着面前的老者,深沉威嚴,全然不見,倒並不像那般有着決定性力量之人,只見老者面對着雷鳴始終帶着和風微笑,雷鳴竟有一種錯覺“我是不是在哪見過?”
雷鳴一頭霧水,分不清這裏究竟是夢!還是?夢?“那?你又是誰?”老者笑了“我?我就是你啊!”雷鳴更加疑惑了,這時只見老者緩慢站起身,轉過身面向著遠處的石柱和天上的黑白雙日,淡然道:“我便是你!你便是我!而我又不是你!而你卻是我!我中有你!而你中只有你自己!少年!你姑且可以稱老夫為“元始”吧!”
“元始?原始?一切的開始?”老者這些話意味深長,雷鳴琢磨不出其中的道理,但是雷鳴堅信一個道理,這裏不管是不是夢!寧信其有不信無!
只聽老者繼續道:“少年既然你已堪悟天地之道,那你便有資格知道,這裏是你的神識深處,也是你的意識空間,神魂所在之地!”
“時間不早了!你該回去了!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雷鳴還未來及反應,一股柔和的幻夢之力便降臨在自己身上,雷鳴感覺自己漸漸的無力起來,面前的玉石檯子逐漸變得虛無,雷鳴緩慢的閉上了雙眼,最終沉沉的睡去。。。
雷鳴這一睡,時間便來到了深夜,深夜雷鳴趴在木板床上沉沉的睡着,雖然夜晚的氣溫比白日的要低許多,但是雷鳴卻並未該任何物體在身上,雷鳴周身縈繞着淡金色的光蘊,在光蘊的保護下,周圍的寒氣竟避而遠之,小木屋裏出奇的暖和。
樹林裏夜深人靜,黑城小鎮卻仍然喧鬧,喧鬧的街道上雖然少了白日的吵雜聲,但是卻多了一些異樣的色彩,朝天酒館,門頭的匾額已經再次掛了上去,但是酒館卻不似白天那般人滿為患,反而是閉門謝客了。
夜色漸沉,街道上也開始安靜了起來,待到四下無人之時,一個黑色的背影出現在了街道之上,透過路邊的微弱燈火映射出的背影可以看到,是名壯漢,小鎮當然考慮大家的安全,有着夜巡的人,那道路兩邊的燈火便是夜巡之人所點,而夜巡之人的身份極為特殊,黑城地域最大家族雷芒族,夜巡當值的僅僅只有一人,但是這人卻是雷芒族的精銳中的精銳,白虎堂夜巡者!
傳言,誰也沒見過夜巡者的身影,但是確有其人,據傳言有人曾夜間行路遇到黑死山裡迷路的元獸,就在巡夜者一招之間便已斃命,快如閃電,幾乎是人影一閃而過,而這人據傳是個壯碩身體的人,在他出手的一瞬間,雷芒炸起,人們並不知道此人是誰,但是紫黑色的雷芒卻是有人認得出。
壯漢走在寂靜的街道上,形如幻影鬼魅一般,腳下雷芒之音隱隱作響,風聲過去,卻僅見殘影,透過微弱的火光可以看到,此人面目凶煞,而鮮艷的血色刀疤出現在他的左眼下方,凶煞壯漢向著鎮子正門方向走去。
此人便是白天離開朝天酒館的雷力,雷力如約而至,準備夜訪朝天酒館,雷力幻影出現在了朝天酒館門前,酒館的匾額已經重新固定,並且再度翻新一般,而匾額上還留存着一股紅色的力量氣息。
鐺!鐺!鐺!雷力伸手叩門,半響,只聽一個慵懶的聲音傳來“誰啊!打烊了!打烊了!不知道?”小二語氣懶散,而切官架子十足,莫不是真的把朝天酒館當成了金銀之地,高攀不上?雷力冷笑,繼續叩門鐺!鐺!鐺!這是裏面傳來小二的叫罵聲“這是哪個不長眼的!都說了打烊了?不知道我們朝天酒館的名聲么?”這般動靜就大了起來,小二聲音暴躁,聲音之大雷力在外面聽着都有點刺耳。
這時只聽裏面傳來女子聲音,女子聲音雖平淡無奇,並無波動,但是卻聽的出其中的怒意“去看看!這麼晚了!沒準是外鄉露宿之人!”女子說話間,朝天酒館的門便吱呀一聲打開了,僅僅開出了一個門縫!裏面探出一個瘦小如鼠的腦袋,賊眉鼠眼的掃視了一周,陡然發現門前的漆黑身影,當是嚇得一激靈“鬼!鬼啊!”
砰!的一聲門被關了去,只聽裏面一陣慘叫聲傳來,似乎是摔了不小的跟頭,“老!老闆娘!老伴娘!有!有!有鬼!”這時老闆娘從二層的樓上緩緩走下,“鬼什麼鬼?大驚小怪的!你忘了我是誰么?”老闆娘沒好氣道,雷力站在門外依舊沒走,但是雷力也並沒有再度叩門。
老闆娘走了下來,來到了一樓,只見店小二猛然撲到老伴娘身上顫聲道:“老闆娘!門外!門外有一個刀疤惡漢,甚至嚇人!嚇死我了!嚇死我了!”老闆娘面露凝色,略微沉吟:“莫非是他?”老闆娘似乎想到了什麼,一把甩開撲在自己身上的小二,巨大的力道竟將小二那瘦弱如猴的身體甩飛出去,小二一屁股敦在地上,痛苦的慘叫着。
只見老闆娘一個箭步,便消失在原地,雷力在門外等着,足有一刻,只見門吱呀一聲終於是打開了,來人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壯漢轉頭向著裏面說話打趣道:“鬼啊!我是沒見着!小二備點酒菜!來客人了!”說罷便轉頭看向雷力道:“您還是來了!”雷力並未回答,邁開步子便向裏面走去,腳下風雷之音這時聽的清清楚楚,老闆娘見此眼神似乎確定了什麼,在向著四周漆黑的街道巡視了一周,確定四下無人,便進了朝天酒館,小心翼翼的將門給閉上了。
閉了門,雷力早已落座,一桌酒菜,擺在雷力面前,老闆娘款款走來,笑意盈盈道:“不知夜巡大人?想聽點什麼故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