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三章 東園對詩

第四百三十三章 東園對詩

鍾紫嫻看沈玉恭出了門,又看這一群人都站着沒動,她笑了說:“你們還想往下聽呀?”

一群人都笑着說想聽。顏若玉說:“大家站這兒都瞪着倆眼看着你,那肯定是很想聽了。我才想聽呢,快念吧。”

鍾紫嫻繼續念起來:“你們集體合影的時候,有幾個人把這個女孩推到了中間,我看着她,就直想抓拍一個她處於極佳狀態下的鏡頭,結果這個時機真的到了。我正要按快門,突然之間,你們向她身邊推過來一個男青年,就在那男青年和女孩很自然地對視一笑,我的手指也按下了快門。

“當時我就想,這個無意的擺景,有意和無意的拍照,一定是個絕妙的佳作了。洗出來一看,呵呵,果真如此!這張照片,是我從事攝影二十年來的極佳作品,也可以說是泰山照中的無敵作品。這封信也是我從事照相工作以來,第一次對顧客用文字啰嗦。

“這張照片的錢,你們就不用付了,因為我留下了一張。如果你們不同意,可按信封上的地址,於本月底來取。期限內不來,就是你們同意了啊。”

鍾紫嫻念完,楊依林有意說:“紫嫻,你也念完了,大家也都知道這張照片的來歷了,以後這事兒就別再提了。”

鍾紫嫻多聰明多透多能啊,她一聽楊依林這話,立馬領會含意,她即刻對着大家說:“哎,這張照片就咱們這幾個人看了,信是我念的,咱們知道照片是怎麼來的就行了,以後不準再提,如果再多一個人知道,首先,我是要追究責任的!大家都聽懂了吧!”

鍾領導一發話,這群人從心裏就來了個立正,嘴上都說,說了也沒什麼意思,絕對不會說出去!

中午下班的時間到了,楊依林在辦公室里拖延了一會兒,他看大院兒里沒人了,帶上那封裝着照片的信,騎上自行車如飛似的去了私塾衚衕。

楊依林帶着興奮一進鄭家院子,就朝東廂房叫着:“曉文!曉文!”

鄭曉文站在東廂房門裏,朝院裏的楊依林說:“喊什麼,快去洗手進來吃飯吧。”

楊依林餘興未消,他舉着信封朝鄭曉文搖搖,鄭曉文笑了說:“先放起來,吃罷飯再看。”

鄭家午飯罷,楊依林擁着鄭曉文進了西廂房。

兩人在長沙發上坐下,楊依林取出照片興奮地說:“我看着這張照片,真是感覺太高興,太意外了!曉文,你看連咱們不認識的照相的,也在為咱們兩個祝福慶賀呢。他送給咱們兩人的這個禮物,實在是太珍貴了!”

鄭曉文把這話聽到了心裏,她沒有及時接話,她在看照片,她在仔細欣賞品味着,她和楊依林兩人瞬間的心靈互通。她站起身仍然沒有說話,她去拿筆過來,在照片背面寫下了:愛比泰山高。文妮妮。

楊依林接過照片一看鄭曉文寫上的字,他拿起筆在鄭曉文寫的那行字下面寫下了:情比泰山重。林小子。

楊依林再看看這兩行字,他在下面又寫了幾個字:泰山留影。

他寫完思想了一下,從信封里拿出底片看看說:“曉文,下午我就去妍容照相館,把這張照片放大成一張巨照,拿回來掛到你的閨房,你說怎麼樣?”

鄭曉文高興地說:“好啊!只是,我不想把咱們兩個的照片放到別人手裏,還是趕快去照相師傅那裏,把那張照片拿回來吧。”

楊依林說:“你說得對,說去就去!”

兩天後,鄭曉文、楊依林一起去照相師傅那裏,拿回了那張照片。鄭曉文閨房裏的床頭上方牆上,也掛上了放大了的,‘愛情高重’這一張彩色巨照。

今天又是個星期六,鄭家院裏,楊依林對鄭曉文說:“這一段時間裏,咱們兩個都忙得沒空看花,也沒空作詩了。這都快立秋了,我看還是去東園觀花吧,等觀賞得夏花夏草觸動了靈感,咱們的好詩句就出來了,走,到東園觀花去。”

鄭曉文格格笑着說:“怎麼,詩興上來了?告訴你,本人樂意奉陪到底。”她說著笑着,跟着楊依林進了東園。

兩人見滿園的花卉盛開着,尤其是一叢叢的月季,開得嫩艷美麗。鄭曉文走到一叢花朵跟前,手捏住一朵花的花柄,湊上去聞聞說:“啊,好香啊!這才真叫個芬芳馥郁呢!”

楊依林站在一旁,他在笑鄭曉文。

鄭曉文仔細看看這一叢,月季枝上的花朵,又仔細看看那一叢月季枝上的花朵,說:“這夏日的花朵,連花蕊都是美麗的,連這枝葉都是油亮美麗的!那,這些鮮花在我鄭曉文眼前,這麼使勁地開放,它有什麼目的,它想讓我幹什麼呀?

“哎喲啊,我知道了,它是想讓我給它鼓掌,它是想讓我讚美它呢!好啊,花兒,我當然可以讚美你啦!想啊,當人們讚美花兒的同時,花兒也給了人們開心快樂,也給了人們夏日的涼爽和舒心!”

鄭曉文正在和花朵說話,一陣風過來,那些花枝、花朵向她搖了搖,她看着花朵說:“你向我示意呀,我懂你,我特別懂你的意思。你是說,讓我分享你的美麗,記住你的芳香,不忘你的溫馨。”

鄭曉文見又一股風颳了過來,那些花枝、花朵又向她搖了搖,她笑了說:“呀,呀,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想讓我成為你的一個花瓣兒,讓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你這主意真是太好了,是朋友就應該相護幫助!

“我幫助你施肥澆水,你就長得美麗嬌艷。你幫助我開心快樂,我快樂高興,身體就會健康,就會青春常駐,就會像夏花一樣的嫩艷美麗,這真是天成我們做了好朋友啊!

“好了,咱們的朋友關係就這麼定了!”她指一下楊依林,“我男朋友還在那邊等着我呢,咱們以後再聊,拜拜!”

楊依林看鄭曉文和鮮花說話,他早就忍不住想笑了。他為不打擾鄭曉文的花痴思路,他一直在不出聲地笑着,直到鄭曉文對花朵說完話,他才拍着手哈哈笑了。

楊依林笑着說:“好一番感慨啊,這話把我都打動了,以後我也和花兒做朋友,咱們兩個一起為花兒拔草、澆水,一起開心快樂,一起青春常駐,一起嫩艷美麗!哇呀,就這麼幾句話,我感覺我已經開心得,容光煥發美彩四射了!”

鄭曉文聽了楊依林這話,她也高興得格格直笑。兩人說完笑完,在花間小徑上走着看着園中盛開的花朵。

楊依林看到那盆剛剛開放的,散發著濃香的米蘭,他突然想起了鄭曉文的藝名,稍加思索,一首寫鄭曉文的詩句,就醞釀出來了。他對鄭曉文說:“曉文,我有詩句了,你聽啊,五言絕句,《四季米蘭》:百花爭盛夏,枝上斗芬芳。馥郁生何處?米蘭天下香!”

鄭曉文聽了這四句詩,她就知道楊依林作這首詩的意思了。她忍不住笑了說:“喲,五絕呀,懂得還不少呢,你還知道拗句自救,不犯孤平,連四季米蘭你也知道呀?你真能,格格!”

楊依林說:“要說這詩文嘛,我也懂得一點點。要說這四季米蘭嘛,我就懂得多了,我還知道它夏季開花最香呢!嘿嘿!”

鄭曉文腦筋一轉彎兒:你說我米蘭,我也得說說你那個風信子。她也醞釀出了一首詩,說:“我也有詩句了,你聽啊,五言絕句,《思風女》:暑中無寢女,月夜熱難挨,獨坐羅帳下,思風窗半開。”

楊依林聽完,他明知鄭曉文這首詩里的‘風’,是他的藝名風信子的風,也知道鄭曉文這首詩,就是來對他詩中的‘米蘭’的。他故意說:“這個女女也真是的,天熱得人都睡不着覺了,還不把窗戶全打開,讓風快些進去,她怎麼只開半扇窗啊?”

鄭曉文說:“玻璃推拉窗,要是全開開了,那不得把窗扇全都卸了?再說,風那個有孔就過的鑽勁兒,你開條縫它也能衝進去!”

楊依林知道鄭曉文這話,是說他怒沖西廂房的事兒的,他和鄭曉文一對眼神兒,兩人會意,都憋不住哈哈格格大笑起來。

兩人笑完,手挽着手走在香徑上閑聊觀花,忽然聽到雷響,鄭曉文仰臉看看天說:“依林,你看雲彩過來了,風也刮過來了,看樣子是要下雨了。”

楊依林看看天說:“剛才風吹月季花,你還說花朵和你說話呢,看來呀,那一會兒雨就朝這邊來了。”說話間一聲雷響,大雨滴稀稀拉拉就滴了下來。他拉着鄭曉文,趕快跑到了涼亭里。

兩人整整頭髮上的水珠,整整衣服,楊依林說:“這是窟窿雨,下不了多長時間。”

鄭曉文格格笑了說:“什麼?你說這是什麼雨?”

楊依林說:“窟窿雨就是雷陣雨,這是我的家鄉話。”

不一會兒,稀稀拉拉的大雨滴,變成中雨密密集集下起來。楊依林看看雨中的花朵,又看看被風吹斜吹散的雨絲,再看看天空,突然,一道很響的閃電劃破黑雲遮蓋的天空,隨着一聲炸雷響徹了華元。

楊依林驚呼道:“呀,看這會兒的雨下得也太大了吧,曉文,冬天賞雪,夏天賞雨,你快賞雨吧,拿紙,拿筆,咱們賞雨準備作詩。”

鄭曉文說:“你可說對了,我就是正在思索、組織賞雨的好詩句呢。”

片時,雲彩快速向西飄行,天上的雲彩薄了,大雨變成了中雨,中雨又慢慢變成了小雨。

楊依林說:“曉文,冬天時候,咱們兩個做過雪的減字詩,今天以雨為題,作雨的減字詩,你說怎麼樣?”

鄭曉文高興地說:“好啊,把咱們觀賞到的,想像到的雨的景緻全寫出來!只是,我剛才拿紙拿筆,已經寫出來一首詩了,給,你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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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戀之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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