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情

第一百九十八章 情

第一百九十八章情

“沒。。。沒什麼,”武媚娘急忙蹲下身將七八個蓮實揀了起來,道:“剛才被。。。被他看的心裏發慌,不小心把蓮實掉在地上了,皇上你等我再去采來。”

陳鐵哈哈一笑,將她拉了回來,笑道:“這蓮實吃的是裏面的蓮子,這外面髒了點有什麼要緊?更何況那蓮子外面還有一層皮呢?”轉頭向允文笑罵道:“你個傻小子,哪有這麼看人的?難怪你到現在還沒找到女人。”又道:“朕雖然不逼你,但你自己也要加把勁哦,都十八了還不着急。”

允文連忙畏畏諾諾。

三人來到小亭中,陳鐵坐在長凳上將武媚娘拉到身邊,將一個蓮實遞了過去,道:“你剝給朕吃。”

“哦,”武媚娘當著允文的面不由縮手縮腳,鼓搗了半天也沒將蓮實里一個小蓮子的外皮剝去。

陳鐵將她手拉了過來,仔細看着她臉道:“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嗎?”

武媚娘半晌不敢言語,一旁站立的允文已然急忙解圍道:“父皇恕罪,媚娘姑娘大概是被我看的不好意思了,手腳都不靈活了。”

陳鐵恍然,不由笑道:“你看人家一次也就算了,怎麼老盯着她看啊?”

允文道:“實在是聽了剛才父皇所說,兒臣看她也是越看越象母后,不由的就一直盯着看了。”

武媚娘聽了這話,頭越發低的很了。陳鐵將她攬在懷裏。輕輕撫摩她地頭,笑道:“你也是,讓朕的兒子看看有什麼好怕的?總不至於你們日後不見面吧?”又道:“好了,好了,允文你也別再盯看媚娘看了,媚娘你也不要不好意思了,大家一起吃蓮子。吃蓮子。”

允文連忙道:“是啊,吃蓮子。吃蓮子。”當先拿了一個蓮實在手中,退到另一側長凳上坐好,手中剝着,眼睛卻不再向媚娘方向看了。

武媚娘又驚又愧,小心將蓮子剝好,一顆顆餵了陳鐵吃了,目光也是不敢再胡亂轉動。心裏卻是漸漸安心。

吃到最後一個蓮實,陳鐵將一個剝好的蓮子從中分成兩半,抽出裏面的綠芯道:“外表看着白白胖胖,誰知竟有這一顆苦心。”將那綠芯放到武媚娘手中道:“這芯若是積的多了,可以晒乾了泡茶,不屬於一般名茶。”

武媚娘道:“那皇上為何不命宮人也用這個泡茶呢?”

陳鐵笑道:“我又不貪這口腹之慾,要費這些工夫做什麼?”又道:“再說若宮中用了此物,那麼宮外自必也是到處流傳。世人見種荷有利,自然不會種田,那天下的百姓難道到最後都靠吃這個小小地蓮子芯過日子嗎?”

武媚娘卻覺得陳鐵這番話未免有失偏頗,或許有人改種田為種荷,但種荷總需有水方行,但天下湖泊池塘又豈是田地之廣闊所能比的?有些猶豫要不要說出這話。那邊允文已然說了出來:“父皇,天下或有改種田為重荷,但天下湖泊有數,豈是人人都能種地了荷的?”武媚娘暗暗點頭,轉過臉看向陳鐵如何應答。

陳鐵卻笑道:“總算你還不錯,看出了這裏面的破綻,不過朕這句話里真正的意思你可看出來了?”

允文道:“兒臣明白,昔日楚王好細腰,宮中多餓孚,君王一舉一行必定牽動萬民。父皇這是在告戒兒臣。”

“恩。”陳鐵微微點頭,又道:“那你說朕剛才話中的破綻又說明了什麼?”

允文一楞。半晌道:“兒臣不知。”

陳鐵道:“這裏面的意思就是‘人孰無錯’!不是朕是皇帝便事事正確,日後允祥即了位也不是事事無錯,便是你。。。”陳鐵話音一頓,繼續道:“所以家有諍子,不敗其家,國有諍臣,不亡其國,朝廷中能有魏徵,乃是我朝一大幸事,日後你要多向他請教。”

不說允文心中激動,暗自揣測陳鐵這番話是否是在暗示自己以後極有可能由自己繼位。而陳鐵心中卻也長長舒了一口氣,總算是將剛才那破綻又抖了回來,沒有在媚娘和自己兒子面前出醜,不過至於允文是否誤會,陳鐵也不在意,畢竟自己心中真的很擔心允祥不能即位,那麼如此一來日後皇位落在允祥頭上,也是順理成章之事。

三人又談笑片刻,終究中間多了一人,無論陳鐵、武媚娘還是允文、武媚娘,都是有些異常,一會便都意興闌珊。回途中陳鐵片刻不讓武媚娘離身,允文找不到機會,只得悻悻告辭。

允文心中既喜且憂,出了宮門,便尋杜如晦府上而去。

“杜公,你說父皇這番話到底有沒有那個意思在裏面?”允文先將陳鐵那番話向杜如晦複述了一遍,接著說道。

“這個意思肯定是有點地,”杜如晦撫須道:“畢竟太子的身體在那擺着的,皇上也不能不為日後的江山社稷打算啊。”

允文道:“那杜公的意思是我大有機會了?”

“恩,確實如此,”杜如晦道:“大皇子是個草包,其餘幾個皇子又都幼小,所以所有的皇子中王爺你的機會應該是最大的,只不過現在皇上春秋正盛,倒也不是說這些小皇子沒有堅持不到長大成年地那一天。”

“恩,”允文暗暗點頭,道:“那以杜公看,我現在應該注意些什麼?”

杜如晦道:“雖然有前面那些話,但此時最大的六皇子也才年方九歲,時間尚早。王爺只要做回自己的本分,愛民孝父,則一切皆可。”

“恩,”允文答應,接着又道:“我還有另一件事請教杜公。”杜如晦笑道:“王爺不必如此客氣,有話請講。”允文點頭,道:“杜公可還記得媚娘嗎?”

“媚娘?”杜如晦故意故意爽快道:“當然記得了。便是與王爺相愛地那個武姓木材商人的女兒武媚娘?”

“便是她,”允文道:“杜公也知道我與那女子相愛。但誰想自她入宮這三月來,父皇似乎對她越來越是親密,今日甚至對我說一刻也離不開媚娘了,我擔心。。。”

杜如晦搶聲道:“王爺是擔心皇上也愛上了媚娘,甚或到最後要納她為妃?”允文神色黯然,點頭道:“杜公所料不差。”允文話音剛落,杜如晦已然哈哈大笑。邊笑邊道:“假如真的如王爺所猜想地一眼黃山喜歡上了媚娘,那以王爺看來,皇上是喜歡媚娘的哪一點呢?”

允文道:“自然是媚娘年輕貌美,心靈手巧,心地善良,兼且對人體貼。。。”

“好了,好了,王爺。你只差沒把她說成仙女了。”杜如晦笑着打斷道。允文卻道:“媚娘在我心裏何異於天上仙女。”

杜如晦無奈笑道:“王爺,在你看來是天上仙女,但在皇上的眼中,這個媚娘只怕不過是一個文皇后的替身而已吧?”

“杜公說地也有道理,”允文一楞,半晌道:“但就算是替身。以父皇對母后的思念也未必不會納她為妃啊。”

杜如晦看允文用情已深,心中高興,故做思念片刻,道:“我卻不這麼看,正因為是替身所以皇上才不會納她為妃。”

允文奇道:“哦?這是為何?”

“只有接觸地越深,才越能夠了解一個人,只有皇上與武媚娘現在形影不離,皇上才會不被她的容貌所迷惑。”杜如晦道:“文皇后是皇上心中最重要的人,是皇上的一生所愛,而皇上又是極度戀舊地人。正因為皇上漸漸了解了武媚娘。才會發現她與文皇后畢竟兩人。到時候不要王爺從中說話。皇上也會自動遠離武媚娘地,因為皇上不會讓任何人取代他心中的文皇后地地位。王爺。這回你知道了吧?”

允文聽的似懂非懂,半晌道:“杜公真確定會是如此?”

杜如晦用力點頭道:“以我與皇上相交二十載對皇上的了解來看,皇上必定如此。”隨即又道:“不過這都建立在沒有意外的情況下,畢竟謀事在人、成事在天。”

“恩,這個我懂的,”允文心下稍稍寬慰,站起身抱拳道:“多謝杜公了,那我就告辭了。”

“王爺慢走。”杜如晦將允文送出門外,回身時不禁叱鼻笑道:“也是一個風流種子,不過也好,要是一切順其自然,等你登基那一天你又哪裏會記得我的好處?”

。。。。。。

第二日,陳鐵邊向御書房行去,便暗暗觀察身邊武媚娘,見其神色大異平常,問道:“媚娘,朕看你臉色不大好,是不是病了?”

“沒有,沒有。”武媚娘連忙道:“就是有點想家了。”

“哦,”陳鐵道:“也是,你入宮也三個多月了吧?是難免有些想家,”微微沉吟,道:“這樣吧,反正你家現在也在城中,那你今日就回去一趟吧,不過要今日去今日回,你可知道?”

武媚娘大喜,連忙行禮謝道:“謝皇上。”站起身道:“那我現在走,可以嗎?”

“恩,去吧。”陳鐵點頭道。

“謝皇上。”武媚娘又謝了一聲,轉身就要跑開。陳鐵連忙將她叫住,笑罵道:“你若就這樣就能出去,那也未免太視朕的宮門侍衛如無物了吧?”從腰間摘下一方玉配,拿在手中猶豫了一下又遞了過去道:“拿着這個,出宮去吧。”

“謝皇上,”武媚娘第三次道謝,說完后飛奔一般跑開。陳鐵笑着搖搖頭,轉身入了御書房。

武媚娘衣服不換,直接便奔宮門,被侍衛擋下后。連忙將玉配拿了出來,頓時地上跪了一片。恰好此時允文正好進宮,望見媚娘,不由驚喜道:“媚娘,你怎麼在這裏?”

武媚娘抬手見是允文,也是大喜,脫口道:“是皇上准我回家一日的。你怎麼也來了?”

跪在地上地侍衛見武媚娘一個宮女直呼河南王允文為‘你’便要斥她不知禮儀,後來一想此女雖然身穿宮女衣裳。但能得到陳鐵的玉配,足將其極得陳鐵寵愛,如此說來,兩人便是相熟也足為怪,這才猶豫沒站起來。果然允文笑道:“我進宮來辦點事,既然碰見你了,那就讓我送你一程吧?”

“好。。。”剛吐了一個字。武媚娘又顧及旁人,猶豫道:“可是我怕耽誤殿下的正事。。。”這時她已回過了心神,口稱殿下。

允文笑道:“那點事晚點辦也是一樣,再說你現在一身宮女打扮,走在街上豈不是惹人非議?”又道:“來吧,正好今天我是坐車過來的,順路帶你一程。”

武媚娘心中竊喜,道:“那就多謝殿下了。”

其實允文他今天是騎馬而並非坐車而來。只是心中有好多話和武媚娘說,這才謊稱坐車而來只為了能與她獨處而已。不過這點小事也難不倒他,出了宮門,喚過從人,片刻后便是駛來一輛馬車,允文扶着武媚娘上了車。從里拉上窗帘,馬車稍微行了一段距離,脫離了皇宮門前允文便急不可耐道:“媚娘,這些日子你在宮裏過的可好嗎?”

“恩,皇上對我很好。”武媚娘輕輕點頭道。

允文聞言,心中閃過昨天父皇與武媚娘兩人親密的樣子,不由不悅,突兀道:“你可喜歡上了我父皇?”

武媚娘大驚,急忙辯白道:“殿下,你莫要誤會我。我與皇上之間並沒有什麼事啊。”

允文見了她說話神情語句。知道兩人確實無事,心中鬆了一口氣。但表面卻依舊懷疑道:“那你昨天為何與父皇那般親密?”

武媚娘道:“皇上要我笑我便只有笑,要我哭我便只有哭。君要臣死,臣尚且不得不死,何況我一個女流?再說皇上年介五十,比我父親還大了十餘歲,我又怎麼會喜歡他呢?”急急說完一頓,又加了句:“再說皇上是你地父皇,我x后若和你。。。自然也要稱皇上為父,女兒與父親稍微走近一點,又有什麼不可以呢?”

允文聽到前面一段感覺還好,聽到後面心中隱隱覺得不快,冷言道:“女兒討父親歡心,親密一點自然沒事,可是兒媳討丈人歡心,太過親密了那就大有問題了。”

武媚娘急地快哭,啞聲道:“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我若真是那種女人,那這幾個月裏直接投懷送抱豈不甚好?一個皇帝一個王爺,誰大誰小我還分不出來嗎?”說罷便背過身子暗暗哭泣。

允文被她一番話說的也是訕訕無語,半晌道:“我還不是太喜歡你了?怕你。。。”伸手來搬武媚娘身子。

武媚娘鬥氣抖落了允文兩手,允文也不生氣,再次伸手將她身子搬向自己,伸手在她臉上輕輕抹去淚水,輕聲安慰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是我錯了好不好?以後我再也不懷疑你了好不好?”

“嗚嗚嗚,”武媚娘雖然依舊是哭,卻不再推開允文,任由他撫去了自己眼角淚水,哏咽道:“人家知道你回京了,急不可待地向皇上撒謊說要回家看望父親,可一見你面你就欺負我,嗚,嗚,嗚。”

“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啊,再哭可就把臉都哭花了。”允文小心安慰着。

說著話馬車便到了武府。兩人從車上下來,進了府中才發現武士彟此時還在洛陽未回,允文心下一驚,道:“哎呀,我可忘記了武老丈可還在洛陽呢,這回你說你回家探望父親豈不是穿綁了嗎?”

武媚娘眼角淚痕未乾,略略想道:“也不要緊,我早些回去便是,就和皇上說到了府里才發現父親未回。”

“恩,那也行。”允文點頭,拉着武媚娘手笑道:“那我們趕快到後面好好敘敘離別之情。”

“。。。。。。”

雍州涇陽。

“右司馬御座。而與王隱曰:‘有鳥止南方之阜(土山),三年不翅,不飛不鳴,嘿然無聲,此為何名?”王績讀罷此句鼻頭略略抽搐,轉而大喜,突然將書一丟。呼道:“王爺自己讀書,績聞酒味矣。”轉而飛奔直出府門。

此時已然被封為安王的陳允寶面對此種情景也只能含笑而對。面上神情竟無一絲怪異之色,想是此種情景已不知反覆多少遍了。

王績,當代大儒、秘書正監王通之四弟,授秘書著作郎。雖然博覽群書,強聞多智,卻最不喜做官,幾次三番上奏摺請求陳鐵讓他做個一縣之丞。陳鐵愛惜他地才華,從無應准。但王績卻似不知陳鐵好意,常常嗜酒無度,便在前些日又有人彈劾他嗜酒廢職,正好此時陳鐵欲為自己這個浪子回頭的兒子允寶尋找一位師傅,便將他轉為安王府司馬,兼為允寶之師。

因百官都知這個安王是個什麼東西,所以雖然王績一下由正六品秘書著作郎升為從四品親王府司馬。卻無人嫉妒,相反那些佩服他才學的人都是垂頭嘆息,原先參他之言也漸漸平息了下來。而至於王績,卻是無可無不可,雖然月餘下來感覺這個混帳安王未必有傳言中一般“混帳”,卻依舊是我行我素。無酒便醒,有酒則醉。

“王爺,這個混帳王師傅又聞到酒味就跑了。”說話的是允寶來涇陽時買的一名侍女,他為她起名惠兒,以“惠”替“悔”以“兒”帶“爾”。

“王師傅乃真性情。”允寶笑言罷,舉書獨自讀道:“王曰:‘三年不翅,將以長羽翼;不飛不鳴,將以觀民則。雖無飛,飛必衝天;雖無鳴,鳴必驚人。’鳴必驚人。鳴必驚人。。。”深吸一口氣一連說了三遍‘鳴必驚人’。方才舉書再讀。

允寶自從皇宮拜別陳鐵至到涇陽,一路只帶原來府中侍衛一名。布衣簡行、宵行夜宿,半夜裏常於空曠地舉頭望天上繁心潸然淚下,想及父皇對自己原是如此一片真情父愛,但自己大錯鑄成。。。腦中時常閃過自己身下太平,便如萬蟲嗜心,悔恨無及。

及到涇陽,也不知為何朝廷並無半點建府錢財撥下,而只在縣中富戶中尋了個府邸改了個安王府,此時尚是半邊完工,半邊殘磚敗瓦,允寶也不在意,連剩下地半天也不待建好便打發餘人離去,住在這“半邊王府”之中,買下十餘個俾女家丁,潛心向學,其後王績奉旨而來,至到今日。

大半個時辰,府門外有人聲傳來:“好酒,好酒,可惜太少。”,意猶未足之聲中王績又翩翩而回。

惠兒上前一步,嗔怒道:“怎麼也沒喝死你個老酒鬼?聞到酒味便連命都不要了。”莫道這惠兒不知禮數,其實這安王府中確實也是難分上下,允寶一心悔過,自思踐格,每見下人犯有小錯,便心中以己度之,常常都是“自己以前尚不如他,”便稍加安慰並不責怪,所以雖是王府,但規矩卻與王府迥然。至於王績,更嘗有言:“禮法糟粕、美酒醇醪,”但有人請他喝酒,他不分貴賤都去赴席,便是王府左近有百姓結婚沒有邀他地,他也要自己上門去分一杯“瓊漿玉液”。

王績酒量極大,能飲五斗而不嘴,這半個時辰便是不停地喝也自然是醉不了地,看見惠兒嗔怒,不由笑耍道:“若能每日有三升酒做伴,便是喝死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惠兒拿他無法,氣道:“老糊塗,你死了誰管啊?我是說王爺地書誰來教啊?”

王績哈哈一笑,舉步向前,來到堂中瞧見允寶正手拿書本恭身侍立等待自己,不由又是哈哈大笑,搶過允寶手中書本,舉手在他頭上敲了三響,大笑道:“悔爾,悔爾,庄王知悔楚能興,小豎子知悔,豈不也是金不換?哈哈哈哈。”將書向身後一丟轉身入了房裏。那書正砸在身後趕來地惠兒身上惹的她又是氣道:“老糊塗蟲,連王爺都敢打,也不怕砍你的腦袋。”來到允寶身邊卻滿臉羞色,輕聲問道:“王爺,那個老糊塗蟲剛才打你的時候好好叫我名字幹什麼?”

(齊威王所言一名驚人之事載於《史記》,楚莊王所言雖無鳴,鳴必驚人,記載於《韓非子.喻老》這之間《韓非子》早於《史記》數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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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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