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東頭籬笆院內是我家
“站住。”王胖子可能是因為剛才的劇烈運動,額頭上全都是汗水,彎腰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眼睛卻是死死地盯着王胖子。
“咋滴,王胖子,還要殺人滅口啊。”門墩索性不走了,放下來行李,目光中浮現出一抹陰冷,轉瞬即逝。
王胖子的胖臉隨着腳步移動上下顫抖,頗有肉感。
“殺人倒不至於,但是,弄來十個八個人過來修理修理你還很輕鬆。所以,你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吧,
人都說禍從口出,小兄弟,我看你還是要小心一些。”王胖子此時已經恢復了正常,用一種特別玩味的眼神看着門墩。
門墩心裏頭這個罵,原本是這個犢子偷情,做了見不得人的事情,可是,現在看起來,好像是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王胖子,本來老子今天不想和你計較,既然你非要找茬,那咱們就來,
那個娘們的老公是泥瓦匠,雖然沒有你胖,但是,人家身上那可都是壯碩的肌肉,
估計砸你一拳頭,就能讓你吐半天的苦水,
另外,你也不用拿鄉里的那幾個歪毛逃氣來嚇唬我,在外面,老子啥都見過,捅人,也是白刀子進去紅刀子出來,沒辦法,沒靠山,沒錢,只能憑着義氣兩個字活着,
所以,你最好現在就走,別讓我反悔,我的嗓子可是出了名的亮,到時候真的忍不住了,直接把你們的事給說出去……”門墩笑容陰險。
王胖子這些年也算是久經沙場,各種人物也都接觸過,可是,像面前的這個毛頭小子,蒸不熟煮不爛的玩意還是第一次見到。
王胖子張了半天嘴,最後啥都沒有說出來。
門墩笑了笑,扔給男人一支煙,說“我要回家看我姐,你就別跟着我搗亂了好不。”
男人接過來香煙習慣性的看了一下牌子,眼珠子瞪了起來說“卧槽,混得不錯啊,為啥還要回來這狗草的地方。”
門墩笑了笑,說“因為這裏有我姐,有我姐的地方才是家……”
王胖子抽煙的手突然就哆嗦起來,毫無徵兆。
“小兄弟,是個爺們,以後用錢和哥哥說句話,隨叫隨到,”王胖子扔下了一句話離開了。
門墩這次才撿起來行李緩緩的往村子裏走。
因為剛才的事情,耽誤了半天,村子裏已經是升起來裊裊炊煙。
飯菜的香味從每一個院子裏跑出來,然後在大街上凝聚在一起,最後就分不出來誰家是誰家的味道了。
在村子東頭,有一戶人家。
籬笆圍起來的大院子,三間半磚半土坯的房子。
花不名貴,但是錯落有致,一看就是經過人精心打理的。
一條用紅磚鋪出來的小路,從籬笆門開始,一直延伸到房間的正門。
房門敞開着,從裏面鑽出來大團大團的水蒸氣。
門墩輕輕的放下了行李,躡手躡腳的往裏面走。
他要給姐姐一個驚喜,還有一個很特別的禮物。
廚房裏,一個穿着白色體恤的女孩正在往鍋裏頭下麵條。
麵條很長,柔軟而充滿了彈性。
這就好比女孩胸前的兩團肉肉一樣,顫顫巍巍,把正在燒火的男人給看的熱血沸騰。
“姐……”門墩一下子跳進廚房,大叫一聲。
他本來是想看到姐姐嚇得花容失色的樣子,可是,正在煮麵條的姐姐沒有嚇到,倒是把灶台旁邊的男人給嚇得魂不附體。
“早就看見你了,不過沒有說破。”女孩頭都沒有抬,依舊在煮麵。
“大東哥,你怎麼在這……”門墩用一種特別玩味的聲音問。
大東一下子臉紅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地面,呼吸急促。
孤男寡女被人給賭在了房間裏,好像無論如何都說不清了。
他是個爺們,倒是無所謂,可穀雨……
“大東哥幫我弄房子了,到了中午還沒有弄完。所以就做了他愛吃的麵條,
正好你也愛吃,趕緊的,去院子裏摘一些黃瓜,別忘了捎一些小蔥過來。”穀雨看起來很正常,並沒有什麼不對,不尷尬,不緊張。
門墩其實更加的希望穀雨姐姐緊張,如果要是緊張,說明姐姐還在意他,可是,姐姐這種表情,說明她只是把他當做弟弟了。
門墩一邊在院子裏摘黃瓜,一邊鬱悶。
正好,一會吃飯的時候,用話點一下大東哥,最好離姐姐遠一點。
想到了這裏,門墩把一根黃瓜塞進嘴裏,狠狠地咬下去,心裏瞬間就舒服多了。
井拔涼水過的麵條,雞蛋醬,菜園裏面剛剛摘下來的黃瓜,頂花帶刺,小蔥的葉子上還帶着露珠,咬一口原汁原味。
門墩給大東哥盛面,笑嘻嘻的說“大東哥,我不在家這些年,還真要感謝你,從今以後沒事了,我不走了,留在家裏頭陪着我姐。”
大東停了門墩的話以後,略微愣了一下,沒說話,用筷子飛快的往嘴巴里吃麵條,咕嚕咕嚕的,感覺特別的香甜。
門墩用黃瓜蘸着農家醬,不緊不慢的吃着。眼睛卻是沒有離開大東。
他知道,穀雨姐姐一定是瞪他,可是,不管她怎麼瞪,他也要這樣做。
穀雨姐姐就是他一個人的,誰都不行。
管他大東八棟的,來一個搞一個。
想到這裏,門墩的嘴角露出來一個淡淡的笑容。
這個笑容還沒有綻放,就感覺自己的腳丫子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
門墩抬頭,和穀雨姐姐的大眼睛對視。
穀雨怒其不爭,眼神複雜。
門墩哀其不明,咬着牙沒有發出聲音。
“我,我吃飽了,門墩也累了,讓他先歇歇,我過一會再來。”大東不知道咋滴,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喂,大東,你吃飽了嗎。”穀雨站起來,問。
“吃飽了,肚子都鼓起來了。”大東笑,摸了摸圓鼓鼓的肚皮。
門墩這個噁心,一揮手,惡狠狠的把抓在手裏頭的一隻蒼蠅扔在了地上,罵“真他娘的掃興,看不出來眉眼高低。”
大東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在籬笆旁邊拿起來自己的鐵杴,離開了穀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