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要你做我的新娘
穀雨狠狠地瞪了一眼門墩,隨後從屋子裏走了出去。
“你等一下。”門墩聽着姐姐的聲音,感覺無比舒暢,就像是大熱天喝了一口冰鎮啤酒,從腦袋頂涼快到了後腳跟。
大東聽到穀雨叫,不知道幹啥,停下來回頭露出來一個憨傻的笑容,問“還有啥事。”
穀雨走到了院子裏的水缸旁邊,一彎腰從水缸裏面捧出來一個大西瓜。
西瓜被穀雨切開,拿了一半塞到了大東的手上,說“回去吃,吃完了睡一覺,今天可是累夠嗆。”
門墩撇嘴,心裏頭酸溜溜的。
穀雨看都沒看門墩,目送大東離開,這才拿着剩下的半塊西瓜回到了飯桌前。
切了兩塊,然後遞給了門墩一塊,笑吟吟的說“咋,看姐姐有心上人不高興了。”
門墩正在喝麵條湯,聽了姐姐的話以後,一口湯噴了出來。
緊接着就是一頓劇烈的咳嗽,臉漲得通紅,眼珠子都突出了。
穀雨看到門墩這個樣子,也嚇得慌了收斂,趕緊跑過去,站在門墩的身邊,使勁的拍打他的後背。
好半天,門墩才緩了過來,一抬頭,感覺臉頰軟軟的,一股子說不出來的香味在臉頰上氤氳開來。
穀雨也感覺出來有些不對勁,退後一步的時候,才發現門墩正在傻呵呵的流口水。
“死門墩,學會欺負姐姐了。”穀雨一下子漲紅了臉,趕緊坐回了自己的小板凳,一顆心,撲通撲通的亂跳。
門墩這時候才緩過神來,目光雖然沒有從穀雨的臉上離開,但是早就沒有了別的想法。
“姐,我回來娶你,給你一場潑天富貴。”門墩看着穀雨,一字一板的說。
穀雨原本想要拿起來一塊西瓜,可是,聽到了門墩這句話的時候,手一抖,西瓜落在了桌子上,摔成了幾塊。
這個弟弟是她從小看着長大的。小時候,村子裏的孩子欺負他的時候,她總會充當老母雞的角色,把這個鼻涕蟲保護起來。
如今,弟弟真的長大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穀雨又想起來娘臨走時候說的,臉微微發燙。
門墩從板凳上站起來,跑到皮箱旁邊,從皮箱裏面拿出來一個精緻的盒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穀雨面前。
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打開了盒子,裏面竟然是一枚戒指。
“門墩,你這是幹啥。”穀雨過來拉扯門墩。
門墩把穀雨重新按在板凳上,說“姐,我有話說,你坐在這兒,不然我沒法說。”
穀雨猶豫了一下,還是坐了下來,一張臉紅的像西邊天際的紅霞。
門墩又重新跪在那裏,還沒說話,眼淚已經是一對一雙的落了下來。
“姐,小時候我一直以為你不是咱爸咱媽親生的,
所以總是欺負你,可是,不管我咋欺負你,你就是不生氣。
我被別的孩子打了,你就不管對方多大,一定會打回去,
手上的那條疤是不是還在,陰天下雨還疼不疼……”門墩嘆了口氣,從口袋裏摸出來一支煙,點燃狠狠地抽了一口。
穀雨滿臉淚痕的笑,心裏頭彷彿是吃了蜜糖,說不出來的舒坦。
“本來是你應該上學,可是你硬是把上學的機會留給了我,村子裏的人都說你傻,說咱爸咱媽傻,
我今天回來,是深思熟慮的,感激絕對是有,但是,並不主要,我覺得我離不開姐姐,離開你我就會心慌,總感覺像缺了什麼。
所以,我帶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回來了,我要在這裏完成咱爸咱媽,還有你的,我的夢想,然後,我們在這裏幸福的生活。”門墩舉起來手中的戒指,笑容燦爛的看着穀雨。
說心裏話,穀雨特別的感動,母親臨走的時候就希望他們兩個能夠成為一家。
可是,穀雨沒有讓門墩知道。
因為她知道,門墩是有未來的人,他既然離開了這裏,那就是飛出去的大鵬鳥,永遠都不會回來了。
可是,他今天卻是回來了,穀雨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怎麼辦了。
那麼漂亮的戒指,應該是鑽石的,這一定會花了好多錢。
一提到錢,穀雨就感覺很生氣,原本羞答答的樣子瞬間就飛的無影無蹤,說“門墩,你就知道浪費錢,這麼個破玩意,有沒有能怎麼樣,這要多少錢,要是咱爸在,一定會踢你屁股。”
“姐,你答應了。”門墩沒有聽到穀雨反對,於是乘虛而入。
“誰說的。我只是說這東西太浪費了。”穀雨狠狠地瞪了一眼門墩。
“姐,反正這東西一萬多,把我的獎學金全部都給花了,你要是不要,那我就扔了。”門墩說完了以後假裝要扔。
這下可是把穀雨給嚇壞了,喊“別扔。”
“我沒想扔,就是嚇唬你一下。”門墩笑。
穀雨哭笑不得,說“從小就欺負我,現在這麼大了還是不聽話。”
“姐,我給你帶上。”門墩得寸進尺。
穀雨心情複雜,正在猶豫的時候,那隻圓潤修長的手已經被門墩捉住。
“不要。”穀雨喊。
門墩哪裏肯放鬆,抓住了穀雨的手不放。
兩個人僵持了半天,到最後還是穀雨堅持不住了,氣喘吁吁的說“好,姐姐投降,但是,你給我戴在食指上,
總要讓我考慮一下,這太倉促了。”
門墩笑了,露出來一口潔白的牙齒。
把戒指戴上了以後,還不忘嘖嘖稱讚。
把穀雨害羞的再次紅了臉,像一個熟透的水蜜,桃。
“你真的打算在這裏過一輩子。”穀雨終於是抽回了手,緩緩的撫摸戒指。
“是,姐姐在哪兒,那兒就是家,所以我就回來了。”門墩拿起來西瓜,大口大口的開吃,狼吞虎咽的,那裏有個讀書人的樣子。
就在這個時候,村路上走過來一個女人。
女人鵝蛋臉,一頭烏黑的頭髮,穿了一條粉紅色的連衣裙,絕世粉黛,竟然有一種清新脫俗的感覺。
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和玉米地苟合的黃娟。
黃娟來到了門墩家門口,輕輕的咳嗽了一聲,問“門墩兄弟在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