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但身體卻一直在靠近。
“不要……”
最終還是恐懼戰勝了衝動,帶着哭腔的聲音喚回了宮曜瀕臨喪失的理智。
他咬着牙放開她,胸膛不停地起伏着,濃重的荷爾蒙氣息讓路南音更是忍不住瑟瑟發抖。
看着縮在自己身下發抖的女孩,精緻的小臉泛着不自然的潮紅,他總算意識到不對勁。
“你被下了葯?”
路南音抿着唇不肯說話。
宮曜不敢置信:“你給自己下了葯?”
她的不語被當成了默認。
宮曜掐着她的下頜迫使她抬起頭,視線落在她被蹂.躪得發紅髮腫的嘴唇上,眼底一片暗潮洶湧。
“路南音,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
“你就這麼飢.渴?還是你為了錢,什麼都做得出來,哪怕出賣自己的身體?”
“你現在已經下賤到人盡可夫的地步了?”
“路南音,說話!”
他的語氣一句比一句更重,說到後面幾乎是在吼,一向面無表情的臉上此時卻是絲毫不加掩蓋的怒火。
路南音從來沒見過他這麼生氣的樣子,印象中他永遠那麼高高在上,不可捉摸。
強大,冷傲,衿貴。
這是外界給予他的評價。
也是路南音最痛恨他的地方。
她幾乎是笑着哭了出來:“你憑什麼那麼生氣,宮曜,是你一腳一腳把我的尊嚴踩在了地上,你忘了嗎?”
她看見他臉上一閃而過的錯愕。
可下一秒,路南音就已經被他用力拽進了浴室中。
“放開我!”
她的力量完全無法跟他對抗,只能毫無意義地大喊大叫。
宮曜對此充耳不聞,將她推到淋浴下面,然後打開冷水,對着她一頓亂沖。
“你瘋了!”
冰冷的水刺激得路南音連眼睛都睜不開,原本發熱的皮膚接觸到冷水,更是凍得她全身都在顫抖。
一頭長發貼在臉頰兩側,濕透的連衣裙緊緊地貼在身上,勾勒出誘人的曲線。
“清醒了嗎?”
宮曜盯着最初不停掙扎,此時儼然已經放棄,蹲在浴缸里不停抽泣的女孩。
這是他從3歲起就看着長大的女孩。
“你這個瘋子,魔鬼,冷血動物!”路南音嘴裏不停地咒罵著。
“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
宮曜嗤笑一聲,丟掉淋浴頭,轉身就走。
路南音一陣慌亂,難道她就要這樣放棄了嗎?
那爸爸怎麼辦?
不受控制地,她猛地站起身,又一次大聲叫住他:“宮曜!”
原本以為他不會再理會。
可他還是停了腳步,轉過頭,眼神凌冽:“你還想做什麼?”
“你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我。”路南音擦掉眼睫毛上沾着的水珠,像個驕傲的公主一樣,微微揚起了頭,“你也應該很清楚,我不是那麼容易說放棄的人。”
說完她把手伸到後背,拉下了連衣裙的拉鏈。
一瞬間,宮曜只覺得腦子裏警鈴大作。
理智告訴他,現在應該馬上離開,可眼前的畫面實在太過奪人眼球。
女孩白皙的皮膚一點一點暴露在浴室明亮的燈光下,上面殘留着水珠,彷彿鑽石一樣閃閃發亮。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原本已經平緩的呼吸,再一次變得急促起來。
路南音慢條斯理地脫下連衣裙,直至身上最後一件束縛。
她青澀,稚嫩,卻又比世界上最性感的女人都要撩人,因為她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她只是憑着本能,踩着一地的水,慢慢走近宮曜,然後伸手抱住了他。
窗外的夜色濃黑而壓抑,遠處霓虹燈閃爍的繁華,遙遠得像是另一個世界。
隔天,路南音被手機鈴聲給吵醒,全身上下像是被車翻來覆去地碾過。
她睜開眼睛,盯着天花板,有點懷疑人生。
花了整整兩分鐘,才從混亂的思維中抽離出來。
昨晚的記憶一點一點湧入大腦,她掀開被子,看見身上斑駁的痕迹,心底更是五味雜陳。
床邊沒有人,房間裏很安靜,似乎除了她以外沒有第二個人。
床頭櫃旁擱着一疊紅色的鈔票,除此之外沒留下任何東西。
一大早,路南音就控制不住想要發火。
她抓起手機,飛快地輸入那串早已經銘記於心的號碼。
“嘟嘟嘟……”
“宮曜!”電話一接通,她就喊了出來,本來是想靠音量率先鎮住場子,誰知道一開口,嗓子沙啞得不成樣子,一下子氣勢就弱了很多。
“有事?”
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冷淡不含情緒,彷彿昨晚的瘋狂只是她的一場春夢。
路南音更加控制不住情緒:“你什麼意思?故意羞辱我?”
“你想要的不就是錢嗎?”
“我要一百萬!”
“你覺得你值一百萬?”
“……”
似乎是還嫌羞辱得不夠,宮曜不忘跟她科普:“你是千金大小姐當久了,不了解市場行情嗎?一百萬足夠養一個二線明星,現在的你,憑什麼還能值這個價?”
“……”
路南音氣得呼吸都加快了,“宮曜,你簡直禽獸不如!”
罵完怒而掛電話。
另一頭,宮曜聽着聽筒里響起的電流聲,淡定地放下手機。
一旁的助理韓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然後自作聰明地問:“宮總,您看中哪個女明星,我幫您去問問?”
宮曜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韓立冷汗冒得更厲害了。
這邊路南音剛掛電話,醫院的電話又催命似地響了起來。
她接通,連句“喂”都還來不及說出口,就被護士搶白:“路小姐,您趕緊送手術費過來,不然路老先生馬上就要錯過最佳手術時間了。”
這樣的電話一天一通,路南音已經接到麻木,她背稿子似的回答:“好的,請再給我一點時間,錢馬上就能籌到了。”
可事實上,錢的影子在哪裏都不知道。
路南音僵硬地轉過頭,看着床頭柜上那一疊鈔票,伸手拿起來,數了數。
大約一萬塊。
剛好夠爸爸在icu一天的費用。
她只能忍着屈辱,打碎牙齒和血吞,把錢收起來,進浴室沖了個澡。
昨晚的衣服已經洗好烘乾放在了床邊,她沒多想,穿好衣服,匆匆打車趕往醫院。
路南音先去繳費處繳清了費用,這才來到父親所在的病房,隔着玻璃,看見躺在病床上,渾身都插滿管子的父親。
忍耐多時的眼淚終於傾巢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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