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論人的感情如何變換,時間的腳步永不停歇。夜北寒的生日也如期而至。
與以往的低調簡約不同,夜北寒的此次的生辰大辦特辦。幾乎整個B市的主流媒體都盯着這次生日宴會。一時間,輿論也是議論紛紛,夜家最近頻上頭條,莫非是要搞事情?
言夏換好了夜北寒送來的禮服。正紅色的長禮服雙肩是不規則的波浪卷,將言夏襯的更加嬌小可人。
夜北寒派了車來接她,夜北寒的生日宴會在南郊的沿海地區,也就是夜家的老宅。言夏去的少,不認識路。
黑色的邁巴赫在夜空中疾馳,夜色如水,車中又開了充足的冷氣。言夏抱着冰涼的手臂,縮在後座的一角。
言夏到的時候,言父言母還有夜父夜母坐在沙發上不知討論着什麼,時不時發出愉悅的笑聲。
看見言夏來了,夜母的笑容立刻有些勉強。也對,言夏嫁給他兒子兩年了卻無所出,要不是醫院檢查說沒問題,她都懷疑這個女人不能生。
“小夏來了,坐這邊吧,北寒馬上就來了。”夜父臉上倒沒什麼,和藹親切的笑着。
夜母借題發揮,立刻將話題引向了生兒育女、傳宗接代之類的。末了還添上一句:“小夏啊,你和北寒準備什麼時候要孩子,我和你爸爸都等的花兒都謝了。”
言夏如芒在背,求救的眼光看向言父言母。可他們全無護短之意,言母臉上露着慈母般的笑容,吐出來的話卻更讓言夏難做:“對啊,小夏。你和北寒結婚也兩年了,怎麼就沒有消息呢?”
此刻的言夏,彷彿是一隻孤舟被放逐在海上,孤苦飄零、無所依靠。
夜北寒清冷孤寒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爸,媽,我來了。”
言夏求救般的看向夜北寒,夜北寒卻直接忽略她的目光。轉頭向言父言母打招呼:“岳父岳母!”
說著,一個嬌滴滴地聲音就從門口傳來,刺透了大家的耳膜:“北寒,你真是的,叫人家在外面等那麼久都不出來。人家的腳好疼啊!”
李悠然攀上夜北寒的胳膊,看着夜父夜母,笑靨如花,“夜伯父,夜伯母,北寒邀請我參加他的生日,我也想順道來看看你們,你們不會反對吧!”
然後挑釁般地看向言夏,“言小姐,你也不會介意,對吧!”
夜北寒扯下李悠然的胳膊,“悠然,去外面等我。”
李悠然全然不顧長輩在場,嘟着唇撒嬌:“我不管,我就要和你在一起。我還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你快看看喜不喜歡。”
李悠然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盒子,打開盒子,一支黑色的鋼筆靜靜地躺着。言夏一眼看出,那與她準備的禮物一模一樣。這世上,竟有如此巧合的事么?
言父言母看情況不對,便催促着言夏,尬笑着說:“小夏啊,你不是說你也給北寒準備了禮物么?也拿出來看看。”
言夏哪裏與他們說過,是他們自圓自話罷了。
“我沒有準備。”言夏握緊了手中的包,指節因用力而泛白。包中,有一隻與李悠然的禮物一模一樣的鋼筆。
“什麼?”言父言母的笑容凝固在臉上,恨鐵不成鋼的看着這個養女。
夜北寒看着一眼言夏,深邃的眼眸如同一泓古泉深邃平靜、不知深淺。薄唇輕啟,面無表情地道:“宴會快開始了,我們走吧。”
言夏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夜北寒卻兀自攜着李悠然扭頭就走。
身後,夜父夜母是一臉憤恨難堪地盯着李悠然。言夏與父母對視了一眼,察覺他們眼中的不悅,心塞地垂下了頭。
她不知道,父母想通過她從夜家獲取什麼。她,總是身不由己。
所謂生日宴會,其實不過是這些商人政客巧立名目,可以明目張胆地“勾結”在一起的嗜頭罷了。
言夏從來不是她們那個群體的。儘管是夜北寒的妻子,她也始終融不進去。呆的久了,便覺得渾身濁氣、心情壓抑。
話沒說多少,酒卻喝了一堆。
另一邊,夜北寒的發小展修推了推夜北寒,看向言夏的方向:“唉!寒子,你怎麼把嫂子一個人干晾在哪兒呢?看嫂子一個人喝悶酒,你不心疼?”
夜北寒下意識地順着展修的目光,見言夏果真一杯又一杯地喝着桌子上花紅柳綠的酒。
“嫂子不會把這酒當成飲料喝了吧,你快去看看呀!”
“不去,”夜北寒言簡意賅、冷漠地回答。自顧自地丟下展修,對上迎來的不知是趙老闆還是賈老總攀談。
言夏這邊喝的暈暈乎乎的,感覺心中的鬱結也一掃而空。
“嘿嘿,這飲料還挺好喝的。”言夏吸溜又喝了一杯。
“喲,這不是我的好妹妹么?怎麼一個人在這裏喝悶酒呢?夜北寒呢?”
聽到聲音,言夏睜開眼就看見一個人影在眼前搖搖晃晃。
“你別晃,晃的……我頭暈……”
言夏捂着頭,點了點腦袋,看着那個人影還是晃個不停。想要扶穩她,就站起來,往人影的方向走去。誰知,醉酒不穩,腳下一個絆倒就踉踉蹌蹌地摔到了那個人影身上。
言諾聞着她一身酒氣,嫌棄地就推開她。言夏的後腦勺磕到了桌角。言夏痛苦地捂着頭,雙眼泛起淚花。“疼~”
言諾看着癱軟在地上的言夏,搖了搖頭,真沒意思,就要轉身離開。
夜北寒嘴上說著不在意,眼神卻不由自主地往言夏那邊飄。此刻看到言夏被人推倒在地,心中一急,顧不得多想就丟下了不知道什麼名字的老闆跑去。
“言夏。”夜北寒眉頭緊皺,嫌棄地喊道,雙手卻插在她的腋下想要把她提起來。
言夏撐着夜北寒,好不容易站了起來。夜北寒一松胳膊,就又要滑下去。夜北寒只好攬着她的腰往自己身上靠。
言夏軟在他的懷裏,眼神迷迷糊糊地往上飄,正碰上夜北寒泛冷無奈的目光,吐字不清地說:“是你,就是你推我!”
夜北寒無奈,他好心來扶她,竟然被反咬一口。
旁邊的言諾看見夜北寒,眼中突然浮現一層光。自以為地捏着嗓子,以為自己是蘿莉音,嬌羞地說:“夜先生,你還記得我么?我是小夏的姐姐,你們結婚的時候我們見過的。”
夜北寒一方面要控制住懷中人的“拳打腳踢”,眼光淡淡地掃了一眼眼前的女人,“不認識。”
其實夜北寒知道,她是言夏的姐姐。不過,她眼中的貪婪與惡毒卻讓他深深地反感。
言諾還想說些什麼,就看到夜北寒眼中流露出來的厭惡和不耐。
“你推了言夏,我的人什麼時候輪到一些阿貓阿狗欺負了?”
夜北寒頓了頓,繼續說:“我的東西,就是扔了也容不得別人欺負。滾!”
言諾眼眶泛紅,捂着嘴就跑了。
夜北寒看着言夏不知該怎麼辦。要是以往,他定是把她隨手丟在地上。此刻微醺的言夏雙頰泛紅,軟糯糯的像一隻貓咪。他的鼻尖還時不時的傳來陣陣的酒香,他倒有些不想丟掉了。
“嘖嘖,”展修不知從哪裏冒了出來,“看嫂子喝的這個醉!”
夜北寒白了他一眼。展修不怕死地繼續說:“寒子,我就說嘛,嫂子這麼漂亮大方、溫柔賢惠,你怎麼忍心她一個人喝悶酒。此刻佳人在懷,有沒有心動的感覺?”
展修最討厭的便是那個從小糾纏夜北寒的矯揉造作的李悠然,夜北寒娶了李悠然之外的女人他可高興壞了。沒想到啊,他這娶老婆也還是冷冷淡淡的,看的他一陣着急。媽的,他剛回國就趕來給嫂子助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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