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天言夏採訪夜北寒的新聞就上報了,獲得了一致好評。連一向嚴苛的主編也誇讚言夏後生可畏。
夜北寒在B市的存在一直想一個謎似的,這次也是第一次接受採訪,自然轟動。
為了表揚她,主編特地放了她一天假。其實報社事務繁忙,言夏工作後幾乎日日待在報社工作,突然有了一天假,竟然有種手足無措、不知去哪兒的感覺。
想了半天,總不能在自己的出租屋消磨時間。還是覺得去商場轉轉比較好,說不定能碰到什麼新聞事件。
遺憾的是,因為是工作日,商場裏並沒有太多人。言夏百無聊賴地晃着。偶然間眼光一掃,一隻黑色的鋼筆躍入眼帘。展櫃透明的玻璃下,紫色天鵝絨矜貴的躺着一根純黑的鋼筆。
言夏看到那根鋼筆,腦海中鬼使神差地立馬就浮現出夜北寒拿着那根鋼筆寫字的場景。專櫃的小姐姐看到言夏盯着那根鋼筆,立刻熱情的介紹起來。
“這個系列的是限量版的呢!全世界只有五支,就剩下最後兩支了……”
夜北寒清冷的聲音在腦海中驟然想起,“我四天後生日……”。嘴上下意識地就說:
“那好,幫我包起來吧!”
……
言夏提着小袋子走出商場,七月炙熱的陽光明媚。暖暖的陽光溫柔地灑在言夏的側臉,給她鍍上一圈柔黃的光暈。
言夏之所以叫言夏,是因為孤兒院的阿姨是在夏天發現她的。當時,她兩三歲的樣子,被丟在孤兒院門口。包裹里只寫着她姓文、也沒有出生日期,所以就被取名為文夏。後來被言家領養,就改為了言夏。
“言小姐,我們談談!”李悠然不知何時出現在她面前,依舊是精緻的妝容,昂着頭鄙夷地的盯着言夏。
言夏自然不願去,說了一聲:“抱歉!”直接越過李悠然,繼續走自己的路。
李悠然在後面大喊,“你就不想知道北寒的過去么?作為他名義上的妻子。”
言夏聞言頓住了腳步,李悠然一看計謀得逞,拽着得意的笑說:“言小姐要和我談談么?”
李悠然帶着言夏七拐八拐,到了一個隱蔽的私人會所。
“言小姐這兩年過的很辛苦吧!”
言夏如梗在咽,輕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苦咖啡,淡淡地說:“還好。”
李悠然笑着說:“那就好!兩年前我去荷里活發展,剛下飛機就聽聞北寒結婚了。我還以為他是為了氣我才結的婚呢!”
“李小姐多慮了!”言夏面無表情,語氣中卻隱藏着不悅。
“不過言小姐真的要努力了,夜伯父夜伯母都很想要一個孫子。言小姐兩年無所出,怕是他們會不開心啊!”
“這是我的家事,與你無關。”
“怎麼會與我無關呢?”李悠然不愧是演員,此刻還能笑的毫無隔閡,“你早一點生了孩子,我就能早一點嫁給北寒。”
在言夏震驚惱怒的眼神中,她媚然一笑:“你知道的,上升期的女星生孩子幾乎就是自毀前程。北寒心疼我,也照顧我的事業。可是伯父伯母就不同了,非要我生孩子。娶你,也是北寒無奈之舉,所以你生子之日,就是我得子之時。有了孩子,伯父伯母就不會太在意了。我也就能嫁給北寒了。”
言夏盯着一臉天真燦然的李悠然,竟覺得十分噁心。
可她說的卻完全正確,正如她兩年來的困惑。以夜北寒的勢力,當年如果鐵了心不娶她,言父也沒法子。可夜家接受了她,夜北寒也娶了她,原來如此。
言夏感覺心臟在胸腔中忽上忽下,想吸一口氣平復一下,可吸進來的空氣像刀子一樣割着她的心肝肺腑。
我知道自己在夜家存在的意義是生孩子,可沒想到這個孩子竟然是他娶李悠然的籌碼。
“李小姐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因為,北寒等不及了!”
言夏失魂落魄的從會館出來,真的是可笑。腦海中浮現當日採訪他時,李悠然和他親密的樣子;想起兩年前驚慌失措、羞憤至極的自己;想起兩年來每個排卵期與他纏綿的日子。
難言的情緒湧上心頭。
抽絲剝繭、自討苦吃從來不是言夏的性格。言夏最擅長粉飾太平,嘆了一口氣。她想,本來就是因為利益結成的婚姻,何必在意?何必痛苦?這段婚姻,馬上就要到盡頭了,不是么?
【訂閱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