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索魂之音
眼見棲鳳和三夜又沖近了近二米,師靡靡不由大驚,看着身邊已經元氣大傷的三個樂師,冷笑道:“是時候體現你們價值的時候了!”
三人都驚懼的望着她,如看着恐怖的魔鬼,身子不由自主地直往後退。
“你們應該感到榮幸,應該感到驕傲!”師靡靡拔劍在手,毫不遲疑的揮向鈸師,“能為天絕極音獻身,不正是你們一生的追求嗎?”
“不要!”鈸師驚恐的舉鈸一擋,但連慘叫都沒來得及發出,鈸與玉臂便被一劈為二。
被一劈為二的還有,一具嬌好的美人軀!
師靡靡要的,便是倒在血泊中的鈸師,貢獻出的汩汩鮮血!
棲鳳看得心頭一悸,雖然她也巴不得對方四人全一下子死光,但卻沒想到師靡靡竟如此狠毒,如此殘忍,連自己同伴都殺。
段棲鳳一時間恨得目眥欲裂,大怒道:“師靡靡,你如此沒有人性,喪盡天良,我段棲鳳今日斷不留你!”
“今天有我沒你!你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何來留不留我之說?哈哈哈,失魂音被你破了,你再試試能不能破了我師靡靡的索魂之音?”師靡靡大笑,對着瑟瑟發抖的琴師和笛師一聲嬌喝,“啟動,天級極音陣!”
看着臉色慘白的琴師和笛師哆哆嗦嗦的捧着樂器,師靡靡大怒,指着兩人就開罵:“是狗還知道報恩!我養了你們這麼多年,教了你們這麼多年,都白養了?白教了?你們,是不是要逼着老娘直接啟用仙級極音陣?是你們用本事索去他們的魂,還是你們自尋死路,快,自己看着辦!”
“三夜,上!”棲鳳邊喝邊往前沖,對方沒能啟動天級極音陣,便是她衝進三米內出手的大好時機,豈容錯過?
然而,隨着一聲巨大的裂帛聲響起,奇異的事發生了。
是的,裂帛聲!若一大片布匹被兇狠的在耳邊撕裂的巨響聲,叫人忍不住痛苦捂住耳朵的裂帛聲!
棲鳳和三夜雖沒有捂住耳朵,卻被一下子彈了回來,就如撞在了一幕奇異的、緊繃的布匹上。
最終,他們被擋在拒舞台五米之距,再也寸步不進。
二人極為沮喪,破掉地級極音陣的失魂音,最終的戰績是,僅僅前進了一米。
關鍵時刻,琴師和笛師不得不發力。性命攸關,但求能用天級極音陣困死段棲鳳一行,否則,死的就是她們二人。
如果天級極音陣困不死段棲鳳,師靡靡絕不會皺半點眉頭就會殺了她們,以二人之血來祭陣。
極音陣本就是師族嫡傳下來的極度邪惡的陣法,消耗能量也極其巨大。
極音陣地級就幾乎耗光了陣法預留能量,啟動天級和仙級就必須以人之鮮血來充當能量,這便是其邪惡之處。如果天級失敗,她們都難逃一死,因為,仙級陣法就不是一人之血所能啟動的了。
所以,琴師笛師一啟動天級就是以命在搏,極其兇險。
裂帛聲一聲比一聲尖銳,一聲比一聲怪異,如裂帛,又摻雜獅吼,刺得人只想捂着耳朵,震得人只欲蒙頭大叫,不然,大有神經錯亂、神魂顛倒之兆。
天級,果然如索魂般兇險。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忽然,秋月的歌聲隨着激烈的戰鼓聲傳了過來,是如此的激昂,如此的充滿激情,壓得裂帛聲的音量都弱了一分。
棲鳳不由暗喜,他們三人中,就數秋月是短板,功力最弱,甚至沒有功力,最先敗的肯定是她。
他們三人如今是同仇敵愾,正如歌中唱的,與子同袍,與子同澤,與子同裳,與子同仇,與子偕作!
任何一人毀了,就都沒命了。
沒想到的是,如今反而是沉浸在音樂中的秋月首先勝了出來,對聲音的敏感,對音樂的天賦,竟讓她對天絕極音都免疫了,再不受其傷害。
秋月沒事,棲鳳大為鼓舞。三夜的功力太強了,也完全能扛下去,她現在要做的,便是集中精力來辨別裂帛聲形成之源!
“三夜,頭頂!”棲鳳略一思索,便興奮的大呼起來。
是的,頭頂掛着的六把螺旋傘,她一進來就發覺有古怪,如今才明白,就是這螺旋傘,讓天絕極音迴旋凝聚,然後爆發出震人神魂的裂帛聲,獅吼聲!
三夜抬頭一望,立時明白,稍一吸氣,飛身而起,舉槌奮力砸下!
“嘩!”重擊之下,螺旋傘鞦韆一般驟然晃蕩。
然而,傘不但沒壞,其獅吼聲反在受力之下更厲,震得棲鳳一下捂着了頭,就差在地上打滾了。
三夜落下地來,望着痛苦蹲在地上的棲鳳,驚慌道:“姐,你,你沒事吧?”
棲鳳騰出手來,指着大鼓:“快,快!”
三夜驚醒,閃電般奔過去,將鼓提在手中,一掌擊去。
大鼓轟然而破,一柄削鐵如泥的寶劍飛出,三夜一個縱步抓在手裏,再順勢一蹬地面,躍在了傘的上方,一劍狠狠劈下。
“叮——”火花爆閃,但隨着金鐵交鳴之聲響過,那吊著螺旋傘的鐵鏈依然完好如初。
螺旋傘左搖右晃,似在嘲笑寶劍的不屑。
三夜大怒,又縱身而起,內力運於劍身,使出全身功力連劈三劍。
鐵鏈不但沒斷,裂帛聲反而更激。
“啊——”棲鳳終於忍受不了,捂着耳朵痛苦的大叫一聲。
有血,自指縫間流出。
三夜奔到棲鳳身旁,急得跺腳。
“豈曰無衣?與子同裳。王於興師,修我甲兵……”秋月的歌聲更為激昂,適時地響徹在整個極音堡,稍稍緩解了棲鳳的痛苦。
“抱我上去!”棲鳳站起身來,臉色慘白,顯得極為孱弱,但如此,卻更令人心疼。
連十來歲的三夜都是心中一顫,他忍不住扭過頭,冷冷道:“不行!”
“什麼?你連我的話都不聽了?”棲鳳又急又氣,“快,抱我上去,不然,天級極音陣一旦流轉順暢,我們連魂都被索沒了,哪還有機會破陣?”
三夜頭也不回,依然冷冷的道:“男女七歲不同席,男女授受不可親!”
棲鳳幾乎氣哭了,這個朝代不是很開放嗎,怎麼三夜卻如此保守?
“我是你姐!”棲鳳怒了,“你才多大點的屁孩,懂個啥?”
“你,是我唐大哥未來的夫人,我三夜怎麼能碰?說不行就是不行,快想其他辦法。”三夜依然不為所動,只是覺得這棲鳳姐有的是辦法,肯定不只這一個。
“真沒其他辦法了,三夜!”棲鳳聲音陡然增大,怒吼道,“如果我死在這裏了,你該如何向你唐大哥交待?”
三夜一愣,身子僵硬如鐵板,心中卻急得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