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天台
還好,傅亦愷唯一還算有點人性的地方,就在於他不會把他們之間的事說出去。那是她最後一點體面了,沒有人知道在她身上發生過什麼,她看上去依然乾淨聽話。
在學校,她做她的優等生,清清白白,是祖國未來的小花朵;他當他的問題少年,囂張跋扈,是擾亂社會秩序的蛀蟲。
隔着一整棟教學樓,兩個人沒有碰過面,彼此都“不認識”。
在校外,那就另當別論了。
童言到底沒有打車,她依然是靠着自己一雙腿走過去的,打車費被她一分不少地轉進了銀行卡里,這樣,積蓄就又多了一點。
童言見到傅亦愷的時候,他沒在客廳,而是坐在卧室的飄窗上,在抽煙。
等待的時間超過十分鐘,果然不開心了。
他說了,他不想等,結果她不僅要他等,趕過來的時候,身上還汗涔涔的。
外面的天都黑了。
從綢紗似的窗帘之中透出幾縷繚繞的白,月光星星點點地灑在他的流暢肩頸線條之上,映襯出一張愈發明艷的皮囊。
傅亦愷穿了一件很明顯大了一號的黑T,鬆鬆垮垮,鎖骨半露,他單薄,卻不孱弱瘦小,盤着一雙長腿,脊背微屈,脊梁骨分明。
“這麼晚?你屬蝸牛?”
他問。
說完,低頭吸了一口,涼風起了額前的碎發,蹙眉,吐了個煙圈。
打了一天的遊戲,俊容略顯疲憊煩倦。
“路上有點堵車。”
在傅亦愷面前,童言覺得說謊騙人這種事,壓根就不需要覺得羞愧。
堵車?
他看了窗外一眼,街道上空蕩蕩的,然後他差點就笑了,“找輛三輪都費勁,你騙鬼呢?”
童言的臉稍稍一紅。
傅亦愷這下真的笑出聲了,將煙頭掐滅,也不玩別的,直接脫掉上衣,腰很勁瘦,也不能說是細,六塊腹肌,沒有贅肉。
童言彆扭地側了一下身體,他靠近,拍了拍她的右頰,“現在就臉紅,好像早了點?”
她的耳畔都是他帶笑的氣息。
傅亦愷笑起來的樣子撩人至極,天生笑眼,如狐狸,唇角揚起淺淺的弧度,半點不油膩造作。
有些事情沒有辦法,命裏帶的。
童言不大想看見他這張揚明媚的笑,那笑容和朵向日葵一樣,在夜間都能夠盛開得非常耀眼。
可她卻清楚,傅亦愷除了一張臉,別的地方可以說是爛到了骨子裏——尤其是在床上。
他實際是研究過什麼樣的姿勢可以要她舒服一點的,不過他今天心情不大好,所以還是選擇了最不舒服的那種,還不許她摘校牌脫校服。
一班最優秀的一朵小百花,在枝頭生長得再乾淨,他照樣可以折下來。
童言一開始還咬牙忍着,沒幾分鐘就忍不住了,“疼........”
傅亦愷聽見她一抽一抽地在哭,撈起她的腰,更不肯放過她了。
“今晚就住我這兒。”他用了最後一下力,往她的肩胛骨處咬了一口,聲音低沉,微微喘息,“不許走了。”
童言醒過來的時候差不多是凌晨。
她勉強支起酸痛的身體,厚厚的窗帘半合著,卧室里只開了那麼一盞很微弱的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