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5.【姻緣（七）】——禽獸穆霖
【“師伯，你喜歡我哪一點？我改！”
“我就喜歡你不喜歡我這一點，立刻改掉！”
“……師伯，你知道自己是個禽獸嗎？”
“嗯，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禽獸。”】
——這裏是人面獸心的分割線——
穆霖攬着連菁從醫館裏面出來，瞬間吸引了很多人的視線。
“哇！穆公子跟連小姐竟然是一對兒？”
“好般配啊！郎才女貌！”
……
穆霖微微一笑，低頭看了連菁一眼，連菁的臉紅得都快滴出水來了，因為太緊張，走路都變成了同手同腳。
穆霖停下腳步，連菁抬頭看他，又很快低了頭。穆霖伸手，輕撫了一下連菁柔順的長發，在她耳邊輕聲說：“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
連菁低着頭，聲如蚊蚋：“師伯，你能不能不要這樣跟我說話？”真的好緊張，好害怕，她都快暈過去了……
“嗯，吃飯去吧，別餓着了。”穆霖一本正經地說著，攬着連菁繼續往前走，到了酒樓門口，連菁沒看路，差點被門檻絆倒。穆霖大手微微使力，直接把連菁抱起來，跨過了門檻，她半個身子都貼在了穆霖的身上，無法忽視的熱度讓她感覺好不自在。
“穆公子來了，樓上請，穆公子要的菜很快送過去！”掌柜恭敬地迎了上來。顯然穆霖在去醫館之前已經來過一趟，菜都點好了，絲毫沒想過連菁會不跟他過來這種可能。
進了樓上一個清幽的雅間，穆霖放開連菁，正準備回身關門，連菁從他胳膊下面鑽出去，就要跑！
穆霖右手把連菁抱住撈回來，左手關上了門，連菁被困在穆霖和房門中間，穆霖一隻手撐着門，低頭看着她，微微皺眉：“你想跑哪兒去？”
連菁比穆霖矮了一頭還多，這會兒頗有種弱小、可憐又無助的感覺，雙手抱胸，都快哭了：“穆師伯，你別嚇我了，我哪裏惹你生氣了，你說，我一定改，你別這樣作弄我，我害怕……”
“怕什麼？我欺負過你？”穆霖看着連菁，神色有些疑惑地問。
連菁下意識地點頭，又趕緊搖頭：“沒有沒有！”
“那你怕什麼？”穆霖問。
連菁小臉糾結了片刻之後說：“穆師伯是長輩，我得孝敬你……”
穆霖的臉微微有點黑：“怎麼？你是說我老？這麼說，我倒是想起來了，第一次見面，你還管我叫大叔，我哪裏老？你說清楚。”
連菁感覺穆霖說話的氣息近在咫尺，雖然此時兩人沒有直接的身體接觸，但比剛剛穆霖抱着她的時候，更讓她緊張。
“穆師伯，第一次……第一次見面我叫你大叔，那都是誤會，我那個時候，不知道你的身份，你怎麼還記得呢？”連菁真的感覺穆霖太小心眼兒了，怎麼都過去那麼久了還要翻舊賬？她都快忘了，穆霖倒是把她得罪過他的事情記得一清二楚。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還是覺得我老嗎？”穆霖追問。
連菁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老不老！穆師伯一點都不老！穆師伯最年輕了！年輕體壯！”
聽到連菁最後四個字，穆霖輕笑了一聲，放開了手，走過去，在桌邊坐下，看着後背靠在門上的連菁聲音溫和地說：“從現在開始，不準叫我師伯了。”
“為什麼？”連菁蹙眉。
“你把我叫老了，我不喜歡。”穆霖說。
“那叫什麼？穆大哥？”連菁問。
“你管誰都叫大哥。”穆霖表示不滿意。
“那你想讓我叫你什麼呀？”連菁感覺好迷茫。
“自己想，想不出來，今天就別走了。”穆霖微微一笑。
“穆公子？”
“哼。”
“穆哥哥？”
“呵呵。”
“霖哥哥，總行了吧？”
“再想。”
“好，我回去慢慢想。”連菁話落，轉身打開門就跳了出去，她剛剛已經想好了路線，直接從二樓跳下去，不走樓梯，絕不給穆霖把她抓回去的機會！等她回去找她師父求救，告穆霖的狀！讓她大哥給她撐腰！
不過設想很好，現實……連菁剛出了門，穆霖袖中射出兩根透明的絲線，速度極快地纏住了連菁的身子，帶着她朝着他飛去的同時，門也關上了。
然後，連菁直接飛到了穆霖懷中，坐在了穆霖的腿上……
連菁小臉爆紅，想要下去，穆霖的手卻穩穩地禁錮着她的身子，她怒目圓睜，瞪着穆霖說：“姓穆的，你放開我！”
穆霖眨了眨眼睛：“剛剛還說很尊敬我呢，現在我就成姓穆的了？”
“你……你……你……你為老不尊！”連菁現在好想罵人。
“為老不尊？”穆霖輕笑了一聲，“小丫頭，你還是嫌棄我老啊？”
“你就是老！又老又壞！”連菁瞪着穆霖說。
“你都這麼說了，我也不能平白被你罵一頓，所以……”穆霖說著，低頭，緩緩地靠近連菁。
連菁的眼睛猛然瞪大，又緊緊地閉上，身體使勁兒往後倒，心中小鹿亂撞，六神無主，只有一個念頭，穆霖要親她，怎麼辦怎麼辦……
穆霖看到連菁閉着眼睛，小臉皺在一起，努力往後倒，唇角微勾，攬着連菁的手鬆了一下。
“啊！”連菁感覺自己要掉下去，下意識地回身，伸手就勾住了穆霖的脖子。
“小丫頭，這可是你主動抱我的，咱們倆這算是……互相非禮？”穆霖的聲音就在連菁耳邊，低沉清冽。
連菁好慌，想要放手，已經沒機會了，穆霖又抱住了她，把頭靠在她肩膀上，輕聲說：“別動。”
“穆師伯，是不是今天那道湯鹽放多了？是你昨天說太淡了的。”連菁弱弱地說。
“嗯，今天的鹽放得剛剛好。”穆霖說。
“那你為什麼要找我麻煩？”連菁皺眉，“你先放開我，咱們好好說話行不行？”
“因為你沒有陪我吃飯。”穆霖說。
“啊？師父直說讓我給你做飯，又沒說讓我陪你吃飯……”連菁感覺好委屈，“你不想一個人吃飯，找鳳泠姐姐就好了嘛……鳳泠姐姐！”
連菁想到鳳泠，猛然瞪大眼睛，在穆霖懷中掙紮起來：“你怎麼可以這個樣子？你對得起鳳泠姐姐嗎？真沒想到你這個男人這麼不負責任！你放開我！”
掙脫不開，連菁看着眼前穆霖的耳朵就咬了上去！
其實穆霖並不覺得很疼，但他還是把連菁放開了。連菁從他身上下去，退後了好幾步，到了門邊，臉色難看：“穆霖！我真是看錯人了！枉我以前把你當正人君子，當大大的好人，沒想到你骨子裏竟然這麼……這麼……”
“這麼什麼？”穆霖神色玩味地看着連菁問。
“風流！你這個無恥的風流浪蕩子！”連菁伸手指着穆霖，一臉氣憤。
“無恥的，風流，浪蕩子？”穆霖笑了，“小丫頭你罵人的功力有長進。”
“你還笑？！”連菁更生氣了，“我要回去告訴鳳泠姐姐，讓她離開你，你根本不值得託付終身！”
連菁話落就要走，卻再次被穆霖袖中射出的絲線給困住了，不過這次穆霖並沒有把她拉到身邊去，而是坐在那裏，看着她，微微一笑說：“既然你質疑我的人品，那我們就來講講道理好了。”
“我跟你這種人，沒什麼好說的！你放開我！”連菁沉着臉說。
“第一個問題，誰告訴你，鳳泠對我託付終身了？”穆霖看着連菁問。
“這還用誰告訴嗎？大家都是這麼認為的，鳳泠姐姐不遠千里跟你回家，還救了你的命，你為什麼不好好對她？”連菁質問穆霖。
“小丫頭，你的邏輯很奇怪。她救了我的命不假，她跟我回來也不假，但這就證明我們倆在一起了？你是不是想多了？”穆霖看着連菁問。
連菁愣了一下：“你什麼意思？你現在不承認跟鳳泠姐姐的關係了？”
“我從來沒有承認過，是你誤解我。”穆霖看着連菁說，“如果你看到我跟鳳泠有什麼親密的舉動，那我無話可說，但你看到過嗎？”
連菁皺眉不說話。
“嗯，你沒看到過，因為根本就沒有。我們只是朋友，咱們家裏倒真的有個人喜歡鳳泠，不過不是我，你猜是誰？”穆霖看着連菁問。
“不是你還能是誰？”連菁反問。
“就是你那個腦子進水的上官大哥。”穆霖輕笑了一聲，“也就只有上官，才會喜歡鳳泠那樣冷冰冰的姑娘，她並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那你喜歡什麼類型？”連菁下意識地問了一句，說完意識到不對勁，連忙接著說，“我管你喜歡什麼類型！”
“我喜歡的類型，就在眼前。”穆霖看着連菁目光灼灼地說。
“你！就算是我剛剛誤會了，我跟你道歉，你別作弄我了，快放開我！”連菁神色很不自然，避開了穆霖的眼睛，感覺心跳好快。
“我們接着講道理。我要說的第二件事是，你喜歡我。”穆霖看着連菁說。
連菁不可置信地看着穆霖：“你胡說什麼？誰喜歡你了？”
“剛剛我抱着你的時候，你本來乖乖的，想到鳳泠的時候，才真的生氣了。現在證明都是你誤會了，我並不是無恥的風流浪蕩子，那麼我就可以抱你，這個邏輯，沒問題吧？”穆霖看着連菁說。
連菁愣愣的，回過神來又連忙搖頭：“不對！不管怎麼樣你都不可以抱我！我不同意！是你強迫我的！”
“是么？”穆霖又笑了，“你身上帶着五種暗器，三樣毒物，你要真的不想被我抱的話，為什麼不用？”
“那也不能說明我喜歡你！我只是……我只是把你當做可以信任的人，沒想到你會對我動手動腳，你這個混蛋！”連菁還是感覺好生氣。
“對不起。”穆霖看着連菁神色認真地說。
連菁看着剛剛笑得一臉邪氣的穆霖，這會兒突然正經起來，有點懵：“誰讓你道歉了？道歉也沒用！你快放開我！”
“我只是……情難自禁。”穆霖看着連菁說。
“什麼情……你別說這種奇怪的話了，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連菁搖頭。
“我喜歡你。”穆霖看着連菁說。
如此直白，連菁整個人都傻了：“你怎麼會喜歡我？”
“為什麼不會？”穆霖反問。
“你那麼厲害，總是嫌棄我笨，跟我算舊賬欺負我，你哪裏喜歡我了？你說謊！”連菁看着穆霖說。
“這裏。”穆霖捂着自己的心口說，“我沒有管過別的女人笨不笨，沒有跟別的女人吵過架，因為我根本不在乎。連菁，你是唯一一個，讓我見到就想欺負的姑娘。”
“你……你這個混蛋！你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連菁臉又紅了，“我又沒有做錯什麼，你為什麼要欺負我？”
“你偷了我的心，我要把你的人，和你的心，都搶過來。”穆霖看着連菁，笑容清淺。
“誰偷了你的心……你別說這麼奇怪的話了……”連菁感覺好無措，原本在她心裏嚴肅的師伯突然變得這麼深情款款，她好不習慣，心裏感覺好奇怪……
門外傳來小二的聲音：“穆公子，飯菜來了，現在上嗎？”
穆霖收回了束縛着連菁的絲線，開口說：“進來。”
小二進門，目不斜視，把飯菜都擺好，然後低着頭退出去了。
“過來。”穆霖看着連菁說。
連菁不動，穆霖起身過去拉她的手，她躲開了，穆霖輕笑了一聲：“哦忘了，不讓拉手。”話落摟住了她的腰……
連菁被穆霖帶到桌邊坐下，還低着頭，不看穆霖，也不動筷子。
“吃飯。”穆霖給連菁盛湯，放在了她面前。
連菁不動。
穆霖坐在連菁身旁，捏了一下她的小臉：“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再不吃我喂你？”
溫柔的聲音彷彿帶着熱度，連菁猛然抬頭，撞進了穆霖帶着笑意的眼眸之中，臉色一紅，突然起身，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窗邊，推開窗戶，跳了出去！
穆霖神色無奈，走到窗邊，就看到連菁已經跑遠了。穆霖飛身而出，追着連菁走了。
連菁一直跑出北城，到了一片樹林之中，才停下來，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拍了拍胸口：“嚇死我了！真沒看出來，穆師伯竟然是個人面獸心的男人……”
“人面獸心？”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連菁神色一僵，轉身就看到穆霖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右側臉上面的墨色妖花，似乎比之前深了一些，清雋和邪魅這兩種氣質，同時出現在穆霖的身上。
連菁想起穆霖先前欺負她的事，抬腳就朝着穆霖踢了過去：“我就要罵你！你這個混蛋！我才不會喜歡你！”
連菁本來打算的是踢完就溜，回家找穆妍告狀去，結果沒想到，她一腳過去，穆霖直接倒在了地上。
“肯定是裝的！”連菁話落轉身就跑，跑出去幾米之後，皺眉停下了腳步，回頭看，穆霖依舊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他身體有問題，不會出事了吧……”想到這裏，連菁神色一變，連忙跑了回來，在穆霖身旁蹲下，就看到穆霖臉上的墨色妖花變成了紅色，他滿頭冷汗，神色痛苦，身子微微顫抖着。
“穆師伯，你又發病了，我帶你回家去找鳳泠姐姐！”連菁神色一凝，俯身把穆霖打橫抱了起來，朝着玄冥山的方向飛奔。
“小丫頭……不用着急……死不了……”穆霖低聲說。
“不要說話！”連菁皺眉說。
“我是不是很沉？”穆霖問。
“閉嘴！”連菁瞪了他一眼。
“本來應該我抱你的……”穆霖扯出一個蒼白的笑來。
“誰要你抱？再亂說我就把你扔了！”連菁說。
“這麼凶啊……還說你怕我，肯定都是裝的……”穆霖幽幽地說。
“你才是裝的！”連菁說。
“嗯……是我不對，我以前故意裝作沒有喜歡你，等一切安定下來才敢跟你說……因為我想要的不是一時歡愉，是一世攜手……如果我死了，我希望你從來都不知道我喜歡你，你會毫無負擔地遇見一個兩情相悅的男人，幸福快樂地在一起……”穆霖額頭豆大的冷汗滴了下來，他臉色越發蒼白，唇角卻始終帶着一絲笑意。
連菁聞言，看到穆霖的樣子，腳步一滯，心中不期然地刺痛了一下，也沒說話，加快速度，往玄冥山上跑。
連菁抱着穆霖，一路穿過大半個城主府，衝進了鳳泠的院子裏。
“鳳泠姐姐！你快救救他！”連菁神色焦急。
鳳泠示意連菁把穆霖放在軟塌上，她看了一眼穆霖的臉色說：“放心，死不了。”話落接着去弄她本來正在製作的葯。
“鳳泠姐姐，你看他都什麼樣子了，肯定很疼！”連菁的手貼在穆霖額頭，很燙，全都是冷汗。
“每天都要定時醫治，誰讓他今天非要下山去，受點疼沒什麼。”鳳泠神色淡淡地說。
非要下山……連菁神色一怔，穆霖下山是為了帶她去吃飯，怕她餓着！
“鳳泠姐姐，你快給他醫治吧，我求你了！”連菁急得都快哭了。
“那好吧。”鳳泠這才放下手中的藥材，也沒讓連菁出去，開始給穆霖醫治。
醫治的過程頗有幾分血腥，連菁看到了穆霖身上大片大片的血色妖花，想起之前穆妍說，他被鳳泠救回去的時候，身上的皮肉被啃噬了大半……
連菁突然感覺心好疼，看着穆霖的樣子，她的臉色也白了幾分，屏住呼吸站在一旁，目不轉睛地盯着鳳泠的動作。
過了半個時辰，穆霖暈死了過去，鳳泠收針，到旁邊去洗了手，就接着拿起之前的藥材，沒再看穆霖一眼。
穆霖全身衣服被脫得就剩下了一條褻褲，昏迷不醒地躺在那裏，面無血色，身上的血色妖花，又變回了墨色。
“鳳泠姐姐，不給他穿上衣服嗎？”連菁問。
“我只是負責給他醫治的大夫，不管他冷不冷，你心疼，你給他穿吧。”鳳泠抬頭看了一眼連菁，又低頭接着做自己的事了，她正在研究給上官凌做解藥，到了緊要關頭。
連菁神色有些糾結，走到了軟塌旁邊，看了一眼穆霖光裸的胸膛，臉色一紅，收回了視線，打算拿他的衣服給他蓋上。
就聽到鳳泠說：“我現在很忙，沒空管他，你把他送回去吧。”
連菁愣了一下，送回去？這怎麼送？衣服都沒穿……
連菁猶豫了一下，只能把穆霖抱起來，艱難地給他穿衣服，等把裏衣都穿上，她已經滿頭大汗了。在這個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摸到了穆霖身上很多地方。
“呼……”連菁舒了一口氣，終於穿好了，她轉過身去，把穆霖背起來，對鳳泠說，“鳳泠姐姐，我帶穆師伯走了，不打擾你了。”
“嗯。”鳳泠也沒抬頭。
連菁背着穆霖出門，往穆霖的院子走，還不忘了幫鳳泠關門。
門關上，鳳泠抬頭往門口看了一眼，喃喃自語：“穆霖，你喜歡的這個小丫頭真的挺可愛的，不過你裝睡騙她給你穿衣服這種行為，還是有點無恥……”
連菁背着穆霖，回到了穆霖的院子，用腳提開門，進去，到了床邊，把穆霖放下，自己坐在床邊，深吸了一口氣：“累死了……”
“那就躺下休息一會兒吧。”一隻大手勾住了連菁的腰，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不偏不倚地趴在了穆霖懷中。
“你醒啦？”連菁看到穆霖醒過來，眼睛一亮，突然覺得好開心。
穆霖眨了眨眼睛說：“其實……我剛剛是裝昏迷，你給我穿衣服，摸我，我都知道，你得對我負責。”
“啊！！！你這個混蛋！放開我！”連菁臉色爆紅，又羞又惱。
“不放，一輩子都不放。”穆霖抱着連菁，微微嘆了一口氣，“明天我就去找你爹娘提親，嫁給我吧。”
“你做夢！”
“嗯，既然是做夢，那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敢……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