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阿鳳

第115章 阿鳳

要救蘭羚成好簡單的。

和前面神啟說的一樣,弄清前因後果,搞明白蘭羚成的邪祟從什麼地方帶回來的。便叫蘭家長女:“把那張扶乩時用的素描原稿給我看看。”

女人還真隨身攜帶,不一會兒翻出來遞給我。

我接過一看,只見那素描原稿和我在手機上看到的區別不大,但女人的形相比例大小卻和手機上略有不同,興許是拍攝角度問題吧。

不過這不是重點。

我看了一會兒后,將那張紙舉到他們面前:“從扶乩相上來看,這女人雖然是金形人,但金水旺,喜和人淫奔。她也正因為這個原因殞命。金為兌為西方,水為坎為北方。金水相間,就是西北方向——乾位。說明她從你們家乾位方而來。”

同時我也驚了一下。

女子以柔順為美為德,八卦中地處坤位。

一個女人得了乾卦,那她一定好剛烈好孤獨。換句話來說也叫命硬,女人命硬,註定是要吃苦的。

何況她還死了。

連死後的卦象不是從艮位或者巽位來,竟然從乾位出,可見她變了鬼,命依舊那麼硬。說明她是橫死的,死後變了厲鬼。而且好固執好兇惡,根本聽不進勸的。

能變成這樣,生前的遭遇一定一言難盡。

甚至可以說...自己作死。

這都是后話。

想到這兒,我趕忙回過神來,看病床上的蘭羚成雖然奄奄一息,但嘴一張一合的似乎有話說,趕忙走到床前問:“你在出現異常前,有沒有去過以你們家為中心西北方向的地方,任何地方都行。”

蘭羚成張着乾涸的雙唇,似乎很想說話,但說不出來。

林竹一看,默不作聲上去給他扎了一針,他立馬就能說話了,神醫啊!

他氣喘吁吁的,每說一個字都要費極大的力氣:“我...我想起來了。在我出事前,我和一個死黨去過極樂堂。”

女人一聽立刻急了:“你這臭小子,你好好地,沒事去那地方幹什麼?”

小叫花子還挺好奇:“這極樂堂是什麼地方呢?”

“還用問?”

林竹細聲細氣的說:“極樂極樂,聽名字就知道是死人呆的地方。”

沒錯,極樂堂,就是死人呆的。

那地兒原本有個佛寺,叫尋桂堂。多年來香火鼎盛很是靈驗。後來因為太靈驗出名了,很多人千里迢迢都來拜佛。

也有些有錢人,為了讓自己去世親人得到超度,將骨灰送往尋桂堂供奉。

後來骨灰盒漸漸多了起來,寺里就專門在佛寺門口不起眼兒的地方修了個極樂堂,將所有骨灰盒都遷到極樂堂供奉。

蘭羚成出事前去的就是那個地方,還是和朋友一起去的。

那他去幹什麼呢?

原來他那個朋友是個富二代,一年前父母出車禍死了。富二代怕父母魂魄不安不能往生,花了大價錢在極樂堂買了兩個靈位供奉。

蘭羚成上次去,就是陪富二代給他父母中元節燒紙錢。

此時蘭羚成依舊氣若遊絲,說:“那地方還沒進去,只在門口就能感受到死氣沉沉。一進去甚至有一種透不過氣的冰涼感,甚至有片冰冰涼涼的東西巴在你身上。可除了這個,也沒什麼其他異常的了呀!”

“就是。”

女人趕忙看向我:“好好的陪人去燒個紙,不會招了什麼回來吧?”

我點點頭:“正如你說的,好好去燒紙而不會招什麼。畢竟那兒怎麼說也是佛門禁地,雖然極樂堂供的都是死人,平時也是井水不犯河,不會隨便出來纏人,你一定還有什麼事兒,沒說。”

我目光銳利,盯着蘭羚成:“坦白吧,現在說實話頂多是尷尬,總好過沒命。當然除非你不想要這條命。”

“我想啊我想!”

蘭羚成一聽,十分激動想從床上掙紮起來,奈何一點用沒有,只能將頭摔回枕頭上喘粗氣:“我...我說還不行嗎?”

怎麼回事呢?

那天,蘭羚成陪富二代朋友去祭拜去世父母不假。可當富二代跪在地上給父母燒紙錢磕頭作揖祈求平安時,蘭羚成卻在極樂堂里瞎逛起來。

一會兒對這個靈位指指點點,一會兒對那個靈位上手摸摸。

這都不是重點,大度點兒的鬼不會為這麼點兒小事兒和人過不去。那女人纏着蘭羚成,一定是他做了更過分的事兒。

什麼呢?

他不是在極樂堂里這兒看看那兒摸摸嗎?

不一會兒摸到一個靈位前,那靈位的主人是個女的,看生猝年一共不過三十齣頭,算英年早逝吧。

蘭羚成一邊感嘆這麼年輕就死了,一邊去看女人的照片。

誰知卻看到個如花似玉的大美女,那樣子長的跟高麗國女明星似的,而且保養極好,一點兒看不出三十齣頭的樣子,頂多二十齣頭嘛!

“可惜了!可惜了!”

蘭羚成上大學這麼久還沒女朋友,當時就口無遮攔對那靈位上的遺相吐出一句話:“這麼好看的馬子,給我玩兒兩天多好。死早了,死早了。”

當時說完,他就感覺一股冰涼貼上了自己後背。

他也沒在意,畢竟這種感覺剛才進來時也有過,只當極樂堂陰氣森森,尋常事而已。誰知過了沒多久,蘭老爺子問卜卻問出,他染上邪祟了。

當時蘭羚成還不知道怎麼回事。

後來一想,他天天做夢夢見和個絕世靚女不可描述,原以為是做春夢,誰想到是被女鬼纏上了。

他還在夢中請那個女鬼放過自己。

女鬼卻說:你自己送上門兒來的,哪兒有什麼放不放的話?我看你這麼喜歡我愛惜我,才請你當我的恩客做我的入幕之賓。你呀,以後就好好生生陪着我吧。

之後他身體就來越差,熬成了個骨頭架子和現在一樣。

醫生也束手無策,只說是厭食症導致的。

可厭食什麼症啊?

他由於消耗過多,每天吃三大碗飯,一桌子山珍海味還不夠呢?哪兒來的什麼厭食症一說?分明是......

蘭羚成說到這兒,還衝他姐姐伸出手:“我不想死啊。”

看他那我不想死,我還想向天再借五百年架勢,女人立刻心軟了,趕忙求我:“大師救命!你剛才說有辦法救我弟弟的?”

的卻有辦法。

不過我依舊一臉黑線:“對去世先人不尊重就算了,還敢說出那樣的話,你這苦也是自己招的。現在只有去問問那個女人要怎樣才肯放過你了。”

女人一聽有辦法救她弟弟,趕忙帶着我們趕往尋桂寺。

連蘭羚成,也被她以出院為理由用擔架抬了一起。

到了那兒,蘭羚成很快指認出當初對它說出不敬之語那個骨灰盒:“是她是她!”

我一看,果真是個極美的女人。

鳳頭瓜子臉。

按說是貴相。

可惜眼睛生的不好,有點丹鳳眼的樣子卻無神。眼皮也欺負不一,這樣的人心思多。甚至十分缺心眼兒,三觀扭曲。

難怪會落到今天下場。

我嘆了口氣。

小叫花子見我盯着女人的遺相,知道我職業病又犯了,趕忙用手肘碰了碰我:“坤寧!咱們是來辦事的不是來看相的。”

我白了他一眼:“知不知道什麼叫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

小叫花子雙手一抱:“那你看出她要怎樣才肯放過蘭羚成了?”

“沒有。”

我指了指着在極樂堂門外掃地的一個黃衣僧人:“問住持。”

說完就要衝上去。

“喂喂喂!”

小叫花子拉住我:“他明明是個掃地的,你怎麼就知道他是主持了?”

我說:“大凡有德的僧人,一定面有黃光。這位掃地僧雖然印堂和神宮都有黃光,但顴骨高聳且有肉包,顴上還有紫氣。顴為權,紫氣為帝王之氣對應話事人。他不是主持,還要誰呢?”

我們說話間,那掃地僧已經走了過來。

他看了我和小叫花子一眼,行了個阿彌陀佛禮,才說:“剛才你們兩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既是有事相問不妨直說。”

我們趕忙將蘭羚成和那紙上女人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住持。

也幸虧我們今天有機緣,遇到住持在這兒掃地,否則換個其他人,還真不一定能問出這麼多事。

原來,那紙上的女人叫阿鳳。

是個風塵女子。

她本來也不是風塵女子的,只因為年輕嫁錯了人,嫁給了賭鬼。但並不是像電視裏那樣,是被丈夫逼迫賣到怡紅樓的,她是心甘情願的。

怎麼說呢?

阿鳳出生在一個重男輕女的家庭,她爸爸對女兒的輕視導致後來她嫁了人也不喜歡女兒,一心想生個兒子揚眉吐氣。

我一聽,這點和我那蛇蠍心腸的媽還挺像的。

可惜天不從人願。

後來阿鳳就生了個女兒,她丈夫天天們罵她賠錢貨還生賠錢貨。家裏又窮,阿鳳覺得人生好沒意思。

前面說過她三觀扭曲。

她見那些出賣身體的女人個個穿紅着綠活的滋潤,覺得自己也可以過那樣的生活,就和她老公離了婚,女兒也送人了。

自己跑到這個城市的“怡紅樓”當起了小姐。

這是個大城市,紙醉金迷。

她還真過上了好生活,可“好日子”不長,當她費盡心機過上自以為的好生活剛要好好享受時,被車撞死了。

她不甘心啊,變了鬼跑回怡紅院鬧。

還上了好幾個小姐的身,代替她們和客人玩兒。

後來阿鳳上一個小姐的身玩兒出了人命,怡紅院這才感覺到事情的危險性,趕忙請大師將她收伏了送到佛寺里。

因為只有在這兒才清凈,她或許不會那麼放蕩。

誰知遇上個口無遮攔的蘭羚成,自己引火燒身。他要是安安分分獃著燒紙,或者不說那句話,屁事兒沒有。

現在倒好,阿鳳纏定他了。

“啊!”

住持講這件事時,邊上的小信也過來了,一聽一臉絕望,指着另一邊的蘭羚成:“那他不是沒救了?他沒救,蘭老爺子就不會放過我,我也沒救了?啊!我死定了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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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相寶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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