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不被待見

第二章、不被待見

她問的時候,李大哥問她:問他們在哪兒?到底要幹什麼?

李嫂被問住了,急的左手捂住話筒,問我怎麼說。

我教她,就說她侄子想去那兒打工,到時記得在工地大門口接。

李嫂就按我的說了,叮囑李大哥,記得去車站接。

結果李哥信了,告訴李嫂來省城的車,剛好經過他們工地,記得在石化公司站下車,對面就是他們工地。

李嫂告訴我時,我再三謝她。

而李嫂卻為我打抱不平,罵馮偉不就是個小白臉嘛!一個農民身份,進了城就忘了老婆忘了娘,就覺得城市的女人比自己女人好,可他個大傻瓜,那些做皮肉的女人有多噁心,惹了什麼S病咋辦?人家愛你個土包子,狗屁呀!人家是瞅中你的血汗錢了。說完擼了一把嘴角的唾沫。

又說讓我找到了不要給馮偉留情面,當眾人羞辱一頓可能就回頭了。又說找到與馮偉好的那個女人要當街毆打辱罵,讓她丟人顯眼。

我是看出來了,李嫂為我的事氣憤不已,強裝着顏笑,說:我知道,我知道。

李嫂還不依,教我這次去了,一定要給和馮偉好的城市野女人看看,要讓她知道,農村的女人可厲害着呢!不好惹的。

我被李嫂的言行逗笑了。

李嫂氣的在我身上拍一把,睨眼訓我,還能笑出來。

我說哭也沒用,小時候就聽過陳世美。

“屁話,必須把馮偉奪回來!”說著把我推出了院門。

坐大巴車去省城的路上,在座的人各舉其態,有的睡覺,有的看書,我則盯着車窗外一閃而過的麥田、樹木、河灘愣神,心裏想見了馮偉我怎麼說,說什麼?馮偉又會對我說什麼?是不是一開口就是離婚。

一想到這些我就緊張,緊張的我遠眺天空的白雲,有的連成一大片,有的一小片,被風吹的絲絲縷縷,似彈過的棉花。又彷彿覺得它們在奔跑,在竊竊私語。

望着窗外的風景,總會觸景生情。我努力剋制自己不去想李嫂說的馮偉的爛事。我前面坐的一對情侶,一會兒低頭說什麼,一會兒兩人偷笑,而在笑的時候,那男孩的手就摸在女孩頭上,女孩笑的時候,用手捂着嘴,頭卻不由自主依在男孩肩上。

這樣的舉動,突然是我想起了一幕。

洞房花燭夜算是我的第一次,也代表着我從姑娘變成了女人。完事後,馮偉讓我枕他胳膊,我依在他懷中回味着小幸福。

他問我是不是第一次。

我害羞,我只是緊抿嘴笑。

見我不言語,他說不用我說,他也能感覺到。

我是聽了更羞,腦中浮現着剛才兩人翻雲覆雨的境頭。

馮偉可能猜出我的小心思,問我是不是還想要。

我卻傻的出奇,問要什麼!

他突然笑出聲,一下側起前身,手摸着我前額的碎發,兩眼迷情似兩團火地盯着我,我望了一眼,他低頭輕輕親一下我的眼睛,親完說我真是個傻女人,他會一輩子對我好,翻上了我的身。

是呀!我真是個傻女人,我現在才明白,我的第一次他都能感覺到,他在婚前就有過性行為。

對我一輩子好,放他狗屁,這才結婚十二年就嫌我不好,想在外搞女人了。

好!我今天親自找上門了,我看馮偉你這王八蛋怎麼對我說。

生怕錯過站,我叮囑了司機兩次,到了石化公司站一定講一聲。

我說第一遍的時候,司機和售票員都回答的響亮,說知道了。

但我第二次說時,司機不吭氣了,售票員也變了口氣,先是不友好地望我一眼,甩一句:還早呢!

這話搞得車內的乘客都把目光投向我,我被弄得一下羞紅了臉,趕快把頭扭向窗外。想起馮偉的負心,淚水眼中打轉。

心裏氣的罵,要不這王八蛋搞破鞋,我會出門丟人顯眼嗎?

快到那站,售票員就喊我下車,我連說著謝謝。她問我是不是第一次來這兒。我說是,她又問我,下車有人接嗎?我生怕別人看懂我的心事,說我老公來接我。車一停,我手提包逃也似的下車。

一下車我就暈頭轉向,望着高樓大廈,望着川流不息的車輛,我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了。我想尋太陽的影子辯方向,一仰頭,火辣辣的太陽光刺的我眼痛。

為了搞清方向,我愣站了一會才搞清方向,正準備問一個路過的阿姨我所找的工地。

馮偉騎個二六的自行車腳一支地,停在我面前。我高興呀!馮偉來接我了,忘了心裏所有的不快,笑着問:“你怎麼知道我來了。”

他一臉陰雲,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伸出左手,把我的包抓過掛在車把上,推着自行車就走。

我就問他,是不活兒沒幹好,老闆訓了,還扣錢了。

他又沒回答我,問我來幹什麼?

我本要說出他的醜事,可是街上人來人往,我了解馮偉的脾氣,我說出他在外搞女人,他會破口大罵。我說我想你了。

他再次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卻問他媽和兒子如何?

他問兒子,這至少說明,他還是在乎家的。我再次高興的叨叨了好多,說婆婆現在吃的好,睡的香。兒子還天天嚷着想爸爸,並把來之前與兒子的談話又重述了一遍。

聽到兒子想進城念書,他臉上有了笑容,說他也正打算把兒子接城裏念書。

我聽了高興的,快步追上去,伸手挽住他胳膊說自己的想法,地不種了,一年的收入還不如你兩月工地掙的錢。

他問我,我來幹什麼?

我說工地上不是也有女工嗎?

“那活累!你幹不了!”馮偉說。

“農村種過地的女人什麼苦不能吃!”我說時一臉自信扭過頭望馮偉。

“工地上人雜,不行!”馮偉一口回絕。

我又爭辯,工地不行,我有文化,我可以在超市、餐廳、酒店上班。

“我說不行就不行!別犟犟犟了。”馮偉的口氣充滿了火藥味。

後來我才知道,他的兩工友,一個的老婆跟另一個工友跑了,另一個的老婆在超市上班,跟城市男人好上離婚了。

馮偉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我不敢再吭氣。

路過一工地,看到某某集團建築工地字樣,我問馮偉,這就是你們工地呀!說時眼睛看生命第一、安全第一的字樣。

馮偉嗯了一聲,卻推着車往前走。

我還想馮偉是不想什麼,忘了停下。

一把抓住車把,說到地兒了。

他不望我,扒拉開我的手,說我們去他朋友的房子。

我本要問是什麼朋友?我怕他發火,問離這兒遠不遠。

他說再兩個路口,跨上自行車,我坐在後座,緊張的手不知抱他腰好,還是抓衣角好。也許是小別勝新婚的感覺,我忘了馮偉的背叛和冷漠。

這是一片棚戶區,院內的路況還好,是水泥地平,小院房子排列有序,左右對稱,前後整齊。走過四排房子,馮偉讓我下了車,他騎着左拐進去。

等我跟過去,他開了院門,把自行車往牆一靠,去開門。

這小院挺乾淨,磚頭地,一個自來水龍頭在進門右側。

門一開,看到屋內一切,這儼然是家。組合沙發,組合傢具,大彩電、還有冰箱。

當馮偉推開套屋的門,我看到卧室的雙人床,罩着大紅的床罩,床頭的一對枕頭煞時醒目。

我正要張口問這是不是他和那個女人的住處。他一把拉開粉色的窗帘,窗戶上大紅的囍字辣我眼睛。

我望馮偉,他始終沒看我,轉身就講這房子的事,說這是他一個朋友的房子,兩口去內地考察了,小半年不回來。

我說這是人家的新房,我們住着不合適。

“就一兩天,你就回去!”馮偉說著向外走。

我聽了不樂意,說:“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這話驚的馮偉才正眼看我,看我的眼神是我與他在一起的日子從沒見過的,透着蔑視,還帶着寒意。

我知道他心有愧疚,仰起頭,一臉自信,並再次強調:你不回去,我就不回去。

“許艷你想幹什麼?”馮偉問我。

我看到馮偉問我時,不計一點夫妻情份的惡樣,火氣一下衝上來問:“你和那個狐狸精是咋回事。”問完,我目不轉睛盯着馮偉。

他倒好,兩手叉腰,一臉壞笑,說我說什麼夢話。

我徹底被馮偉的厚臉無恥給氣昏了,就把李嫂給我講的話說了一遍。

“她無是生非!”馮偉吼完,坐沙發上,雙手交叉相握,搭膝蓋上,一臉哭相。

我嘁一聲,坐他旁邊的沙發,問他為什麼這樣做。

他還爭辯說他幹什麼了?

我氣的吼,難道讓親戚朋友都知道你馮偉攀上富婆了,你說呀!

我還想馮偉喋喋不休說:對不起我,對不起孩子,他是一時衝動。

他卻沉默不語。

我覺得他在蔑視我,他在考驗我的極限,這一刻腦中又是男女歡愛鏡頭,我徹底崩潰了,咆哮:那個女人在哪裏?

半響,馮偉說一句:“我們離婚吧!”

我聽了哈哈大笑,並起身離開沙發走到馮偉對面背靠電視,雙手抱胸前,直盯馮偉。

我的笑聲里充滿着氣憤、不滿,還帶有譏笑。

馮偉用怪異的眼光看我,他沒有想到那個乖巧,溫柔、賢慧的許艷這麼厲害。

“望我幹什麼?那個女人在哪裏?”我咄咄逼人。

“我們離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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絲婚保衛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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