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被人辱沒
婆婆就講,她這一陣老做夢夢見馮偉,讓我去省城再勸馮偉,讓他回來。
我剛說,媽……想把馮偉的不幸遭遇講出來。
婆婆把我的話打斷了,說我這次去勸馮偉不回來,她再去一趟。去一趟馮偉還不回來,就讓我待在省城,家裏有她,讓我放心。
看來婆婆是堅決不同意我和馮偉分開。可是馮偉這個樣子,婆婆又有心臟病,我怎麼說。
我就講,這一陣市場批發生意正趕上正規,離不開我。再說剛投上錢,就撤出來不好。等立了秋再說。
婆婆就在那嘀咕,任鵬是個單身,我和任鵬天天在一起難免別人說三道四。
兒子也嘀咕一句,媽媽你回來吧!爸爸掙的錢我們夠花。
這句話觸到我的痛處了,眼淚不爭氣就打轉。心裏卻在自問,兒子,你爸爸他掙不了錢,現在就是個植物人。
當我抬手抹淚時,兒子和婆婆不再言語。
半響婆婆又講我和馮偉離婚的事,她給我小姑子馮梅都沒講,生怕講了,馮梅會回來找她哥,把學習給耽誤了。
講完她老人家問我,你沒告訴馮梅吧!
我說沒有。
婆婆又叨叨,馮梅大學畢業,就留在城市,可以當城市人了。當了城市人好,以後條件好了,就可以幫博博了。
說完又問博博,奶奶說的對不對!
博博回答,小姑對他好,他一定好好學習,以後也上大學。
一來二去,氛圍好起來,我心裏想的是馮偉。快快幾口扒完飯,說有一客戶要拉菜,得過去看看。
我出門走時,婆婆還說早點回來。
我嗯了一聲。
當走出門,聽到婆婆又嘀咕,任鵬不是在嗎?博博,記住以後晩上不要讓你媽再出去。
我心裏不是滋味!進了自己的睡房,帶上馮偉的衣服出了門。
在出村子口時,我看到暴發戶王二的小轎車停在哪兒,車燈是滅的,但我看到車在晃動。我這個傻女人也不懂,就走過去看。一看車的背面沒有什麼人,車還在動。我就掏出手電筒照車內,這一照,嚇得我目瞪口呆,馬二媳婦蘇娜坐在王二懷中,兩人擁吻呢!
明亮的燈光,使他們快快分開,兩人驚恐地望向我。
我快快滅了手電筒,急步快走,好像是自己幹了見不得人的事一樣,緊張,害臊,更是不解。
這王二快五十的人了,禿頂,大肚腹,在我眼中真是一副豬八戒的模樣,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沒有。
而這馬二媳婦蘇娜才二十八,男人在外打工,長相在村子裏算是中上等,夫妻恩愛,女兒漂亮,公婆年輕,就是這女人嘴巴甜,平時我們幾個女人幹活時,她總講些葷段子。我怎麼都沒想到,她與大她二十多歲的王二搞姦情。畢竟那次李姐講馮偉在外有人時,蘇娜也在場。
我突然覺得馬二媳婦蘇娜噁心,王二罪該萬死。一個為了錢墮落一個花錢造孽。
在我走出百米遠時,王二的車追來了,他老遠就打車嗽叭,我沒有停。一會工夫,他把車停在我面前,從車窗探出頭,一副色迷迷的樣子,一臉橫肉堆在臉上,滿臉皺紋:許艷,老哥送你唄!”
“不用!我有腿!”
“坐車舒服呀!上來唄!”
“車!就你這車!”我拍車門,本要說我還嫌臟呢!我忍住了。
誰知這王二從車上下來,先整了整領帶,又提了提褲子,前後看看路上沒人,居然厚臉無恥地說:“許艷,你看你男人馮偉攀了富婆,你這麼漂亮能幹,完全可以跟我吃香喝辣!”
我聽了回一句,又不是豬狗。
就這王二不生氣,頭又湊近我,無恥地說:“蘇娜都是自己送上門的,她男人不在家,寂寞呀!”
“狗屁!你拿丑錢哄她!”馮偉的背叛是我對王二的人深惡痛絕。
“你就別裝了,你表面說是你和任鵬合夥做生意,實際早好上了!”
“王二,你不要臉!”
“我不要臉村裡好幾個媳婦想跟我好呢!你要願意,你開個價!”
我聽了,氣的拿手電筒咂了王二的車頭,扭頭就走。至於砸的怎樣,我沒看,但我知道車一定掉了漆。
王二氣的喊:“我要告你!”
“告去呀!看誰怕誰!”
我往前走着,聽到王二調轉出頭回村了。
到市場,任鵬一人看電視,我一進門,就走過去看馮偉。並問任鵬又沒有看到馮偉動呀!轉眼!
這話驚的任鵬望着我,說我是不太緊張了,植物人醒來也有個過程。
想起剛才王二對我的羞辱,我多麼希望馮偉馬上醒過來,那怕醒過來他的智商只有四五歲孩子的智商。
想到這裏,我禁不住抓住馮偉的手,又抹上了淚。
任鵬理解我的心情,為了讓我高興,他兩指在嘴角一捏,做出個鬼臉逗我笑了。
看我笑着抹把淚,任鵬一臉關切的表情說:“臉上含笑容,運氣就會好!”
我勉強着向他笑笑坐到對面,就講馮偉的這個事,隱瞞十天半月可以,可他那天能醒過來都不知道。這樣瞞着婆婆如果她老人家誤會了,怎麼辦?
“有李哥,李姐呢?”任鵬說完收拾桌上的方便麵盒。
“要不告訴我小姑子一聲,看她咋說!”我徵求任鵬意見。
“這個還是緩幾天吧!”
“為什麼?”
“她一聽突然跑回來怎麼辦?”
這話不無道理,我無言以對,又扭頭望一眼床上紋絲不動的馮偉。
為了減少村裡人的閑言碎語,任鵬每晚都回去。送他出門時,他說明早他過來可能晚一點,他去醫院問問正確護理植物人的方法。
我對他說聲謝謝時,他把我擁在懷中:“笑一下吧!生活總會好起來。有我呢!”
一句有我呢!我感到身後有強大的後盾,幸福的點頭。
看着任鵬開車出了市場,我鎖好廠門,又在市場裏巡一遍,才放心進屋。
手機響了,是小姑子馮梅打來的。
電話一接通,馮梅吸鼻子的哭泣聲就傳來,我還以為她知道她哥的事了,假裝鎮定,問她怎麼了?
她問我:嫂子你說我哥咋對你那麼好!
我被搞得一頭霧水,又扭頭望一眼床上躺的馮偉,反笑着問馮梅:“你到底怎麼了?”
結果這丫頭哭着說相戀五年的男友與她分手了。
想起馮偉的背叛,我氣的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分就分了唄!”
誰知小姑子馮梅不樂意,叨叨着說他們高三就好的分不開,所以高考報志願時,為了和候峰在一個學院,她本要上師範學院的,傻了吧嘰跟了去,結果這快畢業了。候峰卻說分手,嫂子你說,他候峰是不是個王八蛋。
我理解小姑子馮梅此時的心情,想想那次去省城求馮偉回來,我覺得只要馮偉回心轉意,讓我幹什麼都可以。
真可謂,愛情可以使人瘋,瘋得忘了自己的尊嚴,忘了自己。
我氣的問她:你沒讓候峰那王八蛋佔便宜吧!
馮梅就哭着講事情的經過。去年她過生日,候峰帶她租了酒店,兩人高高興興地喝酒、唱歌、吃蛋糕,想到兩人畢業后就結婚,所以就把第一次給了他。
“你有病吧!你一個農村孩子,潔身自好對你多重要!”我居然氣的罵馮梅。
我的言行和舉止搞得馮梅都吃驚,她反問我,是不是家裏出什麼事了?我怎麼發這麼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