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要不要來一段轟轟烈烈的戰地愛情
晚飯的時候,站長很不好意思的說:“對不起兩位記者,衛生站太忙,讓你們兩個忙了一下午,實在抱歉。”
何秀說:“站長,我們是記者,不是衛生站的幫工,所以還請站長多去招些人手。”
站長面露難色:“衛生站資金運轉不過來,一些醫療物資都嚴重缺乏,再加上傷患越來越多,實在是招不到人。不過好在有一家中國集團,要捐助醫療物資了。”
何秀有興趣的問:“是什麼集團啊!這麼好心,簡直是雪中送炭。”
站長開心的露出兩排大白牙說:“是卓越集團,這一次是大捐助,聽說在非洲許多貧困地區都進行了捐贈。”
聽到了卓越集團四個字,沐雲抒的心跳加速,全身都僵硬了一下。
徐枳就坐在沐雲抒身邊,很明白的感覺到沐雲抒的變化,嘴角露出濃厚有興趣的笑容,然後不動聲色的喝着水。
何秀則看了一眼沐雲抒,飽含深意的說:“卓越集團啊!我們可熟的很,特別是卓越集團的總裁,咱們的沐記者真是熟到不能再熟了。”
站長顯然很有興趣的問:“是嗎?沐記者和卓越公司的總裁認識,那請沐記者一定要替我表達謝意。”
何秀一笑:“咱們的沐記者可是卓越集團總裁的隱婚老婆,不對,應該是即將離婚的前妻吧!”
沐雲抒的胸口喘不過氣來,她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放下的,可現在這段事情被人再次說起,心裏還是鑽心的疼。
站長驚訝的說:“沐記者是卓越集團總裁的妻子?”
沐雲抒的臉色一陣蒼白。
何秀卻掩飾不住的嘲諷,繼續說:“可惜啊!聽說厲總裁看不上沐記者了,主要是沐記者自己處事不周啊!”
站長不說話了。
這一刻,顯得格外的安靜和尷尬。
徐枳率先打破沉默說:“每個人都有一段不堪的過往,何記者就這麼喜歡殘忍的撕開別人心裏的傷口。”
何秀被徐枳這麼一說,臉蛋脹的通紅:“我不是這意思。”
沐雲抒卻梨渦淺笑,彷彿臉上看不出悲傷的說:“何記者說的是事實,我跟厲總的確不相配。厲總是個不錯的企業家,或許也是個不錯的慈善家。”
徐枳嘴角上揚,他的笑容里,總是透着不羈:“我看厲寒時的腦袋是銹掉了,這樣的美人,居然捨得傷害。要是我的話,一定是怎麼都愛不夠的。”
這語氣說的極其曖昧,說完還饒有深意的看着沐雲抒。
沐雲抒被他看的渾身不自在,突然想起手錶:“對了,你送的手錶我可不要,回頭還給你。”
“手錶就當求婚禮物怎麼樣。”
“什麼?”沐雲抒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徐枳一臉認真的說:“你既然決定跟厲寒時分開,跟我在一起也沒什麼問題了吧!”
沐雲抒:“……”
S市。
因為厲寒時幫陳觀慧要沐雲抒刪了對於她不利的信息,所以她覺得厲寒時對她還是有情的,雖然厲寒時現在的態度不明,對她抗拒,還說有同性傾向,但是她覺得她可以慢慢得到厲寒時的,大不了到時候再請個心理醫生給他看看。
所以陳觀慧正式引薦厲寒時給她爸陳海軍,合作的事情在進一步確定。
厲寒時忙碌了一天回到家,夜色籠罩,這裏不像公司那條街道,霓虹漣漪,繁華喧鬧。這裏有的只是安靜,有的只是孤寂。
厲寒時忙一整天的工作,早就疲憊不堪,回到家裏,卻是一種前所未有的孤寂感穿透心靈。
他坐在卧室里,閉目養神,沒有人再問了他要不要吃點夜宵,勸他不要熬夜。
原本安靜的耳邊,卻彷彿響起來了那個熟悉的聲音“厲寒時,厲寒時。”
厲寒時猛然睜開眼睛,呼吸急促,剛剛沐雲抒的聲音太真實了,讓他彷彿以為沐雲抒真的回來了,在他耳邊呼喚他。
他不經意的走到沐雲抒住過的卧室,裏面什麼都沒變,只是再也尋不見那個人的影子。
他坐在床上面,陷入沉思,腦海里全部被沐雲抒佔據。
思念像一根藤蔓一樣纏繞着他,他從來不知道,原來極度思念一個人,會這麼痛苦。
他真的魔怔了,他不想放任自己再怎麼沉湎下去。
他走下來,坐在沙發上,也到處能感覺沐雲抒的存在,廚房裏,沙發上,大廳里,甚至換鞋子的鞋櫃凳上面。
揮都揮之不去。
厲寒時乾脆打了個電話給明庭燦:“資助非洲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明庭燦說:“已經和非洲那邊聯繫過了,我們的物資會儘快運過去。”
薄雋辰“嗯”了一聲,就準備掛電話。
明庭燦又來一句:“想沐記者呀,幹嘛不去找她呢!”
“誰想她了。”厲寒時直接掛了電話,他是死鴨子嘴硬。
非洲。
徐枳帶着沐雲抒到了一家大型工廠參觀採訪。
沐雲抒笑意盈盈的看着徐枳說:“你這個不折不扣的富二代,沒想到這麼有本事,一個人管理這麼大的工廠。”
徐枳一隻手插兜里,一隻手拿着一支煙,吞雲吐霧:“有什麼本事啊,不過是被流放到非洲來了而已。”
“流放?”
“不被家族認可,在長輩眼裏,玩世不恭,只會吃喝玩樂。”
“你倒是敢於自黑啊!”
“這是事實而已,連曾經我最愛的女人,都看不起我,我是不是很失敗。”
沐雲抒莞爾一笑:“人嘛,只要活的無愧於自己的心就好了,管那麼多隻會很累。別人看不起你,你自己精彩快樂就好了。當我來非洲親眼見過死亡以後,我突然發現,人所有的愛恨痴怨,都比不過一顆槍子打過來,一切就煙消雲散了,所以,計較什麼呢!”
徐枳玩味的笑了笑:“那你呢!忘記厲寒時了嗎?”
沐雲抒笑的燦爛:“忘記了,為什麼不忘記呢!一個拋棄我的人,不值得我留念,我又不是嫁不出去。”
“這話倒是不假,即便你嫁不出去,我也可以考慮娶你啊!”
“怎麼,得不到你愛的人,你就準備將就着過一生啦!”
徐枳大笑幾聲,忽然將煙熄滅,緊接着將沐雲抒步步緊逼到牆邊,一隻手撐住牆:“我從來不將就。”
這麼近的距離,都能清晰的聽見彼此的心跳聲了。
沐雲抒覺得尷尬無比,聞着他身上淡淡的香味,突然又想起厲寒時,心理被揪了一下。
她甩了甩頭,試圖把厲寒時甩出腦海。
徐枳又輕輕捏住她的下巴,一雙媚眼打量着她:“怎麼樣,要不要和我在非洲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戰地愛情。”
沐雲抒鼻子突然一酸,心理一種委屈的感覺讓她想流淚,此刻,她突然那麼想念厲寒時。
徐枳看見她眼裏的淚花,笑說:“怎麼,又想起厲寒時了。”
沐雲抒強顏歡笑:“沒有,他有什麼好,值得我想起。我只不過突然被一陣風沙迷了眼而已。”
徐枳的臉上還是帶着笑意,只是手安分的拿開了。“迷了你眼的那粒沙,只怕是厲寒時吧!我真是挺羨慕他的,有一個女人這麼死心塌地的愛了他十幾年,如果有一個女人這樣愛着我,我哪怕拼了命也會愛着她的。”
沐雲抒淺淺的笑,沒再說話。
徐枳帶着她走進工廠,開始轉移話題。
徐枳的工廠足足有上千人,規模龐大,有三分之二是來非工作的華人,還有三分之一是非洲本地人。
沐雲抒參觀了工廠以後,參訪了幾對中非結合的夫妻,就被徐枳帶到他的辦公室去了。
徐枳的辦公室裏面全是各式各樣的槍,讓沐雲抒有種心裏發慌的感覺。
“徐枳,你怎麼買這麼多槍啊!”
徐枳給沐雲抒泡了一杯咖啡:“在非洲這種地方開廠子,安全為上,我有自己的護衛隊,兩三百人,他們不是練家子就是當過兵,我會給他們最好的裝備,以確保工廠的安全。當然了,我自己也喜歡玩槍,槍在非洲是最好的防身武器。”
“那看起來這裏還挺安全的。”
“那當然,這裏應該是除了大使館以外,最安全的地方了。華資工廠,有咱們偉大的國家做靠山,一般的武裝軍不敢打過來的,除非是發動了大戰。”
沐雲抒喝了一口咖啡:“你雖然在非洲待着,品味還是不錯,上等的貓屎咖啡,很純正。”
徐枳笑的燦爛,像冬日裏的向日葵:“你以為我在非洲待着,就活的像個農民是吧!難怪你不肯答應做我女朋友,原來是嫌棄我呀!”
沐雲抒簡直要一口咖啡噴出來,這個徐枳真是有種本事,能分分鐘把天聊死。
晚上,徐枳準備了一桌好菜,拿出82年的紅酒,和沐雲抒在月光下共飲。
這樣的場景,沐雲抒可能是此生難忘的。
異國他鄉,遠處還有戰爭下的炮火聲。皎潔的月光下,還有一位友人。
徐枳的廚師廚藝還是不錯的,炒的菜都有一種S市的味道。
徐枳舉杯:“干一個吧,為我們異國相遇的緣分。”
這個理由,沐雲抒給滿分,不得不幹杯。
吃飯的時候,沐雲抒打開網絡,發現這裏的網絡信號特別好,就用微信發了個信息給蘇笛。
蘇笛收到信息特別開心,直接甩視頻過來。
看着視頻里的沐雲抒和徐枳,居然羨慕的說:“天啦!我怎麼感覺你們兩個像是在非洲度假一樣,不是說非洲那邊資金睏乏,很多人連水都沒得喝,飯都沒得吃,你看看你倆的桌子上,簡直跟在S市下館子一樣,我都有點羨慕了。”
徐枳伸出一個大腦袋出來:“你羨慕的話,現在過來啊!給你留點菜。”
蘇笛白了他一眼:“你給我好好照顧雲抒,知道嗎?少貧嘴。”
徐枳還是不正經的說:“我都想把她娶了來照顧她,可是人家不願意啊!”
沐雲抒不想讓徐枳說下去了,他真是沒個正形的,把手機弄一邊說;“小笛,你最近過的怎麼樣。”
蘇笛嘆息了一聲:“還行吧!反正你不在身邊,我孤單寂寞空虛冷啊!”
“明庭燦呢,他沒有去陪你嗎?他不是做出決定跟紀萱兒說清楚了。”
“可是我並不打算那麼快原諒他啊!他以前多過分啊,居然為了紀萱兒指責我哎。男人真的都沒一個好東西,厲寒時人家最近和陳家做生意做的風生水起呢!聽說陳家總裁對厲寒時可欣賞了。”
“他們會結婚嗎?”說起厲寒時,沐雲抒心裏還是跳動了一下。
蘇笛搖搖頭:“那倒沒有,聽明庭燦說,厲寒時一口咬定喜歡他,陳觀慧還準備給厲寒時找國外的心理醫生呢,估計怎麼著也得治好厲寒時的變態才會談感情的事吧!”
沐雲抒瞬間不知道說什麼了。
徐枳搶過手機說了一句:“煞風景。”然後就把視頻掛了。
沐雲抒覺得,其實也無所謂吧!反正她都給了離婚協議書了,說不定厲寒時都簽了,那他和陳觀慧應該遲早會結婚吧!
沐雲抒一邊吃飯一邊翻一下微博,準備發一條動態。
但是看見何秀的微博,就瀏覽一下。
何秀這幾天在微博果然挺火的,每一條信息下面,都有好幾千上萬的評論。粉絲量也有將近三十萬了,這對於一個小記者來說,算是不錯了。
沐雲抒看到最新發佈的一條信息,有九張圖,圖裏面有槍戰,還有衛生站,最後一張居然是沐雲抒和徐枳。
照片里的場景,是在夕陽下,沐雲抒忙碌的滿身大汗,徐枳拿着紙巾為她擦汗。這樣的背景,還挺唯美的。
但沐雲抒覺得怪怪的。
想去說一下何秀,想起她那態度,還是算了吧!自己弱弱的發了一條圈。
S市。
陳觀慧最近都在想着怎麼取悅厲寒時,所以都沒怎麼關注微博,直到她一個朋友艾特她,告訴她沐雲抒去了非洲做駐外記者了,她才上網搜了一下,果然看見沐雲抒的影子。
她再聯想到前幾天去公司找厲寒時,聽見有人說要資助非洲,心裏一陣怒火,直接把水杯都給砸了。
陳海軍聽見聲響,走進陳觀慧的房間說:“你這又是怎麼了。”
“爸,你來看看,沐雲抒那個賤人,居然去非洲做駐外記者了。我真是小看她了,還以為這一次她應該萬劫不復了。”
陳海軍看了一眼電腦:“她去非洲了,你不應該高興嗎?怎麼還生氣呢!非洲最近可在打仗,她能不能活着回來還是個問題呢!”
“可是你知道嗎?她去了非洲,厲寒時就資助了非洲,由此可見,厲寒時根本就沒有忘記她。”
“你說厲寒時資助了非洲?”
“沒錯,是我親耳聽見他們公司有人說的。”
陳海軍眯着眼睛,沉思了一下:“厲寒時難道是想腳踏兩隻船?”
陳觀慧抓狂道:“怎麼辦啊!要不讓人在非洲殺了她,反正非洲那麼亂,死一個沐雲抒,沒什麼。”
陳海軍想的就不是這些兒女情長,而是琢磨起來厲寒時那個人的用心。
見陳海軍不說話,陳觀慧以為是認同了她的做法。
她氣呼呼的把圖片發給厲寒時,沐雲抒和徐枳看上去挺親密的那張。
厲寒時幽黑的眼眸閃着寒光。
他掃了一眼微信,沐雲抒的樣子就出現在眼前。
當他看見沐雲抒的照片,喉頭卻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他呼吸沉重,胸口重重的起伏着,醋意怎麼也壓制不住。
照片里的沐雲抒,看上去依舊那麼清秀動人,她的臉上似乎看不出一點悲傷,有的卻是幸福。
難怪她要去非洲做駐外記者,原來是因為徐枳在那裏,是準備和徐枳雙宿雙飛了是吧!他可不會答應,想得美。
最近衛生站的狀況很糟,送來的病患都有不同程度的嘔吐,腹瀉,膚色改變,全身酸痛,體內出血,體外出血,發燒等癥狀,初步判斷,這是爆發了伊波拉病毒瘟疫。
戰爭通常伴隨着瘟疫,這都不可倖免。
只是這場伊波拉瘟疫來勢洶洶,弄的人心惶惶。
一旦發現有發燒癥狀的病人,首先就隔離。
衛生站就像是在打一場戰一樣,所有人都全副武裝起來,進出衛生站都必須消毒。
由於衛生站的病患急劇增加,藥物嚴重缺失,站長讓沐雲抒和何秀跟隨司機去衛生局領取藥物。
開車的司機是非洲當地人。三個人坐在車上才走了不遠的路程,天空就烏雲密佈,司機說:“這天變的真快,看起來要下雨了,希望不要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沐雲抒說:“要不要等雨停。”
何秀說:“救人等不了,快點開吧!”
司機加快了車速,同時大雨也傾盆而至。
經過的路面都是坑坑窪窪的田莊,沐雲抒緊緊抓住手裏的把手,不然一路顛簸真的十分難受。
突然,車子一個輪子陷進了一個水坑裏。沐雲抒和何秀忍不住尖叫了一聲,畢竟在非洲這樣戰亂和瘟疫肆虐的地方,人心都是脆弱而敏感的。
馬達聲還在嗡嗡作響,司機試圖加大馬力衝出水坑,但是車子嘗試了幾次,都失敗了。
司機拍打着車子罵了句什麼話,然後說:“看起來需要有人下去推車。”
何秀連忙說:“我不能下去,我身子骨本來就差,要是淋一下雨,肯定得感冒,那我就完了。”
沐雲抒想了下:“我下去推吧!”
何秀看着沐雲抒說:“你可別說我矯情啊!我真的挺瘦小的,也出不了什麼力。”
沐雲抒懶得理她,打開車門就下車了,走到車外,才真切的感受到什麼叫狂風暴雨,而且腳下的路還是泥巴路,走一步鞋底都能粘一斤泥巴在上面。
這麼大的風雨,沐雲抒幾乎睜不開眼睛。
司機再次發動了引擎,沐雲抒使出全身的力氣推車,可嘗試了幾次,還是失敗了。
司機大聲的朝沐雲抒說:“你先上車吧!雨太大了,看來推不動。”
何秀緊接著說:“別啊,沐雲抒已經全身濕透了,還是再加一把勁把車推出去吧!”
反正他們倆的話,沐雲抒一句也沒聽到,她的耳邊,只有狂風暴雨,雷電交加的聲音。
司機聽了何秀的話,再次發動引擎,沐雲抒繼續用力推,她幾乎推到虛脫,雨終於小了些,車子也終於出了那個水坑。
坐在車上,沐雲抒只覺得陣陣發冷,可這樣的條件是決不允許她洗個熱水澡換身乾淨的衣服的。
拿了葯,回到衛生站,沐雲抒才去宿舍洗了個澡換身乾淨的衣服。
但是她頭開始越來越沉,全身開始酸痛,臉色蒼白,還打噴嚏。
起初沐雲抒也沒留意,反正這麼多年以來,她不管什麼感冒,都是自己扛一扛就過去了,而這次的頭暈,她也是不當回事的,換了乾淨的衣服繼續去衛生站幫忙。
直到忙了一下午吃晚飯的時候,沐雲抒看見飯菜,就開始嘔吐,然後眼皮越來越沉重,就暈了過去。
等到她再次醒過來的時候,發現她身邊站着三四個人,其中有何秀,但是都穿着防疫服。
何秀雖然不喜歡沐雲抒,但也沒那麼惡毒的想沐雲抒死,所以嘆氣了一聲說:“沐記者,你剛剛嘔吐發燒,他們都說你染上了瘟疫。”
沐雲抒的腦袋還是一陣一陣抽搐的痛:“不可能吧!我發燒只是因為上午淋了那場大雨導致的。”
站長說:“你的癥狀和瘟疫很像,我們不能冒險,必須將你隔離。”
何秀心有愧疚的為沐雲抒說話:“站長,你要怎麼隔離沐記者,萬一她不是瘟疫,你把她和染有瘟疫的人隔離在一起,那不是讓她也感染上瘟疫嗎?”
“以我們衛生站現在的情況,沒辦法單獨隔離一個人,只能集中隔離,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你們不能這麼做。”何秀大聲爭取着。
站長推開何秀,示意衛生站的兩個人把沐雲抒抬去隔離區。
沐雲抒掙扎:“我只是嘔吐加發燒,怎麼可能憑這兩點就認定我感染了瘟疫。”
站長皺眉:“中國不是有句話嗎,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為了整個衛生站的安全起見,只能委屈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