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奉召回京
沈鏡很快為黃蓮相中了一門親事,雙方都挺滿意的。她對黃蓮這個人沒什麼感情,但到底惜她是個明白人,所以她很闊綽的給了黃蓮不少陪嫁。
黃蓮的出嫁,讓其餘兩人內心焦躁不安。不過秉着再觀望觀望的態度,兩人也沒有進一步舉動。
梁聚和沈鏡似是全然沒把心思放在兩人身上,當兩人不存在一般,這讓兩人的內心更是煎熬了幾分。
當然,她們是不甘心像黃蓮一樣嫁給一個賬房先生的,那還不如做梁聚的小妾呢!
不過兩人又擔心將軍和夫人會將兩人像黃蓮一樣打發了,所以兩人又迫切想得到梁聚的青睞。
病急往往會亂投醫,兩人使出了之前在教坊里學習的勾人手段,在梁聚身上用了兩次。
沒想到不用還好,用了以後,讓梁聚怒了,他原本想着置之不理,她們只要不觸犯自己和沈鏡,那供她們吃住就成,倒沒想到她們將他之前的話當成了耳旁風,真在他身上起了主意。
梁聚也不管她們是否是皇上賞的了,總歸她們現在是自己府上的人了,他直接安了個罪責給兩人,將兩人逐出府了。
對比起來,黃蓮的待遇簡直好多了,丈夫很是尊重她,似乎又被夫人敲打過,對她很好。聽聞那兩人的遭遇,她只暗暗慶幸,幸好自己做了正確的選擇。不過心裏也有些悵然,她現在很是羨慕夫人了,梁聚那麼高的位份,對她如此專情。
黃蓮搖了搖頭,甩走腦中的雜思亂想,夫人能得將軍如此恩寵,必是有理由的,如若換成自己,將軍可能就不是這樣了。她現在的生活不是也不錯了么?好好珍惜才是。
黃蓮的心思沈鏡當然不會去關注,或者說,她連將黃蓮的生活當八卦的心思都沒有。
因為司徒文韶下了召令來了,給梁聚換了個官職,宣梁聚一家回京。
傳旨太監很快讀完聖旨,梁聚和沈鏡對視了一眼,方才起身接過聖旨,謝過隆恩以後,讓丫頭送傳旨公公去休息了。
“皇上這個召令來的倒是突然,現今也無甚戰事,不應該調我回京啊?”梁聚不解道。
沈鏡眉頭皺着,好一會兒才接話,聲音壓的很低,她說道:“倒也不突然,自你擅自離京大概就有此意了。”
“針對那件事我已上!書皇上了,皇上肯定也查到你是真的昏迷不醒了,所以他表示理解了,也恕我無罪了啊!”
沈鏡諷笑一聲,說道:“可是你到底是觸了龍鱗的,再加之你打發了他賞賜給你的女人,他覺得你脫離了掌控。”
“皇上也太……”小心眼了,梁聚說了個半截話,但沈鏡也知道,說出來的必定不是什麼好詞。
聖旨都下了,他們當然不能抗旨不遵了,即刻命人收拾行囊,準備回京了。
回到京城已是一個月以後的事了,彼時沈鏡的兒子也就三個月大,她本人恢復的倒也不錯。
候府到底還沒分家,后宅當家的依然是三夫人鄧氏。她早早命人將梁聚的院子打掃好了,其實也沒什麼好打掃的,沈鏡走時是留了人在院子裏的。
沈鏡剛坐下來,三夫人便來了,她笑着問道:“侄媳你看看還有什麼需要,我讓人去準備。”
“多謝三嬸操勞了,已經很好了,暫時沒什麼需要的。”沈鏡抱著兒子,笑着與鄧氏說道。
“那好,你們剛回來,我也就不打擾你們休息了。你們有什麼需要,差人來跟我說了便是。雖然你們自己能解決,但到底剛回京城,好多事情要處理,一時可能會手忙腳亂。”鄧氏邊說邊站起身。
“那就先謝過三嬸了。”沈鏡也抱着孩子起身,準備送客。
鄧氏趕緊按住沈鏡,“不用講這些虛禮,你且歇着。”
沈鏡也沒堅持,就勢坐下來,“那三嬸慢走,改日再和三嬸閑話了。”
鄧氏走後,沈鏡直接抱着孩子躺上了床。一路舟車勞頓,沈鏡累極了。
梁聚甫一回府,換了衣服就進宮面聖了,不知道會帶什麼樣的消息回來,沈鏡想着,不管什麼消息,得先養好精力才能更好的應對。
梁聚回來時天色將晚,沈鏡睡的正沉。秋雁問梁聚,“爺,可要擺飯了,我叫夫人起身了。”
梁聚坐在椅子上喝茶,聞言制止道:“不必,讓她睡着,等她醒來再擺飯。你看看有什麼點心,給我先找點來。”
秋雁應了是後退下了,梁聚無意識地轉動着茶杯,眸色深沉。
皇上倒也沒和他說什麼,只表揚了他在江州的功勞,順便憐惜他路途辛勞,最後期望他在新職位上好好表現。
新職位是城防營的領頭,倒是個重要的職位。只是梁聚明白,責任越大,出事的概率就越大。
也就說了幾句話,皇上便讓他回來了,態度從頭到尾都是平淡的,讓梁聚無法琢磨。
不過讓梁聚更難以琢磨的是,皇上和嚴嘉玉的關係。嚴嘉玉沒有預料之中的被冷待,相反,好像還更受寵了。
剛剛梁聚見駕的時候,嚴嘉玉一直沒有避諱的陪在皇上身邊,看樣子也是恩愛得緊。
當然,梁聚也不是沒往陰謀上想,他也想着這是皇上在試探他,看他和嚴嘉玉是否真有私情。
但他到底沒那個能力去辨別是演戲還是真的,所以這會兒他迫切的想知道這個。
知道這個的話,他就可以窺探皇上對自己的真實態度了,對自己到底是之前那樣信任,還是依然有猜忌。
沈鏡起床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場景,梁聚一手拿着包子,一手握着茶杯,正發獃。
說發獃也不全算,因為他嘴裏還唧嚼着包子,咽下一口,不忘咬第二口,只動作機械得很。
“想什麼呢?皇上和你說了什麼?”沈鏡開口打破靜默,她想着梁聚必是在想剛剛在宮裏的事,她一時有些好奇。
梁聚被突如其來的聲音驚了一下,反應過來后快速唧嚼了幾下,咽下嘴裏的食物,說道:“睡醒了?肚子餓了吧?讓人趕緊擺飯吧!”
沈鏡點點頭,秋雁立馬去外面傳飯了。
梁聚方才解釋道:“皇上倒也沒特別跟我說什麼,只他的態度讓人捉摸不透,以及……”梁聚頓了一下,皺皺眉,組織了一下語言才接著說道:“以及他和嘉妃娘娘的感覺比較怪異。”
沈鏡在梁聚邊上的椅子上坐下來,眯着眼問道:“你還見到嚴嘉玉了?”
梁聚愣愣的點了點頭,因為腦子裏想着事,倒沒察覺沈鏡叫的是嚴嘉玉而不是嘉妃,不然又是一通說教。
“我見皇上的時候,她一直陪侍在左右。”
沈鏡哦了一聲,問道:“你覺得哪裏怪異了?”
沈鏡分析問題的能力一直比自己強,梁聚心裏有什麼疑惑,都會跟沈鏡探討一下,當下自然很快開口了,他說出了心裏的疑惑:“看起來皇上還是很寵愛嘉妃娘娘,應該是不懷疑了,可是我又覺得這不該是皇上該做的事,我怕他是在演戲給我看,故意試探的。”
沈鏡聽了梁聚的話,沉思了一會兒,說道:“也倒不是沒這個可能,但是殷衡的來信中不是說了嗎?皇上早些天就對嚴嘉玉改變態度了,也有可能不是試探。”
沈鏡說到這裏,笑了一聲,嘆道:“嚴嘉玉倒是有些本事的。”
話落,沈鏡眼睛又眯了下來,還沒等梁聚問怎麼了,她便說出了心中所想。
“嚴嘉玉再有本事,怎麼也鬥不過皇上吧!後宮佳麗無數,皇上又是多疑的性子,既然已經懷疑了嚴嘉玉,心中必然是有膈應的,而且之前他並不是獨寵嚴嘉玉一人,這時候這麼寵愛,有很大可能是假的。畢竟,嚴嘉玉也不是那麼出眾。”
最後這句話倒也不是沈鏡輕視嚴嘉玉,而是沈慈告訴她的,說是嚴嘉玉只是自傲了,好名聲都是虛傳的,在貴女圈裏倒沒有那麼好。
不過也難說她嚴嘉玉對男人有一套,不過沈鏡又自我否定的笑了笑,這種概率太小了,皇上身邊可不愁各式各樣的女人,而且,皇上看起來也不像是專一的男人。
不,不是看起來不像,是本來就不是。沈鏡在心中補充道,也或許是他還沒遇到能讓他專一的女人。
不過這不是沈鏡現在關心的,她現在關心的還是皇上對梁聚的態度,到底是要用還是要棄。
“我現在主要想知道皇上是否還懷疑我。”
沈鏡正兀自沉思着,忽聽梁聚說了這麼句話。她看着梁聚,露出一個無奈的笑,“這不是主要的,應該說你看錯方向了,因為皇上生性多疑,即便他信了你和嚴嘉玉沒私情,但是你三番兩次違逆他,已讓他難信任了。”
梁聚疑惑,“我只是違逆了他一次,就是去見你,而且他也原諒了啊!”
“呵……”沈鏡冷笑一聲,“先不說他真原諒還是假原諒,就單單你違逆他,就是挑戰了他的權威,他可是皇上,沒治你的罪算輕的。再說,你打發了他賞給你的女人,這難道不是違逆他?”
梁聚愣了一下,愁眉苦臉道:“被你說的我好憂慮啊!”
沈鏡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嘆道:“你真不適合玩權謀,分分鐘被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