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握着手上的戒指哭的歇斯底里……
一天後,警方宣佈暗河口找到一具面目全非的屍體,由於暗河口內魚類較多,指腹等已經被吃掉暫時沒有辦法辨別身份,只能等進一步的消息。
但根據知情人士爆料,這具屍體就是秦南爵,不論從身高體型來看都一模一樣。
花兮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獃獃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顧北城回來的時候心情很好,在路上還買了鮮花。
一進門他的第一句話便是問:“兮兮呢?”
“小姐在卧室。”
脫下外衣,顧北城走上了二樓。
然而推開門的瞬間,顧北城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他的聲音都帶着顫抖:“兮兮,你……在做什麼?”
半個身子都探出窗外的花兮聽到聲音回過頭來,“窗外有隻蝴蝶被蜘蛛網困住了,我想救它。”
顧北城聞言極速跳動的心這才緩了下來,走上前,將她攔腰抱了起來,柔聲道:“以後這種事情交給傭人,不要再做這麼危險的事情,萬一掉下去怎麼辦?”
在被他抱起的一瞬間,花兮的身體一僵,但是很快的恢復如常,“小舅舅,今天早上我的心突然好痛,你知道為什麼嗎?”
顧北城愣了一下,“有讓醫生看過嗎?”
花兮沒有回答,只是道:“今天是不是什麼特殊的日子?”
今天……
是秦南爵的屍體被找到的日子。
只是這個,他卻不會告訴她。
顧北城皺皺眉:“不要亂想,你只是身體還沒恢復好。”
花兮淡淡抬眸:“你生氣了嗎?”
顧北城搖搖頭,將她安穩的放在床上,額頭抵着她的,“我不會對你生氣,永遠不會。”
花兮淡淡將眸子移開,“小舅舅,我今天午睡的時候做了一個夢。”
“夢見我了嗎?”顧北城打趣着。
花兮搖搖頭,“我夢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男人,他說要帶我一起走。”
她說完后,歪着腦袋觀察他的神情,顧北城一動不動,彷彿靜止了一般。
花兮伸出手戳了戳他,“你在想什麼?”
顧北城猛然驚醒,看着花兮有片刻的恍惚,然後垂下眸子將眼中的神情全部掩下,“夢裏的事情難免有時候荒唐離奇,不要想太多。身體好些了嗎?”
花兮點點頭:“你讓人送來的補品我每天都在吃,但是……”
“但是什麼?”
花兮撇撇嘴:“我不想吃了,整天吃這些東西好煩。”
顧北城寵溺的颳了一下她的鼻尖,“不能太任性,這些東西對你的身體有好處,不能耍小性子知道嗎?”
不置可否的點點頭:“小舅舅我最近覺得自己好像有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了,這是怎麼回事?”
顧北城在她身後放了一個枕頭,“等我找時間問問醫生,看是不是服用藥物的後遺症。”
翌日清晨,她起得很早。
言笑晏晏的跟碰面的第一個傭人打了招呼,這是這一陣子她住進顧宅之後第一次開心的笑容。
傭人看着她好像在給什麼人打電話,一邊打電話,一邊盯着手機屏幕,完全沒有注意到腳下的一切。
傭人看到這一幕,嚇得魂都沒了,想要讓她看看腳下,可——
來不及了。
她像是只斷了線的紙風箏,從樓梯上摔了下去。
傭人的臉色頓時煞白,“花……花小姐?”
花兮似乎聽到了傭人的聲音,又像是沒有聽見。
後來,是真的聽不見了。
骨頭與樓梯撞擊的疼痛消散了她其餘的感官,她試圖想要抓住什麼,可什麼都沒有。
救護車緊急趕到,警察以最快的速度將看熱鬧的人群驅散。
意識消散前的花兮彷彿看見那如同天神降臨般永遠會在她最落魄最無助的時候出現的男人,邁着行雲流水的步伐,一步步向她靠近——
輕柔的將她抱在懷中,他的懷抱還是那麼的寬闊,讓人忍不住的沉迷。
他低醇的嗓音在她的耳邊說,“傻女,不疼……”
“傻女,怎麼這麼不小心……”
你瞧天空的陰霾,是你的傷懷還是我的悲哀?
悲傷的鞦韆總有微風陪伴悲傷的鞦韆總有微風陪伴,孤寂的夜,總有繁星點點,驀然回首,而你卻不在我身邊。
她掉落在樓梯下的手機還停留在撥電話的頁面,上面有一百二十多個撥出去的電話,而這些電話都是同一個用戶。
只是沒有接通過一次。
……
經過12個小時的搶救,醫生滿臉疲憊的走出了手術室。
林思婷,馬仔,顧北城連忙圍了上去,“怎麼樣了?人救活了嗎?”
醫生摘下口罩,常常的嘆了一口氣,沒有說話。
林思婷見此腦袋一暈,差一點就倒了下去,馬仔眼疾手快的將人扶住,對着醫生怒吼一聲,“你丫究竟行不行?!怎麼一個好好的活人到你手上就完蛋了呢?!”
醫生凝眉,“這位家屬請你控制自己的情緒,病人被送來的時候傷的實在太重,能保住她的命已經是萬幸!”
林思婷連忙站起身子,急急的拽着醫生的衣服問道:“命保住了?”
醫生點點頭,但是面上卻半分的喜悅。
林思婷見此急急的問道:“那她現在究竟怎麼樣了?什麼時候能醒?”
她的問話讓醫生一陣沉默,而這沉默無疑是……死神的宣判。
“究竟怎麼樣了?!”馬仔沉不住氣了。
醫生看着心急如火的兩人,又嘆了一口氣,“命雖然暫時保住了,但是什麼時候醒來還是個未知數……”
“你……你是說兮兮現在是……是……”林思婷不忍心說出那殘忍的三個字。
醫生點頭驗證了她的猜測,“是,她現在處於的狀態就是persistvegetativestates,也就是我們常說的……植物人。”
“植物人?”林思婷口中嚀喃着這三個字只覺得天都塌了下來。
馬仔也是緊皺着眉頭,“還有醒來的希望嗎?”
醫生凝眉,如實說道,“關於植物人的蘇醒時間,醫學上還沒有計算的時間界限,可能一天之後就能醒來,可能一個星期,可能一個月……也可能是一年,甚至是……十年……當然也有可能昏迷一輩子。”
一輩子?
等待生命耗盡,悄無聲息的死去嗎……
面對這樣的噩耗,人的力量顯得那麼的薄弱。
“還有一件事情是手術過程中才檢查出來的……她從樓上摔下來的過程中,頭部受到的重創尤為嚴重,雖然經過了手術,但是效果並不是很好,即使有朝一日能夠蘇醒,恐怕……記憶方面會出現一些問題。”
“失憶嗎?”林思婷聲音顫抖着問道。
醫生點頭,“是。”
三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空氣中滿是壓抑的沉重。
窗外墨色的黑雲擠壓着天空,冷色調灰白的雲層下漆黑的烏鴉叫囂着,涼城的一切籠罩在陰雲密佈之中,慢慢擴展,然後凝聚,風化,最後消失不見。
“不記得了未嘗不是好事,每次當她以為自己可以獲得幸福的時候,上天總是喜歡給她開玩笑,如果註定幸福總是要失去的,為什麼一開始又要讓她遇見呢……忘記了,就忘記吧……不記得了,心就不那麼痛了……”
林思婷惆悵的看着窗外,然後轉身走向了重症監護室的病房——
病房內,花兮帶着氧氣罩,身上插滿了各色的管子,她看起來就像是一個醫用儀器,沒有任何活人的氣息……
林思婷就那樣看着,看着——
想要伸手去摸摸她的臉,卻又害怕將她弄疼了,想要握着她的手給她活下去的勇氣,可是……她的手上扎滿了針管,她不敢動……
“兮兮……”
“兮兮……”
林思婷一遍遍的喊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可是,沒有回應。
花兮現在就像是被摔得七零八落的玩具,即使被重新粘合在一起,卻沒有辦法將那傷痕纍纍的借口隱去。
“兮兮,你說過……活着是最大的幸事,人不管經歷多大的苦難都不應該放棄自己的生命。”
林思婷一邊重複着,腦海中一邊重現着當年花兮說這話時的場景。
那麼努力活着的你,真的甘心就這樣像個活死人一樣的躺在床上嗎……
“兮兮……你醒來啊!”
不管林思婷如何呼喊,躺在床上的人,就是沒有任何的動靜……
林思婷頹然的倒在床邊,死死的咬着搖頭,淚水決堤。
門外的醫生和馬仔看着這一幕,不由得也心裏堵的難受。
顧北城自始自終都沒有說話,那天,他默不作聲的在醫院裏坐了一夜。
當夜值班的護士在巡查病房的時候,看到坐在走廊的男人手指捂着眼睛,隱隱有淚光閃現。
這種事情她見過太多,並沒有太多的好奇,腳步未停的去了值班台。
……
昏迷中的花兮在夢中迷途,夢中一個身形頎長偉岸的男人背光而站,她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卻在看到他背影的那一瞬,心臟驟停,然後熱烈的跳動,撕心裂肺的跳動。
“你……是誰?”她捂着心臟詢問。
男人沒有轉身亦沒有回頭,低醇的嗓音像是蘊藏千年的古酒,“花兮……你愛過我嗎?”
她的名字從他的口中緩緩念念出的一瞬,她的眼淚不知怎的就落了下來,心底湧現出無限的悲傷,這份濃重的痛排山倒海一般湧來,好像要將她就此淹沒。
“我……”她還沒有來得及回答,遠處一穿着潔白婚紗的漂亮女人緩緩朝着男人走了過來,巧笑倩兮的撲到男人懷中,嬌嬌滴滴滿懷愛意的叫了一聲,“老公,婚禮要開始了,你怎麼在這裏?”
男人一手攬着她的腰肢,彎下腰薄唇貼在女人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女人低低笑着,說了一聲,“討厭……”
花兮突然發現一件十分怪異的事情,男人背對着她,她看不見他的臉是正常的,但是為什麼面對着她的女人,她也看不真切?
她揉了揉眼睛,想要看清楚新娘的模樣,想要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心會這麼痛。
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更怪異的事情出現了,這一次她看清楚了新娘的臉——
可是為什麼新娘長得跟她一模一樣?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她聽見一直背對着的他的男人柔情萬丈的喚了一聲新娘的名字,而他喊的是,“花兮……”
這是……
怎麼一回事?
畫面一閃,她來到了佈置精美的婚禮現場,鋪地的紅地毯,鮮嫩欲滴的花蕾,衣着正式的人們,台上是郎才女貌的新郎和新娘……
司儀笑的跟撿了錢一樣,拿着麥克風說了一段喜慶的開場詞,繼而問道:“秦南爵先生,你是否願意娶花兮女士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她結為一體,愛她、安慰她、尊重她、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她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她,直到離開世界?
花兮女士你是否願意嫁秦南爵先生為妻,按照聖經的教訓與他同住,在神面前和他結為一體,愛他、安慰他、尊重他、保護他,像你愛自己一樣。不論他生病或是健康、富有或貧窮,始終忠於他,直到離開世界?”
花兮站在一旁拚命的想要看清楚男人的模樣,卻總是覺得眼前像是蒙了一層紗一樣,只能模模糊糊的看到個大致的輪廓……
而當司儀的說起兩個人的名字的時候,她更是一怔,結婚的那個女人不光長得跟她一模一樣就連名字都一樣,可是那個男人呢?
她為什麼聽不清楚他的名字?
當她看着新郎將戒指戴在新娘手掌的時候,她的眼淚再一次滑落,她下意識的磨搓着自己的手指,卻發現她的手上出現了一枚跟新娘所戴戒指一模一樣的戒指……
她哭了,蹲在地上哭的像是個傻子。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台上,沒有人注意角落裏有個女人握着手上的戒指哭的歇斯底里……
……
一年後,林思婷照舊來到醫院看望病床上的花兮。
她懷着沉痛的心情推開了病房的門——
然而,原本應該一直躺在病床上的花兮卻不見了!
她急急忙忙喊來醫生護士詢問情況,卻沒有人能給出答案。
坐在轎車上的馬仔一眼瞥到了前方不遠處行人路上的一道身影,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她……醒了?
急忙下車,追了上去,抓住花兮的手臂,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唯恐這一切只是一場夢境:“小嫂子?”
花兮怔怔的回過頭,看着這個忽然抓住自己不放的男人,空洞的眸子微顫,“你是誰?”
馬仔被她問的一愣,“你不認識我?”
“不認識。”轉身便走。
馬仔響起一年前醫生的話,在她身後大喊了句:“你不記得我,那你還記得三爺嗎?!!”
花兮陡然停下腳步,細細的將“三爺”兩字在嘴邊嚀喃了兩邊,然後怔怔的回頭:“那就是我要找的人嗎?”
馬仔仰頭看着碧空如洗的天空,看着成群的鳥兒在頭頂飛過,視線憐惜的落在她瘦削的彷彿一陣風就能刮跑的身上,“你……”
“告訴我,三爺是誰?!”沒有回答老他的問題,花兮捂着胸口的位置,滿目的悲戚。
馬仔看着她,眼中帶着難以抑制的淚光。
她果然是忘記了,忘記了一切,不記得了所有人。
忍下眼中的淚水,馬仔心中是難以言說的悲傷,哽咽着說:“對不起這位小姐,我認錯人了……”
既然忘記了,那就永遠的忘記吧,沒有記憶,她或許會活的快活一點。
“告訴我,三爺是誰,是不是我一直在找的人?!”花兮忽然像是受傷的小獸一樣低聲的嘶吼,引來路人的注目,但她卻毫無察覺。
馬仔闔上雙眸,淚眼惺忪中,他說:“不是……”
花兮頹然鬆開了雙手,擦肩而過的瞬間,馬仔聽見她還在低聲的嚀喃:“那我……要找的人,究竟是誰?”
她是誰?
為什麼會在醫院?
為什麼不記得了所有的事情?
醒來的那一瞬間她覺得自己好像失去了什麼重要的人,於是她開始瘋狂的尋找,可是她找不到……
因為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找什麼人,多大?叫什麼?性別?什麼模樣?
馬仔踉踉蹌蹌地離開了這裏,上天何其殘忍,給世人降下這麼多的苦難。
車窗外花兮還在漫無目的的尋找着……
她穿着病號服,站在涼城最繁華的街頭,看着來來往往的行人。
耳邊似乎響起了誰流痞的話語,“傻女,有沒有人說過你長得特像一個人……”
“……像勞資的女人。”
她闔上了眼睛,街邊一門店內響起動聽的歌謠——
舊盟轉眼都成空
只剩夜色在朦朧
風花雪月入夢
原來我也曾愛過
任眼淚划傷面容
回憶讓人更心痛
涼城中
不夜城的邂逅未斷過
而你的溫柔卻早已年久失修
弄堂訴離愁
苔痕如傷口
我在那頭
等你很久
……
三年後。
某酒店作者年會。
“來來來……咱們舉杯先敬花大作家一杯,恭喜她的作品成功簽約趙人影視,這可是投資上億的大製作啊,來來,大家敬她一杯……”
觥籌交錯間,花兮被眾人圍着喝了一杯又一杯,很快就面色緋紅,小臉白里透粉的像是嬌嫩欲滴的紅櫻桃。
在她不知道的角落一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眼神淫穢的在她窈窕的身子上來回掃視。
他看上這小丫頭可是有一段時間了,卻一直被她推三阻四的沒能把這塊肥肉吃到肚子裏,以他的身份這種年會他是沒有來的必要的,但是么……
為了能享受一把美人,他倒是不介意來湊湊熱鬧。
“李總……葯已經下了。”一其貌不揚的男人走到中年男人身邊耳語了一聲。
李總讚賞的點點頭,“把她弄到501房間。”
“是。”
喝的昏昏沉沉不知道東南西北的花兮想要拒絕着一杯杯的敬酒,但是卻真真正正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盛情難卻,她迷迷糊糊的接過服務員遞上來的酒杯,一飲而盡。
李總看着她喝下那杯動了手腳的酒,搓了搓手心,扯了扯領帶,頓時覺得口乾舌燥,眼神示意不遠處的一名女人,“一不小心”把酒水撒到了花兮的身上。
“對不起,對不起,我喝多了。”女人連忙道歉,拿起紙巾想要給她擦拭,但是紅酒又怎麼是紙巾就可以擦掉的呢,於是“愧疚”的說道,“我那裏有一套新的禮服昨天剛買的,你跟我的身形較為相似,要不你試試,合適的話就先穿着,表示我的歉意。”
女人歉也到了,態度良好,還提出了解決的意見,花兮自然是不能說些什麼,“沒關係,衣服就不用了……我喝的有點多,正好先回去了……”
她說要走,圍着敬酒的人自然是不樂意,大家這正在興頭上呢,而灑酒的女人也是一臉的為難,紛紛勸道,“要不去換一套吧,我們這還沒正式開始呢……”
“就是啊,我們在這裏等着你。”
“去換衣服吧,我們這還有事情想要請教呢……”
經不住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勸說,花兮跟着女人上了樓。
“衣服在這裏,你可以去裏面換……”進了屋后,女人態度敷衍道。
對於她的陡然變臉,花兮眼眸一眯,似乎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她看着女人的臉不禁開始懷疑灑在她禮服上的酒究竟是無意還是故意為之。
嗓子漸漸變得乾渴起來,身上像是發燒一般的開始變得滾燙,意識出現短暫的空洞……
這種感覺——
花兮陡然想到了什麼,將女人遞過來的衣服放到一邊,作勢就準備朝着門外走,這個地方不宜多待。
女人見她要走,連忙從後面拽住她,“花小姐,這衣服還沒有換呢,你要去哪?”
花兮渾身生起不正常的燥熱,俏生生的面頰上染上了紅暈,眼神迷離,用指尖死死的扣着手掌試圖用疼痛來換回意識暫時的清醒。
“放開!”
女人一把將站都站不穩的花兮摔到地上,居高臨下的掐着腰說道:“今天你哪裏也去不了,你要是老老實實的聽話,還能少受點苦。”
“誰……讓你來的?!”花兮倒在地上,強制自己冷靜,大腦一片混沌,她踉踉蹌蹌的站起身,“你們想幹什麼?!”
“啪”房門被人從外面打開,李總走了進來,油膩膩的臉上佈滿了令人反感的淫笑,“小美人我來告訴你我想幹什麼。”
“李總……”原本還在趾高氣揚的女人,見到李總連忙扭着水蛇腰風情萬種的朝他靠了過去,豐乳肥臀在男人的敏感部位來回的蹭,嬌笑道,“李總,人家幫了你這麼大一個忙,你可要好好犒勞人家。”
男人在她翹起的臀上狠狠捏了一把,“騷貨,晚上老公好好犒勞你。”
女人扯了扯自己禮服的肩帶,向下拉了拉,朝着李總嫵媚的拋了個媚眼,“李總待會兒操勞完……晚上還有力氣弄人家的嘛……”
李總挺了挺腰,用將軍肚朝着女人撞了兩下,“能不能弄你,晚上不久知道了。”
“哎呀,你討厭。”女人捂着臉打情罵俏。
花兮看着你一眼我一語的兩人,腦子雖然不太清楚卻也弄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這個李總她是有印象的,幾次三番的想要對她動手動腳,甚至有幾次趁着沒人還向她提出要包養她的言論,她簡直像是踩到了屎一樣的噁心。
她真的是很配合眼前的女人,竟然能對着這麼一個腦滿腸肥渾身贅肉的老男人露出羞的神情,靠之——
真你妹的辣眼睛,她待會兒一定要好好的洗洗眼睛。
花兮支撐着沉重的身體,站起身,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打情罵俏的兩人,“不知道李總今天這是唱的哪一出?”
李總這才想起今天的“正事”,將懷中的女人推開,整了整自己的衣服,擺出一副人模狗樣來,“花兮我的意思想必你也明白,如果你早一點從了我,我也不用費這麼大功夫,今天你要是乖乖的聽話,我一定不會虧待了你。”
一雙渾濁的眼睛望着花兮嬌俏的面頰和那身的媚骨,簡直恨不能立馬撲上去。
花兮嘲諷的勾起唇角,渾身的燥熱讓她急於想要發泄,腳下有些虛浮,“今天來了這麼多人,我要是長時間不出去,你就不怕把事情弄大?!”
“外面我已經安排好了,不會有人發現異樣。”李總看她連站都站不穩卻還是強制硬撐的模樣,知道藥效已經發作了,幾步上前將她抱在拽中,“小美人兒……從第一次見到你我這心就癢的難受,跟着我保准你吃香喝辣的。”作勢就準備拿他張臭嘴親上來。
花兮渾身無力,掙脫不開他的手臂,轉而用手擋住他湊近的臭嘴,“滾開!”
“讓我親親,親親你就舒服了……來把衣服脫了,咱們好好玩上幾個小時。”沒能一親芳澤,李總也不生氣,這麼一個活色生香大美人都在他手裏,脫了衣服還不是任他玩。
如果被這個一個男人上了,花兮覺得自己絕壁會做一輩子的噩夢,只要想想就覺得作嘔,用盡全身的力氣,朝着那張豬頭一樣的臉扇了過去——
“啪……”這一巴掌打得她的手隱隱作痛,一旁的女人和被打的李總都懵在了當場。
花兮趁勢想要推開他超門外跑去,卻被那豬頭一樣的男人從後面拽住了頭髮,豎眉怒斥,“你個賤人!”
他原本想着這個一個美人對她和顏悅色一點,現在看來剛才就應該直接艹了。
被拽着頭髮的花兮沒有反抗的餘地直接被推到了地上,肥豬李總坐在了她身上,對着她的臉狠狠扇了兩巴掌,直打的她眼冒金星。
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開始去撕扯她的衣服,花兮怒目而視,“你敢動我,我一定要你不得好死!”
李總讓一旁看戲的女人出去,免得引起下面正在開年會的人懷疑,在女人走了后,捏着花兮的腮幫子將嘴巴湊了過去,“賤貨給臉不要臉,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麼讓我不得好死。”
“唰——”撕裂她身上的衣服,油膩的大掌在她白皙的身上摸去。
當他的手摸到她的那一刻,花兮就像是瘋了一樣開始掙紮起來,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竟然將李總推了一個大趔趄。
李總倒在地上後背着地,摔倒了尾巴骨痛的一陣呲牙咧嘴,肥膩的嘴臉上變得更加的面目可憎。
花兮慌不擇路的從501逃出來,捂着胸口被撕裂的裙子直直跑向電梯,她隱隱約約的似乎看到電梯內走進了兩個人,其中一道頎長巍峨的背影緊緊的吸引住了她,她一邊跑一邊喊,“等一下……”
電梯的門停住了闔上的動作。
花兮腦子一熱跑了進去,一把拽住其中一個氣度不凡英俊瀟洒的男人,“拜託,有人要強暴我,你暫時保護一下我好……”
一邊急急的說出自己的請求,一邊抬起眸子,當看清楚男人帥的犯規的顏值的時候,花兮愣在了當場。
她自認為見過不少帥哥,卻從來沒有見到過這麼極品的一張臉,冷峻卻流痞的眉眼,高挺的鼻子,薄涼的唇,鬼斧神工的面頰,這簡直就是得天獨厚的一張臉。
深藍色西裝將他挺拔的身形勾勒的近乎完美,西裝熨貼的沒有一絲褶皺,氣質卓華中帶着某種嗜骨的痞,只一眼就足夠人沉迷。
她獃獃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忘記了自己要說的話,心口卻痛得厲害,本就虛浮的腿腳禁受不住這股子痛眼看就要像一旁歪去——
花兮下意識的拽住了他的手臂。
男人身旁的楊助理看的目瞪口呆,boss可是出了名的有潔癖不喜歡被人觸碰,這女人恐怕不是斷手就是要斷腳了,可惜了這張漂亮的臉蛋了。
然而——
讓他大跌眼鏡的事情出現了。
他家大boss淡淡的視線從女人身上掃過,眼神極淡卻暗藏洶湧,墨色深瞳帶着玩味的薄涼笑意,嗓音低醇性感的念出她的名字,“花,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