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章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天，灰濛濛的，像是下雨前的徵兆。

夜明手挽着雪姨，兩人一齊來到鳳苑。

“老爺，夫人。”在院門前打掃的小丫頭叫了一聲。

見此，桂嬤嬤趕忙快步走過去迎接。“奴婢見過老爺，夫人。”

“嗯。”夜明面無表情地應了聲。轉身，卻如京劇里的變臉，笑看着雪姨，“夫人，這下終於如你所願了吧。今後，這鳳苑就辛苦你來打理了。”

一直以來，雪姨想要入住鳳苑，雖然從未真正說出來，卻也是三番五次的暗示，夜明心裏是明白的。一來，鳳苑確實比其他侍妾住的院落好上幾倍，二來，意味着權利的交移，當家主母，自然是住在鳳苑中。

“老爺說笑了，妾身這不是思念顏兒嘛，顏兒走得急，妾身還未曾看着她好好享受這美好的青春年華，一想到顏兒，妾身這心啊，就忍不住抽痛起來，每日夜不能寐，輾轉反側。”雪姨捂了捂心口處，似乎非常痛心，眼裏閃着淚光。“顏兒命苦呀，老天待她不公。”

“逝者已矣，夫人不必挂念，這是顏兒的命數。不論如何，這鳳苑，往後就辛苦夫人打理了。”夜明輕輕握着雪姨的手，心疼地安慰道。

“老爺”雪姨靠着夜明的肩，小聲啜泣，“妾身定不負老爺所託。好好管理這後院，讓老爺無後顧之憂，專心處理朝堂之事，為皇上排憂解難，光耀門楣。”

夜明把雪姨攬入懷中，“還是我的雪兒明事理。”

依偎在夜明懷裏的雪姨眼神閃了閃，嘴角的微笑稍縱即逝，彷彿只是一個錯覺。

“文華，安排人把三小姐下葬了，儘快處理好這些後事。”夜明吩咐身旁的管家。

“是，老爺。”說完，文華立即轉身離去，着手去處理夜顏下葬一事。

“爹爹，您來啦，幾日未見，芯兒可想念您了”，夜芯提着裙子小跑過來，“爹爹，芯兒房中的被褥，梳妝枱等等，所有這些小物件兒都是去年的款式了，首飾也過時了，芯兒想要一套淑齋坊時下最為流行的女兒家的首飾，爹爹～”。

“芯兒休得胡鬧”，雪姨出聲呵責，“老爺，芯兒年紀小不懂事，是臣妾教女無方。”

“夫人言重了，芯兒是我們的寶貝女兒，天生開朗的性子喜人，她開心才是重要的，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經不住夜芯的撒嬌，夜明說著“芯兒的事，爹爹允了”

“謝謝爹爹。”夜芯就知道夜明會同意，從小到大，只要夜芯一開口，就沒有得不到的。

夜明看着夜芯，一臉寵溺。對雪姨說道：“夫人看看院裏還有哪些需要置辦的，通通都由夫人安排，可好？”

“老爺，您這樣會把芯兒給寵壞的。”雪姨嗔怪着，故作憂心的模樣。

“哈哈哈哈”看着雪姨這般模樣，夜明頓時心生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