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蕭牧歌出事
138、蕭牧歌出事
遠遠的就聽見120的救護車聲音響個不停，醫院門口不知因為什麼慌亂成一團，醫生護士和擔架不斷進進出出，到處是血流滿面、痛苦呻吟的人……
出租車還沒有靠邊停下，筱溫柔就已經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下車往醫院裏頭衝去。身後的司機搖下車窗，探頭喊道，“小姐！小姐！找你的零錢！”
站在中心醫院的大廳，只見牆上碩大的顯示屏不斷跳躍着，頓時感覺一陣的暈眩。“讓一讓！讓一讓！”某中年男子抱着一個滿身鮮血的孩子在醫護人員的指引下，匆匆往急症室跑去。焦急的臉上已經完全分不清哪些是淚水，哪些是血水！
一個還掛着點滴的病號由家人攙扶着從她的身邊走過，“出什麼大事情了？怎麼突然來這麼多受傷的？”
“好象是起大車禍！一輛什麼電子公司的車子和大巴士撞上了，死了好多人啊！”旁邊的一個掃地護工透露着這個震驚的消息，喃喃着搖頭，“那個公司的平日裏開車多牛啊，闖紅燈都不用員工自己交罰款的，出事故也是早晚的事兒！”
電子？難道是大哥……來不及等電梯了，筱溫柔顧不得氣喘，走樓梯，直直跑上5樓。剛出安全門，就看見走廊上坐着的一個個………廣告部的前台……助理……
她認得！都是蕭牧歌台里的同事，一起吃過飯的，以前自己去的時候還見過……莫非……
“筱溫柔！你總算是來了！”許諾眼尖，老遠的跑到她面前。一邊的襯衫袖已經卷到胳膊，右手正按在靜脈上，一塊帶血的酒精棉花。
“你……？”感覺到她注視在自己臂彎的目光，許諾幽幽開口，“我的血型沒配上……所以沒辦法給輸血！”蕭牧歌的血型，筱溫柔當然清楚，他是罕見的RH陰型血，一般的血庫根本很少存有！電視劇里用爛的某些狗血情節竟然也會發生在自己的身邊，發生在此時此刻……
握緊拳頭，長長的指甲已經深陷進掌心。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清晰的頭腦，微顫着問，“他人呢……他現在人在哪裏？”話到最後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吼出來的。“對了，蕭陌飛和他不是雙胞胎嗎，找他一定沒有問題的！”
筱溫柔慌亂的掏出手機，顫抖的按下蕭陌飛的電話，但是卻依舊傳來了冷若冰霜的聲音【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
走廊上的醫生護士包括病人都向他們這邊投來異樣的目光。“筱溫柔，你冷靜一點！冷靜一點！”許諾忙上前拽住她的身子，試圖讓她的情緒穩定下來。
“讓我來吧！”背後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伸手扶過了滿臉獃滯的筱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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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呢？”筱溫柔坐在走廊的簡易長凳上低垂着頭，失控的情緒明顯已經緩和了許多。身旁遞過來一個紙杯，溫水，她接過輕輕抿了幾口。
以前自己的老對頭韓沁語也在這裏，說明蕭牧歌真的出事了。筱溫柔身子微顫，不知道該作何反應。韓沁語這個時候表情恬靜，卻少了幾分盛氣凌人的感覺。她坐到長凳的另一角，“他在手術室，剛被推進去的。”
很想開口再問些什麼，但此刻，她深知一切無濟於事，能做的只是暗暗祈禱，默默等待。
“你愛他嗎？”韓沁語輕輕撩起耳邊几絲垂落的劉海，聲音很輕，“愛嗎？其實，這個問題很早以前我就想問你了！只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也許是不能開口吧！生怕那個答案是會讓自己心驚膽戰的，畢竟，自己的幸福得來不易！那個關鍵的脆弱時刻，不能失去！
“你覺得我現在還能有心情跟你談論這些？”犀利的言辭里不帶一絲溫度，筱溫柔又恢復到了那個面對韓沁語一貫冷淡的筱溫柔。“很久之前你找不到時機問，難道你認為現在的時間更為恰當？”
嘴角微微一笑。從來，只有自己說的話，她總是無力招架！但是現在，在自己跟蕭牧歌相處一段時間之後，她好像隱隱約約明白了一些事情：勉強真的是沒有幸福的。雖然蕭牧歌在筱成宜的強壓之下，會對自己很好。但是他從來不會做任何越矩的事情，兩個人在外人看起來好像真的是情侶一般，可是事情的真相卻只有韓沁語一個人才知道。蕭牧歌從來就沒有對自己說過一句“喜歡”。而在這個過程中，已經愛上他的韓沁語卻害怕得到一個不想要的答案，所以，她寧願不問。
其實，有段時間韓沁語總是覺得筱溫柔看起來一直就是小鳥依人的樣子，認為她弱不驚風，需要加倍呵護。而很多時候細細想來，是圍繞在身邊的女人太果敢強硬，反襯出來的效果。例如，自己。
“把手機關了吧！”遞過去一件醫護人員的工作服，韓沁語帶她從邊門進入了手術室。這是省重點投資新建的開放式手術間，除了日常手術需要，還用於教學。所以在真正的手術房外還有一個特殊玻璃間隔出來的參觀區域，一般不對病人和家屬開放。這裏面所擺放的精密儀器很容易被信號干擾，類似於飛機上不能打手機一樣的原理。
提到手機，筱溫柔這才記起蕭陌飛。忙掏出來看，可上面並沒有未接來電或是尚未閱讀的短訊。那個男人到底在搞什麼鬼？現在蕭牧歌還在裏面凶吉難料，這種情況下自己根本不可能走開……給他打個電話？正遲疑着，韓沁語已經開始在電子門前催促，“你到底進不進來？”即使這個選擇很艱難，但還是必須要做！而且給不了她考慮的時間，馬上！手指按下那個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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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驕傲挺拔的身影在成宜大學門口開車轉了好幾圈，都不見筱溫柔的影子。難道是因為等太久了所以生氣走掉了？那女人雖然說平日裏就沒什麼耐性，而且不大體諒人，但今天這樣的特殊日子，相信不會這麼任性的。可怎麼連一個電話都不打過來，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
蕭陌飛有些焦急的抬手，掏出手機一看。
咦？自己的手機什麼時候自動關機了？難怪到現在都沒有一個電話響過……蕭陌飛納悶的同時，趕忙開機。接連一串的短訊聲響，是移動公司的來電提醒業務。果然，那個女人來過電話！按下回撥鍵，只能聽見一個生硬的女聲不斷重複着：“對不起，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這下可好，又輪到她關了！
對着手機無奈一笑，蕭陌飛只能先重撥另一個號碼，下班高峰，我被堵在路上了……可能還有一會兒才能到！要不，你自己先點菜吧？”交代完畢后，他打開車門，半靠在車身上，疲倦地佇立於黃昏的街頭。每一扇臨街的窗戶都像是一隻眼睛，冷冷地看着自己。驀然想起，那透着光明的，也許只是無意的閃爍，可自己卻把它想像成一種誘惑，一種呼喚……
早就有人說過，每個人都是墜落到人間的天使，天生就帶着不完滿。於是，我們也被稱為第十八使徒。如同雨水一樣的，從天堂里被放逐到人間，下墜是我們唯一的命運。只是，跌落到人間的哪裏，無從選擇。在這樣妖嬈的一個城市裏，所有的人形色匆忙，帶着刻在骨頭裏的孤獨，帶着茫然的表情，如同這個城市本身一樣，有着一層假面，憂傷，寂寞，或者強顏歡笑……女人，你看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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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我到這裏來做什麼？”四面白牆，一排簡易轉椅，如果再加個“坦白從寬，抗拒從嚴”的標語，基本上就是進了局子。筱溫柔雖然是這麼問，不過倒也是一臉從容地找了張椅子坐下。
“手術室就在隔壁！”韓沁語微笑着走到一角，手輕輕撫過牆面，“牧歌跟我現在所站的位置只有一堵牆的距離……但跟你呢？這個距離又有多遙遠？”
“到底想說什麼？”長長嘆了一口氣，她實在是受不了今天的韓沁語，故弄玄虛也就罷了，整個人就像是脫胎換骨一樣的柔軟，莫非是佔了醫院的主場優勢？要不，自己怎麼可能一直落於下風呢！難不成這醫院裏面也有她的親戚？否則她怎麼可能這樣來去自如呢？
“你喜不喜歡他？”又是這個問題，筱溫柔扯出一絲冷笑，瞪向那個女人的背影。剛想開口問她一遍又一遍的無聊不無聊？韓沁語已經轉身坐到了自己身邊不遠的位置，“不用着急回答！等你聽完接下來的事情，再考慮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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