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重來
有多少愛可以重來，
有多少人願意等待。
當懂得珍惜以後歸來；
卻不知那份愛，
會不會還在……
這是當年火遍祖國大地的一首歌，歌名是《有多少愛可以重來》，就像歌詞唱的那樣：“有多少愛可以重來，有多少人願意等待。”是啊，有多少人願意等待？有多少人願意等待？！在這個越來越浮躁的社會，有誰真的會一直等待，而沒有一點怨念？每天擁擠在馬路上的上班族、拚命複習的考生。每個人都像上了發條似的，繃緊着每根神經。態度惡劣的公職、在秤上做手腳的商人、小巷交易的女人、和秘書親熱的地產商、商務會所里的衙役、站在樓頂的農民工……
有些事情需要特別說明，而有些事你永遠也解釋不清。所以我索性就不解釋了，我是這樣想的：懂我的人，不需要解釋；不懂的人，解釋千萬句，他也永遠不會懂。這樣豈不是很固執？其實所有事都有選擇性，有些人根本不會在乎你解釋，你又何必解釋呢？！
夜晚的篝火如白晝般明亮，照亮了廣場上的每個角落。我站在人群外圍，看着一群人正翩翩起舞，每個人都釋放着自己的激情。幾個年輕人跑到我面前，拉着我和他們一起跳，我從沒跳過舞，在裏面顯得很彆扭。
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參加這個篝火晚會，好像鬼使神差似的。突然，遠處晃過的汽車前燈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撥開人群來到外面，看到一輛黑色轎車正開向前門，我緊追了兩步，發現了那輛和照片一樣的車型……
我跑到前門大廳。“你好，我問一下，剛才那個開出去的黑色奔馳車裏是誰，你們知道嗎？”我問其中一個服務員。
她和旁邊服務員對視了一眼回答：“那是我們山莊總經理的父親，你找他有事嗎？”
“他叫什麼名字啊？”我有些急促的問。服務員警覺的皺了皺眉反問：“先生，你找他有什麼事？”
“沒事……”我回到房間，仰躺在床上，看來這條路是對的。
在山莊呆了四天，這幾天我旁敲側擊的打聽到，山莊總經理叫安佑賢，他爸爸叫安宏天，是“匯皇集團”的董事長，就是曾和Fino合作的那家公司。我不明白一個這麼大的公司，為什麼會對我產生興趣，難道我身上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從山莊回來后，我還在繼續打聽線索，只不過再也調查不出新的情況了。這階段，我和閆吉景也出現了些問題，我們變得越來越疏遠，我承認這段時間確實對她有點漫不經心。
這次我們沒有爭吵，而我選擇了“擱置”，當時的我單純的認為，只要過段時間就會好，彼此都需要冷靜的時間。就是因為我單純的想冷靜，讓我們之間徹底涼透了。
我在電話里，試圖想要再見小景一面，但被她拒絕了：“都已經這樣了，再見面多尷尬啊！可能還是咱們不合適吧……”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能挽留住她。“我們還是分開吧！”雖然知道她會說出這句話，但心裏還是一陣陣絞痛……
我從沒感到如此失落，感覺像有人在我胸口重重擊了一拳。天空好像也在哀悼着我們的分別，此時我的眼淚已止不住的留下來，淚水充滿了我的雙眼，我只能無聲的哭泣，臉上早已分不清淚水還是雨水。我們就這樣誰也沒掛斷電話，彼此靜靜的聆聽着對方的悲傷……
一周后，我又得知一個新線索，這個線索的獲得，要感謝泰訾。泰訾的父母以前曾跟匯皇集團的董事長安宏天做過生意，據說那時的安宏天很落魄，眼看要面臨破產的風險。當時是拿着家底打算拚死一搏的，才選擇跟泰訾父母這樣的小股東合作。
“那時我還沒有出生，不過我記得後來我爸媽和我說過的，所以記得很清楚。”泰訾邊喝着咖啡邊說。我連忙追問：“他還有其他身份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泰訾想了想接著說：“我聽說他們家以前挺亂的，安宏天之前有個老婆，他們曾經一起生活很多年，但之後安宏天貌似出軌了，而且還和出軌的女人生了個孩子。他妻子得知后，打算離開他，這時才知道自己也懷孕了，於是決定先把孩子生下來，再做了斷。就在要臨產的時候，安宏天的情人開車把他妻子撞死了，那個孩子最後也沒保住。安宏天聽說妻子死後後悔不已，但也於事無補，然而他最終還是和那個情人結婚了。這些都是以前聽我爸媽說的，是事實還是瞎掰，我就不知道了。”我低下頭陷入沉思。
小武看出我的心思調侃着說：“這個安宏天為什麼對你有這麼大的興趣？你不會是他其中某個情人的私生子吧……”還沒等他說完，我就憤怒的打斷了他：“你放屁！”說著轉身走向洗手間……小武在後面自言自語着：“我只是開個玩笑的兄弟！”我也不知道當時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可能還是沒從失戀的陰影中走出來吧，畢竟忘記某人並非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在分手的這段時間，我多次給閆吉景打過電話，但是沒說幾句就被她掛掉了，我能理解她現在的心情，但是又不捨得真的放棄她。說來也奇怪，初戀人似乎很少有最後走到一起的，難道是因為雙方都是第一次？
靠在衛生間的洗手台前，我再次撥打了閆吉景的手機，但卻一直無人接聽……
我腳步沉重的回到桌子前，有點焦慮的看着桌面的咖啡發獃，泰訾首先打破了我們之間的安靜：“小武不是那個意思，他開玩笑的，你別生氣。”
我站起身，邊收拾着背包邊對小武說：“我沒生氣，就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太複雜了，有點心急，對不起啊！”
泰訾看我在收拾東西，他疑惑的問：“你要走啊？一會不是還去吃飯嗎？”
“我先回去了，最近有點累……”
和他們道了別，我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感覺整個世界都與我無關。此時的小景正在做什麼呢？她會不會也在想我？想想自己都笑了，我什麼時候能變的不在這麼感性了！其實無論男人女人，都有其脆弱的一面，正所謂“金無足赤”有誰敢說自己沒有缺點或者弱點？
回到家，我在電腦上簡單查了一下安宏天的資料，但只找到了匯皇集團的信息，在匯皇集團官網的首頁，我看到了那個叫安宏天的人，他的樣子令我很難形容，外表給人一種風度翩翩的感覺，乍一看不像是做生意的人。我呆坐在椅子上分析着所有可能，難道我真的和他有什麼重要關係？為什麼他會對我產生興趣？還有，我父母好像也有什麼事情在隱瞞我……還沒等我查詢到答案，答案就自己送上門來了。
事情發生在兩天後的周末，我剛吃過午飯回家，發現房門大開，門口處還垂首站立着一男一女，他們表情嚴肅，穿着正式，像在參加什麼儀式一樣。我走進屋子，真的嚇了我一跳，看見安宏天正坐在房間一側，似乎在和我爸媽談論着什麼，在這短暫的一秒鐘，我大腦在飛速旋轉，仔細打量着安宏天的臉。與此同時，他們也看見了我。可想而知，當時我的驚訝程度，不亞於得知我們的生活只是幻象的你……
我戰戰兢兢坐在靠門的椅子上，試圖從我爸媽那獲得回答。安宏天微笑着，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我，這讓我渾身不舒服。我爸媽想要說什麼，但好像又說不出口，這種尷尬持續了一段時間后，安宏天終於忍不住先開口說：“長這麼大了，我真沒想到……”他似乎有點激動又很興奮。我假裝一頭霧水的問：“請問您是？”
“我姓安……叫安宏天……我知道你去麗閑度假村查過我……”
“我想您搞錯了……”雖然我回答的義正嚴詞，但心裏也有點緊張。他看了看我，沒做回答，而是聊起了另一個話題：“我知道像你這個年紀，接受這件事有點困難……”
“什麼事？”還沒等他說完，我就搶先逼問道。他有些尷尬的看向我爸媽，我爸眼神憂鬱，嘆了口氣，狠狠的咽了口唾沫說：“兒子，你其實……不是我們親生的！他才是你親生父親！”而我彷彿好像知道結果一樣，只是“哦”了一聲，就回到自己的房間。
當房門被“啪”的一聲關上后，我的眼淚瞬間流了下來，從小到大我從沒像今天這樣傷心過，其中有對失去女友的心痛，有對這個世界的憤怒，還有對顯貴的貪婪……如果能重來，我一定重新選擇我的人生，不願風風光光，只求平平淡淡。
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我媽。在這個世界上，父母永遠是最擔心自己孩子的人。
我媽走進房間緩緩的坐在床上，她慈祥的臉上顯得格外憂傷，雖然她的臉在微笑，但可以看出她在強顏歡笑、故作堅強。我靠在她旁邊坐下，攬着她的肩膀，母親瘦弱的身軀，顯得特別單薄。
“我知道你現在不能接受這個，但這些就是事實，不是爸媽不告訴你，實在沒有找出合適的機會說出來……”“媽，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我都知道……”我轉身抱着她，卻怎麼都不想在分開……
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手裏拿着那份沉重，而又略顯陳舊的親子鑒定證書，心裏七上八下。我現在可以完全弄明白，在這段時間發生在我身上，這些奇怪的事該怎麼解釋了。還記得那次接到莫名其妙的電話，把我約到一個地點后，又說認錯了。再到後來出現的乞丐，DNA應該是從我被拽掉的頭髮上提取的。現在一切事情似乎都說得通了，只是我有一點不明白，像他這麼大公司的董事長，為什麼要大費周章，不惜傷害可能是自己親生子的人，來確認我的身份呢？而且，我始終不清楚我的身世……
他從我眼中看出了我的想法，站起身嘆口氣走向窗邊說：“我知道……你很想了解你的過去，我也沒打算瞞着你……”他又重新回到座位上說：“你母親叫林韋婷，他是我前妻，後來出意外去世了，你是她的兒子……”他還沒說完，我憤怒的站起來走到他面前，很不禮貌的把雙手按在他的椅子兩側，用仇視的眼神瞪着他說：“So，那我聽到的事情都是真的？你有外遇了，還和情人生了孩子，知道你老婆也懷孕后，你的情人憤怒至極，把我生母撞死了，是嗎？”他則有點尷尬的向後躲閃着解釋：“那不是真的，你母親的死，的確是一場意外……”
看着我回到座位上，他鬆了口氣接著說：“我不知道你是從哪裏聽來的，但那不是真的，你母親被撞倒后，馬上就被我們送到醫院了，當時她昏迷不醒，醫生說這種情況只能先保住孩子再救大人，因為情況緊急，你媽能不能醒過來還是個未知數，最後權衡了利弊，我才下定決心在手術單上簽字的，但最終她還是沒挺過來……”說到這兒，他有點哽咽，當時的我單純的認為他是裝的，到後來才弄明白，原來那時他，的確是發自真心。
“你是覺得你做了這些就沒有錯了嗎？”我逼問着他。
“我不是想求得別人的原諒，我只想用我餘下的時光，來彌補過去犯的錯誤……”他的情緒也很激動。
“彌補？怎麼彌補？一個已經破碎的玻璃要怎麼補，因為你的錯誤而讓別人失去了生命要怎麼補？”我歇斯底里的大吼着，整個房間都充斥着我聲音的迴響，我媽走到我旁邊安撫着我。此時的我怒目圓睜，好似一隻下山覓食的猛虎，在不斷壓迫着自己的獵物。
房間裏陷入一片死寂后，安宏天又接著說：“我知道你會恨我，但我希望告訴你實情，因為你是我們安家的血脈……”
我再一次憤怒的打斷了他：“閉嘴！你有資格說血脈？看看他們，這才是養我的父母！你就是一狗屎，狗屁不是！不就是有錢么！拿着錢買棺材吧！”母親走到我旁邊拉了我一下，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樊星！不能這麼說話！”
“是，我也知道你恨我，你恨我恨的對！說明你是有情有義的人，我之前確實很對不起韋婷，所以我想用後半生盡我所能的來照顧你。”安宏天也有點着急的說。
“我不需要照顧，我現在過的很好，我不希望你在打擾我！”我憤憤的摔門而去。
我不知道用什麼詞來形容現在複雜的心情。漫無目的的走到河岸邊，看着河對面的風景猶如一幅美麗的畫卷，這是我第一次站在這兒欣賞風景，以前路過這裏總是不經意的輕瞥一眼，沒想到這個地方是那麼的美麗。忽然，在我視線的遠方，小景趴在河岸的圍欄前，我揉揉眼睛又看向那個方向，卻什麼也沒看到……
身心俱疲的回到家已經快十二點了，我悄悄的開門，這個時候我父母都睡了，屋子裏靜如真空，甚至掉一根針都能聽見。我躡手躡腳的回到我房間倒頭便睡，翻了幾個身終於睡著了。這一覺睡的很沉，做了好多夢，有美夢，也有噩夢……夢裏出現了一個拿着鎚子的男人，雖看不清長相，但隱約能感覺到我們好像有着某種聯繫。他高舉着手中的鎚子向我砸來……我從睡夢中驚醒，已是第二天清晨了。我草草的和爸媽吃了早飯。我們之間的關係，並沒有受到昨天那件事情的干擾，似乎顯得更加親近了。
想想自己這麼長時間，都沒找過工作，錢包里空空如也，似乎輕了不少。我來到取款機前，裏面的信息嚇得我一身冷汗！我的銀行卡里莫名多了一百萬！我咽口唾沫仔細又看了看，已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錢肯定是安宏天匯的。來到和小武相約的地點，我們都沉默不語，過了好長時間，小武說：“以後你可就是百萬富翁了！可惜阿南去外地了，他要是知道這事都不會相信，肯定覺得我在騙他，我現在都能想像出來他知道后的表情！”
“什麼百萬富翁，我根本就沒打算要這錢。”我淡淡的回答。
“你傻啊！這是屬於你的錢，你幹嘛不要？”小武激動着說。我反問道：“這錢我沒法拿，我們昨天才剛見面，花着他的錢覺得彆扭，如果你和你生父才見面，他就給了你一大筆錢，你能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接受么？”
“能啊！”他堅定的態度，令我們的這次談話不歡而散。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肯定，這可能就是所謂的觀念不同吧。最讓我沒想到的是，我爸媽得知這件事之後，並沒有那麼驚訝，也是讓我接受這些錢，這反讓我很詫異。
我按照紙上的號碼，撥通了安宏天的電話，電話那邊是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喂，樊先生是吧？你等一下。”我心裏很好奇，為什麼我還沒說話他就知道我是誰？不一會兒，安宏天那雄厚的聲音從對面傳來：“樊星，我就知道你會打電話來……”越是聽見他這麼說，我就越生氣。
我強忍着怒火問：“你什麼時候有時間？我想和你談談。”
“嗯，你來家裏……來我家吧！地址在那個信封里。”
“去你家幹什麼？一會兒在市中心的星緣咖啡廳見面……”還沒等我講完，就被他打斷了：“一會兒你就來那上面的地址吧！我還有個會，等會兒見面談……”說完他就匆匆忙忙的掛了電話，不知道他是真的有會議，還是在故意敷衍。我本不想去，但轉念一想，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多了解一些我自己的事情。而這些事情我不想在問我爸媽了……
傍晚，我來到紙條上的地址，這是一座小型的宅院，有三層樓，外表看起來是一座很普通的別墅，在這個遠離市中心的地方居住，倒也清凈。
跟隨一個男人走進宅子，院子遠比在外面看到的要大很多，兩側有很簡單的幾種花草，芳香撲鼻，不過我都叫不出名字。總體來說，這個院子佈置的也算簡單樸素。我隨着管家從側門進入室內，室內的裝修就比外邊要宏偉多了，雖然之前去過一次姜靜雯家的別墅，但完全和這個不一樣，雯雯家的別墅是奢華，而安宅給人安逸的感覺。
坐在這個碩大的客廳沙發上，心裏七上八下的，沒有什麼事情能讓我的心情比這更加複雜了，甚至坐在這個大房間裏，都覺得不是真的……我注意到客廳牆上掛着的一幅全家福，照片中有四個人，安宏天和他現任妻子，他妻子雖已有淡淡的皺紋，但仍能依稀辨別出，年輕時的她，是個漂亮女子。後面有位表情嚴肅的男人，旁邊是個帶着一臉稚氣的小女孩兒，看樣子應該還沒成年。我突然看見一位穿着類似管家服裝模樣的老人，從樓上拐進廚房，看着他覺得如此熟悉，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裏見過……
過了一會兒，一陣腳步聲從樓上傳來……安宏天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再次見到他，我已經沒有了當初的憤怒。他笑着說：“你能來我真的很高興，吃過飯沒呢？我讓廚房給你準備點……”
“不用了……我不餓，我來這是想問你，那一百萬是你匯到我卡上的吧？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這是我應該給的，你從小失去了本該獲得的東西，這是我現在唯一能做的……”他說著，垂下了頭。
“我不管你是怎麼知道我的銀行卡號的，我只想告訴你，我不會要你的錢！因為它不是我的……”我義正言辭的回答似乎在他的意料之外，他緩緩的抬起頭有點悲傷卻又激動的說：“收下吧，你收下我會安心一些……”我並沒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從口袋裏掏出了我的那張銀行卡，放在桌上說：“這是你給我匯錢的那張卡，我把我的錢取出來了，你的錢我一分沒動，密碼寫在後面……”
“錢你還是拿着，我聽說你現在暫時沒有工作……而且這些錢也算是當作我給你養父母這些年照顧你的撫養費。”他嘴唇略微顫動了一下，雖然速度很快，但還是被我的眼睛捕捉到了。
聽到他說這些，我的心態逐漸平緩下來，我說：“我來這兒不光是為了還你錢，其實我也很想了解一下，關於我生母以前的事情……還有，我是怎麼被收養的……”我內心平靜的說完這些，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感覺在一夜之間身心成熟了許多，沒有之前那麼浮躁了，會用更平和的心態去面對這件事……
我跟隨安宏天來到別墅二樓的一個小會客廳，相比一樓的大客廳要小很多，也顯得比較私密。他坐在沙發上，看着窗外的天空嘆了口氣，和我講述了發生在他身上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