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八章:買了一對鑽戒
意識到陸忱正摟着自己,楚凝只覺得自己的血氣一陣陣往腦袋上面涌去,臉頰也一陣發燙。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陸忱直接拉着她朝着珠寶店裏走去。
“這一款,給我包起來,我買了。”
冷冽的聲音聽在楚凝的心頭有一種大氣得出的快感,聽在一旁那個刻薄的導購員耳中卻是如臨寒風。
就在圓臉導購想要去開票拿對戒的時候,只見那個刻薄的導購搶先一步,直接將圓臉導購攔在身後,自己臉上笑的跟一朵盛開的喇叭花似的,燦爛的笑着看向陸忱和楚凝。
“哎喲,先生真是大方體貼,我們這對婚戒可是最新款,款式又好,工藝又精湛,鑽石可是南非鑽石,9.99克拉,長長久久呢。小姐,你可真是幸福啊,真叫人羨慕,有個這麼體貼的男朋友呢。”
那卑躬屈膝的諂媚模樣一下刷新了楚凝的三觀,有這本事不去四川學變臉真是可惜了!
不過見到這導購開始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現在又這幅德行,她這心裏面憋着的一口氣也消了,只覺得滑稽好笑。
隨後,她的心中不禁緊張起來,看陸忱這個架勢,難不成真的要把這對戒指買下來?
“我不要,我買戒指幹嘛?”楚凝搖頭,語氣肯定又堅決。抬頭看向陸忱,他那張臉依舊英俊成熟。
“還沒過門就要替我省錢了?”陸忱嘴角抿起一抹微笑,看的導購都春光滿面的一臉花痴相。也是,這麼一個出手闊綽,又有一張能出道男團的臉蛋,曾幾何時,楚凝也這樣犯過花痴。
楚凝在一旁簡直莫名其妙,她都有些懷疑眼前的人到底是不是陸忱,不然他的這些言行舉止完全反常。
靜默的站在他的身邊,她倒想要看看他到底在演那一出?這場裝模作樣的戲又能唱多久?
“包起來,刷卡。”陸忱一邊說著,一邊拿出一張質地不凡的黑卡出來。
稍有眼底的人看到這張黑卡就能知道眼前並非常人,那個圓臉導購也意識到眼前的大客戶不敢怠慢,趁着那個刻薄導購不注意的時候,趕緊去辦公室找值班經理來。
一聽到有客戶要買下店內那9.99克拉的鑽石戒指,值班經理忙不迭的趕來。當一見到大客戶的正臉時,值班經理整個人都呆了呆,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這個男人……難道是陸忱?
等緩過神來,值班經理快步走上前去,腰始終是彎着的,“先生,您好,我是這裏的經理。”
陸忱只淡淡的掃了一眼一身西裝革履、正小心翼翼地陪着笑的值班經理,低聲應了一聲。
“先生,這是我們的至尊會員卡,還請你收下,多多關照。”值班經理畢恭畢敬的遞上卡片,畢竟眼前的人可是個大財主,陸忱這種地位身份的人,換珠寶首飾還不是像換衣服一樣,一季換一批的。
看着那張會員卡,陸忱皺了皺眉。
直到值班經理的手都舉得有些酸了,陸忱才伸手收下了卡片。
這時,戒指也裝好了,卡也刷了。
陸忱接過精緻的珠寶袋,目光緩緩地落在一開始對楚凝冷嘲熱諷的那個導購臉上,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一開始你們這個導購說我未婚妻買不起戒指。”
他像是半開玩笑的說了這麼一句,可這話一說出來,不僅是那個導購的臉色一白,就連值班經理身子都猛地一抖。這個李艷平日裏那些個行為他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自己貪戀她一點美色,想要佔點便宜沒捨得動手。
陸忱這一筆就完成了一個月的指標,這樣的大財主,輕飄飄的一句話,值班經理哪會不懂這其中的意思,忙賠笑着說道:“我懂我懂,這個人以後不會出現在小店了。”
陪完笑的經理變臉似地換上了另一副面孔,冷聲對着一旁忐忑不安的導購吼道:“真是瞎了你的眼睛,得罪了貴客。你現在去財務那邊結工資吧,別幹了。”
一聽到經理說這句話,那個導購的臉色更加難看了,整個像一調色盤般。
陸忱沒時間繼續留下來看戲,一手提着珠寶袋,一手牽着楚凝頭也不回的走出了珠寶店。
楚凝像個乖寶寶一樣被陸忱挽着手在大街上走着,魂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裏。
腦袋裏各種想法同時冒出來,一會兒是感激於陸忱又一次恰到好處的出現,及時幫自己解圍出氣。一會兒想到剛剛短短几分鐘從陸忱卡上刷掉的那些錢,如果換成現金怕是她雙手都抱不過來。一會兒又想到陸忱這湊巧的出現,以及他剛才的話語與舉動……
就在楚凝思緒亂飛不知道的時候,陸忱的腳步戛然而止。
楚凝這才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和陸忱兩個人不知不覺中吸引了不少目光——有肆無忌憚打量的,也有若有若無暗中觀察的。
她甚至還聽見了竊竊私語:“這就是陸忱和那個楚凝啊……”“就是啊,沒想到微博上說的是真的誒!”
伴隨着指指點點和無盡的八卦聲圍繞,楚凝不禁臉上發熱。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喜歡八卦的人,不管是八卦別人還是被別人八卦。
“跟我上車。”陸忱拋出近似命令的一句話,冷着臉拉着楚凝就往車走去。
楚凝卻猶豫,天吶,自己和陸忱的關係早就處在輿論的風口浪尖上了,還要眾目睽睽之下上陸忱的車,這要讓吃瓜群眾怎麼想?
看來自己今天就不應該出門,不僅被沈祐軒的母親擺了一道,還被一個勢力櫃姐給看不起了,現在還陷入了八卦群眾的圍觀。
“你如果不想繼續被圍觀的話,就乖乖上車。”陸忱低着頭看向她,他倒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
楚凝看着他這態度,有點冒火,明明是他多管閑事害的自己落入這種尷尬的境地,他倒擺出一副救世主的樣子來。
她本來想倔強的甩手走人,可眼見着周邊投來的目光越來越多,她還是選擇識時務,先溜為上。
陸忱直接將副駕駛的門打開,楚凝彎腰有幾分倉促狼狽的鑽了進去,門直接關上。
陸忱很快也上了車,習慣性的瞄了一眼楚凝身上的安全帶,當看到她繫上了,這才將目光移開,點火,加速一氣呵成,絕塵而去。
*
黑色勞斯萊斯在路上飛快奔馳,風呼嘯着。
楚凝看着碼錶上的數字超過八十以後一點也沒有穩定下來的趨勢,反而還在緩緩爬升,心中開始慌了。她不知道陸忱究竟葫蘆里賣的什麼葯,開這麼快又是把她帶到哪裏。
她正要開口問時,陸忱一個絲毫不減速的拐彎,汽車在車輪的哀嚎聲中拐進了一條小道。
看到窗外這熟悉又陌生的路,楚凝一愣,明白了陸忱的目的地。
他竟然帶自己來到這裏?
車子緩緩地在一家孤兒院門口停下……
楚凝看着這銹跡斑斑的大門和門口掛着的斑駁的招牌,回想起還在這個地方的時候。
雖然只在這裏呆了一段時間,但那段時間可以說是一段噩夢,是她的童年陰影,她天天嚮往着要走出這個地方。
那個時候,所有的人都在告訴她,爸爸媽媽去了很遠的地方不會再回來了,以後這個陌生的孤兒院就是她的家,她不哭鬧,在黑暗中注意着周邊的一舉一動。
她不信自己的爸媽會舍下自己,直到她明白了生與死……
楚凝心情複雜的看着陸忱,他不明白陸忱為什麼要突然帶她來這個地方。
“記得我來這裏領你的時候,你就坐在角落裏,別的小孩子都在一起開開心心的玩,你一個人不聲不響的坐着。”陸忱的話中難得的有了一絲感慨的意味。
也不顧楚凝的注目,他只是自顧自地說了這麼一句,然後提步徑直往土坡走去。
孤兒院裏還有着不少的孩子,哄哄鬧鬧的玩耍,有的人已經從這裏出去,有的人還在這裏等着出去。
陸忱不願讓孤兒院的人知道自己的到來,這幾年來,他年年都會讓吳晟來孤兒院資助一些孩子走出這所孤兒院,這裏的院長已然將他當成了大善人。
楚凝一聲不吭的跟在陸忱的身後,兩人一前一後的走着,繞開了孤兒院的樓,從一條小徑上了土坡。
夕陽還在半空掛着,斜斜地灑下金色的陽光,還把半邊天空染成了一片大火。楚凝心中一動,她還記得當初她是最不合群的一個,在這裏的日子裏,最大娛樂就是靜靜在在這個土坡上盤着腿支着腦袋看天空。儘管那段時間她什麼都看不見,不論初升的朝陽,還是落日餘暉,或者是滿天繁星,但只要一個人靜靜地獃著就好。
“阿凝,還記得你那天拉着我的衣袖問我,陸先生我們去哪?”陸忱忽然出聲。
陸忱已經好久沒有叫自己“阿凝”了,楚凝忽然想道。
陸忱頓了頓繼續道:“我跟你說,我們回家。”
那個時候的她,睜着眼睛看着他,想高興地笑卻又強忍着,卻因為又有了家而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