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薩亞德♂
“薩亞德么……”
對於舒澤納爾來說，他的確需要一個助手。
在沒有其他納斯雷茲姆，也沒有艾瑞達能為他所用的時候，一個薩亞德是不錯的選擇。一個精明的薩亞德能夠掌管本部隊警衛、機要通信，後勤財務等等事宜，也是戰術上細節的完善者，可以代理部隊首領的很多雜務。
不過，那樣的薩亞德並不好找。
即便外形最像人，薩亞德也是惡魔的一員，惡魔的天性讓薩亞德暴力、貪婪而善變，這些天性使得能夠成長起來的薩亞德桀驁不遜，她們會面對強者低頭，但是卻從不掩飾自己的慾望，她們哪怕是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也會混雜自己的目的——結果往往會把事情搞砸。如果一個潛伏的魅魔不去尋找那些所謂的‘樂趣’的話，那麼她們暴露的風險會低很多。
這也使得惡魔們對於薩亞德缺乏信任，她們很少被賦予重要工作。對於暴躁的惡魔領主們來講，薩亞德發揮好玩物的作用就夠了，如果一個薩亞德妄圖擅權，對抗領主，那麼她的結局遠比死亡更悲慘。這些都是軍團中廣為所知的，但是……會有惡魔不貪婪么，會有惡魔能夠永遠掩藏住自己的野心么？
舒澤納爾心中早有答案。
“薩亞德——”憤怒衛士大吼了一聲。
但是這個地方空空如也，舒澤納爾沒有見到任何惡魔，想像中火爆的蹄子，尖尖的小角，讓人想要抓一把的尾巴，都沒有見到。
“是不是搞錯了什——等等，我發現你了。”舒澤納爾注意到，營地的角落上，有着一個模糊的影子，影子很小，但是舒澤納爾還是敏銳地感知到了。這是次級隱形術的效果，能夠釋放這個粗糙的法術，至少證明這個薩亞德並不是一無所長。
舒澤納爾伸出了手爪，一次小幅度的法力放出，一層淡淡的法力如用波紋一般擴撒開去，迅速掠過了那個影子。一個較小的身影顯現了出來，他的隱形法術已經被破除了。
“一個孩子？”舒澤納爾有些詫異，他扭頭看着憤怒衛士“你不會是還要我等着她長大吧。”
“當然不，事實上，這個傢伙已經成年了，而且，你用錯了人稱，這個小傢伙雖然是薩亞德，但是確是一個雄性。”憤怒衛士攤了攤手，“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還會有活着的雄性薩亞德，按說這個種族的雄性應該早就被折磨地滅亡了才對，再加入軍團后，那些雌性根本不需要他們傳宗接代了。”
“啊，一個男孩子。”舒澤納爾仔細地看着被破除了隱形法術，在牆角瑟瑟發抖的薩亞德。從外表上看，完全看不出他的性別，甚至從他臉頰邊的短髮和彎曲的小角看，還是很像一個人類的小女孩的……甚至比女孩子更可愛一些。看到這個情況，舒澤納爾大概能夠猜到為什麼薩亞德一族中的男性會瀕臨滅亡了。
薩亞德一族曾經是暴力血腥的母系社會，因為雌性有着更好的法力和體質，所以在和雄性的競爭中佔據了上風，她們佔據着更好的居住地，更好的食物，把男性視為奴隸和傳宗接代的工具。在這樣一代代的發展中，男性薩亞德很少活過二十歲，大多數都在饑寒交迫與壓榨中死去了，這就造成了進化的人工選擇。
那些有能力工作的男性，因為受着雙重的壓榨，死的更早，那麼對於女性更無害，因為顯得柔弱可憐而不被安排繁重勞作任務的男性就一代代得以倖存，並繁衍下後代。事實上，薩亞德一族的雌性之所以還能保留幾分美貌，而不是純粹的肌肉怪物，這些男性的作用居功至偉，他們的因子組成了了薩亞德種族柔弱的一部分。
但是，對於這些雄性們，作為奴隸和寵物屈辱活着的“美好”時光，在薩亞德一族加入軍團之後就結束了。接受了軍團的力量之後，薩亞德轉化為完全的惡魔種族，她們原本身體所受的限制也被解除。雌性薩亞德完全可以選擇其他惡魔，甚至被誘惑的其他生物繁衍後代，雄性薩亞德的左右完全消失……
於是，薩亞德的王族殘殺了剩餘的幾乎所有雄性薩亞德，正式成為了軍團的附屬種族，她們原本的種族名字也湮滅在軍團無盡的遠征之中。
“薩亞德”在古代艾瑞達語中的含義，本意為“強迫者、審問頭領”，但隨着這個種族的壯大，軍團使用另一個詞彙形容強勢，薩亞德成為了魅魔一族的專有種族名。
“所以，這是個倖存者？”舒澤納爾指了指瑟瑟發抖的薩亞德，“他會什麼？算數，還是黃段子？難道你要我說：‘嘿，boy，翹起你的尾巴’？我可沒有Yoooooooo的愛好。”
“不，這應該是個孤兒，不知道是魅魔和什麼生物結合誕生的，居然覺醒了雄性的因子。我用法術檢查過，追溯母系血緣，法術的感知很弱，他的母親很可能在哪個世界戰死了。事實上，他是被一個轉化者送到這裏的，換了40個積分。”
“你們還收這個？”
“還不是為了補薩薩莉亞大人的窟窿……不，你什麼都沒聽到，納斯雷茲姆，別對我用心靈誘導。”
“好吧，你能告訴我他有什麼用么，除了次級隱身術？”舒澤納爾沒有幫這個薩亞德尋親的意思，只是考慮接納這個惡魔是否對自己的部隊有幫助。
“他的敏捷和智力都不錯，培養一下也許可以成為一個刺客，”憤怒衛士有點尷尬地說，“只要你捨得資源”。
……同樣的資源投給不同資質的惡魔，屬性的成長會差很多。
還是問問本人的意見吧。
“小傢伙，到這邊來。我的軍團在招募部隊，你會做什麼？”舒澤納爾的言語之中帶上了暗示的力量，在力量的差距下，這個小傢伙不可能在他面前撒謊。
薩亞德一步一顫地走到了舒澤納爾旁邊，跪了下去。
“我會……隱形術，我可以隱藏自己，即使是其他魅魔也無法找到我。”這句話倒也不是撒謊，雖然舒澤納爾很簡單就破除了這道隱形術，但是對其他魅魔，尤其是實力低微，對能量不那麼敏感的那些薩亞德來說，這隻雄性隱形后可以很好滴冒充她們的同類。
“會算算術么？”
“在我被認出是男孩子以前，軍團的工程師們教過我九九乘法表。”
“人才啊。”憤怒衛士突然說道，“你怎麼造不告訴我？那樣我就可以把你送給……”
舒澤納爾看了憤怒衛士一眼，示意他閉嘴。在暗示法術的作用下，憤怒衛士抵抗失敗，雖然還想說什麼，但是嘴巴抽搐着，他最後還是乖乖地站在了一邊。
“乘法么……我怎麼感覺這軍團藥丸，算了，對你這個年紀，乘法也夠用了，你還有什麼特長么？”
“我……”小魅魔似乎陷入了某種回憶，“我忍耐飢餓的能力很強，可以不吃不喝三個月，必要的時候可以通過睡眠把能量損耗降到十分之一，這樣我從虛空中體力回復的速度就會大於消耗。”
恩……不管怎麼看都有點慘的特質啊。
“那麼你願意追隨我的遠征，做一個響噹噹的男子漢么？”儘管沒能找到一個雌性魅魔當副官，但是有一個資質不錯的薩亞德做做養成也不錯，改變其他生物的命運，是強者才有的證明。
如果薩亞德中出現一名雄性強者，那些雌性會出現什麼表情？那肯定是一件很有趣味的事。
“男……那是什麼？”在魅魔的意識中，似乎並沒有這個概念。
這該怎麼解釋？
“所謂男子漢，就是像薩格拉斯一樣偉大的惡魔。”
“薩格拉斯？您是說高貴的茜文·瑟爾利娜主母大人侍奉的主人嗎？”
“雖然不知道你說的希文主母是誰，但是應該沒錯吧。薩格拉斯手下的確聚集着薩亞德的首領們。”
“那麼，如果大人您要成為薩格拉斯那樣偉大的‘男子漢’的話，請允許我像茜文主母侍奉薩格拉斯大人一樣侍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