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1 冤有頭債有主
她眉目舒展毫不吝嗇的送上一句誇獎,“透過問題看本質,你也算出師了。”
“你……”大個被突如其來的稱讚贊的瞬間錯亂,狐疑了半響問,“你是在誇我?”
“是。”
“你吃錯藥呢?”
“……”大個的本質就是賤吧,他就適合挫折教育吧,一時半會兒不碾壓他,他都渾身不舒服吧。
被噎的夠嗆,段敏敏神情不善。
大個皮厚的上下掃了她一圈:“看我幹嗎?你不是最愛有事說事。”言下之意是她誇的多餘,談公事就該有談公事的冷酷無情。
段敏敏忽然意識到,她和大個賤的很持平,難怪越來越心心相惜。
是她的失誤,忘記了開會的性質約等於批鬥,重振王霸之氣,她渾身側漏的睨着大個。
“你,不要小瞧了這次cdo,根據我和專業人士的推算,它不但能拉垮當地經濟,還能拖住全球的後腿,第一家族再厲害能厲害的出大氣層嗎?家族斂財也是倚靠着世界經濟,你要相信我的判斷。”
就這,拿什麼相信,空口白牙嗎?相信是不可能相信,大個懷疑到底:“請問專業人士是誰?”
能是誰,上帝,玉皇大帝,管重生的是誰來着?好像沒這個職位吧,段敏敏模稜兩可:“你不認識,都是我們學術界的驕子。”
沒上過大學的大個被排擠了,這種學歷壓制是致命的,他嘔下一口老血:“不想說就算了,但你的推算總能列出來給我開開眼吧,不然我感覺你在傳銷。”
光信我者得永生的口號喊的響亮,確實有洗腦的嫌疑,段敏敏又酌情開了次小葵花課堂,用數據說話,因為有了上次和阿爾瓦的惡鬥,這次她的備課趨近完美。
整個講解通俗易懂,但正是這種簡潔明了更顯出了cdo無比的殘酷,一個無法否認的事實重創的了大個和孫陶。
兩人表情不約而同的僵硬道:“世界要完呢?”
段敏敏露出八顆森森大白牙:“世界完不完不好說,反正我們要發了。”
她的笑聲將孫陶驚醒:“敏敏,你收斂點。”不要笑的那麼猖狂,彷彿她是反人類的變太。
八顆牙乖巧的少了兩顆,段敏敏神秘莫測的壓低了嗓音:“還有更刺激的想不想聽?”
比世界毀滅還刺激,孫陶不由揉動緊鎖的眉心:“你,說。”
“本馬上要和家族聯手了。”
“為什麼?”
“因為我逼的。”
“……”把盟友送去敵營當軍師,是怕他們輸的不夠轟轟烈烈,“為什麼?”孫陶宕機的只剩復讀功能了。
“因為解鈴還須繫鈴人。”放任本在國內發展,待他壯大到合適的程度,折了他的羽翼,端了他老窩,再一腳把他踹下懸崖,他會慌會亂,會迫使他尋求另外的靠山。當年他也是這麼狗急跳牆的攀上了杜伯伯,握着一絲血脈親情,要挾了他們為他當墊腳石。
這麼多年過去,他也該回去當靶子了,“家族的半本密碼冊不是用來對付第一家族。”
孫陶秒懂:“你想用密碼冊撬開本的嘴,讓他說出誰是真正的殺人兇手。”
“對。”
“他要不說呢?”
“不說就放任家族的人弄死他唄,知道真兇的可不只他一人,半本密碼冊,於我們沒大用,但於家族應該能撬開的很多人的嘴吧。”
天時地利人和,少一樣要素都無計可施,曾經他們一直苦惱的切入點被段敏敏找到了,機關算盡,這才是博弈!但精確到每個環節的博弈,也意味着不容絲毫差錯,一旁的大個有些激動,壓不住顫抖的手。
“萬一,我是說萬一這計劃行不通呢?”
“行不通的話。”段敏敏老謀深算的摸着下巴,“那我們就只有從長計議了。”
“……”
“你都沒準備個b計劃?”大個喊的石破驚天。
段敏敏腦仁被震的嗡嗡發顫,聲音比他更大的喊了回去:“這是第一家族,又不是路邊的小貓小狗,你家敵人這麼強大,你能不能有點孤注一擲的覺悟。”
大個被噴的滿臉開花,“得得得,你嗓門大你說了算。”他還在慘烈的cdo餘溫中掙扎,實在沒力氣和段敏敏一杠到底。
反而孫陶極快的調整了心態,趨於冷靜道:“看來密碼冊是關鍵了,要確保拿到手才行。”
“我們和本合作在第一家族裏不是秘密了吧,亞摩斯會給我密碼冊,他還指着我和本人手半本狗咬狗了。”一旦冊子到手,cds過後她資產爆炸上升在國際金融圈有一席之地時,就該禍禍本了,都有各自算計,人性很複雜,但人性也很純粹,在金錢面前家族貪婪的高度一致。
“怕就怕人家拿本假的哄着你玩兒。”大個現場拆台。
“家族的員工只認密碼冊,等到了手咱們可以直接當亞摩斯的面打電話給他們的聯絡點驗真偽,如果是假的,我立馬扔亞摩斯臉上。”
好牛逼的驗貨方法,大個折腰道:“你吃熊心豹子膽了吧。”
“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你們把心放肚子裏,實際問題實際解決么,畢竟裹亂我認第二就沒人敢認第一。把亞摩斯忽悠瘸我還是有十成十的把握。”
“對,什麼落井下石,雪上加霜,這方面林銳都比不上你。”m.
這誇的跟罵人一樣,段敏敏欣然笑納。
“我是誰?我是他們人生中不值一提的螞蚱,一個我還不足以讓他們警惕,人家看不上我,敵人的自大是我們茁壯的籌碼,多好。”
“瞧把你喜慶的,被人看不上有什麼好得意。”大個掩不住的喜悅跳動在眼角。
“你就偷着樂吧。”段敏敏不和他計較,知道這些年他憋了口氣,想擊潰第一家族如天方夜譚,過去不可能,將來也不太可能,他們之間隔着國界國情和百年的歷史,家族會衰敗在時間的長河裏但不會毀於一旦。
段敏敏唯一能做的就是冤有頭債有主,加劇家族的分裂已經是她最大的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