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0 互補
孫陶少有的智商欠費，沒能第一時間參透這句話代表的意義，這些年林銳和段敏敏是好的如膠似漆，但在工作上不和d業有瓜葛也是敏銳不成文的規矩。
因為從小他們就知道林銳和他們不一樣，雲泥之別啊卻陰差陽錯的繞着段敏敏抱成了團。他們醒得，林銳更門清，偶爾插手敏銳的發展，至多也就是提點，雖說他們仨談公事從不避諱林銳，但心裏都揣着明白裝糊塗。
林銳這人往大了說整個人都是國家的財產，往小了說以他對敏銳的掌控，想幫忙也是從大局出發，沒必要單挑研發部門下手吧。
孫陶打根上就沒想過林銳會自薦進敏銳當員工，所以等大家在辦公室碰頭，關權照例沖好茶水，研發部同資料部將研發資料堆了滿滿一桌，林銳待閑雜人等都退了出去，在孫陶探究的眼神下說。
“我來給你打工。”
孫陶默了須臾倒吸一口冷氣：“你開什麼玩笑？”
林銳只捻起一本資料開始翻看，不予重複第二遍，他這除了段敏敏不和別人廢話的鬼德行，孫陶也是接受度極高，凝語了幾秒心知等不到下文不氣不惱扭頭就改問段敏敏。
“他沒開玩笑嗎？”
段敏敏掃了眼已經進入狀態，全然視他們為無物的林銳點點頭：“研發部缺個鎮場子的，我手上沒人了，讓他先帶段時間，以後再從研發組裏提拔個差不多的頂他的缺吧。”
這話里有多無奈孫陶聽的也是好一陣感同身受，眼神在段敏敏和林銳之間來回巡視了幾遍嘆道：“看來你是真找不到人了。”隨着d業的軍工投資一步一步的趨於穩健，林銳也數次在媒體上亮了相，鏡頭雖一掃而過，但次次身邊環繞的都是各色大人物，依然能錐刺到孫陶敏感的職業神經，d業從來都不是林銳一個人的d業，他身後關繫着國運啊。
這樣一個國之殺器突然蹦躂到敏銳來，孫陶叢生出一股廟小裝不下大佛的倉惶，林銳幫段敏敏，私下裏指個方向是一回事，直接到公司來事必躬親，就又是另一回事了，於公於私，孫陶都必須多問一句：“d業那呢？能許他跑來給你撐門面。”
“關心你自己的公司。”回答孫陶的是林銳，冷清的聲音凍裂了孫陶的直白。
勇氣有那麼一瞬間被磨的稀碎揚在無盡的尷尬中，暗罵聲媽的沒出息，他不由揉揉下巴，“我就是關心自己的公司才要問明白，林銳，作為d業的老闆，你確定你能這麼明目張胆的，兼職嗎？”
林銳一心二用的撥冗看了眼勇氣可嘉的孫陶：“不收錢就沒事。”
呃，義務勞動？“那你不是很吃虧。”剛問完，滿室怔忪，孫陶迅速回過神來止不住扶額，作為敏銳的老闆，他還真會為林銳考慮。
林銳笑了：“收錢我就不吃虧了嗎？”說著意有所指的看向段敏敏，有她在他吃什麼都吃不了虧。
尷尬隨着他的眼神從孫陶頭頂褪去，聚攏到了段敏敏的臉上，被林銳收了三天本息的人騰的蒸出一蓬慍怒霧氣：“看什麼看，有事說事。”
“能看什麼了。”久不言語的大個突然戲謔，“你倆在家呆了三天，合著是光談公事呢？年輕人，真沉得住氣呀。”
孫陶：“……”
林銳的視線微頓。
段敏敏瞠目結舌，這談論的主角要不是她，她能站起來為大個鼓個掌，關注點跑偏成這樣，比她有過之而無不及，臉是越發的熱了。
段敏敏終於惱羞成怒：“關你屁事。”起身招手，“換地方，別打擾他看資料。”她算看出來了，有林銳的地方就有江湖。
沒林銳的地方她才能佔山為王，平時和大個打嘴仗打太多現在被反噬了，公事還沒談完，她那點所剩無幾的薄面也只能抹下來裝兜里，領着一行人挪去了隔壁。
今天的會議主題有點多，關權在一件一件照着本子念，董越的培養計劃，封起的培養計劃，研發組的培養計劃，第一家族內鬥的挑唆計劃，以及這次出國段敏敏最大的計劃，爭取不擇手段騙到家族最大的底牌，通信傳遞密碼冊，這個由本的爺爺研究出來，力挽了家族頹勢，奠定了家族再次輝煌，保住了本小命的好東西。
樁樁件件都是大計劃，有一大半孫陶和大個還是第一次聽聞，好在計劃夠詳細，聽下來也沒啥疑問，就是：“通信傳遞密碼冊是什麼？”孫陶抓住了重點，“誰查的？”
“林銳查的，算家族秘辛。”段敏敏詳細解釋了一遍。
孫陶聽完不甚樂觀的問：“這麼重要的東西，你想怎麼騙到手？”
段敏敏挑起眉尾，笑的像老狐狸：“這就要靠艾倫了，我回國前不是給他一份cdo的投資名單，他要能藉著這份名單把亞摩斯干翻，我就有七成把握拿到密碼冊。”
“你確定密碼冊在亞摩斯手上？”
“當然不確定了。”她又不是神仙，“所以才有三成沒把握，但亞摩斯是上一輩，上一輩的優勢是比下一輩知道的內幕多，密碼冊可以說是家族的根基，我估計家族內部不太可能把冊子交給一個人保管，亞摩斯要偷冊子是個難題，不過這不是我們該操心的事，陶陶哥，信息局限，我們只能賭一把，你覺得呢？”
孫陶貫通想了想：“賭。”
段敏敏就知道孫陶和她一樣是個賭棍，三人兩票通過，她轉頭問大個：“你了，賭不賭？”
“賭是能賭，照你的挑唆計劃，艾倫借cdo坑了亞摩斯，我們再把艾倫的支線和產業當做談判的籌碼，和亞摩斯交換密碼冊。賭贏了自然最好，賭輸了我們也沒損失，聽起來是沒問題，但艾倫的老底有這麼大威力嗎？能撬動亞摩斯讓他為你偷冊子。你說你有七成把握，單一個艾倫夠七成嗎？”
大個總是能在關鍵時候從各種刁鑽的角度發現問題，相比孫陶的無條件信任，大個的謹小慎微是互補，段敏敏越發覺着他們仨能走到今天確實是缺一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