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那年混飯遇佳人

5、那年混飯遇佳人

雒陽城乃是大漢王朝的都城,位於司州,其大致的方向在涿郡的西南角。所以由涿郡前往雒陽,需要橫跨位於西南方向的冀州。當然除此之外也可以走雍州過八百里秦川,由長安前往雒陽,但是這樣不僅路途遙遠,且山川險阻難行,而且近些年關中年年大旱,百姓流離失所者眾多,更兼秦人性格多彪悍,所以流寇山賊更是多不勝數,簡雍雖然有心想去領略一下長安的風采,但是為了自身的安全着想,無奈之下還是打消了念頭,反正還來日方長。

於是騎着毛驢晃晃悠悠的過了三天時間,簡雍竟然以龜速行程,跨越了范陽郡,經過北新城,進入了冀州的第一站――中山國。可是一到了中山國,簡雍連龜速的行程都懶得再繼續了,開始好奇心十足的在中山國無憂無慮的旅遊了起來。只見他太行山巔問道,滹沱河畔垂釣,大街小巷閑逛,酒肆茶小憩,過的是好生自在。逍遙自在的日子總是過的很快,轉眼間已經過了七日。

這日已經是日上三竿時分了,可是簡雍卻猶自濃睡未起,忽聽的客棧外人聲鼎沸,好不熱鬧。頓時把賴床的簡雍給吵醒了,一聽外面這麼熱鬧他更是喜上心來,麻利的起身,穿戴完畢后,粗略的洗了把臉,便衝出客棧。出門一看,好傢夥!這大白天的街道上已經稀稀拉拉的沒幾個人了,唯一的幾個人也都匆匆忙忙的向城東方向奔去。

“哎!老丈您好!”簡雍伸手拉住了一名五六十歲的老者微笑着問了一聲好,然後問道:“你們這匆匆忙忙的去幹什麼啊?”

“年輕人,你應該不是本城人!”老者被簡雍攔住倒也不生氣,捻着鬍鬚微笑問道。

“老丈何以知曉在下非本地人?”簡雍十分好奇的反問着。

“本城人皆知,今日乃城東甄家二公子大婚的日子,甄家大宴賓客。甄老爺為了圖個喜慶,揚言凡是賀喜着,不拿分文也可酒食款待。這不全城老少沒事的都前去分一杯羹!”老者得意洋洋的笑道。

“全城人皆去!怕沒有萬人,也有數千!這甄家能款待的起么?”簡雍瞪大了眼睛,驚訝萬分的問道。

“年輕人這你可不知道了,那甄家的錢財那可海了去了,就是養活個幾萬人也不成問題。”

“甄家!莫非這個甄家便是天下四大富商中的甄家么?”簡雍聞言頓時眼前一亮疑聲問道。

“這中山國難道還有別的甄家么?除了中山國甄家外,還有那個甄家有這麼大的手筆呢?”老者微微皺起了眉頭反問道。

“是是是!小子失言,老丈莫怪!”簡雍見老者微怒,看來這甄家在此地的名聲還是很好的,於是便開口連連稱是,還向老者賠禮。

“甄家老爺雖然有財有勢,但是卻從不欺壓良善,每每春荒之時甄家都會開粥場接濟窮苦的百姓,中山國能有甄家真是我等的福氣啊!”老者毫不吝嗇的讚美着甄家。

“甄家老爺真仁商也!不知小子可能前去吃上一餐?”

“怎麼不行?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你一個小少年能吃多少,走我們同去。”

“如此甚好!老丈請!”

“倒也知禮,跟緊老夫啊!”

“在下省的!”

一路無話,不多時簡雍便和老者到了城東三裡外,抬眼望去是一片方圓七、八里大的莊園。雖然看不清裏面,但是高牆朱門看着就頗有幾分威勢,由此可見甄家的不凡之處。

“這甄家好大的手筆啊!居然住這麼大的莊園!”等走進的時候,簡雍頓時震撼了,這哪是莊園啊!簡直都是一個小城了!看到這裏簡雍心中不知道是不是有些嫉妒,默默的道:“甄家人是不是都有病啊?要這麼大的家幹什麼啊?難不成他們還要在家裏騎馬?”

“年輕人,不是你想的那樣!這所莊園是甄家的祖先留下來的。甄家的祖上曾出了一位宰相老爺名諱甄邯,這所莊園便是老大人還鄉后朝廷給賜的。這也是甄家的榮耀,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世世代代的甄家人修繕了無數次,雖然耗費了無數的錢財,但是甄家還是把這所莊園給保存了下來。”老者看出簡雍的想法,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跟簡雍解釋着。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是也沒說什麼嗎?咱快進去!要不一會可就沒坐的地了。”一路走來簡雍已經知道這位老者是一個好人,可惜就是特人特嘮叨,一句話能說個沒完,於是便急忙主動承認錯誤。

“你們這些年輕人啊!”老者搖頭嘆息,但是腳底下卻是不慢,帶着簡雍徑直向甄家莊園的側門走去。

簡雍當然知道為什麼走側門,走側門的都是一窮二白,掏不起彩禮,湊熱鬧混飯吃的平民百姓。而從正面過的都是些達官貴人,世家豪門,巨商富賈之輩。甄家當代家主甄逸雖然遠不及先人,但是再怎麼說也曾為下蔡令,后雖然棄官從商,但是卻也在官場士林中享有名望,又是世家出身,可謂是三棲動物。

簡雍跟着老者進入莊園后之間偌大的院落中佈滿了席塌,院落中人聲鼎沸。簡雍粗略的估計了一下,這時大概已經有一千餘人了!可是這三五成群的都圍席而坐的人群,絲毫沒有任何的組織性,可是院落卻一點都不擁擠。這時人們都正有說有笑好不熱鬧,如果是往日肯定要遭到甄家人的呵斥,可是今天不一樣,畢竟今天是大喜的日子,自當需要熱鬧點,不然甄家老爺也不會如此破費,大宴全城的百姓,所以雖然吵點但是卻也無妨。

老者拉着簡雍走到二名老叟處坐下,簡雍也跟着席地而坐。四人一榻開始不咸不淡的閑聊了起來,就這樣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柔和的日頭已經出現在了他們的頭頂,但是甄家卻絲毫沒有開席的意思。

“老丈,不知現在是何時了?”簡雍捂着快要餓扁的肚子,可憐巴巴的問着老者。

“嗯!此時應該是未時(下午13至15時)!”老者看了看太陽估計着道。

“啊呀!都未時了,怎麼還不開席啊?該不會甄老爺改變主意了!”簡雍皺着眉頭慘叫着,可憐他早上都沒吃東西,此時早餓的是前胸貼後背了。

“你這小子,真是餓昏頭了,酉時(下午17至19時)才開宴你難道不知道啊?”老者笑罵著道。

“原來是這樣啊!那不還早的很么?你們這麼著急幹什麼啊?”簡雍聞言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憤憤不平的質問着老者。

“不早點來,怎麼會有好地方坐呢?”老者一副你很白痴的表情說道。

“……”

簡雍苦着臉無精打採的坐着,心中卻默默的想着:“我怎麼說以前看電視上,拜完天地就入洞房了。本來還以為大白天的就入洞房多不文明,現在才知道原來拜完天地天都黑了。”

又坐了一會後,簡雍霍然起身。

“你幹什麼啊?”老者被簡雍這忽如其來的一起身給唬的一愣,跟着出言問道。

“我去小解,不成啊?”簡雍頭也不回沒好氣的道。

“成!不過你可機靈點,別一會迷路了!”老者不依不饒的嘮叨着。

“切,你以為我就那麼白痴啊?”

“我覺得!你還真有點白痴!”

“……”

“請問,茅房怎麼走啊?”本着聽人言,不瞎走路的原則,簡雍微笑着問向一名甄家的僕人。

“順着這條路向前走,向左拐,在向右走,在左拐,在向前走就到了。”甄家僕人也不倨傲,耐心的給簡雍指路。

“……”簡雍聞言無語,兩個不大的眼睛盯着僕人眨呀!眨呀!

“怎麼沒聽清楚?”

“聽清楚了,就是……”

“聽清楚就好,我還要去忙呢!”甄家僕人見簡雍聽清楚了,便丟下一句話匆匆而去。

“聽清楚了,就是沒明白。”看着僕人遠去的背影,簡雍喃喃自語而道:“算了,我就按照他說的走。向前走,向左拐,在向右走,在左拐……”

走啊走!拐啊拐!你別說簡雍還真有天賦,居然給他找到茅房了。等舒暢的噓噓完畢,簡雍出了茅房可傻眼了,前後左右都是門,他都不知道該向那走了。無奈下他只有聽着吵鬧聲走,可是聽着聽着連吵鬧聲都聽不到了。而且這時他所處的地方,也不再是房屋,而是四周皆是茂盛的竹林,腳下是平整彎曲通向竹林深處的羊腸小道,而且前後左右的光景都是一模一樣的。這時簡雍發現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十分不幸的被老者的烏鴉嘴給蒙對了,他真的迷路了。

“尼瑪!讓你貪小便宜。尼瑪!讓你尿急。尼瑪!出不去了!”簡雍這時真的是欲哭無淚,折了一根竹子狠狠戳着地面,自怨自艾的道。說著說著簡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裏叼片竹葉發起呆來,寄希望於路過的此地的人來搭救自己。

“咦!什麼聲音?”就在簡雍昏昏入睡的時候,忽然耳聽的一陣清脆美妙,猶如風吹竹葉,又如金玉撞擊一般的聲音,簡雍隨即閉着眼睛,傾耳默默的聆聽着:“沒錯!是《陽春白雪》!盧老頭經常彈的就是這個,錯不了!”

說著簡雍可來了精神,有人撫琴那就是有人了,於是乎簡雍便循着琴聲而去。

正所謂是曲徑通幽處,自有佳人撫瑤琴。小徑盡頭是一座小小的竹亭,竹亭中又一竹塌,竹塌上是一具古琴,古琴上是一雙猶如白玉雕琢而成如若無骨的芊手,這時一雙玉手正輕快的在琴弦上跳躍着,一個個美麗的音符隨着玉手的舞動而融入這天地間。玉手的主人是一名十三、四歲的女孩,只見她一身着一襲淡紫色的羅衣,裹着她那略顯玲瓏有致,但顯然還需要發育的身軀,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睛隨着舞動的手指而動,一張不曾沾染粉黛的晶瑩玉臉上帶着一絲不摻任何雜質的微笑,臉頰兩旁露出了兩個淡淡的小酒窩。

簡雍這時雖然已經緩緩的走到了竹亭之側,但是他卻不想破壞眼前這美景,古亭、古琴、古樂、古美人,好一番古意盎然的絕美畫卷。於是他便蹲下身來,獃獃的,傻傻的,愣愣的聽着,看着。

“不行!終究還是不行,太單調了!”就在簡雍聽的、看的如痴如醉的時候,忽然琴聲戛然而止,那女孩雙目黯然失色的看着面前的古琴,秀眉微顰滿是沮喪之色。

突然沒由來的,簡雍心中微微的一動,他好像十分不希望那名女孩難過一般,只見他站起身來,愣愣的踏前一步柔聲道:“姑娘!其實你彈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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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閑玩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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