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我說誤會,你信嗎?

7、我說誤會,你信嗎?

幽靜的青石小道上,簡雍抱着古琴亦趨亦步的緊跟在蓮步輕移的女孩後面,好像生怕跟丟了似的。

“姑娘,此道為什麼如此的曲折啊?”在不知道轉了多少個彎后,簡雍終於忍不住好奇心出言問道。

“此園名為《易園》,由於家父鍾愛於《周易》,因此便在此園中按照八卦六十四卦來佈置。”女孩女孩一邊走一邊微笑着道。

“令尊當真是好雅興啊!”簡雍苦笑着奉承了一句,心中卻暗罵道:“這老頭是不是有病啊?在自己家裏擺什麼八卦陣?你以為你是黃老邪啊?腦子有坑!”

“不過雖然隨了家父的心愿,但是也有弊端,那就是曾有客人誤入園中而不得出。後來四周園門口便都有人守衛了,就是怕再有客人誤入其中。這兩三年都沒有人誤入了,卻不知公子是何以入園的?”女孩說著回頭意味深長的看了簡雍一眼,好像再問:“你是不是有什麼預謀?”

“偶然!偶然!”簡雍這時也無言以對,唯有苦笑連連,心中暗思:“我怎麼這麼倒霉啊?這百年不遇的烏龍事怎麼就讓自己碰到了呢?想來那把門的恐怕去小解或者湊熱鬧去了,真TM不敬業。”

女孩看着苦笑的簡雍心中微微有些失落,其實她倒真希望簡雍是被某些人特意安排來的。雖然他看起來很是平凡,但是卻才識過人,而且顯然不是衝著自己的容貌而來。這比那些表面光鮮,內多糟粕,色迷迷的公子哥們強多了,至少這個人不惹人煩。不過看簡雍的表情,好像真的是出於偶然的,心中默默的嘆了一口氣,也不再多言,輕車熟路的帶着簡雍片刻間便出的園子。

園子口果然站着一名僕人,僕人見到二人後微微一怔,隨即馬上躬身給二人行了一禮。女孩也不停步微微點頭示意便離開,簡雍則惡狠狠的瞪了守門人一眼,便緊跟而去。僕人則滿是好奇之心的看着遠去的二人,心中尋思着:“這是那家的公子啊?居然可以得到大小姐的歡心?而且還到了出入成雙的地步,真是少見啊!”想着僕人又摸着臉頰十分自戀的道:“不過那小子的相貌還真夠一般的,好像還沒有我帥啊!”

“姑娘,便送在下到這裏!”出園後行了一程,簡雍便喊住了前行的女孩。

“公子莫非知道路了。”女孩停步回頭含笑問道。

“那個,雖然還不太清楚怎麼走,不過在下問問貴府的僕人應該就可以了。不需再勞駕姑娘的,再說如果被外人看到了也不太好。”簡雍搔着頭頗為不自然的道。

“沒事的,我其實也是順路去前廳,今天府中的僕人都在前廳忙活,這裏一時半會兒恐怕也不會有人路過。再說了,奴家和公子之間清清白白的,何須畏懼別人的閑言碎語?若然如此執着於人言的話,公子的心境可就將要落於下乘了哦!”

“這女孩也未免太膽大了!不是說封建禮制下的廣大婦女同志對男女之間的往來都十分的謹小慎微嗎?不是還有餓死事小,失節是大,緊守婦德的嗎?看來這甄家的教育一定有問題啊!”簡雍一下子被說的是目瞪口呆,心中默默的讚歎了幾句,隨即恢復了洒脫的本性笑道:“倒是在下失言了,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姑娘請!”

“走自己的路,讓別人說去!好!率性而行方為真人!”女孩聞言眼前一亮,深深的看了簡雍一眼,由衷的讚歎道。

“呵呵,呵呵,姑娘,我們還是快走!”簡雍一不小心又盜用了後人的話,已經很是不好意思了,再加上女孩盯着他看,頓時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乾笑兩聲,便催促着女孩行路。

“那我們走!”女孩看着害羞的簡雍,甜甜一笑轉身而去。

簡雍微微的鬆了一口氣,再次跟了上去。

二人一前一後穿宅過院來到了前庭,一路上的僕人雜役看着二人都露出了異樣的眼光,都紛紛猜測着,那個得到大小姐青睞的年輕人是那府的公子。到了前庭,簡雍便停了下來,駐足仔仔細細的把左右看了看,終於回過神來,知道自己在那了。可是就在他這一晃神的時間,女孩已經徑直向側院走去。簡雍了看懷中的古琴,搖頭暗道:“這女孩,那都好!就是太粗心了,怎麼連琴都不要就跑了。”嘆了一聲便也向側院走去,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他也不好意思大聲呼喊人家一個女孩子。

“阿姜,你怎麼來了?”簡雍剛進院子,便見一個衣着華麗的年輕公子,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女孩身邊,恬着臉沖女孩笑道。再看院子中還有十餘名少年,都作書生打扮,想來都是世家子弟或甄家老爺的子侄學生之流。

“韓公子,請自重!喚奴家甄姜便是。”女孩面色微冷的沖那公子一個萬福冷冰冰的道。

“甄伯母已經答應家父,三月後便為我們舉行文定禮(訂婚)。”

“怎麼?我們甄家什麼時候成了我母親當家做主?”甄姜面罩寒霜的冷聲反問着公子。

“這!阿姜你聽我說。”韓公子聞言大是窘迫,搓着手乾笑着說道。

“韓公子,請你記住只要我父親一日當家,你就別痴心妄想了。”

“甄小姐,切莫生氣,在下不敢再亂言了。”韓琦見甄姜生氣,他還想娶甄姜,那裏肯執拗着和她過不去,於是當即溫言賠禮。

這韓公子乃是冀州別駕韓馥之子名韓琦,在偶然情況下見了甄姜一面,立時驚為天人。歸家后便央求其父前往甄家求親,韓馥對其子也甚是寵愛,於是便放下身段前往甄家求親。這本是水到渠成的事,卻橫遭甄家家主甄逸的阻撓。這甄逸雖然為官不過縣令,但是眼光卻甚是獨到,他看出來韓馥為人迂腐懦弱,雖有才名卻無真才實學。其子比之其父更有不如,不僅才學全無,且品行低下,狂傲自大。甄逸便以女兒年歲太小為由,婉言謝絕了韓馥的好意。

韓馥是何等樣人物?他焉能不知道甄逸其實是不同意這門婚事?想着自己一個官家的公子取你一個商家的女子,還如此不給面子,當即便拂袖而去。歸家后便命韓琦莫在想了,可是韓琦聽后仍不死心,屢屢央求其父,甚至以死相逼。愛子心切的韓馥無奈之下,唯有再登甄家家門。那料到甄逸也不跟他廢話了,居然來個避而不見。韓馥為了寶貝兒子,便再降身份見了甄姜之母張氏。張氏倒是十分看好這門親事,聞言大喜過望,便自作主張的同意了。等甄逸回來後知道此時,大發雷霆的將張氏一頓臭罵,命張氏去退親,張氏雖口中答應,實則是陽奉陰違。

甄姜看着韓琦眉頭微皺,眼神中厭惡之情一閃而過,接着她回頭看向簡雍柔聲道:“奴家已經領公子至此,若然無事奴家這便告退。”

甄姜此言一出,十餘名少年都露出了異樣的眼光,這出了名的冷美人居然為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子帶路,而且其言語居然如此溫柔。韓琦目光中卻沒有異樣,有的只是殺氣,他本以為簡雍是甄姜抱琴的侍從,沒想到卻不是,而且二人看起來關係甚是密切,想着一股酸意湧上心頭。如果目光可以殺人,簡雍早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個,我不在這裏,而是在哪裏!”簡雍窘迫的笑着,指了指前庭的院子。

“原來是拿不起彩禮,前來混吃混喝的啊!”韓琦冷冷的笑道。

“姑娘,不勞你大駕了,在下識得前院的路。請姑娘收好琴,在下告辭。”簡雍面帶微笑,也不理會出言諷刺的韓琦,把古琴遞向甄姜,言語異常的平靜。

“公子,奴家並沒有看輕公子的意思。”甄姜接過簡雍遞過來的古琴怔怔的道。

“既然來了,便就在此就坐!反正外面那麼多人,也沒有什麼好吃的。”不等簡雍回答甄姜,韓琦便趾高氣昂的叫囂道。

“謝韓公子好意,在下沒帶一文彩禮,在這裏吃了恐怕會消化不良的。”簡雍不卑不亢的反擊道。

“公子說那裏話了,在那不都一樣啊?”韓琦面帶微笑的走到簡雍身前,抓着簡雍的手便向院內拉去。他可不想讓這個情敵就這樣輕輕鬆鬆的跑了。

“公子,這樣好么?”甄姜略帶擔憂的問着簡雍。

“甄小姐你就放心!有某在,一定會好好招待你的朋友的。”韓琦微笑着說道,言語中滿是真誠。可是簡雍聽來卻是覺得裏面包含了一絲醋意和一絲殺意。

“姑娘快回去!莫誤了事!既然這位韓兄如此熱情,在下便不再推辭了。”簡雍微笑着道。心中默默想着:“這時咱也不能落荒而逃!正所謂輸人不輸仗,至於一會他們想怎麼招待我,那就見招拆招了。應該不會武鬥,畢竟今天這日子大家總要給甄家一個面子,既然不武鬥那就只有文鬥了,好像現在就興這口。只要不是武鬥,文斗誰怕誰,盧老頭都被我反駁的啞口無言,就你們這幾個乳臭未乾的黃毛小子也配跟我文斗!”

“那公子保重,韓公子多費心了。奴家告辭!”甄姜見簡雍都這麼說了,也就不在勉強,沖二人盈盈一個萬福。

“姑娘慢走(甄小姐慢走)!”簡雍和韓琦急忙還上一禮,各自出言相送。

甄姜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微笑着看了簡雍一眼,便挪動蓮步出的院落。當然這一眼韓琦是看的清清楚楚的,為此又惹得韓琦老大的不快,但是他也不能過分的表露出來,不然就顯得很沒品,也顯得他連一個其貌不揚的小子都比不過。

“不知兄台高姓大名?可否告訴在下等人?”韓琦微笑着問道,他可不太相信甄姜青眼有佳的會是一個窮小子,剛才的話很有可能是這小子的脫身之策。

“有何不可?在下姓簡名雍。”

“原來是簡公子啊!兄台好生面生,應該不是此間人士!”韓琦默默的思索着冀州可有豪門旺族姓簡的,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暗道:“難道他是別州的大戶?”

“在下幽州涿郡人士,遊盪此間,正遇甄老爺如此樂善好施,便前來湊個熱鬧。”

“簡雍!幽州涿郡人士!”韓琦默默的念了一句,開始思索着幽州的大戶可有姓簡的。想了良久卻也毫無線索,看着面帶微笑的簡雍,他心中油然升起了無限的恨意:“阿姜啊!阿姜!難道某還比不上這麼個窮小子?無論相貌和身世,他那一點能比的上我啊?”

“簡雍!幽州涿郡人士!”院落外甄姜小臉俏紅的默念了一句,然後十分開心的歡笑着向主院奔去。

“好小子,毫無家世也敢跟老子搶女人,那你今天就別怪老子讓你下不來台了,看我怎麼好好的招待你!”韓琦心中得意的想着,嘴角浮現出了一絲冷笑淡淡的問道:“那簡兄可曾讀過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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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閑玩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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