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遇難

第五章 遇難

查砼出獄後身無分文,怎麼回家是個問題,如果走回去腿肯定會走斷的,最後查砼管他有錢沒錢,直接攔了輛出租車。

司機提前說明:“現在都漲價了,別付錢時嫌多產生糾紛。”

查砼不以為然說:“能漲多少,能比飛機貴?開你的車,我有的是錢。”

“有錢?大哥,看你的穿着倒不像有錢人,從這到城東得不少錢呢!付得起嗎你?”

司機的眼力夠好,一眼就看出了查砼是一副窮酸樣,一路上司機心裏直犯嘀咕,生怕查砼到時候付不起錢,司機開出租也有十來年了,什麼樣的客人都遇到過。

快到目的地時內心不安的司機停下車,試探查砼有沒有錢,“你先付我20塊。”

“你好好想想,真的現在就要錢?”

司機堅定地點了點頭。

然後,查砼渾身充滿力量,一拳頭打在司機的腦袋上,不知是暈了還是死了,反正一動不動了,沒出血,可能被打暈了吧!現在離家也不遠了,走着回去斷不了腿的。

查砼路過“精英”學校,自己的孩子貝兒就在這裏上學,現在正是上學時間,孩子們紛紛入校。查砼看到貝兒了,五歲的他已經長那麼高了,五官長得真像自己,看得正入迷時一輛跑車停在了學校門口,擋住了查砼的視線。

從車上下來一個戴着眼鏡的小孩,他看到貝兒就像看到了寵物似的,過去在貝兒腦袋上拍了一下,嘲笑說道:“小建築工,你還來上學啊!你上學沒前途的,還是跟你爸爸去當建築工,哈哈哈。”

查砼見狀沒有急忙上去護犢,而是看貝兒接下來怎麼反擊,結果毫無反擊,這把查砼氣得差點吐血,這哪像自己的種?

眼鏡小孩一邊說著“小建築工”,一邊推搡着貝兒。

查砼準備上去給眼鏡小孩一點顏色時被一個老師預見到來者不善,“這位先生,你要幹嘛?我怎麼感覺你對我的學生有威脅。”

“那小眼鏡對我的孩子有威脅你難道看不見嗎?”

這時,從那輛跑車裏探出一顆光頭,這個人並不胖,但臉上的肉橫生,怎麼看都是滿臉兇相,他的心也定是兇殘的。

光頭男說:“這怎麼能叫威脅,分明就是兩個孩子在嬉戲玩鬧,我的龍兒是很乖的。”

老師連聲附和說:“是是是。”並讓另個老師牽着龍兒帶進了學校,他拍了一下貝兒,說:“別站這了,進去吧!”

光頭男開着車走了。

這把查砼氣得快炸掉,大罵起來,“有錢就了不起了,像這種有錢的王八蛋遲早會出車禍,會被車撞死的。”

老師看那車已經走遠了,便連聲附和說:“是是是,你說的是。”

媽的!他那點像個老師,分明就是個廢物,查砼還是一拳頭,將老師打暈在地,腦袋還出血了,果然是個廢物,太不經打了。

查砼心想貝兒是自己的種,理應是有血性的,被辱罵不還手也罷了,畢竟小孩打打殺殺是不好的,但總不能都不敢還口吧,這絕對是老婆之過,把貝兒管教的跟個娘們似的。

快到家時遇到了徒弟康子,康子以前和查砼在同一家足球俱樂部工作,康子是球員,本來球踢得很有前途的,但和查砼在俱樂部偷雞摸狗,最終被解僱了,無球可踢的康子便跟着查砼以搶劫為生,自打查砼入獄后他的生活一天不如一天,如今淪落為一個撿破爛的。

康子看到查砼激動地流出了淚水,丟掉手裏的塑料瓶,過去撲通跪下了,哇哇地哭了一陣,然後說起自己這些年來的艱辛生活,“沒師傅在,我不敢去搶劫,怕被警察逮了去,走投無路,為了把肚子填飽才迫不得已撿破爛的。”

“你這點經歷算個屁,師傅我在獄中的經歷才算艱辛呢!為了早點出來我他媽的整天干好事,整天想着立功,這幾年差點把我折磨死了。”

康子抹乾眼淚,“師傅,我都看好了,就等你出來動手呢!東邊的巷子晚上十點鐘有個女的下班經過,她剛結婚,穿金戴銀的,可有錢了,還有前面那條馬路邊上開了家酒吧,後半夜從裏面能出來好幾個醉醺醺的人,搶他們可好搶了。”

“好好,等等,等會兒說這些事,我還沒回家呢!”

看到老婆在院子裏晒衣服,查砼躡手躡腳進去,在背後一把摟在了懷裏,老婆並沒有被這突然的一摟嚇到,回頭看見是查砼才嚇得渾身哆嗦了一下。

把老婆拽進房間,關上了門,拽老婆的衣服並往床上推,嘴裏還說著話,“我回來時看到貝兒了,長得真快,很像我,就是沒血性,這也難怪你是一個女人家嘛!以後我來管教他,他一定會成為鐵錚錚的漢子的。”

“起來,別這樣。”老婆推開了查砼,穿好了衣服。

“怎麼了?”

“我懷孕了。”

“哦!懷孕了……,啊!什麼?懷——孕。”查砼氣得眼冒綠光,這才注意到她的肚子微隆。

“我不想跟你過擔驚受怕的日子了,現在我過得很好,日子很安定。”

半天才明白過來的查砼氣得快暈倒了,剛才老婆說她懷孕了,查砼以為誰色膽包天對她做了什麼,才氣得眼冒綠光,原來是改嫁了,查砼難以相信老婆會離開自己,恨得牙根直發麻,手指骨節癢,真想打她一頓。

“你想要安定的日子,我可以給你,我現在出獄了……”

“出獄了又能怎樣,你肯定還會去搶劫,不是嗎?孩子已經五歲了,有些事情我必須要為孩子考慮。”

“他是誰?幹嘛的?是大款嗎?能養得起你嗎?”

“他不是什麼大款,在工地上干建築工……”

“啪”一巴掌將老婆打倒在地,“干建築工,難怪貝兒在學校被侮辱,你知道他們叫貝兒什麼嗎?小建築工!你他媽的找個幹什麼的不好非要找個建築工,你他媽就是個腦殘,貝兒就是因為你才在學校抬不起頭的。”

躺在地上的她沒有捂臉,而是捂着肚子,“我懷着孕,不想跟你吵架,滾,滾出去。”

查砼看着她的肚子無比的憤恨,憤恨淹沒了理智,憤怒的查砼如漲滿河槽的洪水,突然崩開了堤口,咆哮着向老婆衝去……

這天早上,凌雲把需要的東西成功買到了,就是在手裏把玩的這支黑色的筆,能不能拿到證明哥哥無罪的證據就靠它了。

凌雲來到了北辰大道三號別墅,這座別墅夠氣派,門口有保鏢把手肯定是混不進去的,凌雲只能在外面等,等了不過五分鐘就引起了異常警惕的保鏢的注意了。凌雲觀察了一下這周圍的道路,噬狼出門后要麼往左走,要麼往右,往右是去郊區的,凌雲便往左來到一個路口,路口也不遠,在這隻要看得仔細認真,也可以看清楚那門口的一切。

這時,門口停了一輛車,噬狼和他的兒子龍兒一起上了車,龍兒背着書包,看樣子應該是送他去上學。凌雲全神貫注看着龍兒,將他的模樣刻在心中,因為能否找到證據除了剛買的那支筆外,龍兒也至關重要。凌雲將這個計劃反覆想了數遍,確定不會對龍兒造成什麼傷害,畢竟他還是個孩子,是無辜的,凌雲會讓龍兒在不知不覺中幫到自己。

噬狼的車果然向這邊駛來了,並過了路口,凌雲攔了輛出租車跟了上去。

這司機很張狂,對凌雲說:“別看他的車比我的好,開車拼的是技術,我的技術是杠杠的,我完全可以超到他前面去。”

“哎哎,慢點開,跟在他的後面就行了。”

“我這是想超給你看,我還可以等他開得快看不見的時候,我再一踩油門,幾秒鐘就能追上他。”

“你要搞清楚,這是在跟蹤,不是賽車,跟蹤的精髓知道是什麼嗎?不跟丟且不被發現。”

“哥們,那車上有你老婆吧?她上了別的男人的車?你是想看他們是不是去開房?”

凌雲懶得理這個神經病的司機,眼睛一直盯着噬狼的車。看凌雲默不作聲,以為他默認了,司機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激動了起來,拍了一下方向盤,正好拍在了喇叭按鈕上。

“我最恨這種女人了,這種女人你還跟蹤她幹什麼,你還不如讓我踩一腳油門,把他們一起撞死,你早上吃得齋飯吧,還心善地跟蹤……”

“閉嘴!開慢點,你快和他追尾了。”凌雲叫道。

噬狼陪龍兒在平板電腦上玩電子遊戲,開車的是他的得力助手李耳朵,司機拍在喇叭按鈕上的那一下引起了李耳朵的注意。往前繼續開了幾分鐘,看出租車還在後面跟着,李耳朵警惕了起來,從正街拐上了斜道,繞了個圈又回到了正街上,出租車一直在後面。

“三哥,我們好像被跟蹤了。”

噬狼看都不看,說:“又被跟蹤了,是不是我的車太好了,開出來太顯眼了才被盯上的?”

“甩掉他們還是做掉?”

“警察最近有些閑,還是做掉吧,給他們找點事做。”

出租車開得越來越快,是想追上來,李耳朵沒讓得逞,踩着油門把出租車引到了一片拆遷地,這片十幾棟民房拆了一半便丟下了,丟了有好幾年,每一堵牆每一塊板都搖搖欲墜,颳風下雨時不時可以在這裏聽到倒塌的轟隆聲。出租車開進來就找不到噬狼的車了,好像在這裏蒸發掉了,出租車沒有嗅到不對頭的味道,而是左拐右拐尋找。

“轟”一聲,一堵牆倒了,上面幾塊樓板也砸了下來,可憐的出租車像是用紙糊的,瞬間被砸扁了,更可憐的是裏面的人連慘叫都沒來得及喊,大量的鮮血已經從變形的車中流淌出來,升騰起的灰塵像是被挫骨揚灰的景象。

這時,李耳朵開着車出現了,還特意過來看了看,側耳傾聽廢墟中沒了呼救聲才離開了。

老婆要離開自己,那天,查砼從家裏出來時跟個瘋子一樣,罵罵咧咧地朝“精英”學校走去,打算把貝兒接走,貝兒只能跟自己在一起。來到學校門口看到貝兒提着書包垂頭喪氣地走了出來,這時並沒有放學,原來貝兒被學校開除了,查砼打老師的那一拳殃及到了貝兒。查砼雖然很生氣,但沒有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只是叫罵了幾聲,查砼本來也打算讓貝兒離開這個王八蛋學校,在這裏念書只會受欺負。自己現在出獄了,要給貝兒最好的生活,要想得到最好的生活就需要錢,大把的錢,於是,查砼決定干一件掙大錢的事,干成了這件事自己和貝兒從此就可以過上好的生活了。

查砼找到康子說:“你把貝兒送到鄉下我老爹那去,然後趕快回來,跟我干件大事。”

康子略顯激動,“師傅,你是準備搶劫我說得那女的和那些酒鬼嗎?”

“你到底有沒有聽我說話,是干件大事,搶劫他們能算大事?”

查砼這天一整天都在“精英”學校門口守着,等待目標的出現,熟悉目標活動的規律,尋找下手的時機。查砼的目標就是那天羞辱貝兒的那眼鏡孩子,想綁架他,他那光頭父親是個有錢人,應該能勒索不少錢,即便沒幾個錢也要綁架,這就是羞辱貝兒的後果。

突然,查砼瞧見了一個熟人,怕認錯人努力瞪大眼仔細瞧了瞧,沒錯,他就是凌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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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谷鳥的幽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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