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9章 新婚禮物
第二百一十二章新婚禮物
也不知為什麼,那一刻鐘可情的心莫名其妙地被什麼東西撞了一下,很奇怪的感覺,酥酥麻麻,有些說不清楚。
望着他那副認真到了極致的表情,鍾可情的耳梢不覺燥熱起來,一向要強的她竟不敢抬頭看他一眼。回想起,在星湖廣場上那個落寞的背影,她好愧疚好愧疚。
“上次的事情,我不追究了,就當是我午睡沒醒,一個手抖批了你的年假,但這次的婚假,我不批。”謝舜名的長睫倏地一張,一下子捕捉住她那打算掠過的眼神。
鍾可情只覺得整個脖子都要被這緊張的氣氛熱紅了,喉頭乾澀地堵了好久,她終於還是問出聲來:“你這是以權謀私?”
“醫院有明文規定,年假不可以連着婚假一起休,中間至少要隔一個月時間。我剛剛翻看了你的年假申請記錄,到這周五才結束,而你的婚假是從下周一開始申請的,我不能批。”謝舜名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至於你說的以權謀私,如果你非要這麼想,我也不能阻止你,你可以去向院長申請。”
“院長現在在南非——”當她跟陸屹楠通完電話之後,她就想越過謝舜名直接去找院長了,可惜剛巧郵箱裏收到了院裏公佈的院長在南非的調查報告,將她所有的希望扼殺在搖籃中。
“那我沒有辦法。”謝舜名聳了聳肩,一副事不關己的表情。
他就那麼靜靜地看着,看得她坐立難安,心底各種矛盾,纏亂交織。
“可情。”他突然懶懶地開口。
心頭剎那間漏跳了半拍,她方才還怔愣出神,現在又被他的喚聲沒由來地勾起了一絲莫名其妙的期待,“嗯?”
“你結不成婚。”
他說得那麼篤定,眸中似乎裂開了一條縫,寒意迸射,“要結也只能跟我結!”
鍾可情怔愣在原地。
謝舜名又接着道:“我利用小胡告訴陸屹楠我要向你求婚的事,同時,小胡還告訴了他另外一件事。”
“什麼?”鍾可情睜大眼睛,卻不知說話間對方已經站直了身子,三兩步移到了她的身後。
謝舜名單手敲了敲桌面,鋼化玻璃制的辦公桌發出“磁磁”地沙啞而磨人的聲音,“小胡告訴他,就是在這間辦公室……”
“什麼——”
鍾可情還在等他的后話,身子卻驀地一僵,有柔軟而熾熱的東西瞬間附上了她的唇瓣,不顧一切地吮吻着,將她到了嘴邊的問題,盡數堵了回去。
“在這間辦公室,我們做了下面要做的事。”
一吻纏綿了大約有一分鐘那麼久,鍾可情好容易有喘息的機會,謝舜名卻藉著這個檔口,一口氣說完剛剛沒來得及說完的話。
鍾可情的身子熱烘烘的,沒太明白他什麼意思,思維即將停頓,卻對上他那雙柔情地快要濃到燒化的深邃眼眸。
心臟在胸腔里驟然突突亂跳,打破了慣有的頻率,劇烈地跳動着,幾乎要撞到腹腔,彷彿隨時都會破胸而出。
當謝舜名將她壓倒在身下的時候,她突然間就明白了他方才那句話的意思,驚詫地將他推開,難以置信地瞪着他,“為了得到我?你出賣我?你這樣,會逼死我的!”
謝舜名散漫地走到沙發邊上,坐了下來,而後懶洋洋地望着她,“你只要回到我身邊,別跑去冒險,自然不會有危險。”
“他信了么?”鍾可情緊張地望着他。
“信什麼?”謝舜名逼着她將一整句話說全。
鍾可情便難以啟齒地問道:“我和你在辦公室做!他信沒信?”
“反正該說的,小胡都說了。我又不是陸屹楠,我怎麼知道他信不信。就算他現在不信,等到新婚當晚,他跟你上床的時候,他閱女無數,你是不是處,他難道會看不出?”說這話的時候,謝舜名突然覺得自己很卑鄙,他不斷地踐踏她的自尊,只是希望她能乖乖待在他的保護傘下而已。
謝舜名這句話說得太過赤裸,以至於一貫好脾氣的鐘可情也毛躁了起來,她隨手拾起他辦公桌上的水杯——
謝舜名瞪大了眼睛,以為她要潑他一頭冷水,誰知這時,鍾可情奮力地將水杯砸向了玻璃質地大的辦公桌,水杯瞬間斷成了很多截。
謝舜名的眉頭便擰成了一團。
鍾可情不等他走近,右手握着那碎玻璃便狠狠地划向了自己的胳膊,一口氣劃了三道,直到鮮血刺痛了謝舜名的眼睛,他從回唔過來,衝過去想要阻止。
“瘋子!”
面對她的斥責,鍾可情卻始終是一臉清冷,扔了手中玻璃碎片,將染血的胳膊抬到謝舜名面前,“領導,剛剛為了幫你倒水,我不慎划傷手臂,算工傷,現在要請工傷假,勞煩您批示!”
謝舜名薄削的唇已經抿成微微泛白的一線唇絲,下頜緊緊擰出稜角僵硬的曲線,即便是溫和的夕照也沒能將他眸中的寒冰之意照化。
鍾可情知道,這是他發脾氣前的徵兆。
“鍾可情!”
他的齒縫間蹦出三個字,一雙眼睛瞪着她的傷口,似要跟着一起滴出血來。
鍾可情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縮的餘地,於是迎頭而上,舉起桌案上的銅像擺設,作勢要砸向自己的腦袋,“你批不批?”
“如果我不批呢?”謝舜名逼視着她。
鍾可情近乎虛無地笑:“我不介意讓自己傷得更重!”
“你!”如果沒有愛,他真是恨不得衝上前去,掐死這個小妖精!
鍾可情整個人都麻木了,幾乎感覺不到手臂上的痛,她只是靜靜地站着,拒絕對方靠近,更拒絕包紮傷口……
“我批。”他終於微不可查地嘆了口氣,唇角咬成了被吃掉一半的月。
到這一刻,謝舜名突然明白過來,他已經沒有辦法阻止她了,她未來的人生,根本沒來得及將他規劃進去。
謝舜名默默地回到辦公桌前,審核通過了她的婚假申請,而後扭過頭淡漠地對她說:“既然是工傷,就去門診部好好看看,別吝惜醫藥費,醫院會報銷。”
鍾可情知他是擔心她,心裏一酸,默默走了出去。
她原本只是想好好地同他道個別,卻不想到最後要弄到“血濺辦公室”的地步。
去門診部領了葯,回到辦公室,鍾可情正在整理資料,做長期休假的準備。這時,身後幾名醫院便忍不住小聲議論道:“聽說,季醫生這次休假,是要回去同陸醫生結婚。上次在星湖廣場,陸醫生和謝醫生當眾表白,季醫生選擇了陸醫生,事情鬧得可大了。”
“真是沒眼光!”有女生冷不丁地說道。
“喂,你也別這麼說,陸醫生也不見得就比謝醫生差,再怎麼說也是個副主任,謝醫生現在還沒譜呢!”
“要什麼譜?等人家回去繼承家業,還不比當個破主任強?”
“小聲點……”
“依我看吶,不管是陸醫生還是謝醫生,配她都綽綽有餘。瞧見沒,她胳膊上受傷了,這結婚前見血,不祥之兆啊!”
“可不是么?本來就是個不祥之人,自打她自閉症治癒之後,季家、鍾家,接連發生了多少事啊!人命也送了好幾條呢!”
這群人越說越帶勁,大多是為謝舜名和陸屹楠打抱不平的,還有一些是季子姍的親信,不斷地破壞鍾可情和其他醫生的關係。
鍾可情置若罔聞,自顧自地捧着資料,如若無人地穿過這群人,出了辦公室大門。她選擇的路,她自己會走下去,不用旁人來指責。
陸屹楠一早就在醫院門口候着她了。
下車接過她手中的東西,丟進後備箱,陸屹楠回頭的時候便瞥見了她手臂上的傷,一把將她的雙臂捉住,眉頭皺緊着問道:“怎麼搞的?”
鍾可情無辜地聳了聳肩,“幫領導拿資料摔了一跤,正巧算工傷了,我可以多休息幾天。”
陸屹楠星眸之中點點火光變成烈焰,冷聲道:“他如果刁難你,你就轉來我的組吧。”
鍾可情尷尬地笑了笑,“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
陸屹楠的表情卻愈發嚴肅,“萬一是他刁難你呢?婚後就調進我的組吧,我去跟院長說。”
鍾可情本就想找機會進入陸組,只是怕引起他的懷疑,現在既然他主動邀請,她自然卻之不恭。
“也好。”
陸屹楠和鍾可情到家的時候,鍾可欣和殷氏正坐在門口守着。
鍾可欣看上去很疲憊的樣子,彷彿為了等他們,站了很久。殷氏一把老骨頭了,則一直倚着牆壁休息。
自打這兩人前幾天在陸家大鬧了一通之後,陸屹楠便十分不待見他們,只是淡淡說了一句:“你們來了?”
鍾可欣立馬有了精神,收起一副千金大小姐的嘴臉,乖巧地站在他身後,並不說話,只等着他開門。
方一進屋,殷氏的笑臉便貼了上來,將手中的禮盒捧到陸屹楠面前,恭敬道:“陸先生,前幾天,我和大小姐腦子不太好使,有些事情想岔了,誤會了子墨小姐。大小姐和我內心都很不安,聽說你們就快結婚了,大小姐特意挑了件禮物送給子墨小姐,慶賀你們百年好合、攜手到老。”
鍾可情方才還在想,鍾可欣若是知道她和陸屹楠的婚事,估計得氣瘋過去。這突然間跑來示好,是怎麼個情況?
陸屹楠的臉上也微微露出幾分驚詫來,“什麼禮物?打開看看。”
鍾可欣衝著鍾可情神秘一笑,而後將禮盒上的緞帶小心翼翼地解開,當著鍾可情的面,打開了那隻豪華禮盒。
是一床毯子,但這條毯子顯得極為厚重,正反面的織物不像是普通纖維。
鍾可情眉頭一蹙,並不知鍾可欣葫蘆里賣得什麼葯。
陸屹楠看着也愣了愣,笑着問道:“有什麼寓意嗎?”
鍾可欣勾了勾唇,眸中閃過一縷精光,“沒什麼寓意。”
殷氏忙道:“這毯子是大小姐親手做的,禮輕情意重。”
“親手做的?”陸屹楠淡淡瞥了鍾可欣一眼,“以前可不知道你還會做毯子。再說,這種纖維毯,可以手工做么?”
或許是鍾可欣撒謊撒得多了,連陸屹楠都不太願意相信她了。
殷氏跟着解釋道:“陸先生,大小姐可不是這個意思。這毯子是機器搖出來的,大小姐親自去現場選得原料,也是在工人的指點下上的手。”
“哦?”陸屹楠微微有些驚詫,“你們從哪裏找的工廠,還可以手把手教你們?”
鍾可欣彷彿等他這句話已經等了好久,笑容滿面的迎了上去,“屹楠,你大概是記不得了。那家工廠叫做海島之家,做的是海島纖維,早先鍾家還有些錢的時候,我和可情一起投資的,每個月都要過去幾趟呢。可情走了之後,那工廠因為無人管理,也荒廢得差不多了,這次我是特地找了原來的師傅回來,幫忙做的呢。”
“是啊。”殷氏眸光閃了閃,湊到陸屹楠跟前,“陸先生,你別看這小小的毯子不起眼,這其中有大小姐的心意,更包含了可情小姐曾經的心血——”
聽她們一唱一和說道這裏,鍾可情的臉已經陰沉得可怕。
海島之家!
那根本就不是什麼工廠,而是鍾可情有生之年唯一贊助過的寵物醫院。當初太陽因為陸惜月的死被陸屹楠遷怒,一腳踹斷了兩根肋骨,不治身亡。鍾可情感懷它,這才拿出一些閑錢贊助了這家寵物醫院。
海島之家不但治癒了很多可憐的小傢伙,還收養了不少無家可歸的流浪貓狗,周圍的人家發現了流浪小動物都會送到那裏去,久而久之,那裏便聚集了上百隻小動物。
鍾可情顫抖着雙手,撫摸了一下那軟綿綿的“毛絨織物”,又像是受了驚嚇似的,閃電一般收了回來。觸感親昵,溫暖似乎還在,鍾可情清楚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海島纖維,而確如殷氏所說,這些全都是她曾經的心血,是數十隻小動物的皮毛!
明明知道在這個時候發火不對,但鍾可情終於還是沒能忍住,她驟然出手,狠狠捏住了鍾可欣的下巴,力道之重幾乎讓鍾可欣的面部表情變得扭曲。
鍾可情眼眸如寒光利刃,薄唇吐字如冰:“去!死!”
鍾可欣被她掐着脖頸,一邊拚命地咳嗽,一邊卻衝著她邪惡的笑,彷彿在說:怎麼樣?幾十隻小動物的皮毛,暖和么?
“你這個瘋子!”鍾可情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似乎想要殺了鍾可欣,讓她為那幾十隻生靈抵命!
海島之家在她死後沒多久就荒廢了,但是因為那裏聚集着許多流浪貓狗,周圍的住戶不忘輪流着給它們送些食物過去,以保證它們能活下去。
鍾可情前陣子還順路去看過那群小傢伙,毛茸茸的,可愛極了。不過一個多月不見,那些可愛的小生靈就已經……
想到這裏,鍾可情真恨不得扒了鍾可欣的皮,讓她也嘗嘗扒皮之痛!
“咳咳……”
“屹楠,救,救,我……”
鍾可欣目光凄楚地望着陸屹楠,滿面的無辜。
殷氏嚇了一跳,連忙吆喝着:“子墨小姐,你別這樣,大小姐早就已經看開了,不會跟你搶陸醫生的——”
此時此刻,鍾可情根本聽不進去這些話,儘管知道她們主僕二人是在挑撥離間,但她滿腔的熱血涌到頭頂,一心想着讓她們一命償一命!
“卑鄙無恥!”她吐字如利劍,冷銳的目光彷彿已經將鍾可欣的心臟穿透了無數個孔,變成了篩子!
“小墨,我……我不明白你在說些什麼。咳……咳咳……快放開我,我快要不能呼吸了。”鍾可欣在她身前掙扎着,面上已經漲成了豬肝色。
殷氏更是誇張,直接給鍾可情跪了下去:“子墨小姐,我求求你,你快放了大小姐吧!”
“夠了!”陸屹楠長臂一伸,直接掐在鍾可情手臂上的傷口上,逼得她吃痛得鬆手,斥道,“季子墨,你也該適可而止了!”
鍾可情紅着眼眶,直愣愣地瞪着陸屹楠。
好一會兒,陸屹楠也平靜了下來,好聲好氣地問道:“小墨,我知道你的為人,你輕易不會去傷害別人。方才的事,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鍾可欣一邊撫着脖子,一邊往殷氏身邊蜷縮,驚恐萬分的模樣。
“我……”鍾可情的話全都堵在了嗓子裏,半個音都發不出來。她若是解釋了海島之家的事,就等於間接承認了自己是鍾可情。
鍾可欣和殷氏是故意的,因為抓不到她的把柄,便從她生前喜歡的東西下手,將她所珍愛的東西,一件又一件地在她眼前毀掉!
她們一是要逼她承認自己的身份,二是要逼得她精神崩潰!
鍾可情死死咬唇,最後只是撫了撫額頭,而後假裝身子一顫,險些摔倒。
陸屹楠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將她扶住。
鍾可情便道:“屹楠,我剛剛……做了些什麼?我的頭好暈……”
陸屹楠一臉茫然地望着她。
殷氏目光一冷,“子墨小姐,你剛剛險些殺了大小姐,你以為你現在裝傻,就可以躲過去了么?”
鍾可情驚詫地望了一眼鍾可欣,雙手不禁捂嘴,難以置信道:“我,我……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我一定是犯渾了!”
她說著,掙開陸屹楠的雙手,走向鍾可欣:“大表姐……”
鍾可欣因為害怕,連連退後兩步:“你別過來!”
“好了好了!”陸屹楠最忌諱的就是疑神疑鬼,遲疑片刻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想小墨也一定是一時糊塗。可欣,你是她姐姐,你會原諒她的,對吧?”
鍾可欣心裏不服氣得很,嘴上卻只能說:“對。”
陸屹楠見鍾可情面色慘白,便道:“小墨身體不好,不宜久站,我先扶小墨回房休息。”
殷氏見了,趕忙抱起桌上的禮盒,訕笑着道:“這毯子也帶回房間吧。空調房裏涼,正好可以蓋着。”
鍾可情只能忍痛收下。
等陸屹楠出了房間,鍾可情關上房門,雙手捧着那一床厚實奢華的毯子,只覺得滿手都沾滿了血腥之氣!
白色的皮毛是娘胎里才出來不久的小薩摩,褐色的是被人遺棄地右腿發育不良的小泰迪,金色的是感染過犬瘟被拋棄的金毛……前些日子,她還親手撫摸過這些小傢伙,想不到從此以後就再也見不到了!
鍾可情將那條毯子展開來,足足有兩米多長,各種花紋簇擁在一起,看上去繁花似錦,實際上滿是殺戮。
她將這條毯子小心翼翼地收起來,放在柜子的正中央,以方便她每回換衣服出門的時候都能看見,用以警醒自己,惡人如同野草,若不連根拔除,就會春風吹又生!
雲城建設。
沈讓進了局子,卓然一個人百無聊賴。因為身份敏感,他又不能輕易與外界接觸,以免泄露身份,招來殺生之禍。
打開液晶電視,裏頭正巧在播放一則新聞。
卓然盯着星湖廣場上的兩男一女,一雙眼睛都快瞪直了。他親眼看著鐘可情朝着謝舜名走過去,就在快要接過那朵藍色妖姬的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卓然猛然驚醒,回想起來,那通電話是他打的!
一則報導過後,卓然狠狠敲了一下自己的腦袋,心知自己恐怕做了錯事,焦躁難安,一夜都輾轉難眠。
第二天一早,卓然便匆匆趕去了警察局。
沈讓原本關照了看守,出庭前不見任何人,但卓然着急得很,在警察局門口大鬧了一通,怎麼趕都不走,最後沈讓是被迫出來見他的。
“只有你?”
沈讓見到他的時候微微有些驚詫,心底也隱隱藏着幾分失落。
卓然聳了聳肩,“你還想有誰?她都被你逼走了,沈大醫生,你好狠的心吶。”
沈讓故意忽略他的後半句話,淺淡地勾了勾唇,問道:“來找我什麼事?”
“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卓然反問。
沈讓看出他面色異常,也不拆穿,只是自顧自地道:“再過兩天,我就要上庭了。你要是沒事,就先回去吧,免得影響我休息。”
說罷,他起身就要離開。
“喂!”卓然連忙將他叫住,滿臉苦惱,“沈大醫生,我好像闖禍了。”
沈讓不解地望着他:“闖了什麼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