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村 嫂
看着小不點們逶迤散開，楊政丞長出一口氣。支教的第一天總算過去，不管一開始怎麼樣，此時，楊政丞渾身輕鬆，靈魂終於找到了歸宿地！
看着學生背影，他們隱入山樑、村巷弄子，回家了。李悅站在楊政丞身邊不遠，也在目送學生離開。“李老師，家長不來接，我們也不用送嗎？”
“晴好天氣，不用送的，放心，村裏的孩子不矯情。”李悅篤定地說。楊政丞笑笑，在網絡上見過六零后、七零后調侃的段子，說當初上學要到山裏給學校砍柴、要到村裡做農活，說當初還有春遊、秋遊，有野炊、野泳，有老師罰站罰跑、打手心打屁股，一代代也長大了。
山裏的孩子哪怕學前班，生命力也比城市小孩子要強健而自信，放任他們磨礪，難道他們父母就不疼愛？
之前，楊政丞從沒想過這些，看着回家的孩子，他不禁在想，到底如何才是孩子成長最好的做法？這估計是一個無法回答的命題。
落鷹坪偏遠而閉塞，不過，早在上個世紀初，桔城市在舉國開放步伐中開始覺醒，西部大開發將這一塊土地激活，白泥區招商引資大搞建設，下屬各鎮到處掀起經濟建設為主題的工作推進，大田鎮也不例外。山區居多的大田鎮，對勞務輸出這一工作格外熱情，效果突顯。
十年前，落鷹坪各村組的男女主勞動力開始往外跑，一開始還在白泥區打短工，慢慢適應都市生活后，便有人拖家帶口的往外找工作、進廠，更多的是將一家老少留在村裡，他們在外打拚，賺錢回來養家。
聽李悅說村裏的情況，楊政丞也知道，全國一半以上的省份和地區都是這種勞動力輸出狀態，其中就幾個省是勞動力輸出大省。江右省就是其中一個，勞動力輸出量居於全國第二位。像落鷹坪這種深山區域，勞動力輸出更誇張，村裡幾乎出現人力斷層。留在村裏的除了村干，只有極少數具備勞動力的人在家。
村嫂、村嬸嬸、村婆婆又佔據大多數，村姑除非像李悅這樣的，其他便找不到了。
“楊老師，走吧，到村主任家吃飯去。”李悅說。
“啊……”楊政丞沒考慮到吃住問題，學生才走，肚子固然餓了，還沒來得及問這事。李悅叫他去村主任家，是村主任派飯嗎？
“上午你進村，村主任李盤留下話，讓我們到他家吃飯的，你忘記啦。”李悅說，“我得感謝你，今晚也改善生活啦。”
楊政丞不多問，以後小日子怎麼過，等見到村主任后或許會有安排。李悅是落鷹坪的人，家在一組，離學校有三四里山路，平時住學校或回家隨她的意。
學校和村落隔了兩三百米，進村公路從學校五十米外穿過直到村部。到村口，見一個女人站在公路上，神情有着意蘊地看他們走過來。李悅見她，說，“蓮花嫂子好。”
“悅悅，現在你可美了。”叫蓮花的女人跟李悅說話卻看着楊政丞，對李悅努努嘴，“你多久談的朋友？好帥啊。”
蓮花嫂子眉眼轉動，有點仙靈之氣，神態自然而不掩飾。身材和李悅差不多，不過，身上襯衣薄，劣質的罩罩沒有海綿，兩坨坨雄偉怒撐，輪廓清晰，罩罩沒能覆蓋的雪白露出一大片。兩點更明顯突出，欲蓋彌彰，讓人壓不下有想法。
“蓮花嫂子，這是楊老師，今天才到的支教老師。”李悅解釋說，轉身跟楊政丞說，“楊老師，蓮花嫂子是村裏的醫生，醫術好，人更好。”
村醫+嫂子？那更有搞頭了。楊政丞暗想，上前與蓮花嫂子握手，說，“蓮花嫂子好，我叫楊政丞，到落鷹坪村打攪你們了，今後請多關照。”
“楊老師你好，歡迎歡迎。這麼個大帥哥肯到我們這山旮旯來，讓你受委屈了。我要感謝你才對。”女人笑盈盈地說，她的手有熱度，柔呼呼的。楊政丞握住蓮花嫂子的手，一時間想到這手用來摟，絕對是人生享受。
“謝謝、謝謝。”楊政丞意識到自己走神，忙放開蓮花嫂子的手。
“這麼有禮貌，好帥的帥哥。”蓮花嫂子依然笑盈盈的，“悅悅，帥哥在面前你不動心？得趕快行動，聽嫂子的，跟這樣的帥哥過日子，絕對好‘日’子，絕對性福。”
聽女人說話時把“日”故意說得重，楊政丞明白自己被當成小鮮肉，被調戲了。可自己跟對方不熟，有李悅在也不敢直接戲弄回去。也不知蓮花嫂子是瞎蒙，還是真有點眼力，居然看出自己好“日”？
“蓮花嫂子別瞎說，楊老師是大城市的人，哪會有這些想法……”李悅說，“蓮花嫂子，李叔讓我們到他家吃飯，你一起去嗎？”
“不了。”蓮花嫂子回絕，楊政丞也不知這些人是什麼關係，但面前這個村醫只怕不簡單，也是個很好“日”的吧。這樣的女人慾求大，駕馭難度高超。
三人往村裡走，進村，有一水泥磚修建的小樓，也在公路旁。門掛着一個紅十字牌子，顯然就是村醫蓮花嫂子的診所。蓮花嫂子站定，笑着對楊政丞說，“楊老師，我就不叫你進來坐了，有時間過來玩，我隨時歡迎。”
楊政丞不知她說的“玩”有沒有深意，說，“謝謝蓮花嫂子，美女邀約，我是求之不得的。就怕打攪嫂子工作。”
“那說好了，不準忘記啊。你要說話不算數，我讓悅悅今後不理你，看你敢不敢。”說著沖楊政丞拋一眉眼，嬉笑着扭臀進診所。
看蓮花嫂子那臀，豐碩有形，以楊政丞的經驗判定，後進式絕對可玩一年不膩。
“楊老師，蓮花嫂子真是個好人，相處久了，你會了解她。”李悅可能擔心楊政丞誤解。
“我也覺得蓮花嫂子是好人啊。”楊政丞笑着說，“你是不是也是好人？”
“我不知道。”
前面又有兩村嫂在路上站着，看楊政丞，卻是之前到學校看稀奇中的兩個。楊政丞見了，心想，別來一招王老虎搶親才好。